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地源
第(1/2)頁 “尊者，我等三人雖然也略通陣法之道，但又如何能和尊者相比？如今大戰方息，諸位尊者又急著返回上界，我三人不敢為些許小事耽擱幾位尊者時間，只求尊者留下一門穩妥之法，好讓我三人將那些手尾料理完畢。”
“你三人的來意老道也清楚，若只是想將玲瓏大人封印在昆吾山內，倒也并不如何困難，難得是要不被人發現，破壞了封印將玲瓏大人放出來。
天下山川地氣走勢皆有其脈絡可尋，昆吾山作為萬山源流，本就十分特殊，要想將其徹底隱藏，不為外人所知，確實只有老道的虛實兩界法可以做到。
只是這樣你們三人可要想好了，老道時間不多，是不可能在此界主持布陣的，只能靠你三人帶領此界修士自行布陣。
若是這樣，你三人錯過了這次通過跨界傳送陣前往靈界的機會，之后就只能靠自行修煉到化神圓滿，才能離開此界了。
如今這方天地的情況你三人也是清楚的，雖然入侵的魔界修士已經全都或殺或封，但是已經造成的損失是無法挽回的。
天地本源流逝，這方世界也會迅速衰敗下去，若是不能抓緊時間離開的話，以后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道面前的三人沉默片刻，最后還是由那儒士出面道：“此界到底是我等出生之所，若是這樣離開，將這些手尾留給后人，縱使我等得保一時無恙，日后也必會被心魔所乘，所以還請尊者見諒。”
“也罷，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決定，老道又豈會做那惡人，這塊玉簡里面便記錄了你等所需，你們拿去吧。”
儒生接過，又和兩位同伴看完之后，問過了心中的疑難，才起身離開。
老道注視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心中同樣在考量抉擇。
最終似是做出了什么決定，“罷了，還是先離開吧，反正有分身在此界…”
后面的話語如何，陸云風已經聽不到了，仿佛只是一瞬間，又仿佛過去了數年，陸云風清醒過來時，天空已經灑下點點星光，，陳巧倩也擔憂地坐在自己身旁。
“夫君？你沒事吧，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陸云風揉揉有些脹痛的額頭，搖頭苦笑道：“一時被景色所迷，便睡了過去，到讓倩兒你擔心了。”
陳巧倩輕咬下唇，沒有多說什么，拉過陸云風的額頭，輕輕替他揉捏起來。
“夫君，要是有什么事不要在心里藏著，說出來妾身也好替你分擔一二。”
“無事，倩兒不用替我擔心，為夫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能有什么事。”
享受著陳巧倩的膝枕和按摩，陸云風的心思卻已經回到了先前所見的經歷中。
不出意外，那三個儒、釋、道打扮的年輕人，就是昆吾三老了，只是雖然看上去似乎還很年輕，但卻都已經是化神修士了。
而三人所詢問的對象，卻是讓陸云風感到意外，竟然會是那個留下了血色禁地傳承的乾元子。
“昆吾三老啊！大晉傳說中早就已經成仙做祖的人物，若是不看原著的話，或許沒人想到這三位連靈界都沒能去吧！”
原著里面，韓立到了靈界，見到了青元子，見到了冰魄仙子，但是這個名聲在人界典籍里被廣為傳頌的昆吾三老，卻是一點蹤跡也沒看到。
是昆吾三老死在了靈界的雷劫里面了嗎？
自然不是，作為人界的頂級存在，又是親自經歷過人魔大戰的，戰力神通不說和韓立這個主角相比，只和青元子冰魄這等相比，也是只強不弱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不說一定不會死在雷劫之下，但是死在雷劫下的可能很少就是，而且也不會毫無后人、名聲之類的傳下來。
所以韓立沒在靈界聽到三老的消息，最大的可能就是，昆吾三老并未飛升靈界。
