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孔叔!”楚凡笑著打了聲招呼。
孔靜修笑呵呵的把楚凡兩人讓進來,笑道:“不早了,要是在家,這個時間也該上班了。”
招待所的規模自然無法和賓館相比,卻收拾得干凈利索,而且空氣清新怡人,透著一股子簡樸廉潔的作風。在房間的小餐桌上,放著還沒吃完的早餐,很簡單,只是一碗小米粥,一盤包子,兩根油條,和幾碟精致的小咸菜。
“孔叔,早餐您就吃這個?”楚凡探頭抽了一眼,不滿道,“這也太簡單了?要不,咱們出去吃點,我請客。”
“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吃點清淡的,挺好!”孔靜修笑著坐下來,抄起筷子,隨便問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點?”
許毅哪敢跟省委書記一起吃飯?連連擺手說吃過了。可楚凡卻不管那些,一屁股坐在孔靜修對面,拿起一個包子就咬了一口,笑道,“早晨走得急,我還真沒吃飽…許叔,您局里不是還有事兒嗎?不用管我和孔叔,忙您的吧。”
要是換成旁人,這個和大領導接觸的機會可不好碰,哪能輕易錯過?但許毅并沒有多大功利心,而且,在孔靜修面前,他總感覺受拘束,正巴不得離開呢。
“那好,孔書記,我就先回局里了,等我忙完了再過來看您。”許毅客氣的說了幾句,轉身離去。
要不是為了楚凡,他才不會巴巴的跑來獻殷勤呢。他也清楚,楚凡把他支開,是要給孔書記送禮,可這小子什么也沒帶,到底能給人家什么好處?
想不明白,許毅搖搖頭,上車直接回警局了。
許毅一走,孔靜修干脆拿了瓶酒出來,笑著對楚凡晃了晃:“今天沒什么事兒,你陪我喝幾杯,咱爺倆好好嘮嘮。”
“一大清早的就喝酒,對身體可不太好。”楚凡嘴上這么說,手卻一點也不慢,主動把酒接過來,給孔靜修和自己分別倒滿一杯,笑道,“孔叔,咱先別急著喝酒,您有什么心事,不妨先跟我說說,沒準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唉!”
孔靜修嘆息一聲:“說出來慚愧呀,我孔家也算是軍人世家,可到了我這輩,卻走上了仕途。老爺子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心里不舒坦。”
楚凡笑道:“您這就鉆牛角尖了,以您現在的成就,可比大部分當兵的還要高得多,老爺子心里還指不定多高興呢。”
孔靜修搖搖頭:“你不懂,老爺子當了一輩子兵,就希望后代也能和他一樣,能拿起槍,沖殺在戰場上,保家衛國。和他的境界比起來,我差的太遠了。”
“人各有志,勉強不來。”楚凡勸道,“而且,這事兒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吧?我沒記錯的話,您有個兒子,好像就在川省軍區吧?”
孔靜修頓時板起臉:“別跟我提他,一提起他來,我就來氣。論年紀,他比你還要大兩歲呢,可你現在都少將了,他勉強才是個少校。”
“您的要求也不能太嚴苛了。”楚凡苦笑道,“我這少將,可是多少次在槍林彈雨中拼出來的,您舍得讓您兒子冒險?您兒子現在就是少校,這軍銜晉級的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唉!”
孔靜修嘆息道:“話雖如此,可是,以他的資歷,要想在川省軍區出人頭地,至少要十年以后。十年啊,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十年?唉!”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該放放手,讓他自己出去闖一闖了。”楚凡端起酒杯,笑道,“您要是信得過我,就讓他去夜城軍區,雖然危險性高一些,但只要他有實力、敢拼、敢闖,立功還是很容易的。”
孔靜修等的就是楚凡這句話,頓時高興的站起來:“小凡,有你這句話,孔叔這趟就沒白來。這杯我敬你。”
“誒呀呀,這我可不敢當…我先干了。”楚凡一仰脖,一杯酒就下去了,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楚凡拍著胸脯說道,“孔叔您放心,夜城雖然是個危機四伏之地,但我手下那幫家伙,各個都是猛虎,危險是肯定有,但安全上應該沒什么問題。我這就給唐叔打個電話,讓他馬上放人。”
唐駿暉和孔靜修是老朋友了,孔靜修兒子的事情,他能不上心嗎?沒準,這個主意就是唐駿暉想出來的,要不然,孔靜修怎么會二話不說,就連夜跑來幫楚凡辦這點小事兒?
