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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午去吧?我還想再睡會兒,昨晚幾乎一夜沒睡,我現在頭腦還昏著呢!我再睡會兒,睡醒了咱們再去,中嗎?”
睡眠嚴重不足的徐同道,不僅覺得頭腦昏沉,渾身也乏力。
曾雪怡:“哦,好!好!那你先睡,等你睡好了,再打電話告訴我。”
“好,那我掛了?”
“嗯,掛吧!好好睡。”
“好,拜!”
“拜!”
掛斷通話,徐同道打了個哈欠,隨手放下手機,繼續睡,沒一會兒就回到夢鄉。
一直睡到中午11點多,他才睡醒。
睜開雙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皺眉仔細想了好一會兒,看到枕邊手機時,才忽然記起和曾雪怡約好,中午一起去看望那對出了車禍的夫妻。
拿起手機,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見已經11點多,他一驚,趕緊起身坐起,抓緊時間穿衣下床。
其實,要不是電話里曾雪怡想去看看,他是沒想過去醫院看望的。
畢竟他和那對夫妻非親非故,人也不是他開車撞的,凌晨見到車禍發生,他能報警、幫忙撥打120,還能去車禍現場幫一把,他覺得自己已經盡了自己的良心。
那對車禍夫妻,是可憐,值得同情。
但他徐同道只不過是一個路人,看見有車禍發生在眼前,他自問自己做得已經夠多了。
但曾雪怡既然想去看看。
想到她丈夫就是車禍死的,徐同道就應了她。
如果去醫院看望一下那對夫妻,能讓曾雪怡心里好受一點,他沒什么不愿意的。
下樓洗漱后,他回到樓上,用手機聯系曾雪怡。
兩人相約在美佳裝飾樓下見面。
隨后,徐同道就下樓開車前往美佳裝飾。
至于那對夫妻昨晚被送去哪家醫院了?
當時,那對夫妻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徐同道聽見交警說了一句:“快!趕緊送去市一院,快點!”
至于到底是市一院?還是市醫院?
徐同道覺得應該是市一院。
雖說水鳥市知名的大醫院有三四家。
但正常情況下,本地人提到某某醫院,都不會說什么市醫院,除非是在市區之外。
在市區范圍內,一般都是說市一院、市二院、或者說鐵路醫院什么的。
車開到美佳裝飾樓下,接上已經等在那兒的曾雪怡。
停車喊她上車的時候,徐同道注意到她手里拎著一只果籃。
女人在這方面,確實比較細心。
“你知道他們在哪家醫院嗎?”
上車剛坐下,關車門時,曾雪怡就問他這個問題。
“應該在市一院,我們去問問就知道了。”
市一院是水鳥市名氣最大的一家老牌醫院,深受本市,以及鄰近幾個市無數人的信賴。
這是多年口碑積攢下來的信任。
徐同道和曾雪怡來到市一院,來到急診部一打聽,就打聽到那對夫妻目前在哪兒。
確實送到市一院了。
凌晨時分出的車禍,也不難打聽。
徐同道和曾雪怡花了些時間,找到重癥監護室。
進不去。
重癥監護室的大門是關著的。
但門外的走廊里有不少家屬,其中一個,徐同道看著眼熟,好像是車禍現場那個男人。
這男人手臂打了石膏,纏了紗布,吊在脖子上,臉上也貼了紗布,蔫頭耷腦地坐在長椅上,旁邊有幾個人在低聲安慰。
“是這兒吧?”
曾雪怡低聲問徐同道。
“應該是!”
徐同道回了一句,走到那男人面前,喊了聲:“大哥?還記得我嗎?”
男人聞聲,木然抬頭,看了看徐同道的臉,初始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眉頭微皺,打量著徐同道的臉。
數秒后,好像才記起來,臉上動容,趕緊起身,“小兄弟?是你啊?今天凌晨就是你幫我們報警、叫救護車的吧?謝謝!謝謝!”
說著,他沒受傷的那只手伸過來,徐同道見了,趕緊伸出雙手和他相握。
此時走廊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這男人一邊感激地握著徐同道的手,一邊跟這些人介紹徐同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徐同道的名字,甚至連徐同道姓什么,都不曉得。
但一說是今天幫忙報警、幫忙叫救護車的小兄弟,走廊里那些人就都聚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向徐同道道謝。
這些人似乎是車禍夫妻倆的家人、親戚。
一時間,徐同道有點應付不過來。
這也是他本來沒打算來醫院看望這對車禍夫妻的一個原因。
感覺來了,就是讓人家感謝他似的。
不過,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問問情況,就當是關心了。
“醫生已經給我們做過手術了,我沒什么大事,你也看見了,我主要就是右手骨頭摔斷了,我老婆她傷得很重,傷到了頭,手術做完,就送進這里面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醫生說要觀察,越早醒來越好,要是醒不過來…”
說到這里,這男人眼淚就下來了。
見他難過,曾雪怡連忙岔開話題,“大哥,你別太難過了,嫂子她吉人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對了,肇事者抓到了沒有?我聽說你們這次車禍是發生在凌晨三點多,那個時候,路上的車應該很少見了,怎么還發生車禍了呢?”
這次,旁邊一個女性家屬搶著回答了。
這女家屬嘴皮子很薄,口齒利落得很。
吧啦吧啦就說了一大堆。
“那個撞人后逃了的家伙,已經抓到了,是一家修車店的修車工,草踏馬的,他一個修車工不好好修車,竟然把人家車主放在他們店里修的車開出去裝比。
說是開車跟幾個朋友去KTV唱歌喝酒了,喝了酒還敢開車回去,當時那畜生腦子肯定不清醒,車子開得又快,一下就撞到小梅他們的車了,撞了人不算,還敢逃跑。
虧小兄弟你當時幫忙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要不然小梅他們連個手機都沒有,大半夜的,又沒地方去打電話,路邊雖然有電話亭,但他們大半夜的去批發市場批菜,身上又沒帶電話卡,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幸好小兄弟你當時幫了小梅他們一把,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就在這時,樓梯口那兒快步走來一個身穿工商制服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腳步匆匆、神色焦急,遠遠就沉聲問:“小梅呢?小梅怎么樣了?我妹子她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