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良華和馮青花的婚禮辦得…很簡樸。
家里的房子沒翻新,只簡單收拾出一間臥室做他們的婚房,找木匠做了一張木床、一個衣櫥,以及一個梳妝臺。
床上鋪了一床新被子。
好像就這么多了。
這是葛良華家這邊準備的東西,據說都是葛良華爸媽東拼西湊,借錢搞的。
而馮青花嫁過來,身上也看不見什么首飾,就手指上戴著一只金戒指,就這只金戒指,據說還是徐同道的大舅媽(葛良華的母親)熔了自己手上的戒指,給馮青花打制的。
馮青花身上的嫁衣,嫁妝…
徐同道聽說也都是馮青花自己掏錢置備的。
今天徐同道陪葛良華他們一起去接親的時候,都看見馮青花家里的父母、親戚,臉色都不大好看。
也是!
這年頭誰家嫁女兒,不是風風光光的?
輪到他們家嫁女兒,卻如此寒酸,就算他們知道親家那邊其實是給了彩禮,今天這個日子,他們也不可能高興,臉上肯定是無光的。
對此,徐同道有點無奈,也有點佩服葛良華,特別是馮青花這個女人。
因為他們結婚前,他幾次提出借錢給他們把婚禮辦得像樣一點,但葛良華和馮青花都婉拒了。
其實,一開始葛良華是有點意動。
但晚上去馮青花那里過了一夜回來,他就改了主意。
為這事,葛良才找了徐同道幾次,希望徐同道能勸葛良華改變主意,勸葛良華接受借錢把婚禮辦得好看一點。
但已經得了馮青花囑咐的葛良華一直沒同意。
即便他徐同道再三表示是他徐同道借錢給他們,與葛良才無關,葛良華也還是婉拒。
徐同道記得葛良華說:“馮青花跟我說了,婚禮簡單一點就簡單一點,她不在意,我們不借錢結婚,沒道理我們自己把彩禮錢拿去入股你的網吧,回頭再來找你們借錢結婚,事情沒這么辦的。”
無論徐同道怎么勸,葛良華都是這個態度。
被勸得狠了,葛良華呼了口悶氣,又說:“小道,你真別勸我了!真的,你以為我不想把婚禮辦得風光一點嗎?我這個人從小就愛面子,什么事都想出個風頭,我也想把這次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啊!人這一輩子能結幾次婚啊?你說是不是?
但你嫂子她不同意,她發話了,我拗不過她,所以就這樣吧!你就別再勸了,大喜的日子,她還懷著孩子,我不想惹她不高興。”
畢竟不是徐同道自己的婚禮。
既然葛良華一直是這個態度,徐同道只能選擇尊重。
心里其實也為葛良華感到高興。
因為葛良華和馮青花在一起之后,徐同道早就發現葛良華在一點點改變,和一年前相比,簡直像變了個人。
變得上進多了,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著調。
“嘿,小道!”
酒席快散場的時候,徐同道忽然聽見左后方有人喊他,挺耳熟的一個女子聲音。
剛剛正在出神的他,聞言回頭望去。
看見笑顏如花的譚詩。
她手里端著一只酒杯,笑容燦爛,一雙桃花眼笑成了兩道月牙。
她是他表姐。
他二姨家的小女兒,譚雅的妹妹,他所有表姐里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可能也是最聰明的那個。
因為徐同道所有表姐里,只有譚詩初中念完后,念高中,高中念完后,上大學。
現在應該是在讀大四。
瓜子臉、柳葉眉、唇紅齒白、一頭披肩的柔順長發,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媚的氣質。
大概是讀過大學的緣故吧!她的氣質和鄉下姑娘區別很大。
打扮得很清新,有很明顯的書卷氣。
比一般女孩要高一些,白皙的瓜子臉,苗條的身段,藍色的牛仔褲、紅色的毛衣,外罩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絨服。
讓她成為今天婚禮現場最靚的姑娘。
其實徐同道之前就看見她了。
但那時她跟幾個長輩在一起聊天,他就沒湊上去。
主要也是因為原時空,他倆來往不多。
這也正常,畢竟他倆學歷相差懸殊,家庭也相差越來越大,一年到頭也難能碰見一次。
甚至幾年都見不著一次,也是常有的。
而且他倆還是一男一女,性別上的不同,本來就不容易玩到一起。
“姐,你今天打扮得這么漂亮,大舅和大舅母罵你了沒?”
徐同道露出笑容,跟她開了句玩笑。
譚詩滿臉笑容地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隨手放下酒杯和碗筷。因為酒席要散場了,徐同道這一桌已經有好幾個人下場,正好他旁邊就有空位給她坐。
“你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甜了?我又沒特意打扮,大舅和大舅母才不會罵我呢!再說了,新娘子今天也很漂亮呀!”
譚詩笑吟吟地說著,亮晶晶的一雙妙目上下打量著徐同道。
沒等徐同道接話,她驚訝道:“嘖嘖,這一年多一直聽說你變化很大,最生意也特別厲害,好像做什么都賺錢,今天一見,你真的變化不小呀!”
徐同道微微失笑,“姐,自己人,別這么吹捧!我會臉紅的。”
譚詩咯咯一笑,伸手指了指他,“你看你看!我就說你變化大吧!還不承認,你以前嘴巴可沒這么會說,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在市里開了兩個網吧?都在哪兒呀?快把地址告訴我,我什么時候抽空去你那里玩玩!怎樣?歡迎不歡迎?”
譚詩的嘴皮子特別利索。
說話的聲音又好聽,語速很快,但卻很清晰。
徐同道自忖不是她的對手。
“嗯,是開了兩家,不過有一家,我也只是占了小半的股份,良才表哥和公雞都入了股的,對了,你姐譚雅也了股,地址嘛,也都好找,一家在水師大旁邊,一家在水鳥大學旁邊,名字都叫西門道網吧,你要來玩,那我肯定歡迎啊!”
頓了頓,徐同道覺得自己該掌握話題的主動,就扯開話題,“哎,姐!你現在大四,應該在實習了吧?現在在哪兒高就呢?”
譚詩賞了他一記白眼,“嘁!看來你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呀!什么叫我還在實習呀?我實習都結束了好不好!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