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打了沈飛,讓他如夢方醒,“是啊,人活于世,道義傍身,老大拼死護己,自己怎能舍它而去,怎能為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所擾。無論它多么兇惡,無論它之前做過什么,它總歸拼命護過自己,如此便足夠了。”
不再迷茫,沈飛從房頂上竄出,劍往前斬化作一道匹練,只一劍便將四道殺人鏈盡數斬碎。
“一切都是命數,哪怕日后被你反噬也義無反顧”九龍的話讓沈飛產生了明悟,老大的心臟被挖出了,但因果循環似乎尚未斷絕,他的命數似乎也沒有就此戛然而止,一切都在朦朧混沌的階段,而自己便是撥開混沌的唯一方法。
植物代表著生機,我要將生機賦予你。
沈飛右手一彈,一粒種子射入火中,“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了。”接著反手一劍,長約三尺的劍刃撞開了從詭異角度襲來的短刀,伴隨著短刀一起襲來的紫靛并沒有就此退縮,反而一鼓作氣的連續突刺多次,身法詭異繞著沈飛上躥下跳,在短時間內做出了大量的攻擊,出刀的角度詭異莫測。
和上官虹日有了幾次交手,沈飛基本上摸出了對方路子。上官虹日和他的手下講究的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須置人于死地的攻擊方式,往往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的,下一刻便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偷襲,襲擊連綿不絕,直到將你殺死的那一刻不會停止。
一時間刀光劍影,以沈飛站立之處為中心,方圓一米之內兵器碰撞無算,紫靛不愧為頂級殺手,在狹小的空間里輾轉騰挪,給沈飛帶去無盡的威脅。
明明實力高于對手很多,但真的面對上卻無從下手,體現不出實力的優勢,上官虹日一行給沈飛上了生動的一課。
“哼”冷哼一聲,沈飛以圓之道御敵越發熟練,慢慢適應了紫靛的速度,眼看就要形成反撲了,卻在反撲的前一刻,腦海深處“嗡”的一下子,在短暫的時間里一片空白。
“精神攻擊該死”難怪紫靛要將攻擊范圍局限在以沈飛為中心的一米之地,只有如此,沈飛的同伴才不能胡亂出手干涉,只有如此,才能在沈飛出現破綻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給予他最致命的一擊。
被面紗遮住的面容現出一絲喜悅,那是享受鮮血前的冷酷:“小弟弟,你那帥氣的臉會被我做成標本珍藏起來的”短刀向前,紫靛直取沈飛首級,“沒有痛苦的,我的殺人方式最為直截了當”
“砰”卻未能如愿關鍵時刻,花瓣云自動護主救了沈飛一命。
必殺未果,紫靛現出一絲怒意,換了個角度又出一刀,還是被花瓣云抵擋下來,而沈飛也在那次精神攻擊的影響下慢慢恢復。
“該死,又是這一招,這班靈感族的混蛋老子一定要將你們大卸八塊”他忍不住爆粗口,卻招來更瘋狂的攻擊,大腦不斷遭受轟炸。
靈感族和他族不一樣,他們有著開發程度最高的大腦,在聽到了沈飛惡毒的詛咒之后,他們將沈飛認定為頭號敵人,固執的堅持只有殺死他才能保全本族的完整,由此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
他們可不是軟柿子,他們是最會算計,最會在夾縫中求得生存,保全本族榮耀的一族人。
靈感族一個靈感族 紫靛圍著沈飛上下翻舞,不斷出擊,她的凌厲攻勢都被仿若活物能夠自動護主的花瓣云擋下。
但這并不能讓紫靛放棄進攻,在某一個時刻,她躍起三尺從沈飛正前方騰躍到他的正后方,并在此過程中對他的頭頂發動致命一擊。
這一招既狠又毒,而更加狠毒的是,在紫靛騰躍而起的瞬間,四條殺人鏈從她騰飛而起的位置攻過來,黑蝠袖子里的殺人鏈仿佛無窮無盡,無論怎樣破壞都無法徹底根除。
