“這是護國公的想法吧,護國公不代表父皇,他沒有權利緝拿本王。”
“呵呵,看來沒什么好說的了,既然你們負隅頑抗,那本官只好執行命令將你們就地處決。”
“你怎么敢對皇室中人下手。”
“本官是在執行命令!”
“那就沒辦法了,開戰吧!”
“開戰!”
六月,天氣漸熱,藍天白云,艷陽高照。
光芒普照下,倫理喪盡的血戰正在上演。
東方長青身穿戎裝,內附魚鱗軟甲,手持四尺長刀帶領禁衛軍圍剿王子府。他手中的長刀名叫雨微,是一把刃不沾血的絕世好刀,乃祖傳之物,雖沒有靈獸附體,但常年戰斗吸取了無盡的煞氣,已開啟靈性,不再是尋常之物了。
東方長青平日里用的是一把長度超過六尺的長刀,是為了護衛陛下之用,今日上戰場將隨身佩刀換成了家族的象征雨微,可見他早料到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他年過四十,斑白的長發盤好縛于頭盔之中,身高兩米,后背略微有些駝,是常年在陛下面前弓背垂手導致的,卻仍不影響那一身的英武之氣。手持四尺雨微,紅色披風拖在身后,一副年輕將軍的英氣。
與他相比,大將軍王上官虹日就顯得老練成熟的多了,外形上看更像是一員沖鋒陷陣的猛將。身穿白銀重甲,頭戴虎頭鋼盔,雙手持戰斧,腰間挎著一把彎刀。
上官虹日手中的斧子是隨他征戰沙場,取敵首級無數的至兇兵器,名曰雄霸,雄霸也是有靈的,長久吸取鮮血產生的器靈,和雨微一樣都是兇刃。上官虹日三板斧殺敵無數,令塞外六部聞風喪膽。
此刻,帝國兩大將軍對決,僥幸目睹者真可謂平生一大幸事。
兩軍對陣分為偷襲和正面沖殺兩種方式,正面沖殺一般都是將軍正面對決分出勝負之后,士兵們再彼此沖鋒。此刻禁衛軍人數占有絕對優勢,理應放棄尋常規矩直接發起沖鋒,但東方長青出于武人好斗的心理,出于要將上官虹日親敗奪取他威名的心理,要在此地與他先斗上一場。
上官虹日自然知道對方的想法,更知道東方長青其實一直想和自己斗上一斗,證明了如果是他前往邊關打仗的話會比自己做的會更好。這對上官虹日來說是個機會,人數劣勢的情況下和敵方主帥決斗無論勝敗對己方都會有利。
于是,他持著雙斧上前,鋼盾和紫靛都不在身邊了,就只有一個黑蝠做他的副手。上官虹日手下能人不少,只是邊境畢竟廣袤,手下的能人分布在邊境各處,日常能帶在身邊的就那么幾個,這次回帝都已經全部帶了來,萬萬想不到會在與沈飛一戰中戰死。
有的時候靜靜回想,上官虹日也會自責,也會檢討,仔細想想如果沒有和沈飛硬磕的話,他手下的精英也不會接連慘死。
上官虹日手持雙斧,身穿重甲,如此沉重的鎧甲本該適用于馬背,但上官虹日力達千鈞,身穿沉重戰甲,手持沉重兵器行動如常。他走出隊列,戰甲熠熠生輝,滾胖的身體宛若大力神王,給人沉重的壓力。
反觀東方長青,他雖然也已四十出頭,但是身材比上官虹日那真是挺拔的多了,身穿戎裝,內附貼身軟鱗甲,手持雨微長刀,與其說是一名沖鋒陷陣的將軍,倒不如說是一名仗劍行天涯的俠客。若虛似實的青色長龍纏卷在他的刀刃上,時不時的低吼一聲,震懾敵人。
兩人同為帝國地位最高的將軍,一者掌管邊境數十萬軍隊,一者掌握帝國精銳部隊護衛陛下左右,都是一頂一的人物,兩人之間速來知曉對方的存在,也早有意愿一較長短,今日可謂正是時候。
開戰吧,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只有刀和劍的碰撞才能夠分出輸贏。聽命于老皇帝的禁衛軍統領東方長青和與大皇子結為同盟關系的大將軍王上官虹日終將有此一戰!
