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妹世界,帝都至暴雪城之間的平原。
離大軍數百米外的平原上,艾斯德斯和塔茲米相對而立。
“怎么樣?你準備好了嗎?”
塔茲米神色輕松,仿佛接下來他并不是要和一位百戰百勝的帝國軍神戰斗,而是在指導一個剛開始習武的后輩。
“你的武器呢?”
看著一眼塔茲米空空如也的后輩和手,艾斯德斯又一次皺起了淺藍的纖細柳眉。
由于不清楚塔茲米之前手持的巨劍究竟是帝具、臣具還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其他武器,所以 艾斯德斯干脆直接稱其為武器。
之前塔茲米把那把材質不明的漆黑巨劍插在地上,艾斯德斯還以為只是隨手而為,之后開始戰斗時還是要拔出來的,結果現在看來,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使用武器的打算。
“你是說帝闕嗎?帝闕是一件威力非常恐怖的帝具,”塔茲米認真道,“我沒準備使用帝闕,省得不小心讓你受到太重的傷勢。”
“你!”
看著塔茲米認真且誠懇的表情,艾斯德斯不僅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甚至連心臟都有種要抽搐的趨勢。
實在不想和這個雖然長得很可愛,但是說起話來卻能把人氣死少年說話,艾斯德斯決定戰勝他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調教”一下!
以艾斯德斯的性格,她的戰斗風格必然不會是后發制人的類型,默默定好關于塔茲米的調教計劃之后,艾斯德斯身形微微一閃,已經沖到了塔茲米身前。
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凝聚出了一把鋒利小巧的冰匕首,纖細卻充滿爆發力的手腕微微一抖,匕首閃電般的斬向塔茲米的咽喉。
“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實力!”
如此想著的艾斯德斯,手上的速度更快了一分,但是塔茲米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啪――”
在艾斯德斯驚訝的目光中,由她的帝具能力凝結而成,威力足以輕易切開尋常兵器的匕首,在接觸到塔茲米咽喉的一剎那,頓時整個破碎。
“嗯…很鋒利的匕首,攻擊的時機和位置也恰到好處,就是力量稍微小了一點點,不過作為女孩子,優勢通常在柔韌性和反應速度上,力量上弱一點也是難免的。”
抬起手,輕輕鉗住艾斯德斯之前握著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塔茲米對其剛剛的攻擊做出了評價。
“女…女孩子?!”
艾斯德斯明顯關注錯了重點。
“對啊,雖然實力很強,但是艾斯德斯確實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啊!不對,實力很強似乎和很漂亮的女孩子之間也并沒有什么有沖突的地方。”
“可惡!你在說什么!給我閉嘴!”
在聽到塔茲米的話時,心底難以抑制地流淌出的奇怪情緒讓艾斯德斯有些羞憤,手腕被塔茲米鉗住掙脫不開,艾斯德斯抬起穿著高跟軍靴的修長的左腿,腳尖向著塔茲米的頭踢去。
借助帝具的力量,艾斯德斯的腳尖凝聚著一根鋒利的冰刺。
“啪――”
冰刺破碎,塔茲米依舊毫發無傷,但是為了避免艾斯德斯軍靴真的踢到自己的頭上,塔茲米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艾斯德斯的腳踝。
“看起來你似乎很生氣啊,那我不說了。”
塔茲米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但是艾斯德斯似乎更生氣了。
一只手的手腕和一條腿的腳踝被塔茲米抓著,憑借著驚人的身體柔韌性,艾斯德斯干脆直接一擊后空翻,另一條腿踢向了塔茲米的下巴。
明顯不像被艾斯德斯的軍靴碰到頭或者臉的塔茲米松開艾斯德斯手腕和腳踝,一只手擋住了艾斯德斯踢向自己的腳,一只手輕輕在她的小腹上打了一拳。
“噗…咳!”
這一拳直接將艾斯德斯打飛了十余米,如果不是多年來的戰斗經驗,艾斯德斯連穩穩地站在地上都有些困難。
“呃…那個…你沒事吧?”