一上一下,宛若沈飛和楚邪攻向金鐘護罩之時的完美配合,來到帝都,單人的力量已不足夠,勝利需要團戰和默契的配合。
花瓣云上繚繞著沈飛的仙罡,卻像是擁有自己的意識,在敵人雙管齊下的時候,化作一個橢圓形的蛋,將沈飛牢牢保護在里面。
“無法攻破”紫靛和黑蝠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護衛了沈飛的花瓣云有著驚人的硬度和應變能力,他們無法攻破。
有了這個判斷,他們很有默契地做了另外一件事情紫靛后退,擺好架勢等待進一步的攻擊,而黑蝠控制的殺人鏈則將花瓣蛋殼捆綁結實,在這以后,一個鐵質的圓盤被鋼盾以那一身的蠻力悍然扔出。
“嗖”圓盤力道萬鈞,眨眼之間已沖入三米之內。
“師父”
“師父”新收的弟子們深深為沈飛擔憂,卻又無能為力,因為弱小。
鋼盾、紫靛、黑蝠,一人擁有力量,一人擁有速度,一人進可攻,退可守,三人簡直是完美的組合。
被鋼盾擲出的圓盤力道萬鈞,反射了刺目的陽光令人無法直視,在空氣中呼嘯而過。
以花瓣云的防御未必能夠完全抵消其力道,幸好有楚邪。楚邪早看出沈飛的危險,在千鈞一發之際出手,以手中的重劍將那圓盤一劈兩斷。圓盤斷成了兩半,重劍之上現出金屬摩擦特有的塵煙,那是只有高熱過后才會形成的塵煙。
一招破開敵人的攻勢,楚邪并未得到喘息的機會,十名移植了五溪族靈角的人類其靈角之上放射光芒,從遠方發動攻勢。
“滋滋滋滋滋滋”光柱激射,全部攻向楚邪,后者將重劍橫在胸前抵擋,與此同時,腳下地面崩碎,十名移植了菩提族土掘掌的人從地底冒出,拉著楚邪的腳腕將他向下拖拽。
“你們這幫奇形怪狀的妖孽。”楚邪召喚三千野馬之靈,用野馬們的狂奔抵擋住了光柱的攻勢,同時揮劍往下斬,劈入土中。
三千野馬之靈一出現,場地立時擁擠起來。楚邪的招數以威力見長,無論是從天而降的隕石,還是三千野馬之靈,都是威力盛大的招數。
野馬之靈互相氣息凝結,化作一柄開疆拓土的戰斧,頂著光柱形成的壓力逆向沖鋒,直到撞中金鐘護罩方才停步,而與此同時,楚邪一劍斬空,那些移植了土掘掌的人應變極快,眼看形勢不對快速鉆入土里。
“哪里跑”楚邪正想追擊,想不到四條殺人鏈和追魂奪命的紫靛已然舍棄了沈飛纏住了他。
真正的激戰 對于在場大多數人來說,只怕窮盡一生都見不到一次這等規模的戰斗,這對他們來說是幸福也是不幸。
幸福的是,這一場戰斗讓他們見識了人力可以達到的層次;不幸的是,也讓他們意識到了自身的渺小如同塵埃。
在雙方激烈交鋒的時候,燃燒在老大身上的火焰越發旺盛,像是要耗盡老大所有的生命精華,在放生池中默默注視一切的凈心由此合十雙手,驚奇道:“火焰的精華正在與天狼的血脈交融,它是要吞噬這些天火啊”
凈靈坐在他旁邊,兩人一老一少乍一看像是師徒:“果然,和沈飛搭上關系的東西都會產生意外的變化。
天狼本是盤古開天辟地立下赫赫戰功的獵犬,在盤古死后為炎黃所獵,上萬年的時間沒在出現于歷史的長河中,現在居然又再出現,而且一出現便是七只,體內都擁有著最頂級最高貴的血統,將它們當做寵物的沈飛其命格之尊貴可想而知。”
“師兄,如此說來咱們與沈飛作對豈不是自找麻煩。”凈心一如以往地滿懷擔憂。
“你又忘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師弟屢教不改,請師兄責罰。”
“不必了”
“師兄,你擁有一雙能夠看穿因果輪回的眼睛,師弟心中一直存在一個疑問請師兄解答,師弟好奇沈飛究竟是誰的轉世,他為何能擁有如此多逆天的法器甚至寵物”
“出生在開皇十三年的孩子都是被命運選中之人,他們是天道手中的棋子其真實身份早已被隱藏,不過有一點”
“怎樣”
“命運總是在不斷重復的,出生在開皇十三年的每一個人都是沿著歷史的腳步重蹈覆轍的,沈飛的身份可以從歷史中尋找對照。”
“可是,歷史上好像從未出現過像他這樣的人。”
