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人拉進微信群“大巫俱樂部”,接觸到華夏本土不為人知的頂尖巫師群體,李白就知道自己遲早會與這些人打交道。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第一次正面接觸,竟然是當救火隊員。
自己的正職可是治病,而不是救人。
放下手機,李白擺了擺手,說道:“洪璃,將兩鍋湯帶到璃珠空間,繼續上火燉,清瑤,變成青蛇,要出發了。”
沒兩三個小時的火候,這兩鍋湯根本燉不入味,救人如救火,待到兩三個小時后再出發,估計那些尋找黃金沙蝎的人多半已經涼了。
“好嘞!”
乖巧的小紅鯉從來不問李白要干什么,只要聽話就行了。
她將煤氣灶關掉,紅光一閃,帶著兩只仍未煮開的不銹鋼大湯鍋一起消失在原地,進入了本命法器璃珠的空間。
璃珠空間里面有灶具,可以繼續燉煮,一點兒也不會耽誤火候。
李白隨手抓住懸浮在自己面前的璃珠,隨手丟進口袋。
這件本命法器是不可能隨隨便便丟掉的,上次偷它和試圖占有的家伙可是倒了血霉。
“誒?要去哪兒?外面好冷的。”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變回青蛇(蛟)本體,清瑤妖女一點兒也不想去外面黑古隆冬的寒冷環境。
房間里有暖氣,她待得舒適的很。
“去外面野炊!”
李白揣著鑰匙,哄著清瑤。
“野炊?有什么好野炊的?為什么要變回本地?”
清瑤妖女一臉懷疑。
就這個破地方,黑燈瞎火的野什么炊?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把自己騙到外面給燉了吧?
這妖女早已經被燉出了心理陰影。
“堆雪房子,烤肉,燉火鍋,還有啤酒,拿出來就是冰的,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干點兒雜活!”
李白拖著妖女蹬蹬蹬的下了樓。
正當理由是說服不了這個妖女的,只有用吃的才能把她騙出去。
“好,好吧!”
看在有吃的份上,清瑤妖女半信半疑的答應,好久沒有野炊了,又能放開肚皮海吃一頓倒也不錯。
大概吃東西是附帶的,干點兒雜活才是正事。
衛秀株式會社送來的黑色豐田RAV4剛一出縣城,副駕駛座青光一閃,清瑤妖女變成了一條青蛇,盤在了座位上。
她到底還是聽了李大魔頭的話,變回了原形。
哪怕進化成青蛟,蛇形也依然是妖女的本體之一,或蛇或蛟,都沒什么壓力,也不受這個世界的天地規則壓制。
下了兩天的大雪終于停止,夜空中浮云朵朵,月光時不時往城外一片雪原撒下清冷的月光。
豐田SUV的大燈也將前方照得一片通明,再加上忽明忽暗的月光,有沒有路燈都沒什么區別。
盡管厚厚的雪層下面坑洼不明,但是在李白同學的琉璃心面前,統統都視若等閑,三丈半徑足以覆蓋到前方十米。
以他的反應速度,除非是遇到一條大橫溝,否則根本不用擔心會掉進去。
不過這種事情完全沒可能發生,李白只需要循著老爹的那支車隊留下的碾壓痕跡,要掉坑里也是老爹先掉。
這個當兒子的…拿老爹趟雷。
事實上在李局座的車面前面,有一輛輕型裝甲車在前面領路,要掉也是它先掉進去。
不過尋常小溝或者小坑,對于裝甲車的履帶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就算真的陷進去了,還有其他車輛可以將它拖出來。
160公里的車程,以豐田SUV的速度,至少需要兩個小時,這已經是最快了,再快的話,四驅輪胎就要打滑了。
畢竟路上的積雪極厚,若不是前面的車隊已經把路面全部碾壓出來,恐怕豐田RAV4連50公里都飚不起來。
這種環境下,還是履帶式車輛最為合適。
當然,拉雪撬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
一條幾乎被大雪填滿的長溝深處,勉強支撐起幾座帳篷,其中一座不時傳出呻吟聲。
“嘶!慢點,慢點!你確定那些螞蟻不會往我的肉里鉆?”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袒露著胸脯,上半身都是縱橫交錯的翻起皮肉,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原本應該血流不止,但是看上去似乎抹了什么藥物,鮮血被生生止住,只是這傷口異常瘆人。
帳篷里放著一只酒精爐,微弱的藍色火光,釋放出并不多的熱量。
邊上盤腿坐著一個短須的道人帶著一口寶島腔,說道:“你的碎碎念很煩啦,不要這么雞婆,我系唬爛,不是騙紙啦,辣么好的蝕骨蟻,費了好大精力才養了一窩,你運氣好,要是衰一點,哈哈,等死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捏著一只張牙舞爪的巨鍔黑螞蟻壓上絡腮胡子,用手指協助并攏傷口。
咔噠!