“但若說三老這般人物會選擇在人間默默無聞的死去，那也同樣不可能，就連向之禮這些只不過才化神初期的修士，都敢選擇闖空間節點偷渡靈界，三老這等就更不必說了。
而且比三老晚的青元子和冰魄都能飛升靈界，若說三老是無法修煉到化神后期才沒飛升靈界也說不過去。”
陸云風心中暗自搖頭，想不通三老的結局到底如何。
“若是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初三老沒有飛升，應該是為了處理人間界和魔界戰爭時留下來的創傷。
包括但不限于無邊海的魔氣，昆吾山的玲瓏等，那么處理完了這些之后呢？三老會不想著飛升靈界？
可是靈界又沒有三老的消息，那么三老不是不能飛升，而是不愿飛升或者是被什么意外絆住了，無法飛升。
這樣的話可就有意思了，三老那個時代，人間界還有誰是這三人的對手？”
陸云風目光幽幽，似乎又想到了當初在血色禁地里面的經歷，以及現在還被困在那里面的幾位化神。
“有意思，照理說乾元子這樣的存在若是留下傳承，怎么也不會斷絕才是，可惜現在的情況卻是四象宗早就已經煙消云散，連聽過這個宗門的都是少之又少。
再看先前那些景象，顯然三老和這位乾元子的關系也不錯，有三老的關照，如今已經消失的四象宗反倒顯得更加可疑了。
但若是換個角度想呢？若是當初三老沒有飛升也是因為被困到了那位乾元子的陷阱里面，而后反擊之下，雖然破壞了乾元子的布置，斷絕了乾元子的傳承，但自己也失去了飛升靈界的機會，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可以說通了？”
陸云風心中胡亂地猜測著，但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無它，線索太少，只靠猜測那么可能太多了。
隨即，陸云風的注意力便放到了乾元子口中的天地本源流逝之中，作為體驗過一次世界開辟到消亡經歷的修士，陸云風對于天地本源自然不陌生。
甚至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方世界里，沒有人比他更懂天地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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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所謂天地本源，對于一般修士而言是陌生的，他們最常接觸以及運用到的，是天地靈氣。
若是魔修，那就是魔氣，鬼修就是陰氣煞氣等，這些算是天地本源嗎？
算，也不算，無論靈氣還是魔氣煞氣都只是天地本源的枝葉，最靠近天地本源的是天地元氣，放到魔界就是所謂的真魔氣。
但天地元氣和真魔氣卻并不代表天地本源本身。
修士修煉成元嬰之后，想要進入化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吸收天地元氣，而魔修就是真魔氣，兩者并無不同。
同樣，也只有成功吸收了天地元氣，才能擁有調動天地元氣的能力，才能施展出種種匪夷所思的神通法術。
人間界天地本源流逝的一個表征就是修士進入化神期越來越難，無法吸收到足夠的天地元氣，同樣也是因為天地元氣的匱乏，才導致修士的壽元大幅縮減，就算是化神老怪，也最多兩千年的壽命。
陸云風之所以說他一步就修成了元神，就是因為他在進階時，便因為和天地相合，容納了足夠多的天地元氣，而今只用慢慢積攢法力，修行路上已是毫無障礙。
其他人沒他這種際遇，便只能先修煉到元嬰圓滿，然后靠著各種神通秘法來吸納天地元氣入體，好進入化神境界。
而天地本源對于陸云風來說，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天地本源所代表的神位。
當年，陸云風緊靠對神道的了解，就察覺到這方世界最多容納三尊半的正神之位，如今對此就更加清楚了。
也是因為神道和天地本源牢牢結合的特性，所以一方世界毀滅，修仙道的或許還能離開世界求存，修神道的卻要和世界一同消失。