楚凡在來之前,就已經把孔靜修的家庭情況摸清楚了,就算孔靜修不提,楚凡也會主動讓他兒子來夜城軍區。這份大禮,孔靜修能拒絕嗎?
一個電話打完,孔靜修對楚凡的態度更親切了,儼然把他當成自家的親侄子一般。要不是省委的工作太多,他都想在這兒住兩天,好好陪楚凡喝幾頓酒了。
送走了孔靜修,楚凡在招待所樓下點了根煙,嘴角不禁微微翹起。今后,有了這位大神罩著,在川省還有什么事兒擺不平?
一根煙抽完,楚凡把煙頭一扔,鉆進車里,開車去了看守所。
這地方,他門清著呢。就連看大門的見了楚凡,腿都哆嗦。心說,這位大爺怎么又來了?不會又把他的什么親戚給抓來了吧?
“老兄,借個火!”
楚凡掏出煙來,先遞過去一根,看門的麻利的掏出火機給他點燃,滿臉堆笑道:“凡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有什么需要效勞的,您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了,我就是來看個朋友,你忙你的。”楚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了進去。
他前腳剛進去,看門的馬上打電話匯報,很快,所長帶著幾個部下快步迎了出來。前任看守所所長黎胖子,因為楚凡被調走去坐冷板凳,出來迎接的這位是剛上任不久的杜長海,原看守所副所長。
在看守所的人眼里,楚凡簡直就是惡魔,他一出現,準沒好事兒。但對于杜長海來說,楚凡簡直就是他的福星,要不是楚凡,他哪能擠走黎胖子,當上看守所的所長?
這可是個肥缺呀!
“誒呀,我就說今早這喜鵲怎么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貴客來了。”杜長海遠遠的就伸出雙手,熱情的把楚凡的手握住,激動的說道,“楚總…哦不,楚少將,歡迎您來我們看守所指導工作。”
楚凡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你領導,能指導你什么工作?而且,你這也太熱情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杜所長,您太客氣了。”楚凡笑道,“我就是來看兩個人,說幾句話就走。”
“楚總您難得來一趟,怎么也得吃了午飯再走,給我一個感謝您的機會呀。”
“吃飯的事兒好說,我想先看看今早被送來的兩個人。”
杜長海一愣:“您是…為云少來的?”
楚凡似笑非笑道:“杜所長,你和云飛揚很熟嗎?”
這什么表情?
杜長海的脊梁骨都冒冷汗了,他很清楚,如果這句話答得不對,自己可能很快就會步入黎胖子的后塵。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云飛揚在追求川渝集團總裁,那不是楚凡的女人嗎?
我草,囂張跋扈的云少,不會就是被楚凡給弄進來的吧?
想到這里,杜長海果斷搖頭道:“不熟,一點都不熟,我和云少…不是,我和云飛揚只是喝了次酒,沒辦法,誰讓他爹是咱們廣源市的市委書記呢?”
“很快,他爹就不是了。”楚凡拍了拍杜長海的肩膀,笑著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這位云少,還有那個趙巖,我得好好關照關照他倆。”
“您這邊請。”
杜長海知道自己押對了,頓時渾身輕松,樂呵呵的帶楚凡去了關押室。
關押室里,云飛揚坐在床鋪上,吃著旁人孝敬的美食,身后還有人給按摩,別提有多愜意了。
“云少,您抽煙。”一名嫌犯滿臉諂媚的遞上根煙,見云飛揚接過去,馬上高興得拿出火機給點著了。
又一名嫌犯拿出一小瓶二鍋頭,陪著笑臉說道:“云少,您嘗嘗這個,雖然不能和外面的茅臺比,但絕對夠勁兒。”
“云少,這力度還行嗎?”身后,給他按摩的嫌犯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特么的,哪是來蹲小號的,分明就是來度假的呀。
云飛揚吐出一根雞骨頭,大咧咧的說道:“你們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們都撈出去。”
“謝謝云少,謝謝云少…”
“桄榔”一聲,鐵門被打開,所長杜長海趕忙閃開身子,笑道:“楚總,您請進。”
楚凡大步走了進來,一見關押室內的場面,頓時樂了:“喲,老杜你們這兒伙食不錯嘛,有煙有酒,還有肉呢。”
杜長海的臉都綠了,特么的,這幫不長眼的東西,這不明擺著給我上眼藥嗎?
“來人,把東西都給我沒收了,誰帶進來了,扣掉這個月工資,再寫一份檢討給我。”杜長海怒氣沖沖的喝道。
楚凡擺擺手:“別緊張,我就是隨便說說。云少,作為朋友,我今天是專程來通知你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你可千萬要挺住啊。”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