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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所謂高高在上,就是極致的孤獨

  兩手被沈飛強壯有力的手臂控制著,相對的面容又近在咫尺,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一股韭菜味。莫君如心猿意馬,小鹿亂撞。沈飛的手掌好熱,呼吸也好熱,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真的有些害羞了。

  沈飛覺得挺滿意,心說:看來自己還挺有魅力的。干笑兩聲,松開攥住她的雙手。后者低著頭,面色古怪地揉著紅紅的腕子,像是被抓的痛了。

  沈飛第一次成功將莫君如制服,心中得意,大搖大擺地向著門口走去,正被雷縱橫逗弄得“嗚嗚”直叫的七小,像是聞到了主人的氣息,離開了雷縱橫,排成一排,目不轉睛地盯著主人走近,身體明明躍躍欲試,但無論如何都不前進一分。

  “不愧是天狼,真是有靈性,被你訓過一次,就再不進入飯堂了。”雷縱橫的語氣中滿是羨慕。

  “看來師兄對他們幾個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沈飛微笑著走上來,七小到他踏出門檻的時候,一起撲出,發自內心的歡喜。

  雷縱橫唉聲嘆氣地惋惜道:“是又如何,師弟也不能忍痛割愛啊。”

  “師兄啊,不是師弟舍不得,實在是七小們痛失雙親,孤苦伶仃,若再與兄弟分離,豈不更讓人心疼了,你說是也不是。”

  “要不我用寶貝和你換好了,只要其中的一只。”

  “師兄,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真實意思。”

  “雷師兄好。”莫君如搖搖晃晃地走上來,笑容像是吃了蜜似的甜蜜。

  “君如妹妹好。”雷縱橫看到莫君如鳳眼、云鬢,滿面紅光,夸贊道,“君如妹妹,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好啊,雷師兄,你什么時候也變得油腔滑調起來了。”話是這樣說,,莫君如心里面著實歡喜。

  “我是說真的,君如妹妹。”雷縱橫肉肉的臉孔紅紅的,目光和君如注視沈飛的時候如出一轍,都是依稀含著一絲柔情。

  這絲柔情他口中的君如妹妹早已注意到,但從不點明,因為有沈飛和邵白羽這兩個頂級大帥哥朝夕相處,她斷不可能接受;也不愿意輕易戳破,因為雷縱橫害羞而靦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戳破會傷害了他的心,也會就此失去他的關懷。本質上說,雷縱橫這樣的男人溫柔、體貼、懂得照顧人,是能夠全心全意地疼愛女人的男人,卻也最不符合女人的追求,對于懵懂的少女來說,她們追尋的是刺激和依靠。她們更傾心于沈飛這種有點壞的滑頭痞子和邵白羽這種文質彬彬的君子。有點壞的男生總能為她們帶來驚喜,有力地將女人降服住;文質彬彬的男生會讓她們浮想聯翩,只是意王式的推倒就可以口水直流。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嚴重的誤區,那就是將男生比喻為視覺動物,將女生比喻為需要安全感的動物。其實這是一個重大的誤解,感官的享受能給女性帶來更大的快感和刺激,只要不是在公眾場合,幾乎很少有女生能夠拒絕一個頂尖大帥哥的獻媚。

  所以,莫君如是在享受雷縱橫的關懷,追尋沈飛帶來的刺激和邵白羽天生的疏離,她這種一女三吃的行為聽起來不恥,卻十分真實,是大多數身處此等環境下的少女都會做出的選擇。

  甚之,莫君如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需要找人吐訴的時候,一定要找雷縱橫作為對象,斷然不會去麻煩沈飛和邵白羽,因為她會擔心自己怨婦似的模樣會在兩人腦海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也是君如一度經常光臨碧池峰的原因。

  女人這種生物寵不得、打不得、冷淡不得,你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讓她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并主動依附于你,只有這樣,才能真的駕馭住一個女人,降服住她的心。

  當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雷縱橫年紀輕輕,斷然不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沈飛和邵白羽正在成長階段,也不愿意整日沉浸在男女之愛的羈絆當中。這也正是莫君如隨意選擇,挑揀的最好時候。

  被雷縱橫夸贊,莫君如心里美滋滋的,這幾日她時常坐在銅鏡下梳妝,看著鏡子里美麗的容顏不時發笑,誰能想到,一年之前還是一副摳腳大漢模樣的她,只過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便成長得這般落落大方。美麗的容顏容易引來嫉妒,但美麗的人更容易擁有幸福,招致關懷。每一個女生都希望自己擁有絕美的容顏,在這一點上或許連冷宮月都不例外。

