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姐,這一大清早的…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楚凡趕忙問道。
原本,藍潔對楚凡還一肚子怨氣呢,可看他對自己竟然這么著急,臉上的緊張也不像是假的,不由得心里一暖。可她嘴上卻不依不饒的說道:“怎么,沒事兒就不能來你家呀?”
藍姐白了楚凡一眼,拍了拍蘇媛的手,對她親切的笑道:“我是來看蘇家妹妹的,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元壩區。”
去元壩區?干什么?
楚凡疑惑的看向蘇媛,蘇媛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鐵山是你兄弟,我們總不能讓他來保護我們吧?而且,一些高端化的設備,鐵山也不懂,最關鍵的是,你也不想鐵山兄弟一輩子給我們當保鏢吧?”
楚凡明白了,藍潔是沖著鐵山來的,可她啥時候知道鐵山的?
果然,藍潔一眼就看見大塊頭的鐵山了,頓時兩眼放光,就這體型,絕對是當保鏢的不二人選,只要稍加訓練,他就能上崗就業了。
不過,蘇媛的話,讓楚凡茅塞頓開,自己只想給鐵山好的生活,可他原本是一只野生猛虎,應該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要是被自己豢養在家里,他不成家貓了嗎。
這種生活,鐵山能快樂嗎?
“你就是張鐵山吧?”藍潔已經走過去,熱情的伸出手,“我叫藍潔,是楚凡和蘇媛的朋友。”
鐵山趕忙在褲子上擦了擦手,觸電似的在她手上握了一下,局促的說道:“我…我是張鐵山,你好!”
“我是藍盾保安保鏢公司的總經理,誠心邀請你加入我們公司。”藍潔興奮的說道,“以你的身體素質,不去當保鏢都白瞎你這個人了,怎么樣,考慮一下,我給你最高的待遇…”
“鐵山是不會去當保鏢的。”不等張鐵山決定,楚凡直接一口回絕掉。
藍潔氣呼呼的站起來:“楚凡,你什么意思?保鏢公司是我一個人的呀?你當甩手掌柜的,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讓你兄弟來當保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當保鏢很掉價嗎?”
“藍姐你消消氣,楚凡既然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先聽聽他的解釋。”蘇媛勸說著,藍潔又氣呼呼的坐了下去,卻懶得看楚凡一眼。
楚凡沒理會她,而是認真的看向張鐵山,問道:“鐵山,你跟我說實話,是想留在家里,過衣食無憂的生活,還是想出去闖一闖,干一番大事業?或者是想隨遇而安,當一輩子保鏢?”
“我…”
“大膽的說,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不好開口的?”
張鐵山鼓起勇氣,說道:“我想當兵!”
楚凡咧嘴樂了,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我沒看錯你,和我想一塊兒去了。當保鏢能有什么出息?那是給人家擋子彈,玩命的活兒。咱要干,就和真正的悍匪、真刀真槍的干,這才不丟咱爹的臉。”
藍潔氣得直翻白眼,哪有開保鏢公司的,說當保鏢沒出息?要是人人都這么想,還開個屁公司,干脆關門散伙得了。
林素娥有些緊張,看著楚凡欲言又止。
楚凡過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干娘,鐵山流淌著干爹的血液,而當兵,是干爹一輩子的榮耀。當年,如果不是放心不下我,怕我被人欺負,他早當兵去了。當然,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
“鐵山生下來就是當兵的材料,這一點我從來都不懷疑,是咱們娘倆扯他后腿了。但現在,干娘有我照顧,鐵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干他想干的事情了。”
楚凡摸出自己的紅色證件,在林素娥面前晃了晃,神秘一笑:“干娘,其實,我現在也是一名正式軍人了,還是少校軍官呢。”
“真的嗎?”林素娥趕忙把證件搶過來,手顫抖著慢慢把證件打開,不禁流下熱淚。
他爹,你看見了嗎?咱干兒子也當兵了,還是長官呢。
楚凡隨后把證件又遞給張鐵山,卻扭頭對藍潔笑道:“藍姐,你也不用生氣,保鏢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的,但鐵山真不行,他應該有更高的追求。”
“哼!”藍潔氣鼓鼓的扭過頭去,干脆不看他,省的來氣。
楚凡拿起電話,卻遲疑了,他有兩個選擇,一是把鐵山送到云南,在余儉秋手下當兵,有余儉秋照應,鐵山應該錯不了。
另一個選擇是夏嫣然,她的父親和鐵山的父親同樣是戰友,關系非同一般,如果讓她來幫忙安排的話,或許會更好一些。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先問問夏嫣然,或許她有更好的提議呢。
很快,電話接通了,夏嫣然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大清早的打電話,有事兒?”
