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德報怨
“咳咳！”
楚凡干咳一聲，緩緩把筱筱推開，一本正經的說道：“請你自重，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對，對不起。”筱筱趕忙抓過床單把自己赤果果的身體裹住，可當她再看向楚凡的時候，眼睛又開始發直了，像著魔了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好像他是一朵花似的。
楚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忙道：“別看了，趕緊找個袋子，把這個家伙裝起來，趁黑找地兒埋了。”
“哦，哦！”筱筱這才緩過神兒來，鞋都沒穿，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剛打開門，她就忍不住驚呼一聲，“亮子，亮子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啊…”
在楚凡的幫助下，兩人把亮子放到床上，筱筱簡單的給他額頭包扎一下，亮子才悠悠轉醒。見到筱筱，亮子猛然坐起來：“姐，你快跑…”
“別怕，鄭毅被姐殺了。”筱筱勉強一笑，扶著他又趟了下去，見亮子的視線落在楚凡身上，眼神不善，趕忙解釋道，“他是姐姐的朋友，怕姐姐出事才找來的。要不是他，咱們姐倆恐怕…”
“別磨嘰了，快找袋子，一會兒亮天了。”楚凡催促道。
半小時后，楚凡開車，來到曾經被活埋的亂葬崗，還是那個坑兒，他和筱筱又挖深一些，然后把裝著鄭毅尸體的袋子扔進去，掩埋好，兩人又原路返回。
等回到家，家中的血跡已經被亮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看不出任何異常。
“喝杯水吧。”筱筱給楚凡倒了一杯水，見他沒接，自嘲的說道，“放心吧，這杯水是干凈的，什么東西都沒加。”
楚凡直接了當的說道：“我來，就是想問你件事兒。”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去隔壁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筱筱把亮子扶上床，囑咐他早點休息，她帶著楚凡來到隔壁。
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筱筱也沒和楚凡客氣，自己坐在了床上，緩緩說道：“是夢姐吩咐我們干的，在我們這行里，也是仙人跳的一種。等藥效發作，你就會發狂，就是一頭豬站在你面前，你也會把它強暴了。”
“事后，等候在外面的警察就會沖進來，事實擺在眼前，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楚凡捏緊了拳頭，忿忿道：“夢姐是誰？我又不認識她，她為什么要害我？”
“夢姐是夢幻酒吧的老板，和錢少的關系密切。”筱筱抬起頭，看向楚凡，問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錢少根本就沒喝醉嗎？他故意把我們三個都推給你，這本身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錢懷谷！”楚凡恨得牙根直癢癢，如果此時錢懷谷站在他面前，他非咬掉他兩塊肉不可。
心胸狹隘、小肚雞腸、還不擇手段。
我拼死救了蘇媛，這有錯嗎？她為了報答我，讓我給她當司機，這也有錯？我都說我有老婆，蘇總也不可能看上我這個窮小子，你為什么還非要置我于死地呢？
忽然想起來，楚凡趕忙問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對你？是因為，事情辦砸了嗎？”
筱筱扭過頭去，不發一言。
可就在楚凡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她緩緩說道：“因為計劃失敗，錢少怕我們泄露秘密，要我們三個離開川省，還說，會給我們一筆可觀的封口費。”
“這不好嗎？”楚凡問道。
筱筱自嘲笑道：“他說的好聽，可誰知道會被他賣到哪兒去？我聽說，以前有個姐妹，也是干了一次仙人跳，被送走了。結果，她被送到一個偏遠的礦山，接待的都是粗鄙、骯臟的礦工，不到一年她就染上了性病，賺的錢都不夠看病的。”
“我不想離開廣源市，也不能離開。”筱筱激動的說道，“廣源有個老中醫，對針灸有很深的造詣，我只帶弟弟去了一次，他的腿就有感覺了。只要再堅持治療幾次，我弟弟肯定能重新站起來，可一旦我離開廣源市，我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大夫給我弟弟治病？”
楚凡皺眉道：“你不同意，他們就讓鄭毅來折磨你？”
“這是我自己選的，要么離開廣源，要么就做鄭毅的女人。”筱筱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現在鄭毅死了，我也徹底解脫了。”
“鄭毅死了，他們能放過你嗎？”
“不放過又能怎么樣？”筱筱自嘲笑道，“我已經這樣了，他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說出去，鄭毅就是我殺的。”
