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魔法(上)

　　尼祿翻開了第一本魔導書的封面——第一頁就是用通用語寫的自傳·魔鏡啊魔鏡，這個世界上最強最美麗的魔法少女就是我——番外·戰白馬王子篇。

　　“這是什么？標題這么騷的嗎？魔法少女白雪公主大戰白馬王子？怎么戰？挺槍躍馬？(ಡωಡ)”尼祿馬上就想歪了，然后翻到了下一頁。

　　動畫中可沒有詳細展現魔導書第一頁的內容。

　　下一頁是目錄，僅僅是第一章的標題，就深深地吸引住了尼祿——連哥布林都可以學會的現代魔法·其一。

　　“這么優秀的嗎？連哥布林都可以學會。這是運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尼祿不禁失笑道，不過章節名總算是靠譜點了。

　　連哥布林都可以學會，難怪所有擁有恩惠的冒險者都可以通過魔導書學會魔法。

　　尼祿滿懷期待地翻開正文，正文同樣是通用語寫成的，只不過每一排文字的字里行間，又布滿了一大串的細小符號。既不是神圣文字，也不是尼祿認識的任何一種語言。

　　“魔法可以大致分為兩類，即先天類魔法與后天類魔法。先天魔法暫且不說，先天魔法都是與對象的資質或者種族血脈相關的魔法。”

　　“自古以來，只有魔法種族可以自我修行魔法。他們根據自己的資質潛力，再加上修行與儀式，就有可能學到魔法。雖然這樣學到的魔法屬性有固定傾向，但是相對的，大部分都是效果十分出眾的大規模強力魔法。”

　　翻頁。

　　“至于后天類的魔法，則是神明降臨下界之后才開始出現的，所有種族都能以神明賜予的恩惠為媒介，激發自身的可能性，從而達到自我實現，得到魔法。”

　　“后天魔法沒有任何規則性，有的只是無限的可能性，并且受到經驗值影響甚大。”

　　沒有任何規則嗎？那我的魔法又會是什么？抱著這樣的疑問，尼祿翻開了下一頁。

　　然后尼祿就被拉進來了書中的世界，或者說文字組成的世界，書桌、房間、衣柜和床，一切都消失不見，視野之內，只剩下一本張開的魔導書。

　　最后映入尼祿眼簾的，是一種任何共通形狀的，復雜奇怪的一大串符號。

　　“魔法就是興趣。對于后天類魔法來說，這項因素尤其顯得舉足輕重。對于什么事物抱有興趣，產生認同、憎恨、憧憬、悲傷、崇拜、起誓、渴望。”

　　“觸發的因子已經蘊含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在恩惠之下，你的內心已展露無余。”一段文字顯現在尼祿眼前。

　　尼祿閱讀完之后，這段文字也跟著消失了。

　　緊接著就出現了一張漂浮著的巨大人臉，以墨色筆跡編制勾勒而成，雙目緊閉的少年的臉。

　　劍眉修長，鼻梁高挺，五官深邃。

　　尼祿卻并不吃驚，很淡定地繼續翻頁。

　　然后他手中的魔導書也跟著消失了。無垠的空間中僅剩下了那張人臉。

　　“因吹斯汀。我來提問，你來回答。這里沒有別人，一切的一切，只需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即可。”這張臉開口了。

　　“沒有別人？那你是誰？魔導書？還是我？”

　　看著這張與自己別無二致的臉，尼祿開口問道。

　　“我就是你，但你卻不是我，我就是你的潛意識。”這張臉笑道。

　　沒等尼祿繼續發問。這張臉睜開了眼睛，文字組成的冰藍色雙眼仿佛看穿了尼祿，文字組成的薄唇吐出了低沉的話語。

　　“那么就開始吧。”

　　伴隨著潛意識話語的結束，尼祿好像睡著了一樣，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一切只能靠本能行動。

　　“對于你來說，什么是魔法？”潛意識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尼祿仿佛化身萬千，穿越進了無數世界。

　　有一位戴著尖頂巫師帽的嬌小少女高舉魔杖，高呼：“Explosion”，一道赤焰流星便從天而降。

　　有一名紅發少女高聲吟唱著：“比黃昏更為昏暗者，比血液更為赤紅者…”

　　有一個櫻發戴著白色圍巾的少年化身燃燒著金焰的鳳凰，高聲吶喊著：“滅龍奧義·不知火型·紅蓮鳳凰劍！”

　　這些都是尼祿內心深處認可的魔法。

　　尼祿沒有思考，也無法做任何思考，依據著本能做出了回答。

　　——能夠操縱風狂風、暴雨、雷電，能夠掌控寒冰、火焰、山石等等自然現象，能夠強化自身，治愈他人的超自然力量。

　　——點石成金，為所欲為的神奇力量。

　　——無中生有，創造奇跡的力量。

　　“對你來說，魔法是什么？”潛意識繼續問道。

　　話音剛落，場景立刻轉換。尼祿仿佛來到了一片戰場上，目之所及，為唯有正在不斷拼殺的兩方士兵與無數尸體、斷肢，喊殺聲、拼刀聲、哀嚎聲，聲聲入耳。空氣中混雜著燒焦的肉味，以及漫過鞋底的鮮血，所散發出的濃濃血腥味，無不讓人聞之欲吐。夕陽的余暉與熊熊的烈火，將整片天空染成了震撼人心的血色蒼穹。

　　一切源于尼祿的所思所想，戰場之上，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力量。

　　——力量，魔法就是力量！

　　尼祿立刻回答道。

　　——強大的力量，讓自己不再受傷的力量，粉碎阻擋在自己面前一切敵人的力量，戰勝一切敵人，讓自己能夠擁有自由的力量！

　　——無論是能夠操縱風狂風、暴雨、雷電，能夠掌控寒冰、火焰、山石等等自然現象，還是能夠強化自身，治愈他人，這些魔法的本質就是力量。

　　“對你來說，魔法是什么樣的事物？”潛意識繼續問道。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尼祿恍惚了一下，然后就發現自己回到了藍星，回到了鋼筋水泥筑造而成的森林之中。

　　自己正站在一座商場中，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和繁華熱鬧的街道，以及不斷疾馳而過的汽車。身邊是穿著現代服裝來來往往的行人。前方，目之所及之處，金拱門，開封菜，火鍋，燒烤，自助…

　　這一切都源于尼祿內心深處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