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白石一愣,本以為虎姐是來向自己求助,希望找辦法解救了令狐懸舟的,可是來到這邊說的第一句話,卻有意無意地把令狐懸舟歸類為了礙事的擋路人?是自己多心了,還是她故意如此說的?
在令狐懸舟還沒有崛起的時候,慕容白石便是金陵城的最高決策者之一,在令狐懸舟崛起之后,他仍然是最高決策者之一,除了姐姐的勢力在背后支撐以外,他本身也是很有實力的。慕容白石為人和令狐懸舟完全不同,令狐懸舟因為從底層拼殺,歷經坎坷,一路走到現在,所以性格外露,張揚跋扈,處處透露出威嚴懾服敢于對他生出異心的人。他慕容白石卻恰恰相反,慕容白石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笑嘻嘻,典型的商人逐利態度,跟誰都稱兄道弟,看起來沒什么城府的人;其實骨子里充滿了陰險,而且非常自私,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保證慕容家掌管金陵城的財路。當年金陵城還是慕容氏、南宮氏、宇文氏他們三家的地盤,面對令狐懸舟的強勢崛起,如果三家聯壓的話,就算令狐懸舟得到了虎姐率領的魚幫的支持也是沒有任何勝算的,關鍵時刻,他慕容白石暗地里反水,讓圍困令狐懸舟的口子出現一個缺口,這才使得令狐懸舟能夠突破重圍,被迫得到他們三家承認的。
至于為什么這樣做,慕容白石自然有著自己的目的。當時的金陵由慕容氏、南宮氏、宇文氏共同掌管,自己表面上是老大,其實卻是三家當中實力最弱小的,掌管的錢路有限,另外兩家認可自己老大的身份,只是因為姐姐在帝國的身份而已,他慕容白石很清楚這一點。為了改變現有格局,便需要拉攏一派,打壓一派,為此令狐懸舟的崛起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
令狐懸舟從黑道興起,他的產業自然便要當先從賭博、妓院這些地方入手,而這些產業在當時主要是由宇文氏和南宮氏控制著的,所以令狐懸舟崛起受到影響最大的是宇文氏和南宮氏。慕容白石便是看到了這一點,在三大家族對令狐懸舟討伐戰爭剛剛爆發的時候,大力支持行動的進行,將令狐懸舟逼入了絕境,等到令狐懸舟快要被逼死了的時候,暗地里放了他一馬,令狐懸舟何等聰明,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由此大力拉攏他慕容白石,打壓另外兩族,他慕容白石金陵城第二把交椅的位子才算坐定,金陵城的錢路才算真正掌握了。
所以說,在金錢面前人人都會不擇手段,他慕容白石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除了家族的支撐以外,本身的謀略、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行事作風也是起了重要作用的。
慕容白石最擅長的就是表面上稱兄道弟,背地里反水,在他看來,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利益的最大化。
話是這樣說,對于令狐懸舟他本來是不想反水的,因為令狐懸舟的背后是通天教,而現在正是大皇子和十皇子爭斗的風口浪尖,把令狐懸舟推出去,大皇子便少了一個強援。
可是沈飛嚴厲的警告他插手此間的事情會引火燒身,慕容白石是見識過沈飛的實力和兇狠的手段的,他的性格里畢竟有著自私自利的一面,哪怕是面對王子利益受損的情況,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做賭博,仔細權衡利弊之后,還是在沈飛的威脅下屈服了,沒有向令狐懸舟伸出援助之手。今日一早虎姐便登門,本以為會是興師問罪,或者強勢求援,可是見面之后的第一句話卻是非常耐人尋味,虎姐也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女中豪杰,他慕容白石不認為在如此特殊的時間點上,虎姐會說一句容易讓人產生疑意的話。
