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把這娃扔了吧,我們已經有一個阿大了,兩個娃,我們養不起…”
熟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周鳴睜開雙眼,又看見了上一次進入游戲時的熟悉一幕。
望著眼前這對略顯親切的身影,無數的記憶涌入自己的腦海,想起這對貧苦夫婦曾為自己付出的點點滴滴,任是周鳴清楚這只是一款游戲而已,也不由地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父親,母親,這一世,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吃那么多苦了!”
周鳴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這個貧困家庭的命運!
時間又開始飛奔而逝,為了贏得與時間賽跑,周鳴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去學習一切能夠掌握的技能。
三個月不到,周鳴嘴里就能吐出清晰的詞語,告訴父親張三牛,牛頭山北面有片竹林,竹林下面有幾窩竹鼠,這些竹鼠很好抓,只要先把其他洞口封死,留下一個,再伸一根中空的竹管進去,竹管中間放入濕稻草,點燃稻草,往洞里吹煙,很快就能在其他洞口抓到被熏暈的竹鼠了。
當天下午,一臉詫然的父親張三牛果然提著五只肥美的竹鼠回來了,兩大三小,其中一只還是哺乳期的母鼠,還沒死,奶水很足。
五只竹鼠的到來,改善了家里一頓伙食的同時,周鳴也額外多了一個除母親桂花之外的新奶源,他小小的個頭長得比以前更快了。
“當家的,我們家二狗是不是被什么東西上身了,我怕這孩子…”夜里,母親桂花有些害怕地對張三牛嘀咕道。
越是窮山僻壤的山民,對那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越是恐懼,往往會往“中邪”“鬼附身”這類的事上進行聯想,偏激些的,甚至會請來神婆,在這些中邪者身上施些法術,來個火烤沉塘什么的,給他們去去邪。
“你這婆娘懂什么,二狗那孩子是星君轉世,是上天派到我們家來的,你可別到外面去瞎說,不然惹怒了上天,有我們倆好受的!”張三牛一臉兇相地警告道,生怕這女人一個嘴漏把事情說出去。
桂花縮了縮肩膀,渾身顫抖了一下,目光復雜地看了眼一旁睡得又香又沉的周鳴,目光中有些恐懼,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一歲半左右,在父母的“重點”照顧下,周鳴能走路了,腿步比已經三歲半的哥哥還要利索,行為舉止異常穩重,嘴里崩出的話語,總能給人帶來石破天驚的之感。
譬如他告訴張三牛,夏天種豆的時候,每株豆苗下的豆種比往年少五分之一,等到秋收的時候,每畝地能多打五十斤豆子,將信將疑的張三牛照這個法子試種了半畝,秋末果然多收了二十多斤豆子。
又到冬天缺糧的時候,周鳴讓母親桂花去見底的米缸拿了兩把粟米出來,放在雪地外面,再用木棍支起了一個簡單的簸箕,簸箕下撒點粟米,木棍另一頭再綁根麻繩,小半天的功夫,竟然捕了三十多只麻雀。
三年下來,靠著周鳴各式各樣的小聰明,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這個貧苦的家庭都能安穩渡過。
即便是哥哥張大狗因為下河摸魚溺亡的那場災禍,也因為他及時拉住而幸免于難。
六歲那年,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夜晚,妹妹誕生了,父親與母親爭吵了一番后,依舊狠心地抱起妹妹,向著漆黑的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衣袖卻被一雙小手用力拽住。
“二狗,別拉著我。”張三牛沉聲道。
“阿爹,我有辦法養活妹妹,我能養活她!”
