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凈靈和尚的一番對話,讓沈飛終于堅定了心的想法,他認為自己此前的猜測都是正確的,凈靈和尚無端出現并非懷有惡意,恰恰相反,他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告訴自己,可怕對手的真正模樣,凈靈和尚才是真的大慈大悲,不計較得失的人。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大師,這件事情既然讓你如此為難,那么沈某也不再追問下去了,你我盡情一戰,也好給這段緣分做個了結。”
“沈施主,今日之戰,小僧不會手下留情,楊齊施主的樣子你也見到了,若不想變成同樣的模樣,便需要抱著殺死我的決心。”
“大師…”
“沈施主,不要再說了。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希望你已經找到了克制我的方法,開始吧。”
“請賜教。”
一番對話,讓沈飛感受到今天的凈靈和尚與往日相同,也讓他深刻意識到了今日之戰無可避免,凈靈和尚似乎是抱著某種特殊的目的,前來與自己開戰的。
說起來挺怪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歉意,能夠讓一個矢志建立凈土的和尚放下身段,前來告誡自己真正敵人的可怕呢?看凈靈和尚年紀輕輕,不應該與自己有著什么太大的仇怨啊!
沈飛搖搖頭,最后望了擂臺下的納蘭若雪一眼,看到七小伸出濕漉漉的舌頭為她舔舐眼淚,堅定了目光:“既然無可避免,也只好放手一搏,開始吧。”
夜幕下,沈飛的右腳順著左腿內側緩緩抬起,兩臂如雄鷹一般張開,朝花夕拾劍聚現在手心處,隨著他劍式的完成而抖擻精神——這是蜀山所有劍法的起手式,金雞獨立!
“來吧,凈靈和尚,來見證佛與道的區別。”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阿彌陀佛!”凈靈和尚兩掌閉合著,一尊莊嚴寶相現于身后,垂耳、寬額、豐滿的面容、十八顆舍利子串成項鏈帶在頸,兩手分別捏寶印蓮花,一者指天,一者指地,眼眸之間一派混沌之色,完全沒有感情,與凈靈和尚的大慈大悲截然相反。
金色的盛輝環形釋放,如同一面美麗的披風,披在身后。
“小僧的法相為佛祖金剛不壞之身小有所成時,行走于世間的姿態,身高八丈三,臂展六丈五,擁有不壞不滅、看破生死之能。沈施主,接招吧。”出招之前,凈靈和尚先把招數的來歷解釋了一遍,說的太過具體,像是在有意提醒沈飛。
后者保持金雞獨立的姿勢一瞬,緩緩將劍刃下收,至與眉峰一齊,“凈靈大師,佛宗的高僧都有法相庇護嗎?”
凈靈和尚道:“所謂法相,是初代佛之金身,有無量佛、有萬壽佛、有千手千眼菩薩,小僧之法相為佛祖功法未甄圓滿之時行走大地之形態,與真正的凈壇高僧差得遠了,即便如此,沈施主也需格外留意才是。”
沈飛聽出他話的異樣,不禁蹙眉道:“凈靈大師,你此次出現在斗技場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什么我覺得你的語氣怪怪的。”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沈施主,開戰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凈靈和尚閉合的雙手驀然分開,一手保持持立在胸前的姿勢,一手前沖,山洪海嘯般的力量此涌出,滔滔光輝絢爛地沖嘯,將掌風所及之處的一切事物摧毀。
“阿彌陀佛!”
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出,巨大的聲浪穿破蒼穹,反而顯得寧靜了,沈飛面對襲來的力量,即便深知有去無還劍意精髓所在也是不敢硬接,飛身閃過,橫向移動開去。
擂臺下的若雪淚眼婆娑,揪心地吶喊:“沈飛哥哥,不要打了,我們認輸吧,求求你了。”
沈飛聽到的她的哭聲,嘴角一撇道:“不戰而降,非我輩之所為。”他橫向移動,快速穿過擂臺,一波波光濤在他身后炸裂,將十幾名仙人共同催持的結界沖撞得搖搖欲墜,將剛剛搭建好的擂臺激撞得滿目瘡痍。
沈飛被逼到了擂臺的邊緣,前無去處,后無退路,虎目厲光涌現,手青鋒毒蛇般噬咬,整個身體與劍刃一體,瞬間化作了一條線——百戰之劍,有去無還!
