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不知道是否該慶幸,因為自己免于了跟駱璃欣進一步發展。
雖然之前跟雛蓮共度美好的夜晚,他享受得毫無顧慮;但對象換成駱璃欣,他馬上就慫了。
畢竟和她的牽扯可太多了,新仇舊恨在此時疊加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不像雛蓮,對自己是一種飽含了依附和臣服的愛。
萬一駱璃欣在這場短暫的歡愉之后,給自己加點什么電腦配件,自己可能就真的只能回通天閣去當她的駱性家奴了。
而現在,駱璃欣臉色發黑,林水心看了只覺得害怕。
他突然還有一種擔憂,那就是以自己現在的體質,能不能滿足這個…還有另外三個等待了五百年,也是憋屈了五百年的少女。那怒欲泄出來會是一種怎樣的山呼海嘯,完全無法估量…
或許從現在開始,為了自己的幸福,真不能再擺爛下去了。
那兇狼在雜碎了床板之后,馬上是看向了林水心,根本忽視了它身邊另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亦或者,駱璃欣這位等級已經高出了天際的道仙,這種低級別生物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懂的。
而駱璃欣只是輕輕瞥視了一眼,那猩紅色的兇狼,在瞬間就直接是灰飛煙滅了。
發生什么了?!
林水心十分確定,駱璃欣的確只是輕瞥了那狼一眼。還是說這LV279的存在,發出的攻擊甚至是自己這不朽骸仙的肉眼都無法捕捉嗎?!
很快,第二只狼沖了進來,但這次身形只是在半空中的時候,就已經直接灰飛煙滅了。這次駱璃欣甚至沒有任何動作,那狼就直接憑空消失。
加上之前殺掉的那一只狼人,現在雛蓮口中的三只濁靈狼,在瞬間就一只不剩了。
現在能造成威脅的,就只剩下周獻臣他自己。
他還敢進來嗎?
作為一個用濁靈氣修仙到金丹期的修士,他或許根本沒有料到過在這問天酒館還能遇到敵手。
畢竟一只狼人就能鬧得風風雨雨,兩只大概是覺得能直接拿下吧,他必然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自己心愛的兩只狼魂是怎么秒沒的。
出乎林水心預料的,那個穿道袍的老者,還是徐徐走走進了門。
嘴角掛著血,剛才那兩只濁靈狼的死,顯然對他有著巨大的影響,但他似乎對傷毫不在意,只是急急地想看看房間內是何方神圣。
然后,目光在發現駱璃欣之后,就再也離不開了。
他盯著駱璃欣在看,眼神是在觀察之中,一點點收起了鋒芒和仇恨,最終是帶著崇敬和懼怕,速速移開了眼神。
然后,周獻臣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以最為恭敬而誠懇地姿態跪倒在了地上,仰望駱璃欣,涕淚橫流。
“詭道祖師…是詭道祖師…啊啊啊啊啊…我竟然見到了,是詭道祖師…啊啊啊啊啊啊…”
就仿佛是見到了信仰中的真神般,周獻臣癲狂地大聲慟哭了起來。
作為天狼教的師尊,他的信仰顯然也是十分狂熱,只是這狂熱的對象…
這家伙不是金丹期的修仙者嗎?對詭道祖師,為何有著如此變態的崇敬?!
“我所追求的大道,原來就在眼前,我所修煉的這些…可笑,可笑…我再也不用走任何的彎路,我看到了…我找到了…這就是我的夢的終點,我…”
周獻臣漸漸說不出話來,因為他開始用力地一邊摳一邊掐起了自己的脖子。
仿佛是一方面忍不住向駱璃欣表達自己的敬意,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太過于污穢不配和駱璃欣對話,他的行為和他的表情一起,愈發變得扭曲。
對此,駱璃欣沒有任何波動,似乎是已經習以為常。
然后,她嘴角微微上揚,不可否認地對周獻臣說出了一句之前她對兔羽說過的話語。
“自盡吧。”
“謝謝…謝謝恩賜…!”
周獻臣連連磕頭感謝完后,從脖子上拿開了雙手,那本就奇形怪狀野蠻生長的指甲,在瞬間變得無比銳利而修長。
然后,是不帶一點仁慈地,全部插入了他那本就有些畸形的腦袋。
噗嗤嗤嗤——!
然后,周獻臣是以雙手全部插入了腦袋,指甲全部從另一側穿出的詭異姿勢,慘死在了這房間里。
一切,就如駱璃欣剛來時一般安靜。
雖然想過駱璃欣到來之后,戰斗會變成無比單調的虐殺,但自己甚至都沒能跟這位假想敵多說一句話,他就直接自盡了,林水心還是覺得稍微有點尷尬。
但他馬上是注意到了駱璃欣那如惡魔一般冷酷的表情后,才知道,之前兔羽的擔心可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游戲的困難,大概從來就不在戰斗這種無聊的事情上,自己在對待感情上的言行,才是決定自己生死的唯一頭等大事。
“沒想到這種人也在崇拜你…詭道祖師?你在這玄生大陸到底發展了多少勢力…”
“我不喜歡你叫我這個。”
駱璃欣對詭道祖師的事情避而不談,但林水心鍥而不舍。
“但這樣的你,我想知道更多。”
“我不想說。”駱璃欣淡然地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而是殺死你的力量。”
“但也是你為了追上我而做出的努力,你這是在否定自己嗎,你認為你這五百年的追求,全部都沒有意義?”
“沒錯,就是沒意義!如果可以,我依然希望我是在筑基期大圓滿,無法突破的那個女生!!”
大概是被林水心那咄咄逼人的反問給刺激到了,駱璃欣真情流露,說著身子都是有些顫抖了起來。
林水心不知道此時是不是應該上前去抱住她,告訴她自己回來了,沒事了,今后再不會讓她受苦。
如果這只是自己一直以來習慣的搪塞,被她拆穿之后,此時自己一定會得到最為悲慘的結局。
只是畫餅,肯定不行,自己能盡到的綿薄之力,最能讓她在精神上感到愉悅的事情是什么?
或許自己首先應該學會的就是不要刺激她,順著她的話來…
“雖然天春宗不在了,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大師姐。”
“不,我不是,那是我親手拋棄然后毀滅的東西,我不會再去奢求這個名號。”
林水心本以為自己的回答還算及格,但這話一出,他立馬發現自己或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親手毀滅的意思是…”
“嗯,還能是什么?我將天春宗給滅宗了啊,不然為什么能在這里修建通天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