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很大,分上下兩層,在樓梯的左側,是一個長長的吧臺,里面有兩個帥氣的調酒師,正在用他們獨特的手法,為客人調制一杯杯顏色各異,口味各不相同的雞尾酒。
幾個大齡貴婦坐在吧臺邊,極盡挑逗著她們中意的調酒師。對她們來說,錢只是一個數字,晚上的空虛寂寞才是最折磨人的。所以,她們幾乎每天都要來酒吧尋找刺激,如果心情好,她們不介意花錢,和她們看上的男人瘋狂一晚。
樓梯的右側,是一個小而精致的舞臺,上面豎了三根筆直的鋼管,三個穿著勁爆火辣裝束的少女,在上面大跳鋼管舞,每一次彎腰,每一次抬腿,都會引來臺下無數口哨聲和歡呼聲。
除此之外,酒吧的四周還擺放了許多卡座,一些上了年紀的成熟男人,會在這里扮深沉,吸引那些年少無知的少女,或者四處打量,尋找那些深閨怨婦。
楚凡要了一杯最便宜的啤酒,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兩眼環顧四周,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卻一直沒能找到張輝的身影。而他面前的啤酒,一直擺在那兒,一口都沒動。
他既不是來獵艷的,也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狩獵的。他就像一頭靜靜等待獵物的豹子,潛伏在獵物出沒的地方,一動也不動。他不著急,只要張輝在這里,他就一定會出現。
被獵豹盯上的獵物,很少能活著跑掉。
“帥哥,能請你喝一杯嗎?”一個甜糯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讓楚凡迅速把視線收回,扭頭看了一眼,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火紅的套裝,深V的領口,還有雪白的長腿,錐子一樣的高跟鞋,除了厲傾城、厲姐之外,還能有哪個女人敢穿成這樣?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女人,她們露得比她還多,對男人的咸豬手也是欲拒還迎。如果你把錢塞進她們的胸罩,她們不但不會生氣,還會摟著你的脖子送上香吻,甚至就在現場為你口一回。
可是,對于厲傾城這個女人,男人的眼神狂熱,卻都敬而遠之,沒有一個敢上前搭訕的。之前,她一直坐在吧臺邊喝酒,看著舞臺上的鋼管舞表演,可誰知道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她竟然主動來找楚凡,還把手中的一杯雞尾酒送到他面前。
“謝謝,我不會喝酒。”楚凡短暫的吃驚過后,馬上冷靜下來,視線也從她身上移開,看向別處。
雖然她的胸很大、很白,楚凡做夢都想把腦袋扎進去,可他幻想的對象只有巧蕓,對蘇媛不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更不敢。
厲傾城啞然失笑,翹臀一抬,就在楚凡對面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問道:“不會喝酒,你來酒吧干什么?”
楚凡面色一懔,隨即放松下來,淡淡道:“不會喝酒,就不能來酒吧了?”
“嗯,也對。”厲傾城點點頭,似笑非笑的說道,“來這里的男人,一多半都是為了泡妞兒,喝酒只是個幌子而已。”
楚凡不置可否,也不看她,自顧自的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可實際上,他的眼睛一直瞄著樓梯,那里有兩個男子把手,一般人恐怕上不去。
不出意外的話,張輝應該在樓上,可是,自己要怎么上去呢?
“我注意你半天了。”厲傾城淺啜了一口,美眸一直盯著楚凡,“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你的視線從來沒多停留一秒,就連我,你一共才看了兩眼。怎么,我不漂亮?還是你不喜歡女人?又或者是…你是在找什么人?”
“厲姐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看看大城市的夜生活是什么樣的,開開眼界。”楚凡嘿嘿一笑,“其實,我是個民工,兜里的錢只夠喝一杯啤酒的。”
厲傾城一愣,顯然楚凡的話,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可他的反應和衣著,和她印象中的民工大相徑庭,偏偏面前擺放的是一杯廉價啤酒。
心思縝密、玲瓏剔透的厲傾城,一時間竟然也摸不清楚凡到底什么身份,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他來這里,絕對不是開眼界那么簡單。
這么一想,厲傾城對眼前這個有些靦腆,有些小聰明,還有些神秘的小子,更有興趣了。
“想開眼界還不簡單?”厲傾城站了起來,嫵媚一笑,“走,我帶你去樓上,那里才好玩兒呢。”
“謝謝厲姐好意。”
楚凡端起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呵呵笑道:“明天還要上工,就不陪厲姐了,再見!”
看著楚凡瀟灑離去的背影,厲傾城哭笑不得。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邀請竟然被他拒絕,不知道會不會群情激奮,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給踩死?
凌晨兩點,十幾個男女,從酒吧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高大的漢子,正是楚凡一直苦等的人——張輝。他懷里摟著一個妖冶的女郎,和眾人揮手告別。
“輝哥,你可悠著點,別被我們的麗莎姐給吃了?”
