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所有拆下來的元器件組裝回機架就完事了,組裝好后還要測試。
如果測試出哪里有問題的話,就得把哪里的元器件重新拆下來維修,然后再組裝回去,再測試。
反反復復,一遍又一遍,拆了裝,裝了拆,沃琳和陳新宇一直忙活到深夜。
“算了,明天再弄。”陳新宇的一張話癆嘴都累得話不想多說了。
組裝基本完成,故障也基本解決,如果隔一個晚上,明天重新開機后不再出現今天的故障,機器就算修好了。
不過還得做質控,有廠家工程師在這里,質控肯定由廠家工程師做,有問題及時發現,及早解決。
“那就明天再干,陳師兄您今天連軸轉,趕緊回賓館休息吧。”沃琳此時的精神還有些亢奮,身體卻已疲憊不堪。
兩人懶得收拾,任由工具擺得機房到處都是,關好所有門,離開了放療科。
壽衛國漸漸習慣和沃琳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后,沃琳晚上加班到再晚也會回家睡,何況今天是壽衛國離家這么多天后回家,沃琳更要回家了。
沃琳打車回到家,開了院門,壽衛國沒有如以往一樣在門口迎接。
沃琳轉遍了整個屋子的所有房間,都沒看到壽衛國。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沃琳怕打擾到壽衛國休息,沒打電話,只發個信息問壽衛國是不是有事去高新區了,洗過澡后就撲倒在床上。
即使饑腸轆轆也抵擋不了她的睡意,沃琳很快便睡得人事不省。
睡醒后胡亂吃了點東西,沃琳趕去了放療科。
也許是為了回報沃琳前面連著兩個晚上的辛苦,今天的機器沒出幺蛾子,有陳新宇這座大神坐鎮,機器的QA和QC做的也很順利。
中午沃琳把陳新宇送走后就回家倒頭大睡,半夜餓醒,沃琳起來找東西吃,依然沒看到壽衛國,家里也沒有壽衛國回來過的痕跡。
沃琳有些愣神。
自從壽衛國安定下來以后,每次有事,即便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會留個便條或者發個短信給她,這次是怎么了?
在冰箱里翻了一遍,沒什么可當速食的東西,不過蔬菜還是有,沃琳簡單做了一個青菜糊糊,暫時哄得肚子沒有那么餓了。
睡了一天,又習慣了夜里修機器,此時的沃琳跟往常夜半機器剛修好時一樣,身體雖然疲憊,精神依舊有些亢奮。
明天工作上暫時沒有什么事,不用急著去科里上班,可以好好補個眠,想到這個,沃琳便暫時不想睡覺。
沒有了速食存貨,沃琳就想著做點花卷饅頭之類的存著,忙起來不想做飯的時候,也好湊合著哄飽肚子。
剛才做蔬菜糊糊的時候,最后一點面粉被她用掉了,可沃琳不甘心就這么偃旗息鼓,她再次打開糧柜,看到柜子里有兩袋大米,其中一袋離柜門很近,是已經開封了的。
“我看看能不能變出點別的東西來?”沃琳心里念叨著,把沒有拆開的米袋子扒拉到一邊。
還真給她看到了別的東西,一小袋糯米粉。
她和壽衛國都不太喜歡吃米飯,所以家里的面粉消下去的很快。
沒有面粉,糯米粉也行呀,沃琳見過同學做米餃,她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但米餃皮的制作過程她還是記得。
冰箱里有菜有肉,倒也不怕沒材料做餡。
說干就干,沃琳把糯米粉從柜子角落撈出來,開始忙活。
第一次做可能做的不好,但總不至于糟蹋糧食,反正她和壽衛國都不是挑食的人,做的米餃好吃最好,不好吃也能湊合。
費勁巴力地做好米餃,天已經亮了,沃琳睏得直犯迷糊,之前吃的蔬菜面糊早已經消化干凈,肚子餓得咕嚕嚕叫,可她卻只想睡覺。
把米餃放進冰箱,沃琳再次睡了個昏天黑地。
這一睡,又是一天,直睡到星期二的早上才醒來。
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沃琳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看了看手機,早上九點多鐘。
還有一條郎少敏發來的短信,告訴她下午有三個適形掃描的患者。
也就是說,除了下午下班后需要趕去醫院給約好的患者做定位掃描外,今天工作上沒什么事。
沃琳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終于有時間把家里打理一下了。
“咕嚕嚕嚕~”
配合著她舒氣的聲音,肚子也擂起了戰鼓。
“起床嘍——”沃琳高呼一聲,利索地下了床。
然而,樂極生悲…
她馬上又利索地來了個狗啃泥…
沃琳這才意識到,從星期天到現在,將近兩天兩夜時間,除了中間吃了那么點可以忽略不計的蔬菜糊糊,她都在睡覺,這是餓得。
她苦笑,很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了。
壽衛國在外奔波的那些日子,她也經常有一睡就是兩天時間來補眠的時候,也是餓醒的,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腿軟得支撐不住自己這么狼狽過。
這大概是因為近兩年以來,每天一日三餐都按時被壽衛國喂得飽飽的,已經喪失了對饑餓的耐受力。
沃琳翻身仰躺在地上,再次苦笑,自言自語地吐槽自己:“還真是不能對別人形成依賴習慣呀,看看,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吧?”
