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近乎送死的方法如果是在產屋敷耀哉的身體實在無法維持的情況下,劍心自不會阻止,但現在呢?最終之戰提前了要有兩年,他的身體遠遠還沒有到極限。
就算是再堅持個一年半載也毫無問題,他怎么可能幫助產屋敷耀哉完成這種得不償失的計劃?但強硬的拒絕似乎也不好,只能迂回的讓他放棄這個想法。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我有把握將藥劑注入進鬼舞辻無慘的體內,你沒必要這樣做的。”劍心沉聲問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強,但這是我的問題,我的身體已經無法挽回了,所以我想用這副殘軀為鬼殺隊作最后的一點貢獻。”產屋敷耀哉平淡的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他不怕死亡,但害怕死的窩囊,他想死的有價值且壯烈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選擇,那么我也有個問題,誰來繼承你的位置?你的繼承人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嗎?”劍心的問題直指要害,產屋敷耀哉的兒子如今頂多六歲,如何擔此大任?
“我的妻子產屋敷天音會暫代當主一職,她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
劍心堅定的否決道:“不行,天音夫人說到底也算不上是產屋敷家的血脈,最終之戰的指揮者必須要有產屋敷家天生的直覺,而你的繼承者還未成長起來。
所以,抱歉了,請你再忍受一段時間,你現在絕對不能在鬼舞辻無慘倒下前死去,我會讓你親眼看到,鬼舞辻無慘是如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還真是被你說服了啊,好吧,看來我只能再堅持一下了。”產屋敷耀哉嘆息的搖了搖頭。
“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誘餌也準備妥當了,可沒你什么事,你現在就好好的養好精神,到時候,你的指揮就是鬼殺隊最好的強心劑,沒了你,我們可就要成了無頭蒼蠅了。”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奉承,以產屋敷家族培養的鎹鴉,加上愈史郎的符咒,鬼殺隊這邊就相當于開了地圖掛。
而產屋敷耀哉那近乎預知未來的直覺加上他那卓越的指揮頭腦,能夠讓鬼殺隊的力量百分百的發揮出來。
鎹鴉+愈史郎+產屋敷=雷達指揮站。
離開了產屋敷的宅邸,劍心直接向著珠世研究室而去。
他為鬼舞辻無慘準備的餌就在那里。
珠世研究室地下室,這里有兩個牢房,不算陰暗,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這里是用來關押妓夫太郎和墮姬的。
如今的兩鬼已經徹底變回了人類,神奇的是,他們依舊保持著年輕的模樣,并沒有因為變成了人類而變的蒼老。
“我來看你了,梅。”劍心搬了張椅子坐到了前上弦之陸–墮姬的面前,一副笑瞇瞇的欠打笑容,讓剛變回人類還很虛弱的梅咬牙切齒。
“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又想做什么?!”
劍心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得不說,變回人類后,梅更加漂亮了些,少了作為鬼的癲狂,多了幾分柔弱,如果不是有重罪在身,他還真舍不得拿她做吸引鬼舞辻無慘的誘餌。
“卑鄙無恥之徒?你們這么說我不好吧?比起你們來,我起碼敢作敢當,你看,當初我說會把你變回人類當做償還,你看你現在不就變成人了嗎?
所以我現在不欠你什么的,再說了,當時明明是我受到的傷害更深好吧。”
“呵忒~渣男!”梅一臉嫌棄。
“渣男啊~我才兩個老婆怎么就渣男了呢?我也沒亂撩妹啊。”劍心反而喊冤叫屈了起來。
“嘛~我也不是來跟你扯這個的,你有聽說過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劍心擺了擺手,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什么意思?”梅本能的覺得一股惡意襲來,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在打著什么十分不好的主意。
“你當初吃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被吃掉。”劍心用陰惻惻的口吻問道。
梅聞言頓時變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甚至還一臉鄙夷的反諷道:“看啊,這就是鬼殺隊,自詡是什么好人,怎么?我們變回人類了,沒有研究價值了,就打算將我們喂給鬼?你以為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喂鬼?我們怎么可能做那么殘忍的事情?把我們當成是你嗎?我們只是拿你當舞臺道具為鬼舞辻無慘演一臺戲罷了,哦哦,你哥哥也得一起,畢竟你們他比你更有辨識度。
嘿,你想知道我們要做什么嗎?不急,你明天就知道了。”
口頭挑逗的梅氣急敗壞之后,劍心來到了上層的研究室中。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研究室的一角,那里有一張躺椅,上面躺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沐浴著陽光,發自內心的微笑,她是注射了名為‘曙光’的藥劑,徹徹底底變回人類的珠世。
“可惜這里沒有海岸沙灘。”劍心在躺椅旁站定了說道。
“可是陽光還是很溫暖的啊。”珠世懶洋洋的說道。
“看的出來你很喜歡,我想愈史郎一定成天在嚷嚷著為什么不能陪你一起曬日光浴吧。”一提起愈史郎,劍心就想發笑,他就喜歡看愈史郎氣急敗壞卻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畢竟鏟除鬼舞辻無慘還需要他的力量,只能請他多忍忍了。”想到愈史郎,珠世也是十分頭疼,但沒辦法,誰讓他的能力是必須要用上的呢?
“有想過一切平息后去做什么嗎?”劍心突然問道。
回應他的是沉默,那笑容已經消失,劍心知道她的想法,變回人類并不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她還在為自己殺掉自己的孩子而自責,她一直都沒放下和鬼舞辻無慘同歸于盡的想法。
“你死掉的話,愈史郎會瘋的吧。”
劍心的話讓珠世身體一顫,如果說還有誰在她心中最為重要的話,那就是陪伴了她幾百年的愈史郎了。
“你死掉的話就太可惜了,我為你在淺草市建立了一家醫院,去做站在陽光下的醫生吧,救更多的人,別辜負愈史郎幾百年的守護啊。”
珠世沉默不語,但她的內心卻在劇烈波動著,有些事,她不愿提起,而愈史郎也從未提起,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