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龍騎士團等敵人杠了幾百年,撒摩斯家族每一位成員對于跑路這個活兒幾乎點滿了技能樹,收拾細軟,分類堆疊,整理裝箱,容器標準化,那叫一個利索。
還沒到中午,四十多口統一規格的綠漆制式鐵皮箱子就已經全數封裝完畢。
每個房間里的私人物品都已經整理好,或裝箱,或隨身。
有些帶不走的或者不方便帶的,干脆就不要了,反正不差錢,回頭再買新的,順便升級換代。
撒摩斯家族成員們手上只有一些隨身物品,體積和重量都不大,一個雙肩背包,最多一只24寸的旅行箱就足矣。
忠誠可靠的保鏢們雙手一揮,將“路人們”(蔣院長、魏林、王定源和陳晟等人)趕到一邊,讓撒摩斯家族的三十多位成員先行下樓。
家族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等候。
人員先走,那些統一規格的標準鐵皮箱隨后會通過其他途徑陸續抵達目的地。
對于撒摩斯們來說,無非是區區一點小錢錢罷了。
華夏的運輸能力全世界一流,海陸空隨便都可以選擇,勞倫斯管家會搞定一切,根本不用他們操心。
“約翰先生,蘭斯洛特先生,托馬斯先生…”
被保鏢們抵到墻邊的蔣慶嘉有些氣急敗壞的叫著那些名字,自己曾經與他們親切交談過,雙方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天,對方半點兒猶豫都沒有的扭頭走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完全無視任何挽留,連說上一句話的機會都不肯給。
這個真的有點兒扎心了,老鐵!
撒摩斯家族的成員們魚貫而出,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飛鳥不能入,患者不能出的重癥看護區大門,依次上了兩輛大巴車,前往肅山區廣興國際機場。
一架私人飛機早早地候在那里,整裝待發,它的備案航線并不是東北任何一個省市,而是瓊崖省。
至于出院手續什么的,對于撒摩斯家族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兒!
保安們也是一臉懵逼,對方保鏢太多,他們根本攔不住。
每一位保安都是特種兵出身沒錯,可是那些保鏢也都擁有不輸于特種兵的身手,器械格斗樣樣在行,身上同樣也有電擊器、拐棍、短棍、甩棍和防狼噴霧之類備案防身用具,真要干起來,誰輸誰贏還真的不好說。
再加上撒摩斯家族成員不是普通的重癥精神病患者,保鏢與保安們彼此顧忌,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動手。
后者眼睜睜的看著前者護送著一大禿嚕人上車揚長而去。
看著只留下堆滿箱子的走廊和空無一人的房間,連那個洋醫生朱利安也跟著跑了,直到攔住自己的保鏢離開,魏林這才嘴角直抽搐地說道“師兄,他們都走了!”
那些保鏢的氣勢太過于駭人,嚇得他腿都快要軟了。
勞倫斯管家帶著四個家族仆人和兩個保鏢留了下來,處理最后的首尾,他來到臉色鐵青的蔣院長面前,欠了欠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預先寫好的支票。
“蔣院長,非常抱歉,我們撒摩斯家族臨時轉院,這是所有的費用,一次性結清。”
支票金額并不高,只有五位數,精確到角,但是足以結清撒摩斯家族當前的所有住院費用,至于剩下的幾百塊錢,就當作是近來叨擾的小費了。
留下的仆人和保鏢們開始拎著標準鐵皮箱下樓。
只需要半小時,堆疊在走廊里的這些箱子就能全部裝上在樓下等候的卡車,然后送往火車站,在物流部門重新釘入貨運木箱,運往目的地。
勞倫斯管家執行力相當出色,只用了不到半天功夫,就安排好了一切。
“你們為什么要離開?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嗎?”