當下上下打量對方,表情比之前出門的時候更猥瑣了十倍:“弟妹,咱們里面說話,里面說話。”手掌不放松,拖著虎姐軟綿綿、涼絲絲的小手往屋里去了,他早就垂涎于虎姐的姿色了,以前一直有令狐懸舟擋著,不好有所行動,今日好不容易少去了一個礙事的人,對方的話語當中似乎有透露著某種不尋常,當然樂得卡油了。
虎姐沒有拒絕,她今天穿了一件造型特別的連體緊身衣,緊身衣材質款式都很特別,是由虎姐根據自己的想法找裁縫裁剪縫制出來的。上半身和抹胸長裙很像,頸線完美顯露,卻又不同,抹胸長裙的領口是平的,一塊很薄的布料蓋住雙峰,虎姐今天穿的衣服卻在胸部的地方進過了特殊的處理,除了暴露出迷人的頸線之外,還讓飽滿雙峰的輪廓顯露無疑;除此之外,度過兩峰到達腰間的地方收的很窄,使得虎姐人到中年,稍稍有些隆起的肚腩被收緊了,使得水蛇腰夸張的呈現;褲子和上衣是連體的,整體為黑色,材質類似于紗和綢緞結合造就的產物,既有軟紗的薄和透,又有綢緞的堅韌和柔滑,通體黑色,將虎姐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到了極致。
頭上戴著小兔兔的耳朵,這肯定也是虎姐自己設計制作的,發箍的外輪被塑造成兔子耳朵的樣子,使得虎姐嫵媚之中平添一分可愛。面上妝容大氣,烈焰紅唇,深深的眉毛,既彰顯了美麗的外表,又使得身為上位者的氣質得到升華,簡直是完美結合。腳踩二十厘米恨天高,下巴微微上揚,一只手搭在慕容白石上托的掌心里,隨著他向前走,儼然一副女王范。
虎姐的穿著打扮與世俗不同,很有新意,也很有特點,穿在身上,不懼怕世人投注過來的怪異目光,又可見出本人的特立獨行,只是通過一身穿著,便將性格和地位凸顯的淋漓盡致。
跨過門檻,走到慕容白石的府上,虎姐看到了與自己家中完全不同的建筑風格。令狐懸舟因為有一般兄弟要養活,所以府上占地雖然廣闊,但是房間屋舍很多很多,幾乎就是一排排磚瓦房并列,院子造的很小,園林風光除了最后幾道弄堂能夠看見,其他地方根本沒有。
慕容白石的府上卻不一樣,目前為止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透露出工匠鬼斧神工的完美雕工,顯現出園林的藝術和品味,慕容白石天生自私自利,府上女眷在他看來不過就是陪襯,在金陵城里天最大,他老二,所以將無關緊要的地方造的很小,將會客廳、園林、歌舞伎表演的地方建造的很大,很氣派,假山假水隨處可見,栩栩如生,一跨過門檻,便可嗅到讓人沉醉的花香,一派詩情畫意。
虎姐淡淡一笑,心說:和令狐懸舟比起來,其實慕容白石更符合她的心意,和這種愛好附庸風雅,又對生活非常講究的人在一起,總好過和一個每天汗臭的男人在一起了。
傳堂入室,直接被慕容白石帶進了最后一個院子的最后一間房間,就算不是虎姐,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能看出來對方要做些什么了;與其他嬌弱女人不同的地方是,虎姐沒有任何慌張的表現,沒有因為屋門閉門,在身邊沒有一個守衛的情況下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而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不妥。
虎姐很坦然,殺手課主要學習的就是兩點,一是怎樣討好取悅一個男人;二是怎樣不動聲色的殺死一個男人。別說是他慕容白石,就算是令狐懸舟,只要是在不注意的時候,虎姐也可以輕易取走他的性命,所以她沒什么好害怕的,談事情就是談事情,想要利用談事情的時間再做點什么壞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的,她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丫鬟被侍衛攔在了門外,慕容白石又一次深深打量面前的女人,看虎姐以同樣的目光望過來,眼神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忽然感覺背后一冷,心中所有的猥瑣念頭全消失了。