當然，天地本源能減少，自然也可以增加。
最簡單的，莫過于將兩方世界融合，而后天地本源自然便相應變多。
又或者打開兩方世界的通道，小的那方世界的天地本源，便自然而然的匯入到了大個那一方。
就如同靈界魔界這等擁有許多下界的世界一般，便是因為它們和那些小世界間有著固定的空間通道，能夠源源不斷地獲取到那些來自小世界的天地本源，所以才能維持其遠超這些世界的規模和靈氣。
而真仙界這等吸收的就是各個附屬靈界，這樣的世界模式，導致的就是作為最底層的人間界，存在的時間短則幾十萬年，長則百十萬年便要面臨消亡的命運，而后那些所謂的上界，便會尋找新的位面，打通通道，將其作為新的下屬位面。
當然，這所謂的通道，并不是一個實質可以看到的通道，修仙界里時常能見到的飛升修士，便是這種通道的一種。
這種做法算是十分溫和的，諸天之中還有那種喜歡血祭一界，魔染天地的大魔、巨梟；投入各種冒險者小隊，將世界當成小麥一樣收割的主神、系統等…
天地本源是世界存在的根本，也是宇宙根源之一，擁有不朽的特性，即便對于許多超凡存在來說，也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如今陸云風所處的世界天地本源流逝嚴重，說白了就是因為在和靈界有著通道的同時，還和魔界有著聯通。
一方世界被兩方同時掠奪天地本源，那么自然存在的世界就變得越發短促。
靈界的通道很好理解，這方世界最初本就沒有人族存在，是靈界修士發現了這方世界后，慢慢移民來許多人族，之后這方世界修士飛升，也是選擇的靈界。
依靠著許多潛移默化地手段，才能讓這方世界的天地本源認同，最后匯入靈界。
而魔界？自然不是只靠著當初那無意和人間界重疊的那處空間節點，那里最多只算一個突破口。
真正導致魔界能獲取到這方世界天地本源之力的，其實是被鎮壓封印在昆吾山內的元姹圣祖。
身為大乘存在，其本體在魔界之中自然是舉足輕重的，即便這方世界封印的只是其一個不起眼的分身，但也足夠擔當起通道的作用。
靈界修士以為將魔界入侵的通道封閉便能阻止魔界的計劃，可惜最終還是棋差一招。
當然，對于這些靈界和魔界的修士來說，或許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對天地本源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們的目的也許只是單純地維護下界和尋找讓魔族落腳的新世界。
諸天之中，能夠認識到天地本源存在的，已經是超凡存在的佼佼者了，還能對其加以利用并形成有效手段的，便已經是一方巨擘，普通生物眼中不可直視，不可直呼其名的本尊。
靈界魔界這樣的行為，或許只是依照著一直以來流傳下來的傳統，對于其中的根本原因并未怎么深究，但卻切實地造成了天地本源向兩方所處世界融合的事實。
作為親自體會過世界毀滅的陸云風來說，他有心想要阻止這種現狀并改變未來，但卻又感覺無從下手。
世界在他眼中，就如同身邊的陳巧倩一般，默默無聞的付出，體貼入微的照顧，卻又不求一點回報。
天地不仁，乃成其大仁。世界不言，而陸云風卻能言。
伸手曲張，似要將星空握于指掌，“我這樣算什么？一個替母親報仇的孩子？一個野心勃勃想要掌控一切的野心家？還是一個不自量力自以為是的小丑？”
“倩兒，你覺得為夫是個什么樣的人？”陸云風低聲詢問，好似在詢問眼前人，又似在問那蒼茫無涯的天空。
陳巧倩貼心地替陸云風整理好衣擺，溫柔道：“夫君自然是倩兒眼中最了不起的人，無論夫君想要做什么，倩兒都會支持。”
“真的嗎？那要是為夫最后舉世皆敵怎么辦？”
“不會的！無論世人如何看待夫君，在倩兒眼里，你永遠都不會是敵人！所以夫君，答應倩兒，不要一個人做啥事好不好，無論什么事，倩兒都會陪著你。”
陸云風嘴角輕笑，抬起的右手撫摸著心上人的臉蛋，“有倩兒你這句話，為夫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