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茶歇時,張萍在技師分會場找到沃琳:“我要來G腫進修。”
整個一層樓的分會場,只有一個分會場做為物理師分會場,其他都是醫生分會場,今天上午物理師改成了技師分會場,下午會再改成工程師分會場。
“現在?”沃琳告訴張萍,“我聽李博說,G腫對進修時間有規定,醫生必須進修滿一年,物理師和技師進修至少要滿半年,醫生和物理師都必須是每年的一月份開始進修,其他時間不接受。”
張萍道:“這個我知道,昨天我碰到李博了,向他請教了這方面的事,這不是還有韓霆嗎,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事。”
“韓霆?”沃琳被張萍這自信的語氣逗樂,“合著韓霆就是個Z醫院聯系到G腫進修的專業戶,你對韓霆就這么有信心嗎,他一定能聯系成功?”
“當然,”張萍沒覺得這有什么難的,“G腫要求必須一月份開始進修,是因為G腫從一月份就開始給進修生系統地安排課程,時間一直持續到十二月份,我只進修婦瘤,三個月時間就夠了,而且我不要進修證,科教科沒必要為難我。”
“嚯,看來你什么都打聽好了呀!”沃琳給張萍以你很能干的眼神。
“這是當然,”張萍的小尾巴翹上了天,“這個是婦瘤科的醫生親口告訴我的,說只要我和G腫科教科聯系好了,她們那里沒問題,直接去報道就行。”
“嗨喲,這可就厲害了呀,直接官方認證。”沃琳沖張萍豎起大拇指。
“這是肯定滴,姐姐我得先做足功課,才求那個傲到骨子里的人辦事,爭取一擊即中。”張萍得意地沖沃琳挑眉。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張萍問沃琳:“你知道韓霆要出國讀博了嗎?”
“不知道,他沒有向我提起過。”不過沃琳也沒覺得這事有什么不可預料,“他這人心氣兒高,G腫已是國內的頂級醫院了,他已在G腫呆了四年多,能學到的技術差不多已都學到了,想進一步去國外深造,這很符合他的性格。”
張萍覺得不理解:“我覺得他現在去國外有點可惜,他在G腫的博士已經讀了一年半多時間,要是那邊承認他在G腫的博士學時,他可以在那邊繼續讀博,要是那邊不承認,他在G腫這一年半多的博就白讀了,到那邊得從頭來。”
沃琳道:“就是那邊不承認這邊的學時,你覺得他在乎嗎?”
“那倒也是!”張萍頻頻點頭,“能在自己有資格帶研究生的情況下去讀別人的研究生,他還真不會在乎這點讀博的時間,他要的是進一步再進一步。”
沃琳調侃張萍:“肖銘宇給他和壽衛國租公寓都租在G腫跟前,是因為你要來G腫進修吧,我這是沾了你的光?”