他忽然明白了,虎姐今天來不管是為了救令狐懸舟,還是為了踩令狐懸舟都早已準備好將身子交出去了;反而有些不敢動手了!如果虎姐是為了踩令狐懸舟的話,那當今天可以踩令狐懸舟,明天也可以踩自己,以虎姐的能耐,與她有過一次歡好的經歷之后,怕是就離不開了吧;如果是救,能夠為了心愛的男人而將身體奉獻,甚至已經篤定了主意做出更大的犧牲,這樣的一個不顧一切的女人明顯是可怕的,如果不能達到她的要求肯定會遭到狂風暴雨般的報復的。和一個瘋狂的女人拼命,明顯不劃算的。
凝視著虎姐的面龐,慕容白石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很多的念頭,有畏懼、有貪婪、有疑惑,可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對方裸露的雙峰上,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明知道是個陷阱,可陷阱如此誘人的話,就算是個火坑也要跳了。”男人在遇到心儀的女人的時候,腎上腺素會飆升,會感到口干舌燥,渾身不適。
虎姐對男人身上的這些變化了若執掌,當慕容白石大咽口水的時候,唇角咧開一個弧度,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水晶煙袋。她這個行為可不是隨便做的,是只在某些特殊的時間點上,才會做出的特定的行為,經歷過無數次的磨練才練成如此自然隨意,而又風情萬種的樣子。
慕容白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被臉上的肉擠壓得快要沒了的眼睛驀然間一亮,笑道:“點煙這工作何必自己來呢,來人,把火石和我的煙槍一起送過來。”
慕容白石從小嬌生慣養,從來都是下人伺候生活起居,吃喝拉撒睡,包括點煙從未自己動過手,因此身邊沒有火石,今日為虎姐破例,后者當先笑笑,便真的停止了動作。
屋門從外面推開,侍女端了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慕容白石慣用的煙槍,以及火石。走進來之后大概是沒有聽明白老爺的吩咐,又或者一個動作做多了習慣了,看虎姐手里端著一桿煙槍,居然想要上去給她點煙,被慕容白石一腳踹翻在地,沒用的家伙,老爺我在這呢,先給我點上。
慕容白石是個大胖子,一腳踹下去可不輕,那小侍女倒地許久起不得身,好不容易站起來了,眼睛向下,似是受了委屈,淚珠滾動在其中,將慕容白石氣得暴跳,大怒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不長眼的家伙拉出去斬了。”
虎姐從旁看了微微一笑,按住慕容白石的右手:“算了算了,她也沒犯什么錯,哪來這么大火氣啊,這樣好了,把她送給我,給我好好調教調教再給你送回來可好?”虎姐可不是心常慈悲想要救了這個姑娘,而是覺得有機可乘,在危難中伸出援手,被救援者肯定以后死心塌地的,不會有二心,若未來再送回慕容府,就是自己最好的眼線。
慕容白石猶豫了一下,他對下人使喚慣了,視人命如草芥,氣息難平,無論如何都想處死了對方。直到虎姐主動拿過火石和慕容白石的煙袋,把那被慕容白石咬得微微有些癟了的煙嘴放在自己的櫻桃小口中含好,擦然火石點燃煙葉深深吸允,等到冒煙了再給他送回來,慕容白石憤怒的心境這才有所緩和,深深地望了虎姐一眼,身體里的某些物件已經不聽使喚的突突直跳了,重新坐回了位子:“要不是弟妹求情,老子一定讓你人頭落地!哼!滾吧,再也別出現在老子的面前。”
那小侍女嚇的魂都沒了,跪在地上向著慕容白石連連叩頭,一邊叩頭一邊道:“謝主上不殺之恩,謝主上不殺之恩。”緊接著換了個地方,沖著虎姐叩頭,額頭撞地,咚咚直響,把血肉都磕爛了:“小人的命是主子的,當牛做馬,在所不辭;小人的命是主子給的,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虎姐揮揮手道:“出去吧,把門關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