“咳咳…好強的力量,帝國中竟然還有你這樣的強者。”
雖然并未受到多重的傷勢,但是塔茲米的那一拳,直接讓艾斯德斯斷掉了和他肉搏的想法――這身體素質未免也太可怕了!
在得到帝具之前,艾斯德斯就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恐怖戰斗了,她甚至可以在幼時獨自外出捕殺一級乃至特級的危險種。
因此,她對自己的近身肉搏能力一向十分自信,但是剛剛短時間內的交鋒,已經徹底讓她絕了和塔茲米肉搏的想法――這個人的身體素質至少是肉搏型的超級危險種的十倍以上!
放棄近身搏殺的艾斯德斯揮手間凝聚出數十道尖銳的冰柱呼嘯著向著塔茲米而去,但是下一刻,在艾斯德斯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塔茲米的身形便已經越過了冰柱。
被塔茲米越過并順手每個都敲了一下的冰柱在他的身后盡數破碎,塔茲米的手輕輕按在艾斯德斯皮膚光滑細膩的雪白脖頸上,但是并未用力――這可是他未來的得力干將,打壞了要心疼的。
“怎么樣?這樣的應該算是我贏…”
奇異的凝滯感陡然浮現,隨后凝滯感立刻強化成停滯感,以艾斯德斯為中心,周圍數十公里都陷入了停滯之中。
摩珂缽特摩,足以凍結時空的強大能力,在命運副本中這個能力艾斯德斯早已掌握純熟,但是冰騎士與冰嵐大將軍確實是后期才掌握的。
摩珂缽特摩的威力并不足以凍結時間,更無法凍結全世界的時間,否則消耗能在一瞬間抽干艾斯德斯,摩珂缽特摩嚴格來講只是利用超低溫降低了分子運動,使之無限趨近于靜止而已。
雖說并非是凍結時空,但是這依舊是足以逆轉戰局的恐怖能力,甚至就連如今的塔茲米都沒有抵抗摩珂缽特摩的能力。
但是可惜的是,塔茲米自己雖然不能抵抗摩珂缽特摩,但是他的身上有不受摩珂缽特摩影響的力量――煞氣!
塔茲米本來是準備用內力扛過摩珂缽特摩的,但是剛剛得到煞氣本源不久的他,并沒能在摩珂缽特摩中控制住煞氣的護主本能。以至于在塔茲米中招的同時,艾斯德斯也被煞氣所擊中。
于是,當塔茲米從摩珂缽特摩的影響中恢復過來的時候,被煞氣沖擊所昏迷的艾斯德斯軟軟地趴倒在了塔茲米的肩膀上。
塔茲米:“…”
這…我剛剛也沒打你啊,你怎么突然就暈了?
稍微檢查了一下,確認了艾斯德斯并不是裝暈之后,塔茲米脫下外套鋪在地上,將艾斯德斯放了上去。
隨后他轉過頭,看著遠處的十萬大軍,臉上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好了,既然已經戰勝了艾斯德斯,那現在就只剩下這十萬軍隊了!”
在倚天世界的歷史中,有一位名叫陳慶之的儒將,曾以神鬼莫測的用兵之道而留名青史,曾以七千人橫掃天下,連克三十二城,甚至留下了“王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美譽。
“千軍萬馬避白袍”本是世人對用兵如神的將軍的贊譽,但是今天,在這個與倚天世界并無甚關聯的世界,一群可憐、無辜且弱小的士兵們,切身體會了這句話所表達的另一種形式。
賭局的結果是艾斯德斯率領麾下軍士加入起義軍。
至于塔茲米和艾斯德斯手下的這場“戰斗”,結果并不重要,反正自此以后,穿著白袍的少年這一形象,成了這十萬人一生的夢魘。
據當事人艾斯德斯后來的描述,她在依稀可辨的星光之下從平原上蘇醒并坐起來之后,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了一個塔茲米還是站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