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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徐同道是被公雞的啼鳴吵醒的。
是真的公雞,不是他表哥葛良華。
這次他母親和妹妹搬來這新家,他母親葛小竹楞是帶了幾只雞鴨過來養著。
為此,還特意去買了一只大號的雞籠回來。
其中就有一只公雞。
按他母親的說法,以后他們是要在這里居家過日子的,雞蛋肯定是少不了的,小路和玉珠都在長身體的階段,肯定要經常吃點雞蛋什么的。
于是,她就特意從老家帶來幾只雞鴨,養在這院子一角。
對此,徐同道沒什么意見,她高興就好。
這一大早的,被公雞的啼鳴吵醒,徐同道睜開眼,怔了好一會兒,莞爾一笑。
感覺還挺懷念的。
仿佛回到記憶中的學生時代,那時候他每天早上,也是被家里的公雞啼鳴叫醒。
尤其是上初中那三年,每天早上雞鳴時分,就是他起床去屋后朗讀英語的時候。
風雨無阻。
還別說,那三年真的很鍛煉他的毅力,三年堅持下來,他的毅力和信心,都大幅度增長。
現在想想,還真挺懷念的。
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吧!繼續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了。
穿衣、起床來到院子里,剛伸了個懶腰,徐同道就忽然注意到旁邊弟弟徐同路的房間窗戶亮著燈。
當時他就很驚訝。
因為公雞剛剛打鳴,天才蒙蒙亮,而徐同路的房間卻亮著燈,因為窗簾沒有拉嚴實,徐同道正好一眼就看見徐同路這小子正坐在窗后的書桌邊看書。
這小子學習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刻苦了?
在他印象中,他弟弟徐同路讀書的成績雖然一直很好,但這小子一直沒怎么努力,好像隨隨便便,就能考出高分。
是上了高中,學業重了,他也感覺到壓力了?所以才變刻苦了?
徐同道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倒是挺欣慰。
他沒有過去打擾弟弟看書,而是在院中尋了塊空地,一邊舒展身體,一邊準備練拳。
他已經養成每天早晨練拳的習慣。
他能感覺到自從練拳后,他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
頭腦也越來越清明,一年到頭,也難得傷風感冒一次。
練拳后,自身越來越強大的那種感覺,令他有點著迷。
也能提升他的自信。
別的不說,只說現在他不管面對誰,心里都半點不慌,一兩個普通成年男人站在他面前,他有十足的自信如果動手,自己絕對能穩贏。
這就是底氣啊!
不怕被人打,就有底氣用任何態度面對任何人。
葛小竹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鞋子,像往常一樣從屋里出來,準備去廚房做早飯,剛走出大門,就看見院子里有動靜。
凝目一看,是她大兒子徐同道在練拳腳,看他練得有模有樣,拳腳虎虎生風的,她驚訝得呆立原地。
片刻后才回過神來,笑了笑,準備去廚房的時候,一轉臉,又看見旁邊小屋子的窗戶后面…小兒子在書桌前的燈光下看書的身影。
她又怔了怔。
其實她自從搬來這新家,每天早上都能看見小兒子在那扇窗戶后面看書的身影。
但今天早上,剛看見大兒子在院子里練拳腳,跟著又看見小兒子在窗戶后面看書的身影,她的感受就特別復雜。
心理上很受觸動。
她沒什么文化,但這一刻,她腦中也閃過一個念頭——我這兩個兒子,一文一武,將來都會有出息吧?
她不是很確定。
但她就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小兒子還在讀書,現在還不好說,但大兒子…雖然只比小兒子大一歲,但她聽說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好像掙了不少錢,將來的出息,好像已經能看得見了。
天終于亮了。
徐同道滿頭汗水的收拳,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弟弟徐同路。
徐同道早就注意到徐同路站在不遠處看他練拳,看了有小半個小時了。
此時見他收拳,徐同路忽然開口:“你不是瞎練的?你跟人專門學過?”
徐同道嗯了聲,大步走向衛生間,準備去拿洗澡毛巾擦擦汗,身后傳來徐同路的聲音,“哥,我也想學,你能教我嗎?”
徐同道駐足回頭,見徐同路表情很認真,就瞇了瞇眼睛,問:“你有時間嗎?你那么早就要看書,還有時間練這個?”
徐同路上前兩步,表情依然很認真,“沒事,時間想擠總能擠出來的,而且,我成績很好,就算每天少看點書,考上大學,還是沒問題,哥,你能教我嗎?”
徐同道嘴角微微上揚,微微頷首,“可以,你想學,我就教你,不過今天就算了,回頭我買個沙包回來,裝好了,再教你!你剛開始練,就先練打沙包!”
“好,行!”
徐同路沒意見。
一家人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徐同道忽然接到葛良華打來的電話。
“哎,小道,小雞仔明天就辦滿月酒了,你看,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今天就不回市里了,省得今天晚上還要趕回來,你看中嗎?”
“中,行!”
徐同道想了想,就答應了。
畢竟是表兄弟,不能一點人情都不講。
放下手機,他不禁想:表哥把車開回去了,他今天不回市里,我要不今天也不回去了?
他今天要是回市里,葛良華不開車送他,他就只能打車。
而且,他昨天已經答應了葛良華,會參加小雞仔的滿月酒。
所以,他今天要是回市里的話,最遲明天上午還得趕回來,趕去葛良華的老家。
結果…
他這里還沒想好,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徐同道隨手拿起手機,接通。
“小道,是我!”
電話里,傳來卜英惠的聲音。
徐同道有點意外,下意識看了眼桌旁的母親、弟弟、妹妹,他們仨還在吃早餐,但目光也都有意無意地看他打電話。
徐同道本能地起身帶著手機,往大門那邊走去,邊走邊說:“嗯,我知道,有事啊?”
電話里,卜英惠:“你、我,小道,你今天會來找我嗎?你、你要是還不來,我、我就回去了。”
電話里,她的語氣透著猶豫和糾結。
徐同道能感覺到她是希望他今天能去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