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俄用領土換盟友
看著這份維也納發來的報告，拿破侖三世有些意動。
如果法蘭西能在這次的和談中，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必然可以使法蘭西在近東地區獲得更大的話語權，乃至于更多的利益。
目前，既然拆散神圣同盟的目的已經達成，那么，法國便該開始更多的為利益做考量。
但是，深思許久之后，拿破侖三世還是開口說道。
“回復維也納方面。”
“告訴加西亞，克里米亞戰爭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但是，外交上，他可以繼續和沙俄方面進行接觸…”
現在克里米亞那邊的局勢，并非法國不想停戰和談。
其實，拿破侖三世在聯軍打下塞瓦斯托波爾之后，就想見好就收了。
并不愿過多的削弱沙俄，以至于英國在近東一家獨大。
可是，英國那邊的表態卻是相當之強硬！
英國首相帕麥斯頓不止一次公開表態，戰爭要繼續打下去。
拿破侖三世不想得罪自己的英國盟友，只能跟著繼續加注。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交代外交官與沙俄接觸，提前為和談做準備。
侍從聞言，當即告辭離去，前去傳達拿破侖三世的命令。
而拿破侖三世則是繼續陪同自己心愛的歐仁妮皇后，繼續享受起了晚宴。
沙俄，圣彼得堡！
克里米亞方面俄軍取得勝利的消息傳來，整個圣彼得堡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無數人自發的走上街頭，為帝國的勝利而歡呼。
“沙皇萬歲！”
“帝國萬歲！”
“殺光英國基佬！”
站在臨街的窗戶旁，哥爾查科夫眺望外邊街道上歡欣鼓舞的人群，心中非但沒有喜悅。
反而是一片凝重！
身為現如今沙俄方面最好的外交官，甚至是整個歐洲唯一能和俾斯麥抗衡的外交家，哥爾查科夫的政治嗅覺非常敏銳。
他知道，在這次難得的勝利之后，沙皇陛下，現在應該已經陷入了為難當中。
如果俄軍此次的反撲只是小勝，那是最好不過。
沙皇陛下便可以借著這次勝利，見好就收，去同聯軍談判。
商議和談事宜，結束克里米亞方面的戰火。
如果這次反撲俄軍失敗，那也沒什么好說的，求和就是了。
有尼古拉一世的暴斃打底，新任沙皇即便向英法求和，多割舍出去一些利益，底下也不至于鬧出什么大亂子。
最終的結果，無非也就是沙俄在和談中，多割些肉罷了。
但偏偏，這次沙俄在克里米亞發起的反撲，不是小勝，不是失敗，而是大勝！
徹徹底底的大勝！
大軍甚至直接將戰線，從刻赤推回到了雅爾塔一線。
這場難得的勝利，極大的振奮了沙俄國內對于克里米亞戰爭的信心。
而這也就使得，沙俄這邊再想和談，最大的阻礙并不是英法方面的態度，而是國內的洶洶民意。
如果打贏了都求和，那么暴躁的老毛子們甚至有可能直接臨陣倒戈，率軍殺進圣彼得堡，奪了沙皇的鳥位。
但不求和，卻又不可能。
俄軍這次之所以能反撲的這么順利，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借了唐國那邊提供的后裝武器的東風。
但問題是，后裝武器得買啊。
運輸不便，外加價格還極其高昂。
俄軍用完了想要補充，絕非易事。
真要是戰事繼續拖延，沙俄必然耗不過英法。
所以，求和是最好的選擇！
但現在沙俄的局勢卻是，應該求和，但不能求和。
所以，哥爾查科夫才會覺得沙皇陛下估計要陷入為難之中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場反撲勝利之后，前任沙皇尼古拉一世貌似白死了…
這就很尷尬了！
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哥爾查科夫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感受著手中伏特加的烈度，哥爾查科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變得清醒了許多。
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一陣皮鞋踩踏木地板的聲音，一名穿著厚皮草的中年人來到哥爾查科夫面前。
他一屁股坐下，二話不說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哥爾查科夫看了一眼中年人，開口詢問道。
“怎么樣？沙皇陛下可曾做出什么決議？”
眼前這名中年人名叫科爾特斯，是哥爾查科夫的好友，也是新任沙皇亞歷山大二世身邊的親信。
科爾特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后說道。
“奧地利維也納那邊傳來最新消息，英法都拒絕了我們和談的外交嘗試。”
