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英惠的回答,讓徐同道感覺到她的復雜心理。
她對他想開網吧的決定,應該還是不支持的。
但她已經意識到她的不支持,并沒能阻止他,在分手與繼續交往這兩個選擇之中,她選擇了繼續交往。
所以,她這是妥協了。
其實,在她愿意和他來賓館開房的時候,徐同道就已經知道她妥協了。
要不然,她不會跟他來這兒。
所以,暫時他倆的矛盾解決了,但也只是暫時,如果之后他開網吧失敗,如她之前最擔心的那樣,虧了個底朝天,她恐怕又會重新考慮他倆的關系。
徐同道心里有這樣的明悟。
好在他有信心網吧應該不會虧。
原時空那么多人開網吧,都發財了,他徐同道去做,如果還能虧本,那他得無能成什么樣?或者說倒霉成什么程度?
輕撫著她的秀發,徐同道輕聲安慰:“放心吧!我有信心,你相信我一次!”
卜英惠趴在他胸口的臉,蹭了蹭他胸口,還是沒睜開雙眼,聲音也依然很輕:“事已至此,我不相信你,還能怎么辦?但愿吧!”
從市區回沙洲縣的路上,徐同道有種渾身輕了二兩的輕松感。
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的街景,想著從明天開始,自己就不用再去知味軒上班,他覺得輕松。
想著今天下班后,和卜英惠在賓館床上的纏綿,想著他倆的感情危機暫時解除,他也覺得輕松。
但他同時也在心里告訴自己:還沒到放松的時候,接下來,要盡快把網吧籌備起來了。
一定要把這第一家網吧開好,自己的本錢就那么多,不能第一炮就打成啞炮。
想要盡快把網吧籌備起來,他肯定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但,雖然他以后不用再去知味軒上班,但他自己的燒烤店,還需要他打理,主要是需要晚上在廚房做菜。
這就必然會牽扯他不少時間和精力。
這個問題要解決,要把自己從燒烤店也抽身出來。
這是一個問題,卻不難解決。
找一個手藝不錯的掌勺師傅,就能替代他每天在廚房里做那些家常菜。
至于全羊宴?
他打算暫時取消了。
反正現在天氣很熱,晚上去他店里點全羊宴的人也不是很多,等到了冬天,再重新加上全羊宴,也來得及。
目前這個炎熱的季節,他那燒烤店里只賣燒烤家常菜和酒水,就足夠了。
最多把自己煲羊肉湯的手藝,教給新來的師傅就行了,讓他的燒烤店繼續保留羊肉湯。
一路上,徐同道心里都在盤算著這些事。
他決定今晚把表哥葛良才喊到他店里來喝頓酒,葛良才做廚師的時間比他長,認識的廚師肯定比他徐同道多。
也知道哪些師傅擅長什么,請葛良才幫忙的話,介紹一個家常菜做得好的師傅,應該很簡單。
只可惜,這天晚上他店里的生意太忙,他一直沒抽出時間去喊葛良才過來喝酒,主要是他沒時間陪葛良才一起喝。
所以這事就推遲到第二天中午。
反正葛良才的狗肉館距離他的燒烤店很近,喊他過來喝酒很方便。
“你想找一個做家常菜做得好的師傅?”
第二天中午,葛良才和徐同道坐下喝了幾杯酒,聽了徐同道提出的請求,葛良才很意外。
此時他在徐同道的店里。
一起吃飯的還有葛良華、徐同林、戲東陽。
事前,這個決定徐同道沒跟任何人說,所以此時感到意外的,不止葛良才一個,葛良華、徐同林、戲東陽都很意外。
徐同林:“小道,你又想加人啊?咱們店里的人已經很多了,再說了,我看你平時也能忙得過來啊!你要是真覺得忙不過來,再招一個給你配菜的師傅不就行了嗎?你干嘛要再招一個燒菜的?”
葛良華和戲東陽沒問,但他們的眼神里一樣有疑問。
“這個我回頭再跟你們解釋。”
徐同道先把徐同林他們應付過去,眼睛還是看著葛良才,“表哥,你有合適的人選吧?”
葛良才想了想,點點頭,“有!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過來,畢竟你也知道,手藝好的師傅很搶手,一般不會失業,除非你工資能開到位,否則只憑我的面子的話,呵呵,恐怕請不來人家。”
徐同道一笑,“我明白!表哥,待遇的事我會跟對方面談的,你只要幫我介紹一個靠譜的師傅過來,安排我們見個面,試兩個菜就行。”
葛良才點頭,“那行!這樣,我今天就幫你聯系,爭取安排你們盡快見面!好吧?”
徐同道含笑點頭,舉起酒杯,“那就麻煩你了!來!我先敬你一杯!”
很多人酒喝多了,話就會變多。
葛良才也是這樣。
半斤酒沒有完全下肚之前,他的理智尚在,說話什么的,都很得體,神情自若,誰也看不出來他有什么心事。
但隨著半斤酒漸漸下肚,他就漸漸有了幾分醉意,話題也就越聊越多,越聊越遠。
聊著聊著,不知怎么就聊到他店里的生意,以及他和張文秀的感情。
聊到這兩個話題,他的情緒就忽然低落下來。
低著頭、一手抓著酒杯,一手抓著筷子,苦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很多做廚師的,自己去開店后,都開倒閉了,呵,小道!可能哥哥我做菜的手藝不比你差,但開店做生意的本事…呵呵,是真的比你差遠了啊!唉!真的差遠了,我那個狗肉館,唉!恐怕真的開不長了。”
說著,他連連搖頭,滿臉苦笑。
徐同道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葛良華就皺眉問:“怎么了?你這狗肉館才開幾個月,你就想關門了嗎?”
葛良才搖頭,“暫時還不會,狗肉是個季節性的東西,我之前是疏忽了,沒想到這個東西天熱的時候,吃的人太少了,我肯定還會再堅持一下的!等天冷了,生意應該會好一點,現在我也就盼著這一點了,要不然我早就關門不做了!”
葛良華看著滿臉愁容的大哥葛良才,忽然問:“對了,那個張文秀呢?你和她現在關系怎么樣了?我已經很多天沒看見她來找你了。”
聽到這個問題,葛良才哼哼輕笑兩聲,臉上的苦笑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