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大哥,我們是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黃小龍提著錢就驅車直奔茍火明家。

　　上個月黃小龍帶著田珊珊去過茍火明家吃晚飯。

　　茍火明雖然身為Z市公安局局長，市委常委，國家正處級干部。但是他住的地方還是2000年左右修建的商品房，位置也不是在目前Z市最繁華的南_湖_區。而且，茍火明家里裝修也不是很上檔次，只能說中規中矩。茍火明開的車，也是市里配給他這個公安局長用的現代，并不是私車。從種種跡象來看，茍火明家庭條件在Z市來講，也就是一般家庭。這就和他市局局長的身份有點不匹配了。照理說，當官當到這個程度，不應該差錢的，但是從茍火明的生活狀況來說，還真就不像是不差錢的。

　　不貪？

　　當然了，就憑這些表面現象來看，不能夠說茍火明絕對不貪，但是給黃小龍的感覺就是…即便茍火明貪污，也絕對不是那種大貪官。充其量也就是私底下收過一些錢，秘密的存了起來，但數額不大。

　　黃小龍是提了20萬過去的。

　　他這次是想把茍火明和自己，綁在同一輛利益的戰車上！

　　要在Z市做這種生意，上面沒有足夠強大的人，那是不行的！

　　黃小龍開車到了茍火明家。

　　熟門熟路，上了樓，敲開門。開門的是小威，一個十幾歲的聰明懂事可愛學習成績優異的孩子。

　　“小龍哥哥，你來啦”小威極為熱情的招呼黃小龍進去坐。上次在醫院里，小威病重，幾乎是要猝死了。全院醫生專家束手無策。最后是黃小龍大發神威，才救了小威一命。別看小威年齡不大，他心里面啊，也知道這個黃小龍哥哥是他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茍太太也趕緊迎了出來，臉上是真誠和洋溢著感激的笑容。“小龍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嫂子好。”黃小龍摸了摸小威的頭，然后就和茍太太打了個招呼，進了屋。

　　茍火明穿著一身簡潔的居家服，笑瞇瞇的走過來讓黃小龍坐。他看到黃小龍提了個鼓鼓囊囊的皮包，又看了看鐘點，已經是晚上10點左右了。這個鐘點，黃小龍過來找他，肯定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串門之類的。

　　因此，在吃了茍太太削的蘋果之后，茍火明就笑著站了起來，讓老婆帶孩子去休息，然后對黃小龍道。“小龍，咱們到書房里談。”

　　茍太太很懂事的帶著孩子去臥室，然后她回頭頗有深意的對茍火明道。“火明啊，好好和小龍談，咱家可是欠人家小龍的恩情。你平時工作上那套，收斂起來！”

　　茍火明陪著笑臉道。“是了，是了，我和小龍是兄弟。好了，老婆，你休息去吧。”

　　書房。

　　橘黃色的柔和燈光下，黃小龍和茍火明坐著喝茶。

　　“小龍，匯西那家天驕國際，是你開的？”茍火明品了口茶道。

　　“呵火明大哥，你消息挺靈通的。”黃小龍失笑道。

　　“哈哈哈”茍火明遞了根煙給黃小龍。“小龍，你都開張十天了，要是連這點消息我都不知道，那我這市局局長，不就白做了？”頓了一頓，茍火明淡然道。“小龍，做這種生意，怎么說呢，也是屬于違法的，不過，現在這個社會，做這一行的太多太多了，也管不過來，只要不太過分了，也就沒什么。這樣吧，遇到嚴打的時候，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呼。”

　　茍火明表態了！

　　他沒有明說支持黃小龍的場子，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也是默許了。

　　黃小龍卻笑道。“對了，火明大哥，你覺得袁大頭這個人怎么樣？就是匯_東路帝豪夜總會的老板。”

　　“噢？”茍火明窒了一下，然后蹙眉道。“那家伙是個混_子。以前是Z市道上的一霸，干了很多作奸犯科的事情。不過，他算是聰明的，提前收手，漂白了，如果他再做幾年，估摸著就得吃牢飯了。”

　　從茍火明的語氣來說，他是看不起黑_道出身的袁大頭！顯而易見！

　　“我聽說帝豪里面也有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茍火明有點厭惡的道。“上個月還有人舉報帝豪包間里有小姐陪客人溜_冰，嗑_藥，吃_麻_古…不像話！那個袁大頭再搞這些烏煙瘴氣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就沒有好日子過！”說完，茍火明一蹙眉，“小龍，袁大頭是你朋友？”

　　聽到茍火明的話，黃小龍心里徹底有底了。他搖頭道。“不是朋友。我是個良民，不會和這種聲名狼藉的家伙做朋友。”