等頭暈的勁頭緩過去,沃琳慢慢起身,準備從冰箱里拿了米餃出來煮。
她先刻意觀察了一下,家里沒有壽衛國回來過的痕跡。
用桌上的座機給壽衛國打電話,打了幾次壽衛國都沒接。
興許壽衛國有事不方便馬上接電話吧,沃琳給自己找理由。
強撐著頭暈目眩的感覺,沃琳慢慢摸回臥室,用手機發信息問壽衛國在哪里,這才繼續煮米餃。
吃過米餃,沒有收到壽衛國回信,打電話給壽衛國,壽衛國依然沒接。
沃琳打電話給肖銘宇,問壽衛國是不是和肖銘宇在一起,因為壽衛國說過接了肖銘宇的單子,沃琳想著這兩人有可能在一起商量設計方面的事。
而且張萍這幾天都沒有過來家里吃飯,沃琳想著應該是肖銘宇和壽衛國一起從老家回來了,有了肖銘宇做飯,張萍自然就不往她這兒跑了。
“壽哥已經回去好幾天了,你沒見著他嗎?”肖銘宇著急,“該不會有什么事路上耽擱了吧,你再問問別人,我也幫你問問,我在老家收貨呢。”
“不是,你別急,我見著他了,”沃琳反過來安撫肖銘宇,“只是這兩天他不知又跑哪兒去了,電話也打不通。”
“哦,回去了就好,”肖銘宇松了口氣,“沒事,你別急,他可能有事不方便接電話,或者手機信號不好。”
沃琳聽到肖銘宇手機里張萍咋咋呼呼的聲音,心想也難怪張萍這幾天沒過來,合著路通了,張萍跑去找肖銘宇了。
掛了肖銘宇的電話,沃琳又打電話給小劉。
壽衛國在警隊里時和小劉關系最好,小劉如今能當上Z醫院的安保科長,也是壽衛國運作的,可見兩人的關系不一般,興許小劉知道壽衛國在哪兒。
然而,小劉的手機關機。
沃琳打電話到安保科,接電話的 是伍天明。
伍天明幸災樂禍:“你自己的老公你都不知他在哪兒,怎么,你們吵架了?”
要是吵架就好了,最起碼我知道怎么回事,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打聽,沃琳心里嘀咕,打哈哈應付過伍天明的調侃,掛了電話,又打給局璋。
局璋沒心沒肺:“那家伙就喜歡玩神出鬼沒的把戲,你別理他,過幾天他自己就冒出來了。”
局璋這些年看什么生意賺錢就做什么生意,可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是輪到他手里的生意,就是不賺錢,不過也沒虧本就是了,他老婆一生氣,趁著這次春節他回家過年,和孩子一起,把他壓在家里不準他到處跑了。
他要敢再亂跑,他老婆就敢真和他離婚,絕不是嚇唬他的。
沃琳打電話給李宗榮:“李院長,您知道衛國哥去哪兒了嗎,我三天沒見著他了,也聯系不到他。”
李宗榮的聲音很和藹:“沃琳,你不要著急,衛國該回來的時候會回來。
“這么說,您知道他在哪兒。”沃琳心里不是滋味。
李宗榮安慰沃琳:“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兒,不過,你放心,他安全著呢,有些事情,你得給他點時間。”
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讓壽衛國這樣不告而別又不接電話,沃琳想不透,心里沒來由的發慌,伴隨著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