  莫君如的性格和納蘭若雪相似,都是大小姐的脾氣,卻又比納蘭若雪更加跋扈、囂張,仗著白羽哥哥的寵愛可以做成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來。君如自恃美麗,君如覺得自己有跋扈的資本。所以,她每天都很開心,像一只飛舞在花叢間隨意采集蜜汁的蝴蝶,萬千寵愛,任己挑選。

  彼此交談的時候,君如總是喜歡貼得雷縱橫很近,甚至對邵白羽她都不會這樣,這當然不表示君如對雷縱橫有意思,而是她在滿足自己小小的虛榮,借助這樣的方式,表現出自己受人追捧,讓雷縱橫心猿意馬,給他以曖昧的暗示,讓他更加著迷于自己,認為有機會追逐到自己,從而對自己更好,更加溫柔。這也是女人的小心思,幾乎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會使用這一招,絕不是道德上對與錯的問題,而是女人天生就是需要被寵愛的生物。這點大多數男人都不理解,總是喜歡用艷俗的目光看待女人,看待她們是否拜金、是否喜歡帥哥等等,卻從來看不到,有些女人對于真正的才子,哪怕對方窮的叮當響,也會奮不顧身地與之廝守,甚至散盡家財,助他完成心愿。女人是要被寵愛的,起碼要讓她覺得,未來有機會被寵愛到。她會從有可能為自己帶來幸福的人群當中,挑選一個最滿意的。這就是女人,拋棄世俗的眼光和禮義廉恥的枷鎖,真真正正,最為真實的女人。

  沈飛一早看穿了莫君如的小心思,覺得雷縱橫有些可憐,他雖然不精通男女之事,可也知道莫君如這樣親昵的舉動,只預示著她把你當成了兄弟,不會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他本心里對君如有些抗拒,畢竟有過那一段互相交惡的經歷,也不敢恭維她的任性妄為,所以,雖然莫君如很漂亮,也只是他偶爾調侃的對象而已,時有動心,也只在彼此氣息互相交織的結果。

  身為當局者的雷縱橫卻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被利用,無論他的君如妹妹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總會馬上接受,并千方百計幫著她完成。說起來,初見雷縱橫的時候,沈飛認為他是大智若愚,有意隱藏了本心,因為見慣人心丑陋的沈飛不相信世上會有這么樂于助人,無私關心他人的人存在,不過接觸久了,卻發現雷縱橫的好心腸其實不是裝的,大概這與他胖胖的身材有關系吧,人都說心寬體胖嘛。

  到現在,沈飛真有些欣賞這個高大的胖子了,拍拍雷縱橫的小臂,說道:“縱橫師兄,上課時間快到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好啊,沈師弟。”

  三人向前走,七小自動尾隨在身后,寸步不離,捆仙繩只綁了一天,它們就已明白沈飛的用意,并且樂于服從,這點來說,比大多數靈獸來強太多了。

  走回玄青殿,看到邵白羽已經坐在位子上了,沈飛舍了竊竊私語,像是閨蜜之間互相談話的莫君如和雷縱橫,坐到位子上,對白羽道:“什么時候醒的,王總管特別給你留了飯菜,去吃點吧。”

  邵白羽正在看書,一本名叫《列國紀》的古書,他的用功和認真讓沈飛望塵莫及。

  “不吃了,沒胃口。”邵白羽讀完正在看的那一段落,將書合上,望向沈飛,“昨夜有何收獲?”

  沈飛神秘一笑:“不是說了,等有進展再展示給你看。”

  邵白羽卻道:“我是擔心你被我落下。”

  “開玩笑,我沈飛天縱之資,會被你落下?”

  “以后后悔你可別埋怨我。”

  “咱們就比比看,以一年為期。”

  “我記得若干月以前,你就說過同樣的話吧。”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情,你不說我都忘了。”沈飛眼珠一轉,“那就維持原來的賭約,等到一年之后再看看咱倆誰厲害。”

  “好久沒切磋了呢,不知你實力如何。”

  “絕對比你強。”沈飛頓了一下,道,“對了,咱倆中午的時候一起到王管家那里挑信使吧。”

  “好啊,我一定要一只公的。”

  “我也要公的。”

  “不不不,你要母的。”

  “為什么。”

  “被我騎啊。”

  “滾,你個壞小子。”

  “哈哈。”

  掌教一步踏入教室,學生們起立,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課上的內容遠遠沒有晚上的單獨教學來的精深,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和旁邊位置上的君如草草打了招呼,就去到后院找王管家了。

  王管家像是猜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笑臉相迎:“兩位少爺,隨我來吧。”