　　“這就好。”茍火明松了口氣道。“如果那家伙是小龍你的朋友，那我以后就不好開展工作了。小龍，你是個優秀的年輕人，醫道高明，你做這種生意，切記的就是，千萬不要染_毒，賭。”

　　“呵”黃小龍吐了個煙圈。“火明大哥，我的意思是，幫個忙，把袁大頭搞了。”

　　“什么？！”茍火明一驚。

　　“火明大哥，袁大頭這種社會渣滓，現在雖然做正道生意了，但是以前混社會那一套風氣還保留著，欺行霸市的。以前我就在帝豪做過保安部經理。他們那里確實有K_粉和搖_頭_丸之類的，偷偷出售給客人。更為甚者，袁大頭還用惡勢力去逼迫一些漂亮的服務員妹妹下海做行政…呃，當然了，這次要搞他，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黃小龍敞開來說。

　　茍火明陷入沉思。

　　黃小龍追問道。“怎么，火明大哥，不好弄？袁大頭上面有人？”

　　“袁大頭主要的關系是Z市首富華總，還有就是匯東公安分局。市里面是沒有關系網的。”茍火明砸吧了一下嘴。“小龍，你想怎么搞？”

　　黃小龍湊過頭，對茍火明耳語了一番。然后，直接將皮包往桌上一放。“火明大哥，這是我給小威侄子以后去國外留學準備的一點錢。小威侄子讀書厲害，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他以后肯定是要出國深造的。”

　　“小龍，別跟你哥哥來這套，不合適。”茍火明連忙謙讓道。“你我之間，不存在這些。咱們是有交情的。從私底下說，你是小威的救命恩人；再說工作上，上次要不是你幫忙，我們根本無法破獲那起涉_毒_案…”

　　“火明大哥，這些錢，不是給你的，是我給小威的。”黃小龍強調道。“那啥，我的場子，以后你入一份干股，每個月我給你10萬塊的分紅。火明大哥，你放心，我做這種生意，絕對循規蹈矩，不張揚，不過分，低調，悶聲發大財。我場子里，不可能有賭_博，吸_毒，絕對不可能。而且，該上多少稅，我就上多少稅。”

　　茍火明抬眼掃了掃桌子上那個裝滿鈔票的袋子。然后想了想…干股？一個月10萬塊的分紅。

　　事實上，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茍火明的年薪，也才十幾萬呢。

　　“火明大哥，聽說明年換屆，柯書記基本上坐穩市長的位子，咱們Z市第二把手。因為現在柯書記兼任著市政法委書記，那他擔任市長之后，這個政法委書記的位子，就要騰出來。火明大哥，我是很希望你當上市政法委書記的。我不是太懂官場，不過我想，如果火明大哥當上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那基本上市委書記第一，市長第二，火明大哥就是第三了。”黃小龍眨了一下眼睛。

　　“這還要看省里領導班子的意思。”茍火明脫口而出道。

　　“這個我知道。”黃小龍凝視著茍火明。

　　茍火明眼睛忽然跳了一下。然后直接拿起黃小龍放在茶幾上的那個裝滿了鈔票的口袋，就淡淡的道。“是啊，小威以后肯定是要出國留學的，那開銷就大了…呵，兄弟，我替小威謝謝你了。”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

第二天　　Z市市委常委常務會議。因為Z市市長明年就要退居二線了，所以這次會議是由市委第一書記和第三號人物，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柯書記負責主持。

　　柯書記在講話的時候，強調了Z市下季度的一些招商引資項目，工業和農業方面的一些政府撥款項目，最后，柯書記很嚴肅的道。“隨著我市加大力度招商引資，近幾年我市的經濟呈現井噴的可喜現象。這就促使了我市在第三產業的蓬勃發展。許多娛樂場所，在我市如雨后春筍般的產生。但是，這些娛樂場所，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問題，有的娛樂場所，經常遭到市民和消費者的舉報，甚至還有販_毒和聚_眾_賭_博等現象。對于人民群眾的舉報，我們一定要重視。徹查。比如說匯_東_區的帝豪夜總會，也是存在諸般問題的…”

　　這么一說，與會各政府機構領導，神色都微微一變。

　　帝豪？

　　看來，帝豪是要遭殃了！

　　柯書記的話，看似是拿帝豪來舉例，但是，他為什么偏偏就拿帝豪來舉例，而不是其他夜場？

　　這里面的學問，任何人都懂！

　　帝豪夜總會。

　　今天帝豪的生意不錯，演藝大廳有幾百個客人正在欣賞袁大頭從香_港請來的一位3線歌手的歌舞表演。

　　樓上的包間生意也很好，行政小姐們穿梭奔走于各個包間。

　　袁大頭扶在2樓的欄桿上，眺望著下面熱鬧生平的場面。一群馬仔站在他旁邊。

　　“呵老大，今晚上生意很好啊。”一名馬仔拍著馬屁道。

　　袁大頭叼著煙道。“好個屁！你也不想想，老子從香_港請過來的這個歌手，花了多少錢？干夜總會，表面上風光，但是除開成本，基本上沒有太多賺頭，我艸，早知道這樣，老子就該直接投資開_雞_店了，就像那個狗日的黃小龍一樣！”