一對巨鍔刺入傷口左右的皮膚,短須道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將黑螞蟻的身子扭了下來,但是帶著巨鍔的蟻頭卻留在了傷口上,死死咬住皮肉不松口,只有一對觸角還在微微的抖動,足見生命力的強悍。
每一只都有花生米大小的蝕骨蟻既是他的驅使蠱蟲,有時候也可以當作臨時的縫線,高效快捷,體液和口器分泌物都有殺菌消炎的效果,只不過這么寒冷的天氣里,作用不大罷了。
“售票員?還能堅持下去嗎?”
帳篷忽然被掀開,寒風席卷進來,一個穿著厚厚長袍的光頭鉆了進來。
或許是因為天氣寒冷,碎碎念的短須道人手一歪,捏住的另一只巨鍔黑螞蟻卻是咬錯了地方,叮在了一塊好皮肉上,白白浪費了一只辛苦培養的蝕骨蟻,沒好氣地說道:“挫屎!進來不打聲招呼,白瞎一只!這鬼天氣,凍屎了!”
“阿彌陀佛,是老納莽撞了。”
光頭似乎是個僧人,連忙合什道歉。
“還沒死呢!小土司的藥不錯,還有這家伙的螞蟻,真是神了!”
雖然失血不少,身上的傷口也很嚇人,但是絡腮胡子的精神還不錯。
“那老納就放心了。”
口口聲聲自稱老納,光頭的年紀看上去卻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哪里老。
“援軍咧?偶們可堅持不了太久!這趟實在是太衰了,究竟是哪里來的瘟神,要瘋啊!”
寶島腔的短須道人一臉晦氣,要不是天寒地凍,積雪深厚,自己的蝕骨蟻群根本沒有辦法出動,否則也不會白白當作縫(咬)合傷口的一次性用品。
這擰螞蟻腦袋也是擰得心疼!
養一只的成本起碼要十美金,虧大啦!
“不認識是哪里來的,一見面就要人命,下手太狠,要不是黑巫師和彪大爺,我們這一趟要栽啊!嘶!怎么越來越冷,我是不是要死了!”
躺在帳篷里的絡腮胡子說著說著打了個寒顫。
“死什么死啦,酒精爐滅啦!還好我備了多的固體酒精。”
寶島腔往旁邊一瞅,火苗微弱的酒精爐似乎被自稱老納的光頭鉆進來時帶入的寒風給吹滅了,連忙用打火機點著。
“那就好,那就好,其他人呢?”
絡腮胡子有些擔心,自己身受重傷,完全沒有了戰斗力,其他人若是有個好歹,他恐怕也活不成。
“還能擋得住嗎?這里太冷啦,我帶著蟲子根本幫不上忙,連蛛蛛的反應都很遲鈍呢!”
寶島腔摸了摸掛在胸口的葫蘆,里面是他最最心愛的寶貝,幽靈蛛。
“黑巫師受了點兒輕傷,不過沒關系,彪大爺和栗寨主正在跟那些人周旋,小土司在休息,待會兒就該老納上了。”
自稱老納的光頭剛說完,就聽到帳篷外面響起幾聲尖銳的嘯叫,還在嘶嘶作響,以及各種呼喝聲,他登時臉色一變,連忙沖了出去。
呼啦一陣寒風,把寶島腔剛剛點起來的酒精爐又給吹滅了。
咔噠,蝕骨蟻再次咬錯了地方。
寶島腔低頭一看,再次罵罵咧咧。
“挫屎啦!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