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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2節-我是醫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

  一場混戰拉開序幕,雙方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很快的,不止是李白這個圈子的巫師與黑巫師集團懟上,連其他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巫師也彼此干了起來,甚至戰五渣的嘴皮子巫師都被牽連進去,彼此大呼小叫的抱在一起,在泥水中廝打翻滾,完全失控的場面好生熱鬧。

  呯呯!

  槍聲此起彼伏,流彈亂飛,偶爾還能聽到嘭一聲巨響,彈片與泥水四濺飛射,讓這場亂局仿佛火上澆油,不少人鬼哭狼嚎的狼奔豕突。

  打槍扔手榴彈可不止華夏人有,不少巫師身上也藏著火器,這會兒完全不再留手,借著這個機會了結一下個人恩怨。

  在簽到的時候,莊園里的人哪里敢搜巫師們的身,以至于這些私貨被夾帶進來,場面越發升級。

  方才還想做一番老好人的莊園主人拉希德早就在保鏢們的掩護下,退回到房子里面,躲在安全的地方瑟瑟發抖,忠心耿耿的保鏢們提著AK47,雖然火力完爆那些巫師,可是他們依舊慌得一批,這可是真正的巫師大戰,像自己這樣的肉體凡胎,大概被瞪一眼就會當場死掉,根本沒有資格摻合進去。

  “別打了,別打了!”

  帕帕加娜部落的年輕巫師塞里看到自己認識的兩位巫師扭打在一起,連忙上前試圖分開他們,卻不防吃了一記老拳,左眼眶立刻紅腫起來,捂著自己的眼睛,一屁股坐進泥水中。

  這一記誤傷吃的真是有點兒冤枉。

  “這些家伙都瘋了嗎?”

  換上一支滿彈匣的92式戰斗手槍牢牢握在手中,翻譯小林如臨大敵的站在李白身前保持著警戒,提防隨時有可能抵近的威脅,不論是人還是野獸,他都不會有任何留手。

  眼前的大混戰讓小林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打起來了呢?

  此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沒事,小場面!”

  李白淡定的看著熱鬧,抬手輕彈,將一只剛剛吸完別人腦漿,飛過來想要加餐的太陽鳥彈成一團碎羽,幾點碎肉不知飛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小鳥,個頭只比馬蜂稍大一些,飛行姿態非常特殊,上下左右前后進退自如,速度奇快,令人防不勝防,一支細長的尖喙能夠輕而易舉的扎穿堅硬的顱骨,刺進大腦組織,將腦漿吸得一干二凈,別看嬌小可愛,卻是索命的惡鳥。

  一會兒又有一只兇戾的太陽鳥飛來,卻被眼疾手快的小林抬槍直接崩成了碎雨,能夠穿透骨骼的針喙在槍彈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我們還是撤吧!”

  年輕翻譯覺得這里太過危險,這樣的巫師會議不參加也罷。

  李白手上多出一支香檳和兩支高腳杯,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系,再等一會兒,死的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就會停下來,要喝一杯嗎?”

  別人正血肉橫飛的嗚呼哀哉,他卻還有心情喝酒。

  香檳的酒精度數并不高,完全可以當作飲料來看待。

  “喝酒?你真不怕出事?”

  一直在提心吊膽的小林一點兒想喝些什么的想法都沒有。

  作為這場惡戰的源頭當事人之一,對方的大心臟讓他五體投地。

  “死的又不是華夏人,怕什么?”

  李白拔出瓶塞,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大杯。

  細小的氣泡不斷在金黃色的酒液中浮現,比純粹的葡萄汁要好喝多了,酒精味和口感比正經的葡萄酒更加甜美爽口。

  小林終于看明白,這位大爺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亂。

  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大戰三百回合這種事情,連都不敢寫,最多十幾個回合,就已經氣喘如牛,體力消耗的一干二凈。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章法,但是到了后來,就與街頭的小混混斗毆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待到體力耗盡的時候,正如李白所說的那樣,爭斗自然而然的停止了。

  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哀嚎聲、呻吟聲和慘叫聲在泥水中此起彼伏,有的人肢體殘缺不全,有的人臉色青黑嚇人,有的人早已經沒有了聲息,有的人不斷翻滾,將自己滾成一個面目全非的泥人,有的人掙扎著試圖爬起身,卻又不小心重重摔回到泥水中,最終完好無缺,還能夠站起來的人,大概還不到十之二三,場面相當慘烈。

  泥水與鮮血混合到一起,構成一幅詭異的畫卷。

  各種蟲蟊野獸更是尸橫遍地,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這些玩意兒死傷更加慘重,可謂是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戰回到解放前。

  “嘶!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一屁股坐倒在泥水中的帕帕加娜人一邊倒吸著冷氣,一邊喃喃自語,他的整個左眼已經徹底淤黑,就像一只熊貓眼圈,而且腫得像個大包子。