　　“老大，你警告了那小子，讓他退場，他會不會就范啊？”一名馬仔問道。

　　“哼！老子給他三天時間！到時候，他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老子吃定他了！麻痹的，一個雙喜街出來的爛仔，居然想踩著老子的頭爬上去！吃屎吧！老虎不發威，他還當老子是病貓！老子想過了，要想讓生意起死回生，就要用一些霸道的手段！黃小龍的產業，老子吃定了！”袁大頭一臉陰鷙的道。

　　“哈哈哈哈那小子怎么斗得過我們的袁老大。”馬仔們紛紛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

　　“是啊，老子和匯_西_區的副區長，都有關系，匯_西_區公安分局的局長，都和老子一起喝過酒，老子分分鐘搞死黃小龍。”袁大頭吐了口口水道。

　　這時候，袁大頭的手機響起。他掏出一看，是Z市公安消防支隊的副隊長打過來的。

　　立時，袁大頭那張揚的面孔，就換成了一種孫子看見爺爺的巴結的表情。也對，袁大頭雖然在Z市道上余威不淺，是一號人物，有能力糾結一大群社會青年去打群架。但是，當他面對政府機構的時候，他還是要低頭。玩不過啊！他在社會上再厲害有什么用？搞得過政府么？在政府面前，他就是一只螞蟻。

　　而消防支隊，恰好又拿捏著這種娛樂場所。要知道，如果消防檢查不通過，任何的娛樂場所和工廠，都是無法開業的。

　　“哎喲！親愛的魯隊長，您親自打電話給小的，有什么指示啊？”袁大頭嬉皮笑臉的道。

　　他和市消防支隊的魯副隊長，也有點交情的，逢年過節，也沒有少送禮送紅包。

　　“那啥，老袁，我們政委和隊長已經親自帶隊到帝豪了，是要例行消防檢查，你馬上做做準備吧。”魯隊長道。

　　“啊？檢查？魯隊長，你上個月不是親自來檢查過了么？”袁大頭一下子就急了。

　　“呵”魯隊長苦笑了一下。“我檢查不算數，這次是政委和隊長親自檢查。總之…多話我就不說了，老袁，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什么意思？我艸！好自為之？特么…這，這是什么意思？”袁大頭心里涌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這時，帝豪門口消防警車聲大作，也不知道來了多少輛車。不多時，幾十個公安消防武警戰士，就沖了進來。

　　帝豪的大廳，那些靡靡的，曖_昧的燈，就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白熾燈。舞臺上的演員愣住，客人們愣住。

　　然后，消防武警戰士們就涌向帝豪的個個安全通道，消防通道，還敲門進入各個包間，把客人叫出來，要檢查。

　　“老大，怎么了？”馬仔們驚恐的對袁大頭道。

　　袁大頭額頭上全部都是汗水，他硬著頭皮去和帶隊的政委，隊長交涉。

　　“啊，領導，領導，”袁大頭走過去，彎腰點頭的發煙。

　　消防支隊的政委和隊長，臉上是嚴厲的，不茍言笑的表情，根本就不會接袁大頭的煙。

　　政委道。“你是帝豪的老板，袁老板對吧？你現在組織疏散一下客人，我們要對帝豪進行徹底的檢查。”

　　“啊？這個…這個…領導，上個月魯隊長帶隊檢查過的，怎么，怎么今天又檢查啊。”袁大頭急道。

　　“列行檢查。請袁老板配合。”政委冷冰冰的說道，然后看也沒有再看袁大頭一眼，就帶著隊長，進了一個豪包，把里邊的客人叫出來。

　　頃刻之間，今晚在帝豪消費的客人，都紛紛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半個小時之后…

　　“袁老板，你這里的消防工作是怎么做的？有好幾個安全通道都堵塞了，連個安全標示都沒有。有的消防通道連消防栓都沒有！還有，你們這些娛樂場所，包間里面是要有窗戶的，我看你很多包間都設計得不合要求！”政委兇巴巴的道。“你這樣搞，是會帶來很大的安全隱患的，你知不知道！”

　　袁大頭身體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要停業整頓半個月，你什么時候搞好了，就叫我們過來檢查，一天檢查不過關，一天就不準開業！這是政策！”政委命令道。