“輝哥,兄弟這兒有新出的藥,保你堅持仨小時,要不要來一片?”
“麗莎姐,我輝哥明天要是能起來,你這頭牌的招牌可就砸了。”
張輝笑罵道:“趕緊滾,哥哥我那方面強著呢,不吃藥也能堅持仨小時。”
“放心吧,我保證你們明天見不到輝哥。呵呵呵!”麗莎吃吃笑道。卻不想,這句玩笑話,竟然真的成了現實。
說笑過后,眾人分散離去,見張輝兩人走遠,酒吧對面的幽暗胡同里,鉆出一個人來,如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轉過一條街,前面就是廉租房,這一帶沒有路燈,給楚凡的行動帶來很大的便利。兩個摟在一起低聲笑鬧的男女,根本就沒有發覺身后有人在迅速接近。
“啪!”一塊紅磚拍張輝頭上,紅磚都砸碎了,可見楚凡這一下的力氣有多大。
“啊!”麗莎尖叫一聲,還沒等看清襲擊者長什么樣呢,脖頸就被人砍了一記手刀,頓時軟軟的倒了下去。
很快,張輝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死死捆住,面前站著一個高大而神秘的黑影。
張輝激靈靈的打個冷顫,趕忙道:“大哥,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要錢是吧?我兜里還有一千多,手上還有一枚金戒指,也能值三千,你都拿走,只求你放我一馬…”
話沒說完,張輝就感覺大腿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剛要喊,嘴巴卻被人死死捂住,他這一聲慘呼只能胎死腹中。
這一瞬間,張輝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身子劇烈顫抖,褲子都尿濕了。
“看著我!”楚凡的聲音冷厲,嚇得張輝渾身簌簌發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那是一雙飽含殺氣的雙眼,在張輝看過去的瞬間,雙眼忽然閃過一抹紅光,張輝的眼神瞬間變得呆滯起來,連大腿上的疼痛都不知道了。
楚凡暗自松了口氣,修煉了半個月,就學會一個催眠術。還好,趁著張輝心神失守,一次就成功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張輝!”
“半月前,你打死一個民工,并把他埋在亂葬崗,是不是?”
“是!”
“另外兩人是誰?在背后指使你們綁架蘇總的人又是誰?”
“是東哥下的命令,要綁架蘇媛。另外倆人一個叫羅偉,一個叫鄭毅,都是東哥的人。”
“東哥是誰?”
“東哥是廣源市黑道的老大,廣源市境內的所有混子,都是他的人。”
“他為什么要綁架蘇媛?”
“不知道。”
見張輝的眼神有些掙扎,楚凡知道,催眠術的控制時間要到了。反正自己需要的資料已經得到,只是便宜了這個混蛋。
算了,等以后再慢慢收拾他,還有東哥、羅偉、鄭毅,害過我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楚凡前腳剛走,張輝就激靈靈的打個冷顫,一下子清醒過來。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這兒?張輝茫然環顧四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剛要動彈,大腿上的疼痛讓他慘叫一聲,差點掉下眼淚。
“草尼瑪的,搶劫到老子頭上了?別讓我逮住你,否則,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張輝咬牙切齒的咒罵一句,把被捆住的手腕送到嘴邊,牙都咬出血了,才把繩子解開。隨后,又麻利的把衣服撕開,迅速把大腿上的傷口包扎起來。
突然,他面前多了一雙誘人的光潔美腿,即便是受了傷,可張輝竟然還是可恥的硬了,忍不住咽下一口吐沫,慢慢抬起頭來。
“厲姐?”張輝被嚇一跳,剛剛硬起來的家伙瞬間軟了下去。眼前這個妖冶如花的女人,可是一只劇毒的黑寡婦,誰碰誰倒霉。
“厲姐,您怎么來了?”張輝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想站起來,可大腿鉆心的疼,根本就站不起來。
厲傾城淡淡問道:“剛才那個人是誰?”
“誰呀?”張輝是真不知道,剛才他被催眠了,見過誰、說過什么,統統都不記得。勉強掙扎著站起來,正要詢問,突然,他的脖子被一只白嫩纖細的手給掐住。
高大的張輝,在厲傾城面前,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感覺呼吸困難,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不來。
“饒…饒…”
張輝舌頭都伸出來了,極力吐出兩個字來,突然“嘎巴”一聲,張輝瞪大的雙眼凝固,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厲傾城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淡淡道:“不要怪我,誰讓你辦事不利,還泄露了機密呢?像你這種廢物,也就尸體還能利用一下。”
說完,厲傾城看向楚凡離去的方向,臉上竟然露出一抹笑意:“催眠術?有點意思…”
楚凡回到家,剛打開燈,就被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給嚇一跳,吃驚道:“蘇總?阿九?你…你們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