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蛟壓根兒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色,見小紅鯉就算煉化了龍珠空間也依然是個包子,立刻又神氣活現的抖了起來。
竟把龍珠空間當成了度假村,迫不及待地沖進去撒歡兒,神馬青龍鎮宅,大吉大利,早就忘到不知哪個爪哇島去了,要不是小紅鯉在家,什么時候進賊都不知道。
與外界不同,除了沒有太多的靈氣,龍珠空間內的規則與異界幾乎沒有太大的分別,各種法術和妖術都不受限制。
或許是一直被天地規則給壓制的狠了,清瑤一進入龍珠空間后,就立刻化為人形,肆意的使用妖術,還逮了一條大魚,準備犒勞一下自己。
當李白進入的時候,這條大魚已經烤的外焦里嫩,正準備最后撒椒鹽調味。
“這是晚飯嗎?一盆裝滿,我帶走!以后沒我的同意,不許偷吃!”
不好好在家做晚飯,卻跑到這里來吃獨食,小樣兒想的挺美,李白一點兒也沒客氣,甩出一個不銹鋼大盆,至少能弄走三分之一,吃不完還可以放進儲物納戒里囤著。
可以想像的到,要是不管著點兒,龍珠空間里的魚遲早會被這妖女偷吃的一干二凈。
妖女一臉不樂意,她可以欺負老實本份的洪璃,在李大魔頭這里卻過不了關。
別看剛才還在龍珠空間里逍遙自在,只要大魔頭的一句話,這個空間立刻就會變成關押她的監獄。
沒辦法,小紅鯉就是個死腦筋,只聽李白一個人的。
無論清瑤使出混身解數,百般誘惑,也沒有辦法讓洪璃在這方面產生出哪怕一絲的遲疑和動搖。
一陣急促的尖銳嘯叫席卷過烤魚,鋒利的風刃切下一片片厚薄均勻的魚肉,噼里啪啦裝滿了李白拿出來的不銹鋼大盆。
將一大盆烤魚肉收入儲物納戒后,李白說道:“洪璃,帶我出去!”
眼前一花,他又重新回到1901的客廳里,依然站在原來的地方,仿佛從未移動過位置。
將龍珠祭煉為本命空間法器后,洪璃的意志便是內部空間的主宰,開啟關閉只需要一念之間。
“等那吃貨把烤魚吃完,就把她弄出來,以后沒我的同意,不要把她放進去。”
李白摸了摸洪璃的少女發髻。
清瑤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天地規則鎮壓更好些,免得一不小心又膨脹了,不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成天琢磨著鵲巢鳩占的鬼主意。
“公子,我知道了!”
小紅鯉露出開心的笑容,隨即用力點了點頭。
“你這件本命法器已經不單單是龍珠,不如取名叫‘璃珠’?”
李白將洪璃的這件特殊空間法器與其他龍珠區分開來,以免將來重名。
畢竟還有一個清瑤妖女,未必沒有再次化龍的可能,到時候又會有一顆龍珠出現。
“璃珠?好啊!好啊!”
無論李白說什么,洪璃都是無條件的認同和支持,她拍著手十分欣喜。
璃珠,洪璃的珠子,既形像也好聽。
“璃珠?探璃得珠,咦,奴家怎么出來了?”
霎的人影一閃,清瑤妖女左右張望,疑惑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客廳里,恰好聽到小紅鯉的話。
一條烤魚而已,架不住變回原形的青蛟直接一口吞,前腳剛入肚,她就被洪璃從璃珠空間內給趕了出來。
李白的話在洪璃這里,執行率向來是百分之一百,一點兒折扣都不打。
“麻煩你,多讀讀成語詞典,是探驪得珠,是寶馬的馬和華麗的麗拼起來,不是琉璃的璃,不許打璃珠的主意。”
李白( ̄﹏ ̄)!
顯而易見,清瑤妖女在最近學到的東西非常不均衡,就像狗啃過一般參差不齊。
還號稱吃雞小能手,百戰連勝的女妖王。
不愛學習,光顧著玩了!