　　說起來，這個消防檢查，雖然是有很具體的標準，但是有的環節吧，上面說你能通過，你就能通過，上面要刁難你，說不能通過，你就還真的不能通過。

　　其實大多數娛樂場所，在開業之前，都要打點，對相關部門進行全方位打點，以免出現很多繁瑣的枝節問題。

　　帝豪的消防，你要說過，其實是能夠過的；但是你要說雞蛋里挑骨頭，不能過，他也就不能過。這就看袁大頭怎么去打點了。當初他是打點過魯副隊長的。可是現在，過來的是政委和正隊長…

　　事情不好辦了！

　　“哎呀領導，你們看，我，我這里的消防工作，當初都是領導們指導著設計的，一些小問題，就通融通融，領導，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今晚咱們去酒店吃海鮮，然后…”袁大頭搓著手道。

　　“好了好了，不要多說了，停業整頓半個月。”政委用根本不想商量的口氣呵斥道。

　　說完，政委和隊長就帶隊離開了。

　　袁大頭一顆心完全亂了。他直接給匯_東_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老劉打了個電話。

　　“哎喲老劉這次你要幫我啊！你一定要幫我啊！”袁大頭哭喪著臉道。

　　“噢，大頭啊，你出了什么事情。”電話那邊，老劉的聲音比平時冷淡了很多。有一種愛理不理的架勢。

　　袁大頭心里著急著，也就沒聽出來，就趕緊道。“老劉啊，剛才市消防支隊的政委，帶隊過來檢查，說要我停業整頓，哎呀”

　　“市消防支隊？”老劉冷漠的道。“大頭，你吃醉了么？我是區公安分局的，我有什么權利去干涉市消防支隊的工作？我算個屁啊！”

　　“啊？老劉，你，你說這話，啥意思？”袁大頭愣了。要知道，平常時候，劉局長對袁大頭，都是客客氣氣的，是朋友關系。就今天這件事，就算劉局長幫不上忙，也是會安慰，亦或者打電話幫袁大頭問問，斷然不會有這么生硬惡劣的態度。

　　“好了好了，我打個電話給你問問。”老劉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袁大頭手里拿著手機，全身發冷，微微瑟縮顫抖。

　　“老大，怎么了？”馬仔們驚恐的道。

　　就在這時，又是一群人穿著制服沖進帝豪夜總會，帶隊的一個，是市食品藥物監督局的副局長，楚縱。

　　“是，是食品藥品監督局的…”袁大頭不敢怠慢，慌忙迎了出去。

　　“楚哥！哎呀，楚哥，你大駕光臨，有什么工作上的指示啊？”袁大頭笑得很勉強。

　　“噢，”楚縱臉色冷峻。“袁總，有消費者投訴你們帝豪出售假酒，還有，你們出售給客人的小吃，有質量問題，現在我要對你們帝豪的煙，酒，小吃，進行徹徹底底的抽檢。”

　　“呃”袁大頭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對，他的確有賣假酒，小吃更是從省城一些小作坊里進的貨，然后貼上一些國內外知名小吃品牌的標簽，牟取暴利。

　　楚縱也不多說了，直接帶著執法人員，去每個包間抽檢小吃和酒水。

　　“糟糕了！糟糕了！”袁大頭急得腳直跳。

　　很快，又是一批執法人員沖進來了。領頭的是市勞動局局長。一進來就吆喝道。“袁總，你們這里的服務員舉報，說你沒有給員工購買醫療保險和養老保險這種基本保險。而且還克扣員工的工資和獎金，現在市廣播電視臺的一些記者想要了解一下這件事情。我帶他們過來，采訪一下你的員工，我們勞動局也要跟進調查這件事。”

　　袁大頭差點崩潰了。

　　后面的馬仔顫顫巍巍的道。“大大哥咱們，咱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啊我，我感覺，您，您可能是罩不住了…”

　　手機響起。

　　劉局長打過來的。

　　“老劉”袁大頭接到電話就哀嚎了一聲。

　　“噢，大頭，剛才我打電話問了。是市公安局的茍局長親自下令，讓市公安消防支隊對帝豪進行徹底檢查。”老劉淡漠的道。“還有，在今天的市委常委常務會議上，柯書記也親自發表了講話，要在Z市的娛樂場所中，抓一個典型，一個反面教材。這件事，我就幫不上你的忙了。好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砰！！！！

　　電話掛了。

　　“市…市公安局局長…還有，還有柯書記…”袁大頭差點昏死過去。

　　袁大頭身體一顫抖，就要昏厥，馬仔們同時搶上去扶住。“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我我有點蛋疼”袁大頭呼吸急促。“我，我_他_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