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后悔藥
計算機中心的技術人員們雖然沒能在72小時內解決問題，但是總算能夠維持穩定住局面，讓李白感到滿意。
三個臭皮匠能夠頂上一個諸葛亮，鎖定住原始數據的病毒程序被殺除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得看究竟是誰掌握了主動權。
病毒雖然厲害，但是架不住試圖解決它的專業員人多勢眾，還專門組建了一個小論壇集思廣益，第一次脫殼失敗并沒有讓所有人灰心，反而是更加指明了方向。
哲學與精神衛生國際研討會邀請確認函的電子文件很快回到李白手中，原件已經通過國際快遞發出，如果快遞件丟失，也依然能夠通過電子文件打印件上的二維碼去報到。
清瑤妖女對李白半個月后的行程計劃表示非常不滿，因為她和小紅鯉也得跟著去。
雪肌露的生意自從成功破冰后，開始漸漸走上正軌，生意變得越來越好，每天至少有七八個訂單，這款護膚品的未來似乎非常值得期待，所以一心想要掙大錢的妖女哪里舍得離開。
之前好不容易有了點兒起色，要是一下子關門十幾天，誰知道生意會不會就此徹底涼涼。
而且那些已經買了雪肌露的老客戶們也很有可能會想歪，認為雪肌露有嚴重質量問題，妖女的小鋪成功騙了一波，趁機卷錢跑路。
但是大魔頭可不放心把大小妖女長時間丟在家里，尤其是青蛟，超過三天不管，兩個妖女估計就得打起來，這已經有過前科。
不過讓李白和清瑤妖女有些不理解的是，雪肌露的美白滋養效果驚人，卻有一種被買家玩壞的趨勢。
在“妖女的小鋪”購買評價里面，許多買家爭相曬出自己的使用照片，她們并沒有像正常使用那樣抹勻自己的整張臉，而是描出各種各樣的花紋圖案。
待雪肌露發揮出美白作用后，洗干凈臉，立刻就變成了特殊的紋臉，不僅無懼水洗，還能夠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
正因為這種奇思妙想沒有任何副作用和后遺癥，那些瘋狂的女顧客們爭相斗臉，非得把自己的臉弄出花來不可。
恐怕不止是李白和兩個妖女，連那些護膚和美妝品生產廠商們都不會想到，護膚品居然還可以這么玩？
雪肌露這種使用方法的開山祖師爺，當之無愧的屬于肖薇肖女俠。
不愛紅妝愛武裝的肖女俠無意中弄出來的一對美白貓須讓不少人得到了啟示，從而就此腦洞大開，讓一瓶千元的雪肌露從一開始就不走尋常路。
評價區曬臉最多的還是美白貓須。
簡單俏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襯托可愛，以后還可以繼續“升級”，添加其他紋案，一擲千金的小姑娘們總是以它作為自己的美顏開局。
為了讓這些美白圖案變得更加醒目，不少女性顧客甚至還專門去曬黑，一邊曬黑，一邊美白，這種糾結矛盾的行為恐怕只有人類才能夠做得出來。
曬臉很快成為了一種風潮，雪肌露又被那些愛美女性稱呼為“美顏露”，大概除了美白護膚以外，最直接的用處便是“美顏”。
清瑤妖女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進去，自然也不足為奇。
但是李白的行程已經不容更改，清瑤妖女只好在“妖女的小鋪”發公告，當然借口也很好找。
雪肌露的重要成份來自于晶露花，妖女宣稱這種稀有而珍貴的奇花異草產自于國外，所以在賣完這一批次的最后八百瓶庫存后，就不得不暫時關店，前往歐洲阿爾卑斯山脈內的專業種植園進貨。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不少人就吃“外國貨”這一套，非進口不選，再加上阿爾卑斯山這個聞名于世界，老少皆知的山脈名字，晶露花的逼格立刻變得滿滿，再加上專業種植園培育的名頭，一千塊錢一瓶雪肌露似乎也變得并不那么昂貴，讓人感覺物有所值。
大魔頭才不管妖女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反正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只要他一聲令下，乖巧聽話的小紅鯉會立刻把這頭青蛟妖王麻溜打包。
破劫境妖王又能如何？進了璃珠空間還不得老老實實的。
安全局的審訊室內。
有十幾年工作經驗的老外勤童軒一臉感慨的打量著面前的“老戰友”。
當然！這個“老戰友”已經是過去式。
徐銘揚在選擇背叛時，雙方就已經不再是同一戰線的搭檔，而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在安全局展開針對湖西市乃至整個錢江省的大掃蕩中，身陷囹圄的徐銘揚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就像受了傷的鳥兒一樣，不斷發出慘叫，吸引同類自投羅網。
連環扣陷阱的收獲極大，再加上那份沉睡者名單，幾乎將錢江省內的那伙境外勢力一網打盡。
而現在，那些被捕獲的倒霉孩子都在接受安全局的突擊審訊，試圖挖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童軒并不是審訊者，作為旁聽者，他參與了這次對徐銘揚的審訊過程，并且為筆錄提供佐證和參考。