“鐵山要當兵,我想把他送去云南余儉秋那里鍛煉,你覺得怎么樣?”
“鐵山?是富貴叔的兒子吧?在你老家的時候,我看到過他一次,確實是個當兵的好材料。不過,我建議他來燕京軍區。”
“為什么?”
“因為,在燕京軍區,有蕭家照應,鐵山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蕭家,是楚凡母親的家族,楚凡本應該很有親切感才對,可一提到蕭家,楚凡就想起蕭剛之前說的那些話,心里不免有些反感。
我們兄弟,難道非要依靠家族的庇佑嗎?
“我不覺得。”楚凡正色道,“鐵山不怕吃苦,更不需要任何人的關照。而且,云南軍區地處邊境,應該有更多實戰的機會。我決定了,就送他去云南軍區。”
不給夏嫣然再說話的機會,楚凡直接掛斷電話,對張鐵山說道:“吃飽了沒有?吃飽了陪我出去見個人。”
“好!”
兩兄弟說走就走,出了門,買了些禮品,來到余老爺子的家。
自己這個弟子當的,一點也不稱職,回來這些天,一次也沒來老爺子家里看看。楚凡苦笑著走上前,敲了敲門。
敲了半天,楚凡才聽到里面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閃開身子,防盜門被推開,余老披著一件大衣,咳嗽著說道:“是你呀…咳咳,進來吧。”
“師傅,您生病了?”楚凡趕忙扶著余老進屋,在沙發上坐下來,趕忙去給他倒水,卻發現暖壺里空空的,根本就沒有水。
“師傅,你生病了怎么也不給我打電話呀?”楚凡埋怨著,拿起水壺接水,并燒了起來。轉身回到余老跟前,摸了摸他的頭,“還好,不算太熱,吃藥了嗎?”
“吃了,沒事兒!”余老勉強笑了笑,指著張鐵山,問道,“這位是…”
“哦,他是我兄弟,昨天才從山里過來,我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余老贊賞的點點頭:“嗯,是塊當兵的好材料,不當兵可惜了。”
楚凡就知道瞞不過他,訕笑道:“師傅,鐵山是我兄弟,那也是您徒弟呀,您看…”
余老笑罵道:“臭小子,這點事兒還用我幫忙?直接給你余叔叔打電話,他自然就給你安排了。咳咳咳!”
“這么說,您答應了?”楚凡喜出望外,連忙道,“鐵山,你還愣著干什么,快跪下拜師。”
張鐵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地板都砸出兩個坑:“恩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行了行了,磕一個頭,是這么個意思就行了。”余老一著急又咳嗽上了,還有楚凡攔著,只能硬生生的受了張鐵山的三個響頭。
扔下張鐵山陪著余老聊天,楚凡去廚房,給余儉秋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他端著一杯水,興奮的走了出來。
“成了,余叔叔說,讓我今天就把人送過去,他會安排人去機場接機的。”楚凡把水杯遞給余老,正色道,“師傅,要不,您跟著一塊兒回云南吧,我經常不在家,你這兒又沒個人照顧,我…”
“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小感冒,過兩天就好了。”余老爺子站起來,不由分說的把兩人推了出去,理由是鐵山要走,得盡快,別耽誤了飛機。
可等楚凡兩人都走了之后,他的神色黯然下去,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張診斷書,上面赫然寫著肺癌晚期…
楚凡也是心急鐵山的事情,而且,余老是有功夫的人,能有什么大病?也沒太在意。回去收拾東西,和林素娥告別,然后,楚凡送鐵山去川省機場,同行的還有蔣思妍和竇雨桐,她倆也要回川省去了。
這次沒有余薔薇那個惹禍精,一路平安無事,直到目送飛機升空離去,楚凡才轉回身,準備上車回返,這時,竇雨桐來到身邊,輕聲道:“凡哥,我們…能聊聊嗎?”
蔣思妍趕忙道:“你們聊,我得回學校上課了。拜拜!”
十分鐘后,楚凡和竇雨桐來到機場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隨便要了兩杯咖啡,竇雨桐低著頭,用勺子輕輕在杯子里攪動,沉默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抬起頭說道:“昨晚,媛姐跟我說了很多。”
“說什么了?”楚凡急忙問道。他本打算回去問蘇媛呢,現在竇雨桐開口,他才想起來,這事兒問竇雨桐也是一樣啊。
“她說…”竇雨桐臉頰緋紅,低下頭去,“讓我們順其自然就好。”
楚凡傻眼了,順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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