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鱗大人,得盡快阻止他呀。”大眼蛙焦急的叫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入魔也不一定是什么壞事。”
黑鱗大人獨有的聲音,冷厲威嚴:“這是一次難得的心性歷練,如果能扛過這一劫,他的心性會比一般人堅韌得多,以后,他的心性就不會輕易的被感情所控制。如果扛不住,那就殺吧,殺的人越多,他的實力提升得越快,我們得到的靈魂能量就充足。”
大眼蛙吶吶道:“可是,他如果墮入魔道,肯定會引起正道修仙者的圍剿,到時候,他恐怕撐不了多久啊。”
“那也要賭,他都死過一次了,我相信他這次也一定能扛過去。心劫,還是要他自己來破解,外人幫忙的話,他是永遠也長不大的。”黑鱗說完,就再也沒有聲息了。
大眼蛙心急如焚,可對于這樣的突發事件,它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凡,一點點被戾氣侵蝕。
楚凡,你可要挺住啊…
“殺人了!”站在楚凡身邊的一個嫌疑人恐懼的尖叫一聲,撒腿就跑。
他是個刑滿釋放人員,曾經在監獄里見過一個殺人犯,據說是一名職業殺手,被關在一個單獨的鐵牢里。每次外出放風的時候,才能偶爾見到他一次。
他的四肢都帶著鐵鐐,有專門的獄警看守,可他看人的眼神,就像現在的楚凡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仿佛是在看一具尸體。
他的一聲喊不要緊,審訊室內那幾個膽顫心驚的人也都害怕了,尖叫著,一窩蜂似的沖向門口,愣是把呂宏遠等幾名警察都給擠了出去。
唯獨有一個人留了下來,就是那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她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楚凡,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清澈若水。
可能,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知道壞人的可怕,或許,她所知道的壞人,和那些搶她玩具的小男生一樣,只是不喜歡,卻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咔嚓!”楚凡手腕上的手銬斷裂,被楚凡隨意扔到一旁,緩步來到小女孩的面前,蹲下去,輕撫她的頭發,一雙亮銀色的瞳孔,不時有猩紅的光點閃爍。
楚凡嘴角翹起,帶著一抹邪魅的微笑,問道:“小妹妹,是誰讓你說哥哥是壞人的?”
“是爸爸,他說,如果糖糖聽話,就把糖糖的媽媽找回來。”小女孩伸出手,摸了摸楚凡的臉,稚嫩的聲音說道,“哥哥,糖糖不是故意說你是壞人的,可糖糖想媽媽。”
小女孩的話,讓楚凡呆愣住了,眼中的猩紅光點瞬間斂去,逐漸被冷血冰封的心臟,仿佛有一道暖流淌過,讓他冰冷的血液,逐漸又暖了起來。而他心中瘋狂的殺念,也因為小女孩的一句話,如潮水一般退去。
楚凡想家了,想念與世無爭的山村。那里沒有令人防不勝防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也沒有那么多偽善、虛偽的面孔,雖然過得清苦一些,可活得簡單,活得快樂。
媽,我也想你了…
這時,呂宏遠帶著幾名警察沖了進來,一把把槍對準了楚凡,厲喝道:“放開孩子,否則開槍了?”
“糖糖,你知道媽媽在哪里嗎?”楚凡對黑洞洞的槍口視若無睹,面帶微笑的問道,“要不要哥哥帶你去找她呀?”
“哥哥要帶糖糖去找媽媽?太好了!”小女孩糖糖高興的拍了拍手,并伸出一根白嫩的小指,說道,“我們拉鉤。”
“哈哈,好,哥哥和你拉鉤。”楚凡伸出手,和小女孩的小手指勾了幾下,認真的說道,“如果哥哥出去了,一定把糖糖的母親找來,讓你們母女相見。”
說完,楚凡緩緩站起來,看向門口那些緊張的呂宏遠等人,淡淡道:“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公正的,所以,我不會跑,也不會反抗。但是,我沒搶劫,打死我也不會認罪的。”
“把他拷起來。”呂宏遠一聲令下,身后的警察馬上沖上去,把楚凡拷住的同時,把他面前的小女孩也迅速抱走。
“隊長,現在怎么辦?”下屬警察來到呂宏遠面前,小聲問道。
呂宏遠有些頭疼,本來這事兒挺簡單的,可現在他才發現,這楚凡不是一般人。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暗自咬了咬牙,呂宏遠吩咐道:“先送看守所,等判決下來,再送往監獄。”
“是!”
