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的襲來,天奎峰半腰天奎坊市首當其沖感受到那暮色出現,一點一滴如同冰冷的河流般吞噬了諾大的嶺南群山大地,最終,一切都被其籠罩。不過即便如此,夜色也依舊沒能掩住天奎坊市的熱鬧。
伴隨著嶺南大山甚至整個南方武林,越來越多的古武者到來,沸騰的場面沖霄,人頭攢動,少說居然已經聚集起千余人。
要知道這種程度可不一般!畢竟普普通通實力的古武者,可沒辦法通過外面被完全足以被稱為天壑的通道。如此可見,幾日后的盛會影響力有多么巨大,完全可以說是席卷了大半個南方武林。
夜幕中,天奎坊市深處某雕欄玉砌的古時代宮殿,看起來雖然不大,但卻十分宏偉及大氣。
宮殿外延,守衛重重,不斷有穿戴著盔甲的士兵走過,赫然是白家白龍衛!
能夠能以那樣精銳的部隊作為守衛,不難想到此地必然非同尋常…據說,在這天魁坊市最深處,有一座白家的權力中心,被譽為能夠與天奎閣并駕齊驅的存在,便應該就是這座宮殿了——白氏宮!
不過此時,在這宮殿內部的唯一通道內,卻有一道年輕身影正在緩緩穿行。居然沒有人阻攔他的腳步,也沒有任何人詫異他的存在。
只見那年輕身影一襲白衫,臉上棱角頗為俊朗,渾身氣質勃發,給人一種淵渟岳峙的厚重感!
而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譽為白家數十年來最杰出傳人——白斌!
只見其緩步穿過這宮殿內唯一的廊道,而后來到林某亭臺小院處。一亭、一池塘、一蓑笠翁…只見一位年邁蒼老的身影盤坐在石凳之上,看起來約有五六十歲吧,手中握有魚竿,正靜靜垂釣著。
只是那清澈見底池塘水倒映出來的魚鉤,卻居然是直的,直鉤。
“爸。”白斌似乎也好像早已習慣了那身影的古怪,緊緊的呼喊了一聲,便隨意坐下。
原來那五六十歲年邁身影居然是白斌的父親,看起來整個人頗為佝僂,身材干瘦,一張老臉上還滿是左一塊右一塊的褐斑,可江湖上卻沒人敢小覷他,因為其名頭實在太盛了,被譽為智蓑笠翁,智謀近妖,有很喜歡垂釣。
“來了?坐吧。”
那老者回過頭淡淡的看了白斌一樣,頗為和善的開口道:“情況怎么樣?我們白家這天魁坊市,應該會的很熱鬧了吧?”
“是啊,確實已經很熱鬧了。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宗派、家族,已經來了大半,而且據說四大隱門中的某些,也已經動身了,應該擇日便會出現吧。”聞言白斌微微點了點頭,道。
“四大隱門啊…”
聞言那老者渾濁的眼眸微微瞇縫,徒然又咧嘴露出一抹笑容道:“阿斌啊,為父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你想聽嗎?”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我當然想聽了。”聞言白斌想都沒想,就理所當然道。
“呵呵,你小子啊,還是性子急,憋不住。”
聞言那老者搖頭一笑,旋即緩緩道出一則驚人的消息:“之前我已與你清秀阿姨通過電話。她似乎已經帶著青丘的弟子出發了,而那之中,好像有你喜歡的人。”
“我喜歡的人,誰?等等,難道是…”聞言白斌先是一愣,而后猛然下意識眼前一亮。難道是,她來了?
“好像是那位名叫仙舞的小姑娘吧。據說她已經成功突破到半步先天了,修煉至青丘五大秘典內功心法之一的《無痕堅決》到第十一重!而且那小丫頭好像才二十五歲吧,真是一塊璞玉,青丘又撿到寶了。”
老者一邊說一邊若有感嘆的搖頭笑道。雖說他兒子也同樣優秀,但幾個月前成功突破到半步先天,可他今年都已經二十八歲了,與二十五歲的半步先天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真的?仙舞要來,那真是太好了!自從上次在青丘與她偶遇后,我們似乎已經好久好久沒見了,真的很想念啊。”聞言那頗有幾分吊兒郎當的白斌居然突兀的反常起來,兩邊臉頰若有若無生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眼神左瞄右瞄,有些激動,又有些小心虛。
“你小子這樣喜歡女孩子可不行。大膽一點,放開一點,否則就你現在這樣,可很難會讓那小丫頭那種天之驕女,高看你一眼。明白嗎?”而在見到自家兒子如此‘沒用’的表現,那老者不禁下意識搖了搖頭,無奈道。
“老爸你放心吧。我會讓仙舞感受到我的真心和優秀的…”
可白斌卻明顯聽不進去那些話,一臉自信滿滿的傲然道。在他看來,他白斌如此驚才絕艷,年紀二十八歲就已經突破到半步先天境界,這是何等風采?對方怎么可能不傾心于他?
