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心第一時間并沒有注意他在兜帽之下不太清晰的顏值,而是關注到那黑袍的胸前,一個十分矚目的猩紅色尖牙狼頭。
以游戲的經驗,這怕是要觸發什么劇情了,這種有組織的人,顯然會開啟在這幽暗區的一系列任務。
是天命,是游戲的精妙,還是名為現實的巧合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接下來的選擇。
“配合什么?”
“在需要的時候,獻出你們的掌聲。”
林水心微微皺眉,丁輝那邊倒是興致盎然,還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
“放心,不用你說,她只要噴得多,噴得量夠大,我肯定會鼓掌的。”
“不,你不明白,她今天不會跳噴射舞。”
丁輝的表情馬上垮了。
“你以為我們花錢是來干什么的?”
“錢…相比而言,還是命更重要吧?”
丁輝一愣,往邊上一看,這才發現,在這外圍的每一圈桌邊,都有著一到兩個黑袍人。
丁輝的手下意識地往腰間藏好的槍上摸了過去,但他的身體瞬間就如同承受了十倍重力般,突然地整個撲倒在了桌上。
“別激動,你們都別激動,來這里,誰沒把槍啊?關鍵得看看別的本事。”
黑袍男說著,抬頭向周圍鄰桌同樣著裝的人給了個眼神,似乎是說這桌沒什么問題了。
兔羽那無辜的眼神再次看向了林水心,但林水心只是按兵不動。
畢竟,這些人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還處于未知,暫時沒必要非得撕破臉皮。
以暫時對自身能力的了解,一對一控制任何人都不成問題,但他們的幫手實在太多,明顯是有備而來,很可能會牽一發動全身。
而丁輝的那兩個隊友,此時對他的遭遇,暫時幸災樂禍的成分更多一點,自然都沒什么想反抗的表示。
整個會場里面的黑袍人,在互相確認狀態后,一股深紫色的風壓從四周涌入,仿佛是不允許聲音在空氣中傳播了一般,將整個會場變得鴉雀無聲。
然后,那名為雛蓮的女郎,往前輕輕挪了一步,摘下面紗,露出了一副真誠的表情。
“感謝各位今天來這里看我,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大家…”
但十分可惜她的演技不太行,應該是沒怎么扮演過這類真誠的角色。
“我一直從事著這項下流的工作,在臺上做著羞恥的事情,讓大家得到滿足,雖然羞恥,我也十分欣慰…但這些都只是為了生活,在這幽暗區,誰想要生活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雛蓮說著,將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角滑過了一滴淚。
“還請大家一定要相信,雖然如此,我還是一個好女孩;而且…這可能實在很難讓大家信服,但我從來沒有過那種行為,更別談交易了!所以…我今天就是想向大家來證明這一點的。”
這下,不需要那深紫色的術式,全場都變得鴉雀無聲了。
甚至丁輝都被解除了控制,瞪大眼睛看向了會場中央那位故作可憐無助的女孩。
多數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要將自己那最為寶貴的雛夜權,現場給拍賣掉啊!!!
“我想,大家都會支持我的吧?”
前排那些卡座里面的人,已經開始歡呼起來了,甚至有人已經大喊起來,讓拍賣官出來叫價。但雛蓮只是在臺上站著,抿嘴故作可憐,一直等到大家的歡呼聲都停止,才繼續說下去。
“從今天起,我就不會繼續在這個舞臺表演了,我的下一站,是天狼教,我將在那邊修行玉女功法,正式開始修仙之路。”
場面,再次變得鴉雀無聲,這個轉折太快,沒人能夠接住。
但雛蓮說得完全沒錯,這玉女功法,的確需要處子之身,不然練氣到三四層,就會走火入魔丹田破裂而亡。
這宣告,的確是一次十分出色的證明。
但…這跟場下來看噴射舞的人,沒有任何關系,馬上就有了直接把手中酒杯給摔到地上叫罵的聲音。
黑袍人這時馬上趁著騷亂并起之前,縮小了對整個會場的控制,前排那些卡座的公子少爺們見此狀況,當然都不敢造次。
畢竟,這些黑袍人胸前的那個猩紅狼頭,馬上就喚醒了多數人對于這個傳說的恐懼。
近期這術士聯邦的外域,天狼教這個組織,算是最火的存在了。
他們在術士聯邦和幽暗區傳教,大肆提純濁靈氣資源,并搜刮現存不多的清靈氣,強制沒有權勢的流民入教…簡單點說,在多數人眼中就是打著修仙的名號燒殺擄掠的強盜組織。
而這幾個治安管理局的干員,都經手過幾個天狼教有關的案子,現在對于面前這些人有組織的行為,也是戰戰兢兢。顯然之前那些案子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都是不可磨滅地棘手而殘忍。
無知者無畏,林水心此時當然是最淡定的一個,這狼頭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花了幾百塊錢甚至幾十塊錢的游戲內的小小設計。
而雛蓮,此時露出了懇求的表情,語氣曖昧,似乎是終于拿出了她的絕活。
“所以,我想請大家最后支持我一次,為我今后的修仙之路提供一點小小的贊助,如果愿意為雛蓮那渺茫中看見了一絲微光的未來貢獻一份力量,請鼓掌!”
圖窮匕見,在坐的五人這才是終于明白了這里“鼓掌”的含義。
“好!”
前排,有兩個卡座里面的人,馬上是起立鼓掌了,而其中一桌一個穿著禮服的中年人,直接發言。
“我出一百金,支持雛蓮小姐的修仙之路!”
“我這邊出兩百,能幫助這樣一位勵志的女性脫離苦海,多是一件美事啊,每一個來看噴射舞的人,都應該為自己的無恥捐出錢來!”
好家伙,直接開始道德綁架了。
這兩桌明顯都是安排好的托,天狼教為了榨干這在場人員的錢財,的確是煞費苦心了。完事了豪紳的錢如數奉還,觀眾的錢三七分賬,雛蓮換一家酒館,說不定還能繼續表演她的噴射舞。
會場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討論音,似乎每桌都在考慮著,給多少錢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林水心他們這桌的那個黑衣人,此時也給出了提示。
“各位,雖然能看出來你們沒幾個錢,多少表示一點吧?”
黑袍人的語氣倒是溫和,不過馬上做出了補充說明:
“當然,得是這桌最低消費的五倍,所以,二金五十銀,請。”
黑袍人的手,伸向了林水心,明顯是把他當做了一桌之主。
“贊助了,能得到什么?”林水心只是反問。
“能讓你最愛的雛蓮小姐得到一份光明的未來,不好嗎?”
“但我是第一次來,沒啥愛,好歹讓我看一次噴射舞,再決定愛不愛吧?”
“你這種話語,對我的小師妹是一種侮辱,請你收回。”黑袍人聲音變冷,“我之前說過,命最要緊不是嗎?”
“的確,如果你惜命的話,把雛蓮叫到我這里來,我有話想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