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道沒興趣應付徐長生的父親和后娘,但徐長生父親正在向他這邊大步走來,看那架勢,要硬拉他徐同道去他們家。
徐同道腳步微頓,微微回頭對側后方的徐同林使了個眼色。
他和徐同林從小交好,前幾年又一次出去擺攤、吃住都在一起,默契肯定是有的。
這不,徐同林收到他的眼色,就哂然一笑,大步上前,來到徐同道身旁,和徐同道一起往前走。
很快,徐長生父親就來到徐同道近前。
嘴里熱情地邀請徐同道他們去家里喝茶、吃飯,雙手同時伸過來,就要拉徐同道。
徐同道停下腳步,搖頭:“叔,您太客氣了,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今天真的不行,我媽還在家里等我們回去呢!下次,下次一定去你家坐坐。”
徐同道嘴上說著客氣話,徐同林默契地上前,擋在徐長生父親面前,伸手攔住,胖臉上都是笑容,“叔!叔,小道他們今天真的要趕緊趕回去,今天畢竟是大年三十對吧?剛剛他媽就打電話過來催他們快點回去,所以我們才這么急著下山的…”
徐同林擋住徐長生父親的工夫,徐同道嘴上說著客氣話,就帶著弟弟、妹妹與他們擦身而過。
繼續往前走。
雖然前面還有徐長生、徐長生的后娘,以及弟弟、妹妹,但徐同道估計徐長生的弟弟、妹妹應該不會上前拉他們。
倒是徐長生的后娘,有可能上前來拉,鄉下的婦女可潑辣著。
所以,徐同道邊走邊對不遠處的徐長生使了個眼色。
徐長生和他的默契就沒那么好了。
看見徐同道隱晦的眼色使過來,徐長生有點茫然,不解其意。
好在徐長生的后娘,嘴上雖然熱情邀請徐同道他們,卻沒有上來用手硬拉,徐同道嘴上應付了幾句,就帶著徐同路、葛玉珠與他們錯身而過。
他沒有回頭。
如果回頭的話,就能看到徐長生父親、后娘此時尷尬、訕笑的表情。
骨子里,他徐同道還是愛憎分明的性子。
喜歡一個人,他什么都可以不計較。
但要是他厭惡一個人,那就一分鐘的交道都不愿意打。
何況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就更不愿意把時間浪費應付徐長生父親和后娘身上了。
至于徐長生會不會因此而心里不舒服?
徐同道就更懶得去管了。
今天剛回村里的時候,聽徐同林說徐長生今年回來過年了,徐同道當時心里就很無語。
他現在對徐長生很失望。
在徐長生身上,他算是明白為什么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徐長生這不長記性的性子,他徐同道是服了。
也不打算再管。
回頭徐長生要是還去他那里上班,他可以裝沒看見,如果徐長生不去他那里上班了,他也會裝沒看見。
他徐同道從來不欠徐長生什么,他和徐長生的交情,也不像與徐同林那樣從小就要好。
重生后,他之所以想拉徐長生一把,主要也是看徐長生可憐。
現在?
他對徐長生已經完全失望,已經不想再管徐長生。
愛咋咋地吧!
他徐長生自己開心就好。
回到村里,徐同道他們又引來不少村民的矚目。
一張張笑臉,一句句熱情的招呼。
讓徐同道挺不習慣的。
前世今生,他從來沒在村里受過這樣的待遇。
徐同林一直把他們送上車。
徐同道開車往村頭而去,為了少應付村民們的熱情,他有意沒有打開駕駛側的車窗。
車子快開到葛小魚家門前的時候,他卻看見葛小魚含笑站在門外,對著他這邊揮手。
徐同道微微猶豫,終究還是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踩下剎車,降下車窗玻璃,露出笑容,主動打了個招呼:“在家呢?”
葛小魚上前兩步,假裝沒看見附近有些村民好奇看著他們。
臉頰微紅地跟徐同道說:“嗯,在家,剛剛聽說你回來了,下車來我家喝口水吧?”
徐同道笑笑,微微搖頭,“不了,我媽還在等我們早點回去呢,家里的春聯還沒貼,大飯也還沒準備好,我們都要回去幫忙,下次吧!回頭等你開學了,我請你!”
“這…你們真不下來坐坐呀?這么著急回去?”
葛小魚臉頰更紅了。
她本不是內向靦腆的性子,但她更不是主動找男人搭訕的性子,她今天這么主動,和她原來的性格相悖甚遠,所以她很難為情。
特別是她都這么主動了,還被徐同道婉拒,就更讓她臉皮發燒了。
徐同道點頭,“嗯,今天真沒時間,行!就這么說吧,我們走了,回頭我請你!拜!”
說著,他搖搖手。
葛小魚只好勉強一笑,往后退了半步,也搖搖手。
徐同道最后給她一個笑容,就一腳油門開車走了,駕駛側的車窗玻璃也緩緩升了上去。
車子快開出村頭的時候,副駕駛座上一直盯著徐同道看的葛玉珠忽然開口:“大哥,你和小魚姐…小魚姐好像喜歡你呀?”
徐同道:“…”
后座上的徐同路:“大哥,剛才你怎么不帶我們去她家坐坐呢?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很喜歡她吧?”
徐同道:“…”
葛玉珠眉頭微蹙,忍不住又問:“大哥,小魚姐…她以后會成為我們嫂子嗎?要不要我們以后見到她…對她尊敬一點呀?”
徐同道瞥她一眼,神色略顯復雜地微微搖了下頭,“你們別瞎猜了,我和她的可能性很小,幾乎不可能,你們原來對她什么樣,還是什么樣吧!”
娶葛小魚?
這個念頭,他重生后確實有過,但…
一來,多了重生前近二十年的經歷,他現在對葛小魚已經找不回當初愛慕的感覺。
二來…
原時空,他見過葛小魚嫁的那個男人。
他徐同道自己清楚,自己在女人方面非常小氣。
或者說有一個怪癖!
——一個女人,他如果見過她的前男友,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沒見過的話,他倒是不介意。
他可以理解一個成年的女人,談過戀愛,甚至結過婚,他都可以理解,也能接受,因為他心里想象不出那個男人的模樣,心里就不會膈應。
但如果他見過那個女人之前的男人,他腦中就能想象出那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各種畫面。
然后他心里就會很不舒服,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
他前世今生,唯一的例外是曾雪怡。
他見過曾雪怡前夫的照片,但他沒有覺得膈應,因為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他不會跟一個死人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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