  沈飛和邵白羽相視一笑,抱拳道:“有勞了。”

  王管家領著兩人前行,原來院子里除了一條路通向后花園之外,還有一條由鵝卵石子鋪成的小路,小路的盡頭連著一扇黃色的木門,門的后面接著一條被眾人踩平的山路,山路很長,走到盡頭進入一座小村莊。這大概就是道童們生活的地方了。

  方栦山太大,山上的環境對于剛剛入山的兩人來說根本無法完全探明,不過聽王管家說,就算他們將后山全部遛一遍,也找不到這里,因為這座村莊位于結界之內,只有沿著特定的路線行走才能到達。

  村莊很安逸,能夠看到慈祥的婦人、肥碩的家禽和升起的炊煙。想必就是小道童的家人了。看到王管家帶著陌生人走來,眾人不約而同地放下手邊正在忙活的事情,對著王管家和穿著道袍的兩人微微頷首。在尋常村民的眼中,仙人是至高無上的,是不容違抗的,是能夠攪動風云操控生死的。

  這讓沈飛覺得有些不自在,因為村民們望過來的眼神帶著畏懼;邵白羽卻因此覺得興奮,因為這是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目標。

  山路從村子的正中間穿過,將安逸的村落截斷為東西兩面,村里面付出了幼小的孩子來伺候仙人,卻也因此得到仙人的庇護,獲得了安逸的居所和適合生活的環境。它們日常的生活較山下世界里的人要輕松很多,也因此鮮有爭吵。

  唯一不太和諧的是,在聞到七小的氣味之后,幾乎所有的家畜,包括肥碩高大的黃牛全部生出恐慌,拼命地對著七小嚎叫,像是在警告它們不要靠近過來。可當警告無效,七小真的跑過去的時候,家畜們又夾著尾巴逃開,躲到主人的身后。比家畜還要過分的,是村上所有的狗,這些失去了野性的土狗聞到七小的氣息后,同時匍匐在地,像是在參拜國王。

  這更加深了村民們的畏懼,年幼的孩子畏懼地逃進母親的懷里,緊緊依偎,時不時地偷瞧一眼,觸及沈飛的目光馬上又嚇得回避開去。沈飛由此了解了,原來所謂的高高在上,便是極致的孤獨。

  村子到達盡頭,村路卻仍然在向前延續,能夠看到一塊空地上搭建了四座兩層樓的土坯房,白頭鴿、紅頭鴿、翠鳥、剪尾燕都居住在這里。土坯房的墻面上被挖出一層一層的凹槽,鳥兒們棲息在其中,村中人會定時過來喂食,這里比它們自己搭建的窩還要牢靠一些。

  贊嘆人類的智慧真是無限,沈飛放眼望去,遠遠地觀瞧警戒地望過來的剪尾燕們,看它們偶爾撲扇翅膀、緊繃身體,一眨不眨地盯著七小,似乎隨時準備騰空而起,心說:燕兒果然和鴿子不一樣,無論如何被馴化都保持著一定的野性。

  王管家殷勤地介紹道:“這里就是山上養殖信使的基地了,紅頭鴿和白頭鴿較溫順,飼養在中間的兩間土坯房里;翠鳥和剪尾燕警覺性強,保持了一定的野性飼養在外側的兩間土坯房里。它們平時并無約束,可以自由出入,到了喂食的時間或者我吹響號子的時候,無論身在多遠的地方,都會趕來。”說著,王管家抻出胸前的紅繩,繩子上拴著一個看不出材質的工藝制品,“就是這個哨子,只要我吹響它,信使們無論身在何處都會立即趕來。值得一提的是,這枚哨子為虎牙制成,蜀山之上除了掌門真人之外,只有我這里還保有著一枚。”

  “您果然深得師父他老人家的看重。”沈飛笑瞇瞇地奉承他。

  “少爺,盡心為蜀山辦事,是我王某人畢生的心愿。”王管家有意將這些話說給他們聽。

  “難得管家您對蜀山有這份心意,蜀山自然也絕不會虧待了您。”

  “兩位小少爺,我王某人是不求回報的。”

  “不不不,您為蜀山奉獻半生,蜀山自然也要對您有所回報。”沈飛笑瞇瞇地,手臂搭在他的肩頭,王管家和他近距離接觸了幾次,發現這個小子油滑識時務,嘴岔子也厲害和其他仙人不一樣。

  反觀邵白羽,則是一副標準的仙人作派,文質彬彬的依稀含著一絲清高和疏離。兩人之間,也談不上更喜歡誰,只是通過這段日子以來的接觸,明顯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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