“二狗,你怎么…”話到嘴邊又從喉結滾落下去,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身軀,臉上那無比認真的樣子,張三牛實在無法相信,二兒子的嘴里能蹦出這樣的話來。
妹妹終于還是留了下來,取了個名字叫張小花。
只是,第二天上山鋤草的隊伍中,多了一個六歲的身影。
顯然,兩畝薄地是無法養活一家五口的,唯一的辦法是燒林開荒,先將一大片樹林燒掉,再用鋤頭挖去樹樁,再將土地平整起壟,再經過多年的套種、休耕,一塊生地才能變成一塊肥沃的熟地,耗費的心血,甚至可能是一代人的付出。
十三歲那年,在沒有大型牲畜的協助下,張三牛家硬是將原先的兩畝薄地,拓展成了五畝薄地,此外周鳴也利用自己學到的農林技術,整飭出了半畝果園與半畝菜園,春夏秋冬,瓜果蔬菜常年不缺,甚至帶動了一波村里的開荒潮,學著張三牛家的樣子,后山大片的無主山林變成了果園菜園。
十四歲以后,家里基本上不存在溫飽問題了,十五歲那年更是蓋上了更大更結實的竹木樓,哥哥張大狗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已經和鄰村的一戶人家說好,年底過后,對方就嫁到牛家村這邊來。
解決完哥哥張大狗的人生大事,周鳴自己,也得考慮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人生伴侶了。
人生伴侶在這個游戲的評分中占有很大權重,周鳴想找個好點的媳婦,共度美好余生。
首先是要長得漂亮,溫柔賢惠、勤儉持家,還有就是能生養,最好能給他生十個八個的娃,畢竟后代數量也關乎到游戲最后能拿到的成就點多少,后代數量自然越多越好。
對著鏡子,周鳴照了照自己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十六歲的他不說貌比潘安,在整個牛家村也算的上是玉樹臨風、身材偉岸了,妥妥的大帥哥!
加之這些年他在村里被傳的神乎其神各種表現,看上他的妹子,也是超過半個加強排了。
不過,周鳴一眼看上的,卻是村東頭落魄書生王秀才的女兒王秀娘,只是河邊洗衣服時的驚鴻一瞥,她那婀娜嬌美的動人身姿,羞澀清麗的美麗臉龐,碩大易生養的那個…加之出身書香門第,讓周鳴一眼認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絕佳良配!
“拿下,一定要把她拿下!”
擦掉嘴角的口水,周鳴很快發動了前所未有的愛情攻勢,寫情詩送禮物,講故事訴衷腸,月下表白暗送秋波,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讓對方徹底淪陷,非他張二狗不嫁。
素有門戶之見的王秀才當然反對這樁婚事,但得知自己女兒的身心均已淪陷張二狗之手后,只得無奈揮手,捏著鼻子認下了周鳴這個便宜女婿。
選好良辰吉日正要娶妻過門,一個消息傳來:里長李守正的二兒子李文浩,似乎也看上了王秀才的女兒王秀娘,已經娶了正妻的他非要納個側室,偶然撞見王秀娘后驚為天人,立馬遣人扛著十八箱朱紅大禮上門,硬要認王秀才這個老丈人。
“李賢侄,不是老漢我不愿意,只是我那女兒已經有意中人了,你還是把這些彩禮帶回去吧!”王秀才擺擺手拒絕道。
“意中人,誰?誰敢搶我李文浩的女人?”
李文浩臉上浮現一層冰霜,眼里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機。
“村北的張二狗你認識么,就是這小子拐走的我寶貝女兒。”王秀才一臉憤懣道。
“張二狗~!”李文浩咬了咬牙,臉上凜冽的殺意更加明顯,看的一旁的王秀才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一轉眼,到了良辰吉日娶妻進門的日子。
門口火盆里的爆竹已經燃放許久,正午的吉時很快過去,迎接新娘子的轎子卻遲遲未到。
“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新娘子被里長兒子李文浩帶著一幫人搶走了!”
一個無比急促的聲音,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人群一陣哄亂,穿著一身新郎服的周鳴更是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
“李文浩,你敢搶我的媳婦,老子跟你拼了!!”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怒火焚身的周鳴一把撕掉身上的喜服,沖進廚房抄起一柄菜刀,怒吼著朝里長李守正家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