“這好像確實如此。”凈靈和尚長嘆一聲,“大概除了咱們師兄弟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妄圖逆天改命,顛倒黑白吧。”
“師兄,如此說來,咱們果然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行事啊。”
“建立凈土,本就不是天道愿意見到的景況,所以才會有著層層阻力盤亙在前。”
“師兄,咱們真的能做到嗎。”
“輪回幾十次了,這一次一定可以。”
“師兄為何如此有把握”
“因為這一世的我,除了往日的背負之外,身上還疊加了天意,名義上是蒼天的一枚棋子,卻又跳出到棋盤之外,所以這一世一定可以完成偉業。”
“善哉善哉,希望一切都如師兄所言一切皆如師兄所愿”
“這是咱們兩個的愿望”
“師兄的愿望,就是凈心的愿望。”
“這就好”
“師弟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但說無妨。”
“師弟不明白,天道既然不希望有人改變現有的秩序,為何卻縱容挑戰秩序的事情一次又一次重復性的上演,它這種做法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阿彌陀佛,有些事情以我的目光也是看不透的,如果看透了只怕也不會轉世多次一直活到今天,會像佛陀那樣化身于無,將自身的意志化整為零,撒播于天地之間。”
“師兄你的意思是說”
“我想佛陀當年的自解,一定是觸碰到了某些禁區,為了防止步無涯道祖的后塵受到天道追殺而行出的不得已之舉,他將愿望寄托在身后人身上,希望后輩中有人能夠破局。”
“善哉善哉,這已是師弟我不愿意觸碰到的東西,請師兄不要說下去了。”
“你啊,明明擁有突破為上佛的機會,卻偏偏甘于平庸,也是個怪人。”
與兩人風輕云淡的對話想比,遠在水波那一頭的情況,則要激烈緊張得多,那是前進一步是生存,退后一步是死亡的生死之戰。
不得不說,上官虹日是個絕不托大的人,為了對付沈飛,他不惜將帶來皇城的所有精銳傾巢而出,而在他上門找麻煩的這一天,皇城中除了拓跋烈,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試圖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所有達官顯貴,包括東方長青和老皇帝在內,都在今時今日選擇了沉默,允許那地動山搖的聲音在耳邊作響,自己則裝聾作啞。
這一場戰斗,也讓拓跋烈深深意識到,失去了沈飛,自己什么都不是根本沒辦法與大皇子身后的勢力抗衡。
精神攻擊是有時限的,當沈飛大腦中的空白逐漸減弱的時候,他看到了正在苦戰的楚邪,看到了狂奔的三千野馬之靈,看到了炸裂的風旋,飛翔的六小,看到了老大身上的火焰越燃越旺。
沈飛明白了,自己失神的功夫錯過很多東西,他更加覺得可怕,區區十名靈感族人能夠拖延自己這么久,這一族的力量真的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
沈飛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攥緊了拳:“上官虹日哦,你一定是會付出代價的。”
他堅定了決心,而這份堅定決心帶來的后果便是滔天之火。
有些領域雖然是禁區,但也不得不觸碰,因為觸碰禁區是死,不觸碰可能死的更快。
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 在此之外還有風和雷。
五行之中以火最為爆裂,殺傷性最大。
火光一起,天地失色。
相傳,盤古開天辟地形成的第一個生命體便是一團火,一團生命之火。
九龍之火焚天滅地,歷代魔教教主手持王劍九龍征戰天下,所到之處萬物化作灰燼,生靈涂炭。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