  臉上還有多處的劃傷,最長的血痕足有三寸,從眼角一直劃到嘴角,險些將整張臉給撕開,臉色更是血色褪盡,幾乎快要變了人種,與李白一般無二,從黑人變成黃種人。

  不過這些傷勢倒是沒什么大礙,哪怕不去處理,最多十天半個月就會自行恢復如初,不過卻被嚇得不輕。

  剛剛經歷過社會的殘酷毒打后,他已經再也沒有膽子參與進來。

  之前試圖勸阻的兩位朋友,其中一個已經舌頭吐出,兩眼暴凸,被另外一人扼住喉嚨生生掐死,再也沒有了聲息。

  不過另一位的情況也不怎么好,肚子上插著一支匕首,仰天躺在泥水中奄奄待斃,如果再不及時救治的話,怕是也活不成了。

  “學校是世外桃源,大學更是象牙塔,塞里,這就是生活,你得學會適應,吶,用這個敷敷眼睛,會好一點兒。”

  李白拍了拍這位趕鴨子上架的年輕新巫師,遞過去一枚有些燙手的熟雞蛋。

  “謝謝!”

  塞里接過雞蛋,往自己腦袋上一磕,然后隨手剝去蛋殼,整個兒塞到嘴里,熱雞蛋敷眼睛,完全不知道拋到哪個爪哇島去了。

  在又驚又嚇后,體力消耗不小,所以,他餓了!

  李白當然不會再給第二個熟雞蛋,補充點兒蛋白質,也有助于軟組織傷勢加速恢復。

  “你們還好嗎?各位!”

  舉著高腳杯的李白向那幾位友好同盟部落的巫師打了個招呼。

  他們因為先下手為強,打了那些黑巫師們一個措手不及,倒是沒吃什么大虧,身形雖然搖搖欲墜,但還是能夠勉強站立。

  與這些巫師決一死戰的黑巫師們卻試試就逝世,他們盡管頭鐵,這一次卻意外的撞到了南墻上,幾近全軍覆沒,或許還有漏網之魚,但是屈指可數,最多一兩個不會再多了。

  黑巫師們難得的吃了個大虧,多少也與李白和翻譯小林搶先動手干翻了那些巫傀和野獸有關。

  沒有了這些主要的殺手锏,光靠黑巫師們剩下的那些底牌,戰斗力自然大打折扣,遭遇準備充分的其他巫師,這個眼前虧卻是吃定了。

  “呵呵!沒死!”

  “黑夜之鷹”部落女巫師手上的死神鐮刀只剩下三分之二,滿臉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意猶未盡的舔著嘴角的血水,仍舊是一臉興奮。

  母系氏族部落想要繼續存活下來,這些女人就得更加無懼生死。

  就在方才的混戰中,這位女巫師幾乎是最瘋的一個,先后梟首二人,將一人當場開膛剖肚,猛到不行。

  “小傷,小傷而已,哈哈哈,今天真痛快!”

  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右手斷了,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左手依舊死死握著自己的狗腿彎刀。

  他以斷臂為代價,一狗腿刀將一名黑巫師的腦袋幾乎從脖子上面整個斬下來,噴涌而出的熱血浸透了半邊身子,麻布袍子滿是觸目驚心的大片嫣紅和噴濺狀紅點。

  臉色發青的霍森瑪斯部落巫師不斷搖著頭,大著舌頭說道:“沒啥!就是有點兒頭暈,嗯,暈的厲害,咦,安婭,你有雙胞胎姐妹嗎?能不能給我介紹認識一下。”

  眼睛都不好使了,看到“黑夜之鷹”部落的女巫師居然能夠看到兩個。

  “你中毒了,我有藥,你試試看!”

  尤達拉拉部落的巫師摸出幾根不知名的樹葉草根,放到嘴里猛嚼了十幾嚇,然后混著唾液吐出來,捏成一個墨綠色的團子,硬塞進霍森瑪斯部落巫師。

  “特么什么東西?好難聞!我不要,不要!”

  臉色越發不對勁的霍森瑪斯部落巫師被其他巫師強行按住,然后硬生生吞掉了那顆草藥丸子,連連作嘔,卻沒能吐出來。

  刷的一下,墨綠的臉皮變白了,血色盡退,而且是退得一干二凈,異常徹底。

  在下一秒,再次變成黑色,接著黑黃白綠就像走馬燈一樣不斷變著顏色,怎么看都覺得不太正常。

  “至少沒有變得更糟糕,不是嗎?”

  尤達拉拉部落的巫師一臉心虛。

  那顆草藥丸子究竟對不對癥,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大家都先進去,我給你們處理一下。”

  李白看向不遠處的大屋。

  這些友好同盟部落的人情,終究是要還的,不可能視而不見的不聞不問。

  “我們需要醫生!”

  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費勁兒的將大狗腿塞回刀鞘,身形有些搖晃的跟上了李白。

  跟那些黑巫師們決一死戰,讓他幾近虛脫。

  “我就是醫生,一切交給我!”