終于有人與自己搭話,可是蔣院長臉色難看的嚇人。
“以前確實是合作愉快,不過我們撒摩斯家族一直輾轉于世界各地的大醫院,按照華夏人的說法,就是我們的緣份盡了。”
勞倫斯管家當然沒有說真話。
在這個時候,真話假話的意義已經不大。
“怎么可能?我們哪里做的不夠好,完全可以改進,真的,我以院長的名義保證。”
為了盡可能的挽回撒摩斯家族,蔣慶嘉不惜以押上自己的職業信譽。
“抱歉,這是撒摩斯家族全體成員的決定,已經無法更改。”
勞倫斯一邊指揮著手下人搬運箱子,一邊向蔣院長再次道了聲歉。
不論蔣慶嘉和魏林如何挽留,可是負責收尾的勞倫斯管家與他們說話的興致依舊寥寥無幾,既不愿意解釋,也不愿意多開口,往往只是職業化的微笑著直搖頭。
直到最后一口箱子搬下去,勞倫斯管家這才鞠了一躬。
“請留步,再見!”
他跟著仆人和保鏢上了一輛商務車,在前面領路,帶著裝滿了鐵皮箱的卡車走了。
明明已經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啦!
“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剛剛完成一場精細手術的向銘杰教授帶著一身血腥氣終于聞訊趕來。
作為專門給人開瓢的刀把子,哪怕天上掉核彈,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從手術臺上下來,一旦動了刀,就得從頭到尾做完全套。
然而到了重癥看護區,他只看到失魂落魄的蔣院長和魏主任二人,還有不知所措的新人醫生王定源。
至于陳晟,這廝倒是現實的很,怕留下來背鍋,早已經偷偷的溜了。
魏林仿佛被抽空了精氣神,有氣無力地說道“撒摩斯家族走了,全走了!”
他當然清楚撒摩斯家族對于第七人民醫院的意義,絕對不止是大金主那么簡單,還有在市、省及全國衛生系統中的行業標桿意義。
別人治不好的病,困擾醫學界幾百年的遺傳性精神病,在這兒能夠得到控制,雖說還沒有治好,但是足以傲視全世界的群雄,江湖大佬級的地位指日可待。
至少去年一整年,都在吹著七院的大牛逼!
可如此業績偏偏就在這一上午的功夫,沒了!!!
雞飛蛋打!
牛皮哄哄的第七人民醫院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依舊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市級專科醫院。
別說蔣慶嘉受不了,連醫院上下的全體職工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p的還等著金主大佬打賞加獎金呢?!
這下好,全涼了,還不得造反啊!
總得有人出來背這口鍋,搞不好連市衛生局甚至省里都要派人下來調查,并且要求給一個交待。
這不止是七院的臉面,還有市里和省里的臉面,牛皮吹出去了,這下子是要鬧笑話的。
“走了?為什么?”
對接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研究診療小組負責人之一的向銘杰教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昨天還好好的,他還親自來查過房,卻沒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沒人了,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知道,他們不肯告訴我們理由。”
魏林已經失態的哭喪著臉。
蔣慶嘉院長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他始終想不明白,問題到底是出在哪里。
至于神馬緣份盡了,換個新地方,特么騙鬼呢!
能夠空降院長的人,智商肯定是在線的,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的理由,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肯定有什么關鍵原因沒有讓他抓住,以至于發生這樣的大事。
鬧出這樣一個大事件,如果沒有合適的解釋,他根本沒有辦法向全院職工,還有省市兩級衛生系統的領導們交待過去。
想到這里,蔣太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還想著做出比前任周院長更大的業績,卻沒有料到在任上,捅出這么一個大簍子。
“麻煩了,這下麻煩了啊!”
向銘杰教授急得團團轉,他突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拳掌用力相擊,說道“對了,打電話給小李,李白,撒摩斯家族是他帶來的,肯定知道一些情況。”
“李白?”
蔣慶嘉與魏林互相對視一眼,像是抓住了什么關鍵。
魏林急急地說道“對,打李白的電話,問他!”
“我來打!”
蔣慶嘉連忙掏出手機,他有李白的手機號。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