這是他唯一學會的一招劍式,也是修煉達到極致的一招劍式。
與凈靈和尚平凡無的推掌撞在一起,沈飛于狂襲的怒濤奮力前行,人劍合一,具被赤色仙罡包裹,到掌勁完結時,他的劍勢也到達了盡頭,身青衣破碎,本來短的頭發被燒焦了大半,并不氣餒,雙足發力,騰躍而起,飛身向凈靈和尚站立的地方刺出一劍。
只聽“轟”的一聲,劍鋒距離凈靈和尚尚遠,已被金身法相的右掌擊,這一掌從西側來,將沈飛連人帶劍轟走,一路飛退,咳了無數口的鮮血,如果不是花瓣云及時出現的話,不知道要飛到哪里去了。
駕馭花瓣云飛到天,沈飛努力調整姿態,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拍了一掌,這其的滋味絕不好受。
沈飛努力調勻呼吸,從遠處打量凈靈和尚,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后法相莊嚴,神圣不可侵犯,簡直無懈可擊。
“不好對付啊,單靠劍術打不過他,得使用仙術才行。”這樣想著,一只如真似幻的巨大手掌穿破天際,撕裂云層從天外飛來,與此同時,凈靈和尚的右手也轉化成下壓的姿勢,手臂挺直。
“該死的。”巨掌從天外飛來,雖沒有隕石墜落的聲勢,卻也是不成多讓。沈飛操控花瓣云快速飛遁遠行,連續躲過了幾次天外飛掌的攻擊,快要接近了凈靈和尚的時候,驀然間見到小和尚的雙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閉合了,直覺地感到不好。
果然,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狂躁氣流四處宣泄,沈飛被不知從哪里飛來的雙掌夾在間,花瓣云破碎,耳邊嗡嗡作響,胸腔好似裂開一般呼吸困難。
“媽的,小和尚的實力真是強悍。”沈飛在兩只巨掌的夾縫喊爹罵娘,紅色仙罡覆蓋身體,兩手向外撐住,勉強抵擋住了這一式夾擊。整個身體都快要散架了,心態倒是不錯,還有心情罵罵咧咧地自嘲:“他奶奶的,差點搞死老子,小和尚你出手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啊。”
倒是擂臺下的若雪止住哭泣,紫光劍在手,如果不是散仙阻擋,要沖擂臺了。
“啊啊啊啊啊。”沈飛用盡全力撐起雙臂,硬生生地給自己開辟出了一塊生存的空間。
凈靈和尚雙手合十,輕頌“阿彌陀佛。”夾緊沈飛的雙掌打開一瞬,復又合攏,力道剛才不輕,沈飛好不容易透了口氣,又被夾在其,真如五雷轟頂一般,喉間一甜,噴出一口熱血。
觀眾席的觀眾們屏息以待,他們看得清楚,金身法相的兩只手臂具現在虛空,左右合攏,布滿老繭的手掌將沈飛夾在間,不斷按壓,指縫之間,有紅色鮮血滲出,滴趟在地。心唏噓,暗想:被這般蹂躪,沈飛大概已經活不成了。
慕容白石轉了個身子,一邊示意侍女為他按摩肩膀,一邊對令狐懸舟道:“賢弟啊,看起來道宗的家伙實力不濟呢,之佛宗差得遠了。”
令狐懸舟眼望擂臺,一眨不眨,關注之意可見一斑,“老哥啊,你先不要著急,正道三大派,蜀山位列至尊。如果沈飛真的不濟的話,又怎會被派下山丟人現眼呢,等等看,我覺得還有轉機。”
“都快被拍死了還能有什么轉機,像拍蒼蠅一樣,蒼蠅無論如何都是翻不了身的,只能挨打。”
“呵呵。”令狐懸舟冷笑,不置可否。
慕容白石看懸舟不再說話,深深地嘬了口煙嘴,轉目重新望向擂臺:“依賢弟說的,再看看好了。”
貴賓席另外一側,拓跋烈收回了探入妻子衣衫內的右手,望著一邊倒的戰況說道:“原來道宗功法如此不濟的,本王進城的時候真是被他騙到了。”