昨晚因她的一時興起親了壽衛國一口,壽衛國整晚都對她特別黏糊,除了她記筆記時忍著沒有打擾她,其他時間都黏著她,不準她提起別人,讓沃琳感覺很是無奈,也留了一肚子的疑惑。
困惑之一,肖銘宇為什么要租這兩套公寓,貴,又離肖銘宇飯店的工地遠。
張萍這一通聊天,算是為沃琳解了這個惑。
“聰明!”張萍反過來夸沃琳。
繼而張萍收起玩笑,告訴沃琳:“昨天是韓霆帶著肖銘宇找的公寓房,要不也不會這么快租得到,這么快住進去。韓霆玩笑說我們租房太晚了,他的公寓剛剛賣掉,否則他就可以便宜租給我們,看來韓霆出國后不打算回來了,否則他沒必要賣公寓,留著投資多好啊,G市的房價這幾年漲得飛快,房租跟著飛漲,這個地段的房租貴也租得出去。”
“也許吧,”沃琳順著張萍的話說,“如果留在國外能夠使他的才華更加得以展現,他可能會選擇留在國外。”
郎少敏和李博相伴而來。
郎少敏端著兩小蝶點心,一碟給了張萍,李博端著一杯紅茶,一小碟水果,紅茶給了沃琳,李博自己吃水果。
郎少敏和張萍討論聽課心得,李博偶爾插話,醫術上的事,沃琳插不上話,默默喝茶,聽三人聊。
二十分鐘茶歇時間結束,郎少敏和李博隨張萍去了樓上婦瘤分會場,沃琳留在技師分會場繼續聽講。
昨晚彭院長發來信息,人事科撥給放療科兩個技師,讓沃琳做好培訓技師的準備,剛好今天上午的技師課程有和自己科的工作密切關聯的地方,沃琳就認真聽課,聽人家的經驗。
上午聽技師的課,下午聽維修工程師的課,插空還去了別的分會廳聽了相關的放療護理的課,晚上是座談會,忙忙碌碌又是一天,開完會坐在車上,沃琳感覺頭脹。
“不會是病了吧?”壽衛國緊張。
“哪就那么容易生病?”沃琳雙手抓下壽衛國放在自己額頭上的大手,“連著兩天精神高度集中,用腦過度了而已。”
“你趕緊睡,今晚沒人和你搶。”壽衛國去后備箱拿了毛毯放后排座位上。
肖銘宇今晚也開車回家,張萍自然坐自家的車回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郎少敏父母給他打電話說他兒子發燒,袁莉莉也打電話給他,說接到父母的電話,女兒發燒了,郎少敏中飯都沒吃完就和袁莉莉趕去火車站了,估計兩口子現在已經到家。
“可是我并不想睡,”沃琳坐在副駕駛座不想動窩,“和你說說話吧,省得你你夜里一個人開車打瞌睡。”
“行,那就陪我說說話吧。”壽衛國沒有強求沃琳去睡覺。
頭脹的時候刻意睡覺,反而不一定睡得著,有人陪著說話,精神放松,反倒可能不知不覺中睡著。
兩人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沃琳的頭脹并沒有減輕,她很想下車走走,可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又是夜里,這個時候停車下去走不安全。
壽衛國已注意到沃琳是在強忍,考慮到安全問題,他也不敢這個時候隨意停車,繼續說話轉移沃琳的注意力:“你還記得有個叫李亞迪的女孩子嗎?”
“李亞迪?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沃琳皺眉想,怎么都想不起來。
壽衛國提示:“這個女孩子的爸是韓霆的患者,老人家看上了韓霆,想讓韓霆當他的女婿,幫著女兒追韓霆。”
他知道沃琳有個習慣,或者說是毛病吧,對不在意的人過眼就忘,估計沃琳早不記得李亞迪這號人了。
“李亞迪,李亞迪,”沃琳使勁想,終于想起來了,“這名字和比亞迪只差一個字,我好像對這個人有印象。”
壽衛國哭笑不得:“李亞迪為了你,今天特意找了我,你竟然是因為她的名字和比亞迪差一個字才想起人家,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么回事,還不得憋屈死?”
沃琳覺得奇怪:“她為了我找你?她找你干什么?”
壽衛國道:“她讓我轉告你,她和韓霆要結婚了,婚后和韓霆去國外生活。”
“哦,”沃琳漫不經心道,“那就祝福她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算起來,李亞迪追韓霆有十年了,現在終于成功嫁給韓霆。
不過,李亞迪特意把這事告訴她真沒必要,要不是壽衛國提示,她還真想不起李亞迪這號人物,時間太遙遠,感覺是喝孟婆湯之前的事了。
“韓霆出國的事,張萍今天告訴的我。”沃琳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衛國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壽衛國否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不是李亞迪找我,我還真不知道。”
果然是反向操作起了作用,壽衛國明顯感覺到沃琳的精神完全放松下來。
還真是越刺激的事,反而越能安此時的沃琳的神,此時沃琳的眉頭展開,已經處于半睡眠狀態,壽衛國又隨便東拉西扯了幾句,沃琳漸漸進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