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凡疑慮轉移,目光落在她的肩膀處,手不自然的收了收。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嗯”了一聲。
女子坐了起來,大概是里衣寬松,昏黃的是線下依稀瞧見一抹白軟。
他眸光一滯,隨即面無表情移開了,隨后坐在床邊,雙手輕輕替她按肩頭。
林俏暗暗往后瞥著他,心里尋思著反派對她好像還挺…好的。
過了好一會,她覺得差不多了,“好了。”
說完轉身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不過宋廷凡躲開了。
她假裝愣了一下,隨后不高興的捧住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下次我也不讓你親。”
她突然的靠近,宋廷凡整個人僵硬,下一刻他推開她的手,“晚了,睡吧。”
林俏當作沒有發現,“今晚又睡地上?”
“嗯,還沒好。”
宋廷凡沒有去看她,鋪開草席后就滅了油燈,屋子里一片寂靜。
黑夜漸漸翻白,最后天色大亮。
吃過飯后,林俏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快辰時了,隨后看了一眼宋廷凡,“不去營里?”
“不去,收拾兩件衣裳回村。”宋廷凡挽起袖子,重疊碗筷。
聞言,林俏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記著她說回村的事,“沒事了,阿奶他們坐了馬車不舒服。”
“他們不回去,我會找人照顧。”宋廷凡已經跟宋秦氏他們說過了,三個老人都不想回去,一來受不住,二來會給他們添麻煩。
宋秦氏慈愛道:“俏兒你們回去就行了,回家多待幾天,不用擔心我們。”
最后林俏跟宋廷凡兩個人回去,咳,林俏已經不想回去了,路上很反派大眼瞪小眼,想想就“刺激”。
馬車鋪好墊子后,宋廷凡瞥著林俏,示意她上馬車,等她上了后,他看向宋秦氏他們,語氣溫柔,“阿爺,阿奶,我們走了。”
“好好好,去吧,路上照顧好俏兒。”
宋秦氏有些擔心林俏,隨后扒在馬車的窗口處,又道:“俏兒,不舒服了就給廷凡說,別瞞著。”
“我知道,阿奶你別擔心我,好好吃飯,阿爺,你不許出去挑水,我已經拜托了隔壁的大叔幫忙每天挑幾桶水了。”林俏點了點頭,隨后嚴肅的看著宋榮。
宋榮笑呵呵的點頭,擺了擺手,“不挑,不挑,路上小心點。”
說了好 一會,兩人才坐上馬車走了,剛開始還好,坐久了林俏就感覺到了異常的不自然,她暗暗瞥了一眼閉眸的男子,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了。
看了一會,她扭頭看向窗外,街道人來人往,嘈雜熱鬧。
現在比之前還踏實些,大概是知黑化的反派回來了。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這個孩子來得及時。
若不然反派不會遷就她。
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
突然不遠處有人吼道:“糖葫蘆,又紅又甜得糖葫蘆。”
她看了過去,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懷了身子后就喜歡吃這些玩意。
這會馬車被人擋住了,行走緩慢,她沖那個糖葫蘆招了招手,糖葫蘆看見后,連忙跑了過來,“小娘子,要幾串?”
“兩串,多少文?”林俏聲音有些小。
“十文。”
賣糖葫蘆的大叔熱切的取了兩串,還沒遞給她,一道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全要,多少銀錢?”
林俏冷不丁嚇了一跳,扭頭看向旁邊,剛才沉睡的男子這會已經醒了,大概是剛睜眼,眸子有些惺忪。
一聽全要買,賣糖葫蘆的大叔自然高興,“七十五文。”
“嗯。”宋廷凡摸了腰間,摸了兩三下后,動作頓住了。
懷里只有十來文了。”
林俏瞧見后,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好在忍住了,她掏了銀錢出來,“給。”
賣糖葫蘆的大叔怕他們不方便,連稻草棍子就給了他們,放在兩人的中間,微微倒著。
林俏將荷包塞給了他,“廷凡,你放著,太重了。”
“嗯。”
宋廷凡揣好了荷包。
林俏拿了一串糖葫蘆吃了一個,不甜,很酸,但她很喜歡。
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隨后惡作劇的遞給他,笑盈盈道:“廷凡,你吃一個,好吃。”
宋廷凡下意識不想吃,微微偏頭,不過還沒偏,糖葫蘆就碰到嘴唇了,他眸光幽幽看向她。
林俏:“…”
心慌得想立馬撤了。
不過她強迫自個不能撤,她眉眼彎彎,哄孩子似的,“吃一個,這里沒別人,不會笑話你。”
兩人僵持了一會,宋廷凡吃了一個,入口的酸澀,讓他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
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她大口的吃第二顆,似乎極為喜歡。
他抿了抿唇,隨后吐 出了幾顆籽。
林俏暗暗挑了挑眉,瞧瞧,她的演技忽悠反派也沒問題。
很快她就嘚瑟不起來了,出了城一兩刻鐘后她就開始犯惡心,連連吐了三次四,她不敢再上馬車了。
宋廷凡也沒說什么,站在她旁邊,時不時給她遞水。
馬車夫望了天色,已經快正午了,要是再不趕路,就趕不到下個地方的客棧。
邊疆的野山不好留夜,野獸多,賊人也多。
他道:“小兄弟,怕是不能再停留了,否則就不好留宿了。”
聞言,宋廷凡看向女子,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很明顯不能再坐馬車了。
過了一小會,他蹲下身,沉聲道:“上來,我背你。”
林俏愣了一下,這會的不舒服容不得她矯情,她趴在他背上,寬厚的肩膀莫名有些安心。
宋廷凡看向馬車夫,“傘給我,你往前面走。”
他接過傘后,撐在了頭頂上,女子伸手來接,他沒讓,“趴著睡會。”
步子平穩,少了馬車的顛簸,林俏心里舒服了許多,漸漸的困意來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男子背著她走了好長一段路,察覺她已經睡了,才上了馬車,怕她磕著頭,就將她攬在懷里。
望著女子素凈的小臉,他眸子的幽暗散去了一些,有少許平靜,
他很久沒有做噩夢,暴躁不安了…
有些陌生,不知所措。
再次醒來,已經在客棧了,入目漆黑一片,她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堅實的胸膛,立馬又收了回來。
下一刻男子低沉的聲音,“做什么?”
三五第一_www.35wx.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