“不，人是我殺的。”亮子突然推開門，轉動輪椅移動過來，毅然決絕的說道，“姐，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人是我殺的，你們誰也別跟我爭。”
“別胡說，這事兒跟你沒關系，回去睡你的覺去。”
“姐，我長大了，你讓我當一回男人，也讓我保護你一次吧？”亮子眼含熱淚，祈求的看著姐姐。筱筱再也忍不住了，蹲下去抱住亮子，姐弟倆哭成一團，看得楚凡都鼻子發酸，差點掉下眼淚。
唉！看來筱筱之前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愿意出賣肉體來賺錢？可她要給弟弟治病，高昂的治療費用，靠她打工，得猴年馬月能攢夠。
等他倆的哭聲漸漸停止，楚凡才沉聲問道：“筱筱，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筱筱擦干淚水，平靜的說道，“實在不行，我就聽他們的安排，只要能和我弟弟在一起，去哪兒都行。”
“這事兒，或許我能幫你一點小忙，但我希望你能離開那個圈子，不要再回去了。”楚凡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女孩，走這條路，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再走下去，你這輩子就全毀了。”
不等筱筱拒絕，亮子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說道：“姐，大哥說的對，你不能再回去了，我寧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也不希望你為了我，毀了你一生的幸福。”
“可是…”
亮子大聲道：“你要是再去上班，我就死給你看。”
筱筱被嚇一跳，趕忙道：“好好好，我不去就是了，可是…我不去上班，拿什么養家糊口？”
“這個，我來幫你想辦法。”楚凡促狹笑道，“你之前不也說了嗎，走一步算一步，沒準就能走出一條陽關大道來。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對弟弟這么好，老天爺不會一直閉著眼的。”
“謝謝！”筱筱感激的看著楚凡，“你是個好人。”
“你怎么罵人呢？”楚凡故意露出忿忿的姿態，讓姐弟倆呆愣片刻，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楚凡呵呵笑道：“這樣就對了，愁眉苦臉的也解決不了問題，放寬心，這事兒我來解決。”
就在筱筱的家里，楚凡撥打了一個電話，不出半小時，許君綽就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的趕了過來。
“你沒看錯，真的是鄭毅？”許君綽激動的問道。
楚凡拍著胸脯保證：“絕對錯不了，我聽得真真的，他們管他叫鄭哥，那女人也叫他鄭毅…就這個門…咦，門鎖上了，人肯定在里面。”
許君綽迅速拔槍，左右打量幾眼，一個助跑，噌地跳上高墻，干凈利索的跳了進去。
這身手，和哥們有一拼。難道她以前也是個獵戶？
楚凡緊隨其后，從大墻重新跳了進去，就見筱筱蜷縮在床上，低聲啜泣。身上圍著一條薄被，香肩裸露在外，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她沒穿衣服。
后窗戶敞開著，很明顯，人從這兒跑了。
許君綽毫不猶豫的從窗戶跳了出去，可周圍一片漆黑，哪還有一個人影兒？許君綽恨恨的一跺腳，又從窗戶跳了回來。
“你叫什么名字？”許君綽問了一句，筱筱就像沒聽見一樣，哭個不停。許君綽不耐煩了，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薄被，頓時被她嬌軀上的鞭痕給驚呆了。
楚凡趕忙上前搶過薄被給筱筱蓋上，埋怨道：“大姐，你注意點影響啊，這里還有個大小伙子呢。”
“滾，都賴你。”許君綽正有氣沒處撒呢，怒沖沖道，“你要是早點給我打電話，鄭毅能跑了？你看看他把人禍害的，要是被我逮住，非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可。畜生，禽獸！”
“咳咳，大姐，你說他是禽獸，都侮辱了禽獸這倆字。”
“對，他禽獸不如。”
罵了一通，許君綽這才想起來，開始詢問筱筱，很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問清楚了。而直到這時，筱筱才突然想起弟弟亮子，趕忙裹著被子跑了過去。
許君綽跟過去一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亮子被五花大綁的捆在輪椅上，嘴里還塞了雙臭襪子，急得他呲目欲裂，繩子深深的陷入肉里，把肉皮都磨破了。
“楚凡你留下來，照顧好這對姐妹，我這就調集人手，去酒吧抓羅偉。”許君綽吩咐一句，馬上打電話喊人，然后焦急的騎上摩托車，飛馳離去。
等她走了之后，楚凡伸出手來，和筱筱姐妹拍手慶賀，笑道：“大功告成，這事兒跟你們沒關系了。”
“凡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