自從李白離開后,九溪十八澗景區似乎徹底平靜了下來。
地震局的專家和技術人員帶著專業設備當晚就入駐了工地。
如今已經有七八個科研單位駐點,橫跨多個專業領域,給“大藍洞”布下了天羅地網,這個形容相當準確,上百條粗細不一的數據線一直延伸入水中,有監聽聲吶,有電解質分析,有氣體捕捉,有微生物采樣,零零總總,看上去有些觸目心驚。
連續監測了七十二小時,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動。
仿佛所有的異常都隨著高人李醫生往“大藍洞”內扔下一只帶有奇異字符的瓷盤給統統鎮壓了。
“大藍洞”的水溫已經變得冰涼,也不再往外涌水,連鹽份濃度都在漸漸變淡。
根據專家的分析判斷,原本密封住遠古海水層的巖體破裂后,古老的咸水正在被其他地下水侵蝕混合,要不了多久就會與湖西市的地下水層融為一體,水中的鹽份也在一點點被沖淡。
在此期間,第一臺線控無人潛水器冒著白白損失的風險深入“大藍洞”深處,結果除了發現一些古老的藻類和死去的貝類以外,連一條魚都沒有看到,所有人都空歡喜了一場。
似乎那條從水下沖上岸的鄧氏魚是“大藍洞”內的遠古海水層唯一幸存者。
盡管計劃損失的潛水器完好無損,省下了一百多萬的經費,但是這個結果卻并不讓人滿意。
屁股后面放出一根長長光纖數據線的潛水器很快找到了盡頭,在地下一千五百多米深處,只有大面積的崩塌痕跡,完全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倒是意外找到了丟下水的那只瓷盤,差點兒被當作史前遺物給撈上來。
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盤底印章狀的“景德鎮制”四個字差點兒沒把操控潛水器的技術人員鼻子給氣歪了。
這人得多手賤,非得要往這么重要的地方扔盤子,不曉得應該扔垃圾桶嗎?
一直在現場關注的馬老板暗地里松了一口氣,高人李醫生成功鎮壓住了地下的魑魅魍魎,不會再竄出什么鬧心的怪物。
他對什么史前生物半點興趣都沒有,這些東西無論死活,統統歸國有,連片骨頭渣子都落不到個人手上,關注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原本對李白嗤之以鼻的女秘書卻開始驚疑不定。
難道那個年輕的精神科醫生并不是江湖騙子,而是真的有神通,可以鎮壓住那些邪性的東西?
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大藍洞剛出現那會兒,水面上漂滿了死魚,撈了好幾次都沒能撈干凈,還竄出一條三米長的鄧氏魚,差點兒沒把林助理砸死。
可是現如今,“大藍洞”深處卻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專家們在此之前推斷的神秘地下生態圈,仿佛那些魚是有人惡作劇般偷偷扔進去的。
可是除了老天爺以外,誰會吃飽了撐的干這種事?!
然而用科學都無法解釋地底深處究竟有什么,又發生了什么變故。
現今人類除了用鉆井機提取樣本外,完全沒有辦法再投入更多的視線。
空蕩蕩的“大藍洞”底部讓馬本良心里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當他再次來到第七人民醫院,準備二顧精神科,向李醫生當面表示感謝時,卻看到門診室的大門緊閉。
精神科的護士告之李白醫生請假一周,下個星期才會回來。
“高人,高人風范!”
站在走廊里,馬本良喃喃自語,路過的病人和家屬無不貼墻而走,直把他當成精神病來看。
神馬高人?又一個瘋得不輕的。
隨行的女秘書頭一次沒有腹誹,她徹底呆了。
在湖西市只要稍稍打聽,就能知道董事長一向出手大方,指縫里隨便漏點兒,足以讓普通人吃一輩子,要是矜持些,能夠得到的絕對更多。
但是這位李醫生卻自始至終什么要求都沒提,什么好處都沒要,不僅連飯都沒吃一頓,還倒請了自己和董事長等人一頓,在事了之后更是自顧自的出去浪,再也沒有聯系董事長,似乎已經把這檔子事給忘的一干二凈。
這個家伙到底在不在意金錢?