然而他卻不想想,就算是他白斌二十八歲成就了半步先天境界,那又怎么樣?要知道對方那位名為‘仙舞’的青丘天之驕女,可是在二十五歲也同樣達到了。
古武者半步先天之境!
而這他們兩者間,足足相差了近三年!
這對于任何一位驚才絕艷天才來說,已經足以改變許多事兒了。
“哎…”聞言見狀,那老者心中不由微微嘆息一聲,明白自己兒子完完全全是自大了,畢竟好感、感情這種東西,又豈能隨隨便便下定論,說得清楚?
更別說以對方那位小丫頭,區區二十五歲,就能夠邁入半步先天境界的可怕天資,自己兒子現在這種成就,能不能如對方眼簾,還真說不一定。
不過畢竟是自己兒子,他也不好再多說大家自己兒子積極性。再說這件事,其實他也挺樂于見到的,因為那種天之嬌女若是能夠被他們白家的兒郎所俘虜,這無論是對于他們白家,又或是對于他兒子,都是大有裨益的一件事情!兩全其美。
所以,先爭取看看再說吧。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爸,還有件事兒。”
可就在此時,他兒子白斌的聲音卻突然再次在他耳旁響起:“今天我們天奎坊市來了一群陌生的人,自稱是來自飛豹。”
“飛豹?你說…外面那個飛豹?”聞言那老者微微一怔,下意識反問起來。
“沒錯,是他們。他們之中有個年輕,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據說之前曾把軍元義的一只手給砍了,而且還設計坑了圣火宗三位長老,讓他們有來無回,銷聲匿跡。”
說到這里白斌微微一頓,又繼續開口道:“而且現在他好像又跟邱家對上了,好像,還鬧出了兩條人命。”
“可以理解的事情。”然而聞言那老者卻微微笑道:“他們都已經連續缺席兩屆嶺南山武學大會了,若不鬧出點嚇唬人的陣仗,誰會重視他們?再說圣火宗也就是個二流,不值一提。”
“爸,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是故意的?”聞言白斌有些遲疑道。
說到這他又忽然補充上一句道:“還有,圣火宗那個老家伙,似乎已經閉死關成功了。”
“成功了?那他們圣火宗,還真是好運氣啊。”聞言那老者眉頭一掀,旋即微微搖頭感嘆起來,道。這確實是運氣太好了。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誰都不認為軍斷山那老家伙,會成功…可他偏偏做到了。
不過跟著他卻將這則消息拋在腦后,望向自己兒子緩緩道:“既然你說那些人把圣火宗和邱家都得罪了,那只怕這兩方都不會善擺干休吧?畢竟鬧出人命了。”
“是啊。在來之前,我已經收到消息,圣火宗的人似乎已經私下接觸過邱家了。爸,這件事兒我們要不要插手?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我剛忘了說,我說的那家伙好像也已經邁入半步先天了,而且,他還似乎與我一樣大。”白斌突然好像想起什么,補充道。
“和你一樣大的年齡?”
聞言那老者又再次眉頭一掀,其渾濁眼眸掠過一抹光華,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我說他們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了,原來是想顯擺給我們看看?不過,他們難道忘了化刀塢那些不講道理的蠻人,又或是…認為已經有所依仗?”
“這種破事兒我們白家還是別參合了,畢竟也與我們無關。只要他們別在我們面前打生打死,就權當看不見吧…反正這些年,死在我們天奎坊市谷外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緊跟著他又開口道。
“我知道了。”
聞言白斌點了點頭,忽然笑道:“其實我倒也想看看那小子,究竟從何而來的底氣,竟敢同時得罪圣火宗還有邱家。即便圣火宗以前不入流,可現在,卻好歹也有一位古武者先天誕生了啊!真是咸魚大翻身。”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或許說不定趕明兩三天,你就收到消息…圣火宗還有邱家的人被全滅了,全軍覆沒。”
那老者笑著起身,居然收起魚竿緩步離開了:“我去找你爺爺聊聊。這嶺南大山內又多出了一位古武者先天,多半我們白家又得準備準備,畢竟,這是傳統。”
“…全軍覆沒?呵呵,可能嗎?”可白斌在聽到自己父親第一句話,卻莫名沉默、失神了許久,這才突然搖頭,啞然笑道。
他明知道自己老爸這句話顯然是開玩笑的,可為何,總感覺有種奇怪的預感呢?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