此時此刻的徐銘揚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丁點兒往昔的堅毅果斷，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二三十歲，精氣神全無，從里到外透出一股子頹廢。
他垂頭喪氣的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坦白自己從變節到被捕的整個過程，其中也包括了輾轉反復的心路歷程。
沒有人是天生的反骨仔，必然因為七情六欲而暴露出弱點，并且被敵對勢力掌握。
可以說是一念之差，萬丈深淵，再回首，已是追悔莫及，一絲僥幸葬送回頭路，越陷越深。
筆錄工作進入尾聲，審訊人員不放過一絲細節的提問道：“李白醫生是怎么控制住你和童軒同志的？”
筆錄是記載和還原真相的第一手證據，坑貨李白在當時究竟干了些什么，安全局同樣得調查清楚，至于如何判斷，將由專家和大佬們來決定。
“呃！”
徐銘揚呆了呆，仔細回憶后，囁嚅著不確定般說道：“好像是法術！”
“法術？”
審訊員的手定在那里，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亂入進來。
徐銘揚十分肯定地說道：“沒錯！是法術！”
雖然已經淪為階下囚，但是過硬的業務素質卻并沒有放下，當時發生的前后細節，他依舊記憶猶新。
“童同志，你當時也在現場，是這樣嗎？”
審訊人員轉過頭望向旁聽的童軒，希望能夠得到佐證。
這位能夠經受住誘惑和考驗的老同志從一開始就全程陪同審訊，就是為了能夠起到這樣的職責。
“李白醫生當時說：‘別太驚訝，只是一個小法術…’”
能夠成為外勤，記憶力通常都很好，童軒沒有太多猶豫，完完整整的描述出了當時的細節，甚至包括了李白的動作。
“法術？”
負責做筆錄的審訊人員望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那兩個剛剛敲上去的漢字，忍不住一陣頭大。
他并沒有參與那一晚雞飛狗跳的緊急行動，但是卻聽說了李大魔頭的兇名。
滿局上下的MMP，深更半夜集體起來嗨！
現在才回過神來，特么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這玩意兒怎么記？
法術？
什么法術？
難道還是定身術不成？
審訊室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看到做筆錄的同事一臉便秘般的糾結，童軒當即猜到了他的猶豫，說道：“加個括號備注，催眠術！”
童軒在事后了解過李白的更多相關資料，知道對方的職業并不止是第七人民醫院的精神科醫生，而且還是一位國家注冊催眠術大師。
這個大師是貨真價實的水平，借助一個響指瞬發催眠術，在某種意義上和傳說中的法術還真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如果放到古代，那就是地地道道的玄門正法。
“催眠術？”
徐銘揚和審訊人員不約而同的齊齊一楞。
前者依然沒有想明白，后者們卻恍然大悟。
“準確的說，應該叫作瞬間催眠術或者快速催眠術，屬于心理學領域的專業技巧。”
要不是童軒因為好奇而提前做過功課，否則也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如數家珍。
“催眠術？催眠術！難怪，難怪…”
徐銘揚口中念念有詞。
光是“催眠術”三個字還不足以讓他相信，但是加上瞬間或者快速，扯上心理學，還有一本正經的肯定，讓這位變節者不由自主的接受了這個答案。
特么怪事年年有，那天特別多。
有誰能想到，一個年輕醫生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手段，哪怕別人手上有槍，也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筆錄截止到徐銘揚打完最后一個釣魚電話，或許是因為曾經是安全局的一員，十分清楚那些審訊手段，他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和隱瞞，讓整個審訊過程并沒有費什么力氣。
審訊人員們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老童！”
徐銘揚在即將被帶走前，突然叫住了童軒。
后者轉過頭望著這位曾經的老搭檔。
徐銘揚似有千言萬語，可是在最后卻只剩下三個字：“對不起！”
童軒定定的看著他，什么都沒有說，最后只嘆了口氣，扭頭就走。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世上哪里有后悔藥可賣，在這個時候，說什么都已經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