女秘書這會兒倒是真的有點兒相信,這位年輕的精神科醫生是大隱隱于市的高人。
就算再怎么裝,能夠拿到的報酬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獅子大開口,董事長雖然大方,卻并不是笨蛋,所以根本沒有必要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坐在火車車廂內,兩列火車陡然交會時的空氣激流讓車廂微微一震。
從窗外閃電般掠過的另一列高鐵列車上收回目光,李白望向坐在對面的老陳頭,說道:“陳副會長,為什么不坐飛機呢?一轉眼就到了,而且票價也差不了幾個錢。”
想到從湖西市一路火車坐到瀟湘省的省會星城,三個半小時的路程讓李大魔頭有些惆悵。
他訂的還算是比較快的車次,途中停靠站只有兩個,換成其他的車次,四五個小時都算快的,票價便宜的慢車更是得跑上一整個白天。
反封建迷信協會副會長陳永捧著不銹鋼保溫杯,看了李白一眼,淡然說道:“飛機雖然快,但是兩邊的機場距離市區都遠,途中不論打車還是地鐵,時間加起來,還是高鐵更快一些。”
到底是湖西市前組織部的老司機,對庶務工作門兒清,選擇了最合適的出行方式。
像李白這個二傻子,說不定多花錢,還沒得快和方便。
“能快多久?”
李白有些不太相信。
地上跑的能超過天上飛的,那還建什么機場?
陳副會長滋溜喝了口熱水,笑著說道:“至少能快一小時,放心聽我的,星城我都來了好幾次,高鐵坐過,飛機也坐過。”
乘坐火車對于李白來說頗為無趣,途中既不能修煉,也不能把青蛟拖出來戲弄一會兒,只能傻乎乎的就這么干坐著。
坐著坐著,他的腦袋漸漸偏倒在雙層玻璃窗上。
犯困ing…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白突然睜開眼睛,恰好看到老陳頭正向自己伸出手。
“到了,準備下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陳副會長有些驚訝李白的警醒,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琉璃心即使睡著了,也能對身周的風吹草動產生反應。
更何況李白身邊還有另一重保護,恍若死物一般的青蛟隨時會暴起。
被破劫境妖王給咬上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
“差點兒就真睡著了。”
李白揉了揉眼睛,火車開始進站,速度越來越慢,不少心急的乘客紛紛站了起來,取下自己的行李,往出入口擠過去。
陳副會長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東西,李白也不急,他只背了個旅行背包,雖然從表面上看,行囊十分簡單,但是大部分東西都在手上的儲物納戒內。
火車站沒有人來接,只能自己趕到酒店。
星城經濟條件不差,絲毫不遜色于湖西市,從火車站出來后,交通也方便。
李白干脆招了輛出租車,在半小時后,他和老陳頭就抵達了瀟湘省反封建迷信協會籌辦成立大會所在的酒店。
“吆喝,瀟湘省的協會挺有錢嘛!”
老陳頭拖著行李箱,看到酒店門口拉出來的橫幅。
與湖西市協會需要苦哈哈的自籌經費相比,瀟湘省協會顯然要財大氣粗一些,成立大會放在湘江邊的一座五星級酒店里,從酒店里面往外眺望,可以遙望茫茫湘江。
“老陳,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可不能這么說,這可是在拉仇恨啊!不是我們有錢,是剛好有熱心人贊助了一筆。”
一個站在門口抽煙的光頭胖子認出了老陳頭,連忙扔掉煙頭,迎了上來。
老陳頭以前沒少來瀟湘省的星城,與本地的一些人相識也并不奇怪。
“喲!楊律,你怎么在這兒?你現在也加入了這個協會?”
陳永上下打量著這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都說胖子老的慢,除了臉上多些皺紋和斑點,看上去依然像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退啦退啦,都退啦,干部年輕化,咱們這些老家伙趕緊把位置讓出來,你看看我這身板,指不定就給當貪官污吏給打了。”
楊律摸著自己光腦袋,自嘲般指指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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