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唐菲菲拉著楚凡的胳膊,央求道,“老公,你現在就帶我飛過去吧,我想馬上就見到媽媽。”
楚凡倒是無所謂,可他御劍飛行只能帶一個人,唐菲菲去的話,唐琴兒就要留在這兒了。
還不等他開口,唐琴兒先給否定了:“不行,苗疆不是一般的地方,沒有萬全的準備,去了等于送死。”
“可是…”
“菲菲,外婆知道你擔心你媽媽,可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這一天兩天。”唐琴兒安慰道,“聽外婆的,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準備些必需品,然后我們再出發。這一次,有楚凡同去,我們一定能把你爸媽都救出來。”
“那好吧。”唐菲菲只能妥協。
看這娘倆的意思,是要睡一個房間了,楚凡自然不能留下來,只好起身回房休息。可他剛回到房間不久,楚靜嫻兩口子就來了。
“姑姑,姑父,你們還沒休息呀?”楚凡笑得有些不太自然,連忙邀請兩人坐下,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的,忙個不停。
楚靜嫻擺擺手:“別忙乎了,你坐下,我問你點事兒。”
橫豎都是一刀,躲是躲不過去了。
楚凡心一橫,在兩人對面坐下,笑道:“姑姑,你想問什么?”
“你自己干什么,還用我說嗎?”唐金龍狠狠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我就一眼沒照顧到,你竟然把我閨女給禍害了。要不是明知道打不過他,唐金龍早動手抽他了。
雖然,宋青荷是他領養的干女兒,但他們兩口子沒有子嗣,對待宋青荷,就和親生女兒一樣。別說是個意外了,就算宋青荷真的找個男朋友,唐金龍這心里也不會舒坦。
不都說女兒上輩子是爸爸的小情人嗎,誰的小情人被別人搶走了,能不惱火?可那個人偏偏是楚凡,他還是唐金龍的妻侄兒。論血緣,楚凡比宋青荷還要近得多呢。
這叫什么事兒啊!
還不等楚凡開口,楚靜嫻先不樂意了:“你喊什么?嫌你嗓門大呀?青荷自己都說了,這事兒是個意外,楚凡還是受害者呢。”
楚凡差點撲到楚靜嫻懷里哭一場,還是姑姑好啊,親媽也沒這么偏向的。
別看唐金龍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在楚靜嫻面前,他馬上就矮了一截。想當年,他只是一個沒錢、沒勢的窮小子,楚靜嫻不顧家人、朋友的阻勸,一心一意的跟了他。
唐金龍也是借助楚家的財力和關系,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以說,如果沒有楚靜嫻,他連黑刀殺手組織都創建不起來,更別提像現在這樣風光,大軍區的參謀長,準少將軍銜。
這一切,可都是拜楚凡所賜啊。
說實話,他心里其實是很感激楚凡的,可感激歸感激,打死他也不會拿女兒的幸福去感謝楚凡。偏偏的,倆人陰差陽錯的,把事兒先辦了,讓他有氣無處撒,郁悶的差點吐血。
楚靜嫻可不管那些,在她眼里,侄子就是她親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說了,我能說我侄子,旁人就不行!
“小凡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點定力都沒有呢?”楚靜嫻轉過頭,慍怒的瞪了楚凡一眼,埋怨道,“現在出了這種事,你說該怎么辦吧。”
楚凡苦著臉道:“姑姑,您說吧,我都聽您的。”
反正木已成舟,實在不行,哥帶著宋青荷去醫院,把那層膜補上。難不成,你們兩口子還能吃了我呀?但在姑姑面前,楚凡還是努力裝出一副認錯的態度,簡直就是個大孝子。
果不其然,楚凡的態度讓楚靜嫻很滿意,臉色緩和了許多,無奈的說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你這個年紀的大小伙子,血氣方剛,青荷又那么漂亮,沖動是在所難免的。”
“青荷也是,就算你是她表哥,那也不能太隨意了,要是換衣服的時候能避開你,可能你就不會沖動,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什么?我沖動?”
楚凡終于聽出不對勁了:“你的意思是,我情緒失控,把青荷給…給那啥的?”
“廢話,不是你,難道還是我閨女主動的?”唐金龍捏緊了拳頭,牛眼死死盯著他,要是這臭小子再敢狡辯,就算明知道打不過他,也要跟他打一架。
忒不是東西了。
楚凡急了,明明是宋青荷主動的,怎么還反咬一口呢?不行,我得找她說清楚…
“你干什么去?”楚靜嫻一把拽住楚凡,慍怒道,“事情還沒說清楚,你想跑?坐下,今天不把事兒說清楚,你哪兒都不準去。”
“姑姑,我是冤枉的。”楚凡都要哭了,宋青荷你個死丫頭,可坑死哥了。
楚靜嫻按著楚凡的肩膀,讓他坐回沙發上,沒好氣道:“你還冤枉?我就問你一個事兒,你是不是和青荷發生關系了?”
