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懸念。
幾乎是一瞬間,二號機的粒子刀再接再厲,就如同閃電一般直接刺入了蜘蛛使徒的核心。上百米大小的使徒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第九使徒。
殲滅!
而在電力恢復后,指揮室那邊也終于知道了現場的情況,此時三臺eva機體已經因為電力耗盡,只能趴在城市的空曠區域上,等待工作人員那邊運輸回本部。
被困電梯里的葛城美里,終于被解救出來。
她剛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
電梯里又悶又熱,空氣也不流通,要是電力恢復得慢上一兩個小時,說不定這會兒得在醫院的病房里看見她了;再慢上三五個小時,那就只能在醫院的太平間里看見她的尸體了。
幾個人都擠在休息室里吹冷氣,齊齊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葛城美里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短襯衫。
上面解開了兩個扣子。
微微露出春光的成年女性毫不在意形象地、懶散地癱在沙發上,連旁邊的明日香都比她看起來有精神多了。注意到休息室里角落還有個碇真嗣后,德國大小姐連忙用身體擋住視野,不準他看過來…雖然碇真嗣根本沒注意這邊就是了。
“律子你不去工作嗎?”
葛城美里好奇地問。
難得看見堪稱工作狂的好友,在這里悠閑地吹冷氣。
“目前在檢查電路方面的問題,這方面可不是我負責的,所以現在比較有空。”赤木律子抿了口咖啡,她嘲笑著自己的好友,“倒是你,在電梯里悶了這么久,看起來也太狼狽了。”
“誰能想到本部突然停電啊,而且律子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了嘛。”
“沒辦法,因為被人切斷了電源呢。”
她說出一個令人詫異的消息。
三名駕駛員還是第一次知道停電的真相,不由得面面相覷,而那邊的葛城美里似乎早有猜測,沒什么驚訝的表情——畢竟她也在本部里待了這么久了。
有內鬼。
碇真嗣腦海里馬上浮現出這個想法。
電力區那邊作為核心,關注力度肯定是重中之重。這種情況下還能被人切斷所有電源,只能說高層中出了個內鬼。
可本部這里可是抗擊使徒的第一線,到底會是誰在暗中搞破壞呢?
而且切斷電源。
到底是為了什么目的呢?
即便到了現在,本部里面好像也沒傳來什么受損失的報告。全都是地面上第三新東京市的受損報告。
而那邊的赤木律子她感覺自己陷入了某種困境,身為科研人員,要她去琢磨技術難題,那倒是術業專攻。可這些陰謀詭計她實在是不擅長。她頂多想到是通過電路來搞清本部內部建筑的分布圖,畢竟迷宮般的地下都市,開放的地圖上只標注了一些表面上的東西。
而其他的,比如底下那只亞當使徒所在的地區,就沒有標注出來。
亦或者這是一次警告?
——“能輕松切斷電源,也能隨時覆滅伱們”的警告。
“沒想到,本部的第一次受害居然不是因為使徒,而是人類造成的。”金發麗人感慨著說,“說到底,人類的敵人還是人類呢。”
“竟然是有壞人切斷了電源。”
明日香皺起了眉頭,可愛的小臉滿是認真,她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有一天,我們還要駕駛eva機體去和人類作戰吧?”
她的語氣極為不滿。
碇真嗣倒是能預見那副場面,在戰場上eva機體們互相廝殺,為了各自的利益,而非為了消滅使徒這樣正義的目的。
想到這,他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或許。
消滅完所有使徒后,并非一切都結束了。
碇真嗣第一次認識到那樣的未來,只不過那時候,他可不愿意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戰場,而綾波麗和明日香兩個女孩子那邊,肯定也和他抱著同樣的想法,碇真嗣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而赤木律子并沒有回答。
說起來,馬上就是駕駛員們的升學座談會了呢,她心想,也只有在學校里,他們才能避開那些算計。這么一想,美里倒是做了件好事呢。
冷氣把所有人煩躁的心思全都澆滅。
兩位成年女性吹夠了冷氣后,也不和駕駛員們一起窩在休息室里了,今天剛打完使徒,還停過一次電,她們還有很多要忙的事情,于是很快兩人都出去工作了。這下子終于輪到明日香一個人霸占沙發了。
看她的樣子,還想吃點冰淇淋。
咔——
這時休息室的門打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
三人都看了過去,來人是瑪麗·真希波。
之前剛談到有壞人切斷了電源,人們常常會因為巧合而懷疑上某人。所以此時任何出現在這里的人,都會被所有人下意識當成是懷疑的目標,以至于她看著明日香懷疑的眼神嚇了一跳。碇真嗣心想她剛抵達日本不久,這幾天都在參觀各地設施中,停電風波的時候,恰好不在場,倒是可以不用懷疑。
“公主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
明日香別過臉去。
“剛過來就聽說你們這里停電了呢。”穿著白大褂的真希波露出遺憾的神色,她開口說,“看來還需要加強防護啊。”
隨后她朝著碇真嗣露出明媚的笑容,
“喲真嗣君,這次又擊敗了使徒呢。”
“主攻可是我完成的哦。”
明日香插嘴說。
“公主也很厲害。”戴著紅色眼鏡的她只是笑笑,“聽說今天有使徒入侵,看見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先走了哦,等會我還要去參觀那邊的設施,唉,一天天參觀的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她揮揮手離開。
碇真嗣猶豫了下,還是選擇追了出去。
有些個人私事,還是別在兩個女孩子面前談比較好。
走廊里。
他叫住了前面的瑪麗·真希波。
“瑪麗小姐…”
“喲真嗣君,有什么事情嗎?”
“有一件事想拜托您,請問您的手里有我媽媽的照片嗎?”
“有倒是有,不過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有點憂傷的表情來,“我知道了,是她的忌日快來了吧。不過我可是來日本交流的,這么遠的距離,照片肯定會放在德國那里才對,你覺得我會隨身攜帶照片嗎?”
碇真嗣反應過來。
也對,哪有人在前往千里之外的國家時,還會隨身攜帶一張和大學時代好友的合照啊。說到底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我帶了哦。”
忽然的,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