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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富兵接到譚小六打來的電話時,正在一家ktv里摟著一個年輕姑娘在唱歌,鬼哭狼嚎的歌聲簡直是魔音灌腦。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他自己根本沒聽見,還是強忍著他魔音灌腦的姑娘聽見了手機鈴聲,眼睛一亮,趕緊提醒他,他才發現有人給他打電話。
拿出手機一看,他笑了。
譚小六今晚開車送那六個大漢去堵傅遠他們,曹富兵是很有信心的。
感覺就像是五根手指捏一只田螺,輕輕松松、十拿九穩。
小六這是來告訴我得手了吧?
心里這么想著,曹富兵笑瞇瞇地拿著手機起身,走出包廂。
接通電話。
“富兵哥,糟了,他們失手了…”
曹富兵的笑容僵在臉上,一顆心頓時往下一沉。
接到曹富兵電話的時候,曹富軍還在辣妹火鍋城,他這店里還在營業,他這個大老板正在招呼一桌老顧客。
突然接到弟弟曹富兵的電話,曹富軍眉頭皺了皺,嘀咕一聲:“這小子這時候打電話給老子做什么?”
跟這桌老顧客說了幾句抱歉的話,曹富軍拿著手機走到一旁的窗邊,接通電話。
“大哥,大哥,出事了!你快幫我想想怎么辦啊…”
手機里曹富兵惶恐的聲音一傳進耳中,曹富軍眉頭就皺緊了,心里升起不妙的預感。
這么多年,他從未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這么害怕過。
這小子這次又闖什么禍了?
徐同道接到傅遠電話的時候,他剛從曾雪怡家的衛生間洗澡出來,正在用干毛巾擦拭頭上的水漬。
曾雪怡蜷腿盤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半只青皮西瓜,捏著一只不銹鋼勺子,挖了一勺西瓜送進紅唇中。
聽見他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笑了笑,拿起沙發上他的長褲,掏出褲兜里的手機遞給他。
徐同道眼神有點無奈。
這個時候誰給我打電話?
輕嘆一聲,他走過來接過電話,見是傅遠打來的,他有點意外,隨手接通,傅遠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進他耳中。
電話里,傅遠把剛剛他們遭遇的事,迅速跟徐同道匯報。
簡略匯報完,最后詢問徐同道這事該怎么辦?
怎么辦?
徐同道瞇眼沉吟數秒,干凈利落地說:“報警!”
他沒想到自己這次和辣妹火鍋城的曹富軍交手,會突然變得這么簡單。
他感覺自己之前高估那個曹富軍了。
曹富軍可能會出陰招,他徐同道料到了。
但他真沒料到曹富軍第一次出手,活就做得這么糙。
簡直低能!
剛剛電話里,傅遠告訴他——鄭猛和鄭少楓把剛剛偷襲他們的六個人全部抓住了。
只有開車的一個人開車跑了。
7個人一起來,卻只有1個人成功逃走。
眼下有6個落在鄭猛和鄭少楓手里,這就是鐵證!
有這樣的鐵證在手,還不報警,還等什么呢?
他倒要看看那個曹富軍這次還怎么脫身。
通話結束,徐同道在曾雪怡身旁坐下,曾雪怡好奇的眼神看了看他,先用勺子給他挖了一勺西瓜遞到他嘴邊,等徐同道張嘴吃了。
她才好奇問:“出什么事了?”
徐同道此時心情很好。
看似難纏的對手,第一次出手就把把柄遞到他手里,他當然高興。
“沒什么,一點小事!”
說著,他就伸手摟著她腰肢,陪她一起看電視。
本來他剛剛洗完澡,是打算去看書的,但現在心情特別好,就沒心思看書了,就想好好放松一下,先看電視,一會兒再看曾雪怡歡愉時的嫵媚。
“蠢貨!這個蠢貨竟然是老子親弟弟?老子怎么可能有這么蠢的兄弟?”
辣妹火鍋城二樓的辦公室里。
曹富軍怒罵著,怒罵聲中,一只無辜的茶杯啪一聲,被他砸碎在地上。
他老婆邢玉菲臉色發白地咬著嘴唇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句話都不敢說。
事情她剛剛也聽說了。
她現在已經怕了。
她沒想到曹富兵會那么沒用,有心算無心之下,還是偷襲,竟然能輸得這么慘。
這要怎么收尾?
她現在真的很害怕。
怕曹富兵那小子把她也供出來。
惱怒之極的曹富軍如發狂的困獸,在辦公室里臉皮脹紅地來回走來走去,再次走到辦公桌那兒,他突然揚手,接連兩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咬牙罵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對面那家火鍋店的恩怨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忽然,曹富軍霍然回頭,發紅的雙眼緊盯著窗邊坐著的老婆邢玉菲,“是你?是你告訴他的?對不對?姓邢的!這件事只有咱倆知道,我沒說,但富兵卻曉得了,那就肯定是你告訴他的!我都說了暫時不要出手,你還告訴富兵?你想干什么?姓邢的,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你想害死我弟弟?嗯?”
邢玉菲被罵得低下頭去,臉皮通紅。
肩膀微微縮著。
很害怕。
見她這副畏縮的慫樣,曹富軍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她雖然沒回答。
但她這副模樣,已經給了他答案。
這一刻他又怒又無力。
身形晃了晃,一個踉蹌,右手趕緊扶在辦公桌上,才沒有摔倒。
他被氣得頭腦發暈,左手扶著額頭,心里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
想他曹富軍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都闖過來了,和他同時代的那些人,前幾年多少人吃了花生米?
他曹富軍不僅安然無事,還坐擁腳下這座財源滾滾的火鍋城,他自問自己是個聰明人。
可他再聰明,卻架不住家里有兩個蠢貨拖他后腿。
而且這兩個蠢貨還聯起手來了…
想到這里,他搖搖晃晃地扶著辦公桌,慢慢挪到老板椅那兒,渾身一軟,重重跌坐進椅中。
無力地閉上雙眼。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冷漠,“玉菲,這次是你們自己作死,后果你們自己承擔,要是你們能僥幸逃過這一劫,那我恭喜你們,要是你們這次逃不掉,那你也給我放聰明點,別把這臟水往我身上潑,本來這事我就不知道。
不過你可以放心,你們要是都被抓了,看在咱倆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家里我會照顧的。”
邢玉菲驚愕抬頭看向他,嘴巴微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