楚凡前腳剛被送走,一個白裙勝雪,衣帶飄飄的冷艷美女,就出現在警局大樓門口,眉頭微蹙:“奇怪,怎么消失了?”
“你好,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呂宏遠恰好見到這美女,頓時驚若天人,趕忙過去,滿臉熱情的問道。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而她最吸引人的還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她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超然、出塵、凌然不可侵犯,好像是從冰川上走下來的仙女,多看她幾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夏嫣然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剛才,警局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美女你可真會說笑,我們警局哪天能沒事兒?”呂宏遠笑道,“我們要是都閑著,這社會非亂套不可。”
“你們許局長在嗎,我要見他。”夏嫣然不再看他,抬腳就往警局里走去。
呂宏遠趕忙把她攔住,不滿道:“美女,警局可不是隨便進的,我們局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見到的。你要是有事兒就跟我說,沒事的話,就請便吧,我們很忙的。”
“哼!”
夏嫣然冷哼一聲,身子一晃,就越過了呂宏遠,腳步輕盈的進了公安局大樓。
呂宏遠一愣,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趕忙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發現夏嫣然都快走沒影了,趕忙呼喊著追了過去…
許毅坐在會議室里,正在和下屬研討一個棘手的案子,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材曼妙,氣質冷艷的少女走了進來。
“站住,快抓住她。”呂宏遠大呼小叫的追了進來,見到眾位領導都在,趕忙停下腳步,緊張道,“局長,這女人是闖進來的,我們十幾個人都沒截住她。”
不等許毅說話,夏嫣然摸出一個紅色的小本,遞到許毅面前,冷聲道:“我是國安派來的,你們現在研討的案件,由我們國安負責。”
許毅接過紅色小本仔細翻看幾眼,把本子又還給她,對呂宏遠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然后對夏嫣然說道:“有什么需要我們警方配合的嗎?”
“不需要!”
夏嫣然果斷的拒絕掉,說道,“我們已經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最多不超過三天,我們就能將他繩之以法。不過,有件事我需要你們警方幫我查一下。”
“義不容辭!”許毅嚴峻的說道。
“就在剛才,我…”夏嫣然剛要說,忽然發現會議室里人太多,馬上把話咽回去,淡淡道:“許局長,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好,跟我來吧。”許毅直接帶著夏嫣然走了出去,留下會議室里的警局高層面面相覷,對夏嫣然的身份議論紛紛。
許毅的辦公室里,夏嫣然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我叫夏嫣然,夏凌峰是我父親。”
“什么?”許毅正在倒水,被夏嫣然的話給嚇一跳,手一抖,一次性水杯就掉了下去,手都被開水給燙紅了。
顧不得看一眼手上的燙傷,許毅驚喜道:“你是凌峰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哦對了,你是在蕭家長大的吧?怎么進國安了呢?”
夏嫣然淡淡道:“是蕭姑姑把我送到蕭家的,而我進國安,是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利用職務的便利,追查當年的慘案。”
“唉!”許毅嘆息一聲,苦澀的說道,“二十多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查的?嫣然,這里面的水太深了,叔叔不希望你再查下去。如果你父母還活著,他們也肯定不希望你為了他們,把自己置于險地。”
“不,我不能讓我的父親冤死。”夏嫣然果決的說道,“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誰,我都要把他揪出來,繩之以法。”
許毅無奈道:“既然你決定了,叔叔也就不再勸你了。有什么需要叔叔幫助的,盡管說,我一定盡全力去幫你。哦對了,你蕭姑姑的兒子就在廣源,你們倆不是有婚約嗎?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您說的是楚凡吧?”夏嫣然淡淡道,“我和他的婚約,只是當年長輩的一句戲言,當不得真的,而且,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女孩子也很喜歡他。”
“這樣啊?”許毅深吸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跟著操心了,不過,楚凡那小子我見過,很不錯的年輕人,錯過了你可別后悔。”
“叔叔,婚約的事兒,楚凡并不知情,所以,您可千萬不要告訴他。”
“行,沒問題。”許毅招呼夏嫣然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剛才在會議室,你要說什么來著?”
“是這樣的。”夏嫣然嚴肅的說道,“我在來的路上,就感覺到一股充滿殺戮和暴虐的陰暗氣息,等我鎖定目標,趕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目標就在你們警局。可我剛到門口,這道陰暗的氣息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