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轆轤是想趁著那三個蠢貨纏住蝴蝶香奈惠時悄然從背后進行偷襲。
他有信心在偷襲下一擊重創蝴蝶香奈惠,到時候,即便下弦的實力不如柱,他也能游刃有余的殺死一個重創的柱。
想法很好,距離成功也就差了一個劍心的身位,但這個身位的距離卻是他難以跨越的距離。
在遇到不可見的未知敵人,轆轤哪里還敢想著怎樣靠偷襲殺死蝴蝶香奈惠?他現在最迫切的是想著如何才能脫身活命。
他開始向著黑市的出口挪動腳步,可剛走幾步,他就猛的回過身揮舞手中的短刀,似乎身后有什么敵人一樣。
“血鬼術嗎?會是什么呢?”
躲在暗處的劍心可以清晰的看到剛才短刀揮舞時浮現出的綠色光芒。
那應該是轆轤的血鬼術造成的異像,至于這個血鬼術的威力如何,到底有何等作用就只有轆轤本鬼知道了。
“沒人,沒人就好。”轆轤疑神疑鬼的呢喃著,他總感覺自己的身后跟著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跟著他,就在這種驚悚的感覺中,轆轤亦步亦趨的繼續向著出口挪動,往往走了幾步,他就會猛的回頭揮舞手中的短刀。
直到他抵達通道口,才有了那么一絲松懈,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劍心動了。
一道速度快到幾乎不可見的身影眨眼間掠過了半個市場區域追上了轆轤的腳步。
沒有猶豫,直接抬腳連踢,腳尖如同錐子般鑿在轆轤的腿彎處。
轆轤只感覺雙腿一痛便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通道口僅僅距離他只剩下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希望就在眼前,可就在他以為能逃出去時,那神鬼莫測的存在再次出手將他擊倒,讓他從希望的云端跌落,再次陷入了恐懼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當恐懼達到界限,就會化作無所畏懼的瘋狂,轆轤也是如此。
在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轆轤忘了恐懼,他瘋狂的壓榨起自己的體力,積蓄的所有能量供給了他的血鬼術。
“血鬼術–牛鬼吐息!”
轆轤神色瘋狂,不再想著如何逃跑,他背朝通道,口中有大股綠色毒液噴射而出,哪怕他沒有看到任何敵人,他依舊不管不顧的噴吐🤮著毒液,直至毒液覆蓋了一定的區域,揮發成片片毒霧籠罩住通道口,他才停下噴吐的動作。
“呼呼~”轆轤大口喘息著,一次性噴吐出如此大量的毒液,對于他來說負荷也不小。
“壹之型–斬鋼閃。”
一道劍氣龍卷橫掃而來,將彌漫的毒霧直接吹散,隨后便威勢不減的向著轆轤席卷而去。
轆轤瞳孔驟縮,戰斗的本能讓他瞬間有了反應,腳下用力,巨大的力道踩碎地面,讓他堪堪躲過了席卷而來的劍氣龍卷。
“轟隆~”
轆轤朝后看去,一條被劍氣龍卷席卷過后的溝壑證明了其強大的破壞力,這讓他不禁抹了把冷汗。
剛才他要是沒有及時避開,估計就已經成為地上的一灘爛肉了。
雖然說,鬼的不死性能讓他從爛肉中恢復過來,但那個過程即便是身為下弦的他,也會很久,久到一個普通人都能拿著日輪刀砍死他。
“嘖,好惡心的攻擊方式,居然亂吐口水,而且你口氣很重啊,你不知道嗎?”一道充滿厭惡的聲音出現在了轆轤的身后,嚇得轆轤下意識的就來了個前撲。
看來他的求生欲望最終戰勝了瘋狂,這對他自己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這一次劍心沒有再隱藏身形,轆轤也終于看到了一直戲耍自己的人,只是,即便看到了,他也不敢再向劍心發起進攻了。
“怎么?為什么害怕?你剛才的瘋狂勁呢?”劍心一步步的走向轆轤。
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開的劍心,轆轤心中的恐懼在不斷的滋生著,腳步也隨著劍心的逼近一步一步后退。
之前劍心戲耍一樣的攻擊就已經擊碎了他的反抗意志,面對那樣的攻擊他連反應都做不到,而自己最強的血鬼術同樣不起作用,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
“如果你不亂吐口水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不過現在嘛?抱歉,你的戰斗方式實在是太惡心了,我有潔癖。”劍心一臉嫌棄的說道。
幾句話的功夫,劍心也沒有閑著,八房已經出鞘,鋒利的刀刃劃過虛空,劃拉出一道漆黑的隙縫,劍心伸手進去其中摸索一陣,從中掏出了一把黝黑發亮的左輪,正是剛入手的韋伯利左輪。
彈開彈倉,六顆.455的子彈裝列完好,劍心滿意的在彈倉上一抹,輪轉的彈倉飛速旋轉起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彈倉合攏,子彈上膛。
看著指向自己的黑洞洞槍口,本該恐懼的轆轤莫名的覺得很有喜感,居然有人用槍對付鬼?就算子彈是玉鋼做的,砍不下鬼的腦袋也是無用的,眼前這人難道不知道嗎?
“怎么?覺得我用槍打不死你?”劍心似笑非笑的看向心懷鬼胎的轆轤。
言語之間,道道黑色咒文順著他的手臂蔓延上了左輪的彈倉,不詳的詛咒之力形成致命咒毒銘刻于子彈之上。
“嘭~”
一聲響亮的槍聲在地下空間中回蕩,這一槍擊中了轆轤的大腿。
劍心臉上略微有些尷尬,他剛才是瞄準了轆轤的左胸開槍的,可惜打偏了,不過還好,沒有脫靶。
下弦鬼的身體素質極強,雖然韋伯利左輪使用的是.455的子彈,但也只是擊穿了轆轤的皮肉,甚至都沒能擊穿他的大腿。
不過,這也足夠了,蘊含著咒毒的子彈入體,轆轤要是能夠及時砍掉自己中彈的那條腿還有的救,不過現在嘛,咒毒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已經是神仙難救了,而中了咒毒的轆轤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讓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實在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所以讓人死的明明白白是很有必要的措施。
劍心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很負責任的告訴了轆轤他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