  李白一手端著高腳杯,一邊擺著手指。

  巧了,他是現場唯一的醫生!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暈暈乎乎的霍森瑪斯部落巫師被旁人攙扶著,臉色倒是不再繼續發青,只是依舊難看得不行。

  如果不趕緊治療一下的話,說不定世界上又會多出一個變色人種,詭異到不行。

  “醫生,醫生,去叫醫生!”

  察覺到外面不再廝殺聲震天,莊園主人拉希德再次冒了出來,讓人去喊莊園內的醫生,這么多人死在自己的地盤上,讓他頭皮直發麻,贊助這次會議的一番苦心如今全部白瞎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后患。

  所謂的莊園醫生其實也就是個三腳貓的赤腳醫生,水平甚至還不如華夏當初的赤腳醫生。

  昔日華夏赤腳醫生的小冊子絕對是水準之上的良心教材。

  “咬住毛巾,有點兒疼!”

  李白往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嘴里塞了一支方巾卷,然后拉住他的左臂用力一抻,就聽到咔嚓咔嚓連續響了數聲。

  就在這短短片刻的功夫,這位大巫師的斷臂就已經腫脹得如同成年人大腿般粗細。

  骨折如果處理不好,是會死人的!

  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喉嚨深處傳出發自于靈魂的嚎叫,兩眼直翻白,險些當場暈過去,腦門上很快冒出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好了,我先給你固定住,這一個月都不能受力,更不能沾水,多吃點補鈣的東西,像脆骨、炸小魚和蝦之類的,就是骨頭多吃一點,嚼碎,吞掉。”

  別看對方瞬間痛到靈魂深處,但是李白這一手卻將斷骨部位完全原模原樣的精準對齊歸位,然后弄來幾根木棍,用繩子綁縛固定,最后吊在對方的脖子上,算是處理妥當。

  至于淤血腫脹,只能自行吸收,急也急不得。

  “嗯嗯!”

  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舌頭用力一頂,吐出牙印深陷的方巾卷,喘著粗氣說道:“謝謝您,您是我見過最好的骨科醫生。”

  哪怕方才那一下痛得他差點兒懷疑人生,可是現在,卻滿懷感謝。

  “哦,我是精神科醫生!”

  李白向來實話實說,從來都不騙人。

  塔奇拉部落的大巫師:“…”

  “黑夜之鷹”部落的女巫師:“…”

  特么這個華夏人有毒么?

  因為中毒,腦子有些不太好使的霍森瑪斯部落巫師哭喊道:“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

  “下一個,中毒的!”

  李白拿出一支針劑盒與一支注射針筒,隨手彈飛安瓿瓶頭,吸滿針筒,拉住霍森瑪斯部落的巫師直接照著他的胳膊上戳了進去。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告訴我媽媽,我愛他…”

  霍森瑪斯部落的巫師哭得像個兩百多斤,兩米高的孩子。

  索馬里人基本上都是大個高兒。

  “已經沒事了,自己回家去說。”

  李白拍了拍這家伙的腦袋,讓人將他拖走。

  一針價值不菲的萬能解毒血清說用就用了,根本不用考慮究竟對不對癥,那是肯定、必須、絕對的對癥,效果自然是立竿見影。

  像走馬燈一般變著顏色的臉終于穩定下來,重新變成了黑色,不再叫嚷,而是呆呆的坐在地板上。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嘛…

  “安婭巫師,輪到你了!”

  李白和顏悅色的向勇猛的女巫師點了點頭。

  “能幫我修復一下這個嗎?”

  “黑夜之鷹”部落的女巫師第一時間沒有考慮自己有沒有受傷,傷勢又如何,而是將受損不輕的法杖,準確的說,眼下應該是長柄鐮刀遞到李白面前。

  她當然沒有指望對方能夠修好它,而是因為華夏人的工業水平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修復工作。

  索馬里本地根本就沒有什么像樣的工業企業,想要修復這支法杖兵器,只能送到國外。

  甚至當初打造它也是在國外專門訂制的。

  “沒問題,給我一天時間。”

  對于掌握煉器技藝的李白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他點了點頭,將殘缺不全的彎刃收回,手上轉了兩圈,收入儲物納戒。

  其他人對李白手上的東西平空出現或消失早已經見怪不怪。

  這世上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如果每一樣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特么日子究竟還過不過了?

  So,習慣就好!

  處理完友好同盟部落巫師們身上的傷勢,卻有一位陌生巫師來到李白面前,有些遲疑地說道:“醫生,您能不能…”

  說著手上遞過來一枚亮晶晶的小東西。

  是一顆寶石。

  這家伙受傷也不輕,卻是完全看不上莊園里的三腳貓土醫,很顯然更信任外來人,尤其是看到李白一口氣麻利處理了十幾個人的傷勢。

  “當然可以!”

  又不是免費的義務勞動,李白理所當然的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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