這個倒是事實,楚凡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你就得負責。”楚靜嫻根本不給楚凡開口的機會,擺斷他的話,“這樣吧,明天日子不錯,我把咱們楚家的親戚朋友都叫來,做個見證,你和青荷先把婚事訂下來,然后再選個黃道吉日,給你們完婚。”
“什么?”
楚凡騰的再次站起來:“明天就訂婚?不行,我明天要出遠門…”
“天大地大,都沒有婚事重要。”楚靜嫻完全是一副老媽的派頭,根本就不是和楚凡商量,“這事兒我問過你爸媽了,他們說,一切都聽我安排。你小子要是敢溜走,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
楚凡是欲哭無淚,怎么還尋死覓活的呀?姑姑,我明天真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救人如救火呀。可惜,楚靜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撂下句狠話,趾高氣昂的起身離去。
那派頭,還真有股女強人的氣勢,難怪能把唐金龍這樣的大人物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姑父…”
“臭小子!”唐金龍一把揪住楚凡的衣襟,惡狠狠道,“要不是青荷死活不讓我跟你動手,我今天豁出這條命去,也要揍你一頓。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當逃兵,我就跟著你姑姑一起跳樓。哼!”
楚凡腦門都冒汗了,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呀。太給力了!
這兩口子下了最后通牒,神清氣爽的走了,可楚凡的心情卻差到了極點,更是沒有絲毫困意。怎么辦?難道要去告訴唐菲菲,去苗疆的日子再往后推遲一天?可救人如救火,怎么耽擱得起呢?
可真要偷偷和唐菲菲跑去苗疆,楚靜嫻兩口子真跳樓了怎么辦?那自己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頭疼啊!
就在楚凡左右為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楚凡一愣,這個時候,誰會來呢?難道是唐菲菲?楚凡趕忙過去把門打開,剛要開口,就見宋青荷穿一套水粉色的睡衣,手里還端著一個顏色鮮艷的果盤。
“怎么是你?”楚凡伸手把果盤拿過來,不冷不熱的說了句‘謝謝’,就準備關門了。
宋青荷連忙把門擋住,勉強笑道:“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太晚了,男女有別。”楚凡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兒嗎?”
楚凡的冷漠態度,讓宋青荷心痛不已,忍不住掉下眼淚,掩住嘴,搖了搖頭,轉身跑了回去。
看到這一幕,楚凡反倒心軟了,仔細一想,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難不成要她跟爸媽說,是她主動的?那她還有臉見人了嗎?
女人嘛,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但不可否認,在這種事情上,男人是占了大便宜,而女人卻因此而失去了太多的東西。
唉,這都是債呀!
楚凡無奈的嘆息一聲,端著果盤又走了出去,來到宋青荷的房間門口,先用透視之眼看了下,果然,這丫頭趴在床上,雙肩抽動,顯然是在傷心哭泣。
在楚凡的印象里,宋青荷是那種十分強勢的女人,無論是和蘇媛爭奪棚戶區拆遷改建工程,還是以鐵腕手段,蠶食竇家的黑道勢力,都非常犀利、迅猛,令人無法招架。
如果不是碰上楚凡,現在的竇家,肯能早就不復存在了,而宋青荷依靠什么了?當初的黑刀殺手組織才多少人?可她卻能借用外省大梟的‘勢’,驅虎吞狼,然后坐收漁翁之利。
楚凡實在想不到,這種強勢、狠辣的女人,竟然會哭?她不會真的愛上哥了吧?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側面的房門突然開了,楚凡都沒顧得上看一眼,就急忙推門進屋。隔著門看了一眼,見唐菲菲來到他的房門跟前,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轉身下樓去了。
楚凡松了口氣,可緊接著又愣住了,哥怕什么呢?弄得跟做賊似的,我只是給宋青荷道個歉,僅此而已。
“你來干什么?”宋青荷已經坐起來了,抱著個被子,眼睛紅紅的,撅著嘴,氣呼呼的說道。
楚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果盤:“太多了,我吃不完,正好想起個事兒,跟你商量商量。”
“是訂婚的事兒吧?”宋青荷自嘲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一會兒我就去和爸媽說,是我下賤,恬不知恥的主動勾引你,我活該沒人要,我…我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