“殺啊!”長刀、雙斧向前,激烈的氣流以刀斧碰撞處為核心向四方擴散,一眾軍士只能后退,“殺啊!殺!”
終于,帝都亂斗終于真刀真槍的開始了。
刀,短兵器之一,在戰場上的應用遠多于劍,刀善砍不善刺,刀刃相對比劍更厚,砍殺的范圍自然更廣。禁衛軍統領東方長青,帝國大將軍王上官虹日,青州城城主昂山青這些帝國鼎鼎有名的將軍都是用刀的,可見刀在戰場上比劍更好使。
斧,重兵器之一,單斧普遍重量在兩百斤以上,由此能在戰場上揮動斧子的人不多,更不要說用之殺敵。
上官虹日以斧成名,雙斧之下斬敵首級無數,其中最出名的一戰是他與塞外六部大將軍何塞的一場交鋒,當時何塞用的是錘,他用的是斧,兩人使用的都是雙手持的重兵器,硬碰硬地拼了三百回合,最后上官虹日的雙斧將何塞的雙錘生生砍爛了,繼而將之擊殺。
重量幾百斤的重兵器在手中揮舞幾百下,上官虹日的力量可想而知。
刀和斧都是不可多得的兵器,只看誰的技藝能夠更勝一籌。
眾人只見到青龍真氣幻化成幾近真實的青龍,隨著東方長青的揮刀而兇猛撲出。上官虹日雙斧交錯護在胸前,武者斗勁自丹田升起,流過奇經八脈,最后通過雙手灌注入雙斧之中,一道罡氣護罩即刻升起擋住了青龍的啃食。
“轟隆隆!”上官虹日不會束手待斃,擋住敵人的攻擊之后,兩條結實有力的臂膀向上抬起,手中的斧子無限放大,向外飛出,分砍青龍的頸和尾,將東方長青逼回原處。
后者現出真身,臉色煞白可見吃了暗虧。視線中,上官虹日一邊大喊著一邊沖上來,仿若一只發瘋的公牛。沖入五步之內,他驀然抬起雙臂,兩把血斧同時向前揮出,銳利斧影在半空中放大百倍,有著誅龍之勢。
東方長青眼見巨大的斧影遮天蔽日,將他所有退路盡數封鎖,往后退了一步,竟然化作一縷煙氣消失在原地。
東方長青可不單單是禁衛軍統領那么簡單,他還同時肩負著通天教和殺手集團的元老一職,也就是說身懷武者、刺客、妖道三家之長,此刻化作煙氣消失的技術便源于刺客的身份。
“轟!”兩把血斧砸落,院子里的青石盡數碎裂,東方長青卻已化作煙氣消失在原地,身上的氣息盡數收斂。
上官虹日心中一凜,收攏戰斧環顧四周,居然找不到對方的痕跡。
“潛行?原來你還會刺客的把戲。”上官虹日手下不乏刺客,自然知曉對方現在施展的手段,只是在他看來,暗殺技術是上不得臺面的,不該為一個帝國將軍所長。
回應他的是一把刃不沾血的寶刀,這把刀的名字叫做雨微,是東方家族的祖傳之物。刀從身后來,無聲無息,收斂了應有的殺氣和色彩,直刺上官虹日背心空門。
“將軍!”身后士兵看得清楚,心急地提醒。
上官虹日立時回身一斧,斧刃撞到刀刃卻沒能阻止它前進的勢頭,那刀子滑的像水一樣,竟然貼著斧刃流過,刺入上官虹日的臂甲。
“咔嚓!”甲碎,握在上官虹日另一只手上的斧子到了,逼得雨微長刀退回到虛空中,化作一縷煙塵。
上官虹日氣喘吁吁,臂甲為他抵擋了攻擊,他僥幸沒有受傷。不過,這一次沒事,下一次就不好說了,東方長青的攻擊完全無跡可尋,因為無跡可尋所以無法防御,之前若不是士兵們的驚呼提醒了他恐怕連最基本地轉身都做不到,下一次應該怎么防守呢,不會被直接抹了脖子吧。
上官虹日感到危險,他萬萬想不到東方長青身為將軍卻如此精通刺客暗殺的技術,他更加想不到的是,東方長青的潛行技術比麾下最強刺客還要強很多,根本察覺不到蹤跡。
戰場殺敵往往硬碰硬居多,上官虹日對這等偷襲的技術最是頭疼,深感無力。
“該怎么辦?怎樣才能對付了他?”上官虹日沉心思索,終于想到了一個法子。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眾人視線中完全沒有了東方長青的影子,然而他卻確實存在。東方長青的潛行技術相當高超,高超到化作迷霧消失后再也無跡可尋。