安玲瓏整整衣衫,把高燒剛退不久的安兒抱在懷里,淡淡地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玲瓏也不會相信道宗仙丹的神,夫君大人,那個叫做沈飛的男人沒那么簡單的,道宗也絕不是紙糊的,其種種威能只怕更在佛宗之。”
“玲瓏,你真愛信口開河。”
“玲瓏不敢欺瞞夫君,安兒的痊愈可是玲瓏親眼所見的,絕不會有假。”
“呵呵,玲瓏你還是這么倔呢,等下佛陀金身張開手掌的時候,沈飛一定已經被擠成了肉醬。”
“玲瓏不想違背夫君,但玲瓏相信絕不會如此。”
“哼。”拓跋烈哼了一聲,眼眉耷拉下來,有些不高興了。他是個小男人,自己愛妻對沈飛的看重,打翻了他的醋壇子。
兩位貼身的太監總管,聽著主子們的談話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當了一輩子奴才,最會察言觀色,都看得出來,拓跋烈已經不高興了。
氣氛正緊張的時候,擂臺的局勢真如安玲瓏預想的那樣發生了變化,“干、已、申、辛、更,生。”字字清楚的從金佛掌心之處傳來,在這以后,金佛手掌向外鼓動了一下,接著是第二下,像是有什么東西急欲破殼而出。
“難道,真如玲瓏所說,那小子還有后招?”拓跋烈的心里打起鼓來。
與此同時,凈靈和尚輕頌:“阿彌陀佛,沈施主的招數真是讓小僧大開眼界。”凈靈和尚面色平和,只是在他話音落地的時候,金佛合攏的雙掌即被從內撐開,是植物粗壯的莖干瘋狂生長開了。
植莖蜿蜒如蛇,粗壯而且有力,根系深入地面,即刻瘋狂吸取養分,沈飛處在植莖彎曲勾勒成的庇護所里,雙手持印,身放玄光,目光亮如華晝,不顧嘴角仍在向外溢血,咧嘴笑道:“嘿嘿,凈靈大師,在下的五行創生術,如何?”
“阿彌陀佛,小僧沒看錯的話,生長出的應該是榕樹吧。”
“眼力不錯,榕樹根莖柔韌強壯,既可以彎曲纏卷,也具有一定的堅硬程度,是五行創生術最理想的施法對象。”
“沈施主招數特,令在下佩服,不過,小僧的攻勢也還沒有結束,施主小心了。”
話音落時,凈靈和尚雙手先是合十,即刻分開,一掌前推,一掌后撤,收攏于腰間,每一次出手,他必會先做出一個合十雙掌的起手式,這本是他最大的破綻,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用肉眼看清,仿佛只是從心靈深處劃過的一道流光,妙無。
“轟隆隆。”狂暴的掌勁又再沖出,如同決堤的黃河河水,凈靈和尚招數的威力確實令人佩服。
沈飛身在榕樹庇護下,不愿意再跑,五行創生術發揮至極致,催持榕樹瘋狂生長,形成樹墻:“五行創生——萬木成墻之術。”這名字是沈飛隨口編的,目的是增加自己招數的氣勢。
“阿彌陀佛,真是有意思的招數。”此刻烏云籠罩了金陵,競技場內,除了燃燒在各個地方的火炬之外,便只有沈飛和凈靈和尚身散發出的光芒。沈飛身的是紅光,璀璨奪目,如同燃燒在夜下的火炬;凈靈和尚身的是微弱的白光,如同點亮黑暗的一盞明燈。
兩人的戰斗,并沒有任何邪惡的成分,是真真正正的公平較量。
榕樹在五行創生術的催持下瘋狂生長,莖干互相交叉,很快便形成樹墻,沈飛用自己近乎無盡的仙罡覆蓋了樹身,所以它便也擁有了堅硬的屬性。
毀天滅地的掌勁轟來,將榕樹的莖干消滅了一波又一波,可最終完結,沒能將之穿透,沈飛安然無恙的位于樹墻之后,意識到戰局的轉機終于出現了。
仙法五行創生,只有擁有著海量仙力的仙人才能夠施展出的招數,沈飛擁有山河卷作為仙力的儲備,體內仙力近乎無盡,是使用這一招最好的人選。
夜風吹拂,花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沖向高處,形成燕陣,再撲往凈靈和尚,后者揮掌攻擊,山洪海嘯般的力量釋放,卻在細小的花瓣們快速分散之際,沒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