“沙皇陛下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向克里米亞增兵，在克里米亞同英法聯軍繼續打下去。”
說罷，科爾特斯深深的看了哥爾查科夫一眼，然后繼續說道。
“所以，沙皇陛下需要你去一趟東亞。”
“代表沙皇，尋求同東方那個古老國度的聯盟。”
“只有獲得唐國的支持，我們在克里米亞，才能繼續打下去。”
沙俄目前的工業能力實在是太差了。
在拿到從大唐購買到的軍火之后，沙俄不是沒有嘗試著仿制。
但是，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
由此，沙俄也就斷了想要自己仿制后裝武器的念頭。
只是，不能自己仿制的話，購買又價格太貴。
所以，沙俄高層的小機靈鬼們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通過拉攏大唐同沙俄結盟，來換取軍火降價，甚至是干脆白嫖…
大家是盟友嗎，給我白嫖一點有何不可？
但是，這種事情一般的外交官絕對不可能完成。
所有，重擔便來到了哥爾查科夫這個沙俄最好的外交官的肩膀上。
哥爾查科夫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還是說道。
“好吧，我可以去一趟！”
“但是，事情能否談成，不好說。”
“我們這邊并沒有唐國人迫切需要的東西，反而是我們單方面需要唐國的軍火支持。”
“在這樣的前提下，結盟…”
哥爾查科夫并不看好這所謂的結盟。
科爾特斯聞言，身體前傾，將臉湊到哥爾查科夫面前，然后說道。
“沙皇陛下說了，只要大唐愿意和帝國結盟。”
“那么，帝國可以在遠東西伯利亞方向的領土問題上，做出一定的讓步。”
哥爾查科夫聞言，腦袋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用土地換盟友？
這尼瑪不就是喪權辱國嗎？！
但細思起來，卻又覺得好像沒毛病。
遠東西伯利亞的土地，在這個時代，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爛地。
連開發都沒辦法開發！
每年最大的產出就是一部分皮草，僅此而已。
西伯利亞的重要性，遠遠比不上克里米亞。
如果能通過在西伯利亞讓步，來換取克里米亞方向的利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想著這些，哥爾查科夫用力點頭。
“我會盡力而為的！”
京師。
司法部監獄！
隨著入冬，監獄中的日子愈發難過。
外邊大雪紛飛，天寒地凍。
監獄內也是非常陰冷，寒氣夾雜著濕氣，直往人的骨子鉆。
杏貞坐在監室的角落，身體微微發抖。
一張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發白。
在她身邊，她的孩子早已餓的沒有力氣大哭，只是低低的啜泣。
隔壁的監室中，關著的是博爾濟吉特氏。
享了一輩子福的博爾濟吉特氏第一次住進監獄，長時間的折磨下，她幾乎已經要瘋了。
整個人披頭散發的坐在那里，不管誰靠近，她都會撲上去撕咬。
就連獄卒給她送飯，也得小心翼翼。
生怕被這個瘋女人咬到！
嘩啦啦一陣鐵鏈摩擦聲響起，監獄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打開。
監獄入口處拴著的警犬發出一陣吠叫。
一道陽光透過打開的大門，刺入監獄地牢，仿佛要刺破黑暗，給這個處于陰暗中的世界帶來絲絲光明。
杏貞瞇起眼睛，往那邊看去。
旋即，便只見一隊兵士從大門處走了進來。
那隊兵士邁步走到杏貞等既然的監室外，冷眼一掃，然后說道。
“杏貞是吧？”
“你的時候到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
語罷，他便揮手下令帶人。
嘩啦啦的鐵鏈摩擦聲中，監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打開。
杏貞想要反抗，但她哪里會是這些身強力壯的士兵的對手？
沒幾下，整個人便被從監室中押出，往外邊兒去。
另一間監室內，博爾濟吉特氏見此一幕，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喉嚨里發出一陣嗬嗬的聲響。
滿頭亂發覆蓋下的臉上，露出一個陰森且神經質的笑容。
“嗬嗬…”
但很快，博爾濟吉特氏也被從監牢中押出。
途中，她還想發瘋襲擊押運的唐軍士兵，被連踹了幾腳，終于老實了下來。
杏貞發出一陣絕望的悲鳴，但還是被拖了出去。
監室內，她的兒子見自己的母親被拖走，用出最后的力氣，發出一陣大哭。
但這并不能改變什么！
杏貞被拖出了監獄，然后壓著往囚車上押去。
一旁，一名士兵上前來詢問道。
“班長，那個孩子怎么處理？”
“上面沒交代啊！”
帶隊的班長聞言，摸著下巴思索，片刻之后說道。
“把人帶過來！”
幾名士兵聞言，進入監室將還在哭鬧的孩子抱出來，交給了自家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