上官虹日雙手緊握斧柄,緊張地環視左右,在眾人眼里,他已經有些慌了,因為剛剛那出其不意、斬碎他半邊肩甲的突然強勢偷襲。
不時變換身位,不時揮斧劈砍,漫無目的的行動更印證了他心中的慌張。東方長青冷冷地看著,以潛行技術走過艷陽下縮小到極致的陰影,仍可不被他人發現。
長伴老皇帝左右,始終為他信任,東方長青自然是有著過人能力在的。
他又一次悄無聲息地逼近了獵物,潛行技術無論如何高超,痛下殺手的時候一定會現出身形,為此他需要無限接近獵物,在打破潛行狀態的剎那間將身體機能調動到極致,以期給予獵物致命的一擊。
東方長青借著潛行的狀態悄悄逼近過來,他無限地接近了上官虹日,等待最合適的機會便會給予最為致命的一擊。
整個過程相當順利,卻忽然感覺到空間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像忽然有一層寒霜降下徹底籠罩了他,更可怕的是,這份突兀出現的寒冷之中隱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仿佛有一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在他的背后睜開了。
東方長青心中一慌,想到了上官虹日和沈飛對戰時的情景,想到了那同時出現的五只惡鬼。上官虹日征戰塞外多年,修習到人國沒有異術也是有可能的。
東方長青穩住心神繼續保持潛行狀態,但絲絲寒意像頭發那樣纏卷住他的四肢,向著口鼻里面鉆涌,讓他感覺很不舒服,更不要說發動攻勢。
“好厲害的手段啊,不愧是大將軍王!”身經百戰的東方長青心里面明白,大將軍王一定是利用某種秘術封鎖了三米以內的空間,自己再想偷襲得手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東方長青意識到這一點,悄悄后退準備撤出寒氣籠罩的范圍,哪想到去時容易,退時難。透骨的寒氣仿若黑色的長發纏卷住他的四肢,拼命向著口鼻中鉆涌,力道越來越大,妄圖將他置于死地。更加可怕的是,那雙從身后睜開的眼睛越來越明亮了,明亮到映照出整張臉的輪廓,竟然是一個大頭的嬰兒,面色發青,獠牙參差,在自己身后陰森森的怪笑,寒氣就是從他嘴里吐出來的。
“該死,這是苗疆的巫術!”東方長青再不敢托大,全力施為,伴隨著雨微劈斬縱橫,一條栩栩如生,剛猛有力的青龍拔地而起,突破陰氣封鎖直撲上官虹日的背心空門。后者早有準備,雙臂打開與肩膀一齊,整個身體陀螺般旋轉起來,形成一道殺氣凜然的龍卷風。
張牙舞爪的青龍撲過來,碩大的頭顱被兩把旋轉的斧子拍打了一次又一次,被連續敲打了幾十次之后,暈頭轉向地倒飛回來,趴在地上,露出東方長青蒼白的臉,他忍了一會兒,再難承受,彎下腰嘔吐起來。
“不過爾爾。”上官虹日難掩得意之色,這一陣顯然是他略勝一籌,卻也并沒有追擊,因為這一番折騰對他的損耗也是極大,借著暫止干戈的功夫調理內息。
東方長青不發一言,低垂的額頭顯露出幾欲食人的目光,像是一頭受傷的豹子。很顯然,東方長青不會就此認輸,他還有殺手锏在。
太陽向西落去,更激烈的戰斗一處即發。東方長青擦干了污漬,直起了身子,握緊了雨微。斧是重兵器,刀是輕兵器,刀和斧對攻落下風本是正常之事。只是有一件事沒想到,那就是有了青龍真氣加持的雨微還是不敵于上官虹日的一對血斧。
這足以證明對方的實力,難怪老皇帝一再告誡,上官虹日是一個不能輕視的對手,不到準備萬全的時候不能對他動手。好在他與沈飛血拼一場,折損了隨行來帝都的幾員猛將,否則今日真的不好對付。u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