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時間來到2021年。
暑假。
天云市,西門健身娛樂中心,三樓劍法練習室。
徐同道坐在桌旁飲茶,目光卻看著不遠處正在用木劍對練的一對兒女——徐安安和徐樂。
如今的徐同道,比起十年前,自然又成熟不少。
這么多年過去,他依然寸發,嘴邊蓄了一個一字胡,身材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眼神比起十年前,多了幾分深邃。
或者說滄桑。
兩世為人的他,目前雖然距離四十歲還有幾年,但心理年齡早就老了。
不遠處正在劍法對練的徐安安和徐樂,如今也算是長大成人了。
至少身高上,已經與成人沒多大差異。
從小就好動的徐安安,這么多年過去,依然很苗條,目測有一米七幾的身高,亭亭玉立,但此時正與弟弟比劍的她,卻身手矯健非常。
她出劍、變招,總是極快。
反應速度上,遠勝弟弟徐樂。
不過,姐弟倆的比劍,一時間卻難分高下。
因為徐樂的反應速度雖然比姐姐慢了不少,但他以靜制動,手中的木劍始終在近前格擋姐姐徐安安的進攻,并通過不斷的后腿、側身等步伐變幻,來避讓徐安安的不斷搶攻。
而徐安安的出招、變招速度雖然極快,一時間卻無法攻破徐樂的防守。
十年過去,徐樂如今也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個頭上雖然比徐安安要矮一點,但他小時候胖,長大了卻是壯實。
速度上比不上姐姐,力量上卻比姐姐強一大截。
因此,他雖然是在防守,雖然出劍、變招的速度要慢不少,但每一次他手中的木劍擊在姐姐搶攻的木劍上,都能立即蕩開姐姐的木劍。
十年時間,徐同道將自己當初得到的楊家劍法,盡數傳授給自己的一對兒女和…弟弟的兒子徐健。
此時此刻,徐健就坐在徐同道對面,手邊也有一只茶杯,卻沒有伸手去碰。
幾分鐘過去。
場中的對決終于分出勝負。
和以前每一次對決的結果一樣,身為姐姐的徐安安又贏了。
徐樂手中的木劍被蕩開,徐安安手中的木劍劍尖指在徐樂的咽喉前方。
又贏了的徐安安下巴驕傲地揚起,神情得意,又輸了的徐樂肩膀一垮,沮喪地嘆息一聲,無奈地看著這個從小就一直壓他一頭,干什么都能贏他的姐姐。
“怎么樣?服不服?”
徐安安習慣性地問。
徐樂習慣性地回頭對堂弟徐健說:“阿健,該你了,加油啊!”
徐健年齡比徐樂還要小,如今只能算是半大少年,但他爸徐同路一米九幾的身高,似乎遺傳到他身上。
如今還在讀初中的徐健,臉上稚氣未脫,身高卻已經近一米七,和徐樂差不多了。
聞言,他立即起身,大步走向場中的時候,從劍架旁經過時,伸手取了一把木劍。
表情嚴肅地對姐姐徐安安施了個劍禮,“姐,手下留情啊!”
徐安安微微揚眉,斜睨著他,笑道:“那就看你今天還敢不敢耍花招了,你要是還敢耍花招,那就別怪姐姐我下手不留情。”
表情嚴肅的徐健啞然看著姐姐,自從他也跟著大伯徐同道學劍,特別是從他也開始和哥哥、姐姐比劍開始,他因為年齡小,身體素質以及練劍的時間都不如哥哥、姐姐,這小子漸漸就養成了每次比劍,必然耍花招、陰招的習慣。
要不然他總覺得自己根本沒機會贏。
即便如此,他每次還是敗在姐姐徐安安的劍下。
倒是能偶爾贏徐樂。
大概也是因此,徐樂一直盼著這小子什么時候能贏姐姐一次,替他出口氣。
桌邊。
徐同道瞇眼看著侄兒徐健和女兒徐安安開始比劍。
看著濃眉大眼的侄兒徐健,總是想耍花招偷襲徐安安,徐同道雖然早就習慣了,但還是有些無語。
徐健濃眉大眼的長相,任誰一看,都會以為這小子是個正直的性子。
而實際上,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在哥哥、姐姐有意無意的“欺負”下長大,反正這小子從小的性格,就有點跑偏。
總是喜歡耍心眼,根本就沒養成光明正大的性格。
對此,無論是徐同道,還是徐同路、申屠晴等人,這些年都一再努力教育,希望能把這小子的性格扭轉過來。
沒用!
隨著時間推移,隨著這小子越長越大,心眼反而越來越多了。
神情嚴肅地說瞎話,是這小子的基本操作。
可惜…
面對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徐安安,徐健的小心眼,總是顯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這不,這次他與徐安安的對決,場面上雖然幾次險象環生,貌似幾次都有機會擊敗徐安安。
但最終,徐安安的木劍還是擊在徐健持劍的手腕上,一聲慘叫,他手里的木劍飛出去,一邊連連后退,一邊連聲認輸求饒。
“姐、姐,我認輸、我認輸,你贏了,你贏了…”
直到這個時候,這小子臉上的表情才不再嚴肅,變成驚慌之色。
看著這一幕,徐同道輕笑一聲,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十年前,他弟弟徐同路被刺殺重傷之后,雖然保住了命,但之后確實留下后遺癥,身體素質每況愈下,傷了肺葉,氣力比以前短促多了。
因此,這十年來,在培養徐健強身健體方面,徐同道這個做大伯的,擔起了責任。
讓徐健和徐安安、徐樂一起隨他練拳、學劍。
說起來,他對這三個孩子算是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但,這些年這三個孩子最出色的,反而是他的女兒徐安安。
很多人都說早產的孩子聰明。
七個來月早產的徐安安,似乎應了這句俗話。
雖然從小就活潑好動,疑似有多動癥,但無論是智力,還是運功能力,她一直強這兩個弟弟一大截。
學習成績在學校名列前茅,運動能力,也在每次的學校運動會上,出盡風頭。
除了性格有點好強、驕傲,沒什么大毛病。
“爸!該您了,咱倆比比唄?”
場中,連贏兩場的徐安安挑釁的目光看向徐同道。
徐同道笑笑,放下茶杯正要起身應戰,練習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秘書吳夢潔神情慌張地大步沖進來,“不好了,老板!我剛剛接到電話,您母親摔倒了,聽說她摔昏過去了,正在送去醫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