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長生臉上那抹極具深意的笑容,再加上他之前的暗示,蒼逸怎么可能聽不懂這句話里還有話。
說是一同暢懷酌酒,實則是為他和妖枼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一想到今夜就將和絕色佳人共度良宵,蒼逸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臉色通紅一片。
“當然沒有問題,今晚我和恩人定要酣暢淋漓地好好痛飲一番。”
他暢快大笑,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既然如此,那可就先說好了,今夜你我二人定要喝得不醉不歸!”
顧長生咧嘴一笑,再次飲下一大口酒,醉醺醺地放下酒杯,長吐一口濁氣。
濃郁的酒氣涌出,惹得一旁的蒼羽衣眉頭頓時高蹙,不禁屏住呼吸。
她端起酒盅,準備向酒杯中倒酒,卻突然察覺到腰部傳來一股異樣觸感。
一只灼燙的大手,正隔著薄薄的衣衫,撫上了她敏感的腰肢。
是顧長生借著酒意,偷偷摸摸對她動手動腳。
蒼羽衣美眸中霎時浮現出濃濃怒色,正欲發怒,卻又對上了蒼勁空投來的目光。
她不得已把即將爆發的怒意狠狠壓下,忍受著腰間越來越重的力道,裝作無事發生。
細碎的貝齒緊咬著朱紅的唇瓣,直至毫無血色。
可一時的隱忍,并沒有換來顧長生動作的停止,反而是變得越來越放肆的侵犯。
蒼羽衣的嬌靨逐漸殷紅,原本潔白如玉的脖頸也變得粉色一片。
鼻翼在輕微顫動著,雙眸中更隱有點點淚光閃現。
向來守身如玉,視貞潔大于一切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有如此屈辱的時刻。
換做是任何一個男子膽敢這樣對她,蒼羽衣定然會直接把他殺了泄憤。
她更無法理解,為什么蒼勁空明知旁邊這個酒囊飯袋是在占她的便宜,還不肯讓她動手。
難道僅僅就是出于他對蒼逸的救命之恩,還是單單想要利用她,來試探清他的底細。
蒼羽衣的腦海徹底混亂一片,以至于晚宴在何時結束都恍然未覺。
直至蒼勁空連續幾聲呼喊,才把她混亂的思緒拉回現實。
可此刻再看著眼前的叔父,蒼羽衣只覺得他的面孔突然變得十分陌生。
“羽衣,你…”
蒼勁空淡淡開口,正欲寬慰蒼羽衣一番,卻被她突然打斷。
“叔父到底是何用意?”
“為什么剛才不直接讓我殺了那登徒子!”
冰冷的玄力在蒼羽衣掌中凝聚,她的右臂猛然向顧長生方才所坐的位置甩去。
就在玄力即將爆發而出之時,她的動作又突然停在半空。
被陌生男子侵犯的屈辱感再次浮上心頭,蒼羽衣臉色失神。
她緩緩收回手掌,眼中再次閃爍起點點淚光。
“今晚的確委屈你了,只是這顧玄戈來歷不明,還需要再探探他的底細。”
蒼勁空微微沉吟,并未在意到蒼羽衣的表情變化。
“我總覺得,他來到滄溟的目的并不單純。”
“罷了,如果叔父沒什么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蒼羽衣不再多言,幽然起身,轉身離開了大殿。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蒼勁空臉色平淡無波。
只是心中依舊奇怪,為什么在見過顧玄戈之后,那種不好的預感還是沒有散去。
他自認有著相當的城府與眼力,一生識人無數。
不管什么,都絕對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而且一個人的容貌或許可以通過外力改變,但那種發自靈魂深處而生的獨有氣質,是不可能會有變化的。
尤其是在第一眼見到顧玄戈的時候,蒼勁空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數年前,在天魔殿冊封圣子時,他曾遙遙見過顧長生一面。
當時隱藏在那雙星眸中深邃到極致的孤僻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那種不可磨滅的印象,和在看見顧玄戈第一眼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或許這世上存在氣質相仿的人,只是當下滄溟城正處于多事之秋。
再加上昨日天魔圣子暴斃的消息傳來,他不得不多一個心眼。
可回顧起顧玄戈在晚宴上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蒼勁空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做作,或是任何故意偽裝出來的跡象。
無論是他的眼神、表情、還是下意識的肢體動作。
無論是何種情緒波動,所表現出的一切,都無一不在證明他只是個唯利是圖、貪財好色,有著再正常欲望不過的普通人。
毫無狡詐心計,更談不上對蒼逸會有什么圖謀,算不上威脅。
蒼勁空眉頭低沉,長嘆一口氣,只希望是他的感覺錯了吧。
另一邊。
顧長生扶著喝得人事不知的蒼逸,一同回到別院中。
蒼逸現在已是連站都站不穩,至于他自己,卻清醒無比。
因為他喝下的所有酒,全都在入口的一瞬間轉移到了玄珠空間內。
之所以在晚宴上有那副醉醺醺的模樣,完全就是裝出來的。
顧長生抬起左手,那股溫軟酥滑的觸感似乎還在掌上停留,甚至依舊盈有幾絲醉人的少女體香。
“倘若他日巫山有緣再見,你可不要對我喊打喊殺。”
他的嘴角依舊是一抹不明意味的邪魅笑容。
“因為,我并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恩人…你在說些什么…我們,到了沒有…”
聽到顧長生模糊的聲音,一旁爛醉如泥的蒼逸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妖枼小妹,她在哪里…”
“到了到了,蒼兄你先在房間內好好緩一緩,醒醒酒。”
顧長生扶著蒼逸,順手推門而入,把他放在床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我這就去隔壁喊小妹過來,幫你寬衣解帶,服侍休息。”
聽到這話,才剛躺下的蒼逸一下子坐了起來,醉意直接醒了大半。
他眼透邪光,喉嚨不斷劇烈蠕動,嘴唇也在哆嗦著,臉色泛著極不正常的赤紅。
“好,恩人你快去,我…我就在這里等著。”
此時此刻,蒼逸只覺全身血液都跟沸騰了一樣,連兩只手都激動得顫抖起來。
心中只剩下激動與興奮,一種想要徹底瘋癲的極致亢奮。
說話的時候,就連聲音在哆嗦,不斷狠咽口水。
這副可謂丑態畢露的模樣,比顧長生預想中的甚至還要更加不堪。
“好,那我這就讓她過來,蒼兄你在這好好等著啊。”
顧長生向蒼逸露出一抹微笑,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