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離任的時間還有兩個月,有充足的時間安排鄭小蘭下放,因而按照老馬的安排,下周程空就得來當馬立志的秘書了。
至于程空自己也得在兩個月時間內處理好一些事情,畢竟老馬上任的單位現在是保密,就連老馬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級別提成了副廳。
如果去外省任職的話,老馬倒是好說,反正大人沒在身邊,可程空還得與父母溝通一下才行。
作為家中獨子,父母未必愿意程空遠離家鄉。
回到家,程空感覺自己就好似小說里的主角,經歷的事情都這么怪異神奇。
父母難得見到程空回家,母親自然走進了廚房忙碌,準備給兒子整頓好吃的,而父親則是讓程空與自己坐在一起抽煙。
父子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碰面了。
“臭小子,知道回家了?談朋友沒有?”
老爹一開口,程空差點就被煙給燙著,這什么跟什么嘛,見面就問這個?
“我是工作很忙,領導很信任我,下周我就要去給馬書堊記當秘書了。”
程空有一種預感,估計是老媽聯絡了什么姐妹,準備給自己辦一場相親會,要不然的話,老爹會坐過來問這個?
程空嘿嘿一笑,根本就不用找借口,去當秘書了,服務領導,忙啊。
“忙!忙得連談朋友的時間都沒有了,要不,我去見見你們領導,問問看,這沒結婚的小干部能提拔多高?”
程空的推托之詞尚未說完,就被老爸一個愣蹦彈在了額頭上,程老爸雖說沒有進入官場,但對于官場的東西知道不少。
沒法,程空就說過,自己老爸屬于喝地溝油的命,操中南的心。
“好好好,行,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明天行不?別安排在后天,后天我有事。”
程空算了算時間,后天是自己進入英雄世界的時間,自然不可能用來安排相親。
聽得兒子答應,程老爸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層喜色來。
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老兩口可算是操碎了心,今日聽得兒子居然罕見的答應去相親,程老爸不由驚喜連連,起身到廚房里去報喜了。
對于兒子終身大事最為上心的莫過于程母了。
剛吃過晚飯,程母就連連撥打電話,向自己的好姐妹報喜,安排起明天的相親盛事來。
次日清晨,程空練過拳腳從樓頂回來,剛吃過早飯,就被母親拉著試穿起衣服來。
這可是程母早就買好的西裝,穿上之后比較合身,畢竟程空現在體型恢復到正常范圍,只要不走過于大小,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相親會今天就安排了一場,按照程母的意思,原本打算上午下午各一場的,可考慮到如果前面一場就看對了眼,對后面的女孩不太好交代,也就只能安排一場了。
相親的地點是在一家茶樓里,說是茶樓,實際上什么都經營,可以打牌,吃飯什么的。
程空一身西裝革履,坐在一張藤椅上,面前的長條方桌上放著一杯清茶,雖說已經不是處男,但還是第一次相親,心頭有點激動,又有點膽怯和期盼。
當然,程空也沒能指望相親成功,只是但愿相親的對象別太丑,免得影響自己午飯的心情。
但如果相親對象很漂亮,程空估計也得為難,畢竟慕容雪那邊,程空是不可能放棄的。
程母在千。丁萬囑之后已經離開,接下來就是等待。
過了大約二十來分鐘,程空發現一個女孩從茶樓入口進入,穿著一身碎花白底長裙,長發飄逸,四處張望著,手上拿著一本知音雜志。
很快,女孩就找到了服務員,詢問一番之后,便徑直朝著程空這座走了過來。
“你就是程空?”
長發女孩走到程空面前,笑吟吟問道,眼睛中暗藏著幾分不屑。
“啊,對,我就是程空,你是楊瑩瑩?請問你喜歡喝什么茶?”程空雖說是頭一次相親,但也知道不能太過于失禮了。
畢竟這是老媽好姐妹介紹的。
“這里能有什么?喝茶?牙齒會臟的,有卡布蘭奇么?算了,給我來一杯白水吧。”
楊瑩瑩一邊說著話,一邊用餐巾紙擦了擦藤椅,感覺依然很臟的模樣,隨后將手中的雜志墊在藤椅上,方才咬牙坐了下去。
程空有些愣神,看來這姑娘有些潔癖和小資啊。
好吧,女孩多數都有一點這些東西,也不能叫做問題。
程空讓服務員端來一杯白開水,自己坐了下來,看了看對方。
還行,長得不說閉花羞月,秀美鳳眼瓜子臉,也能夠打上七十分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鼻子翹得有點高,失了分,成為敗筆,將分數給拉了下去。
總的來說,也算是美女了,屬于不愁嫁人的那種,但程空還真沒看上這個楊瑩瑩。
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就算是當情人,程空也沒興趣,至少也得盧小菲那個級別的吧?
“聽說你是縣委督查室的副主任?副科級別?”
楊瑩瑩性格看上去比較活潑,喝了一口白水就問了起來。
“嗯。”程空既然沒有興趣,也就沒有抬出自己已經正科等等信息來,準備坐一會就走。
“那你一個月工資有多少?”楊瑩瑩確定了程空的身份后,目標隨即對準了收入。
“這次加工資之后,加上補貼應該有一千多吧?”
程空想了想,如實回答。
“才一千多?要是在B市安家,這點工資可不夠用。”楊瑩瑩扳了扳手指頭,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這句話差點沒讓程空一口茶水給噴出來,拜托,大姐,現在才開始相親,你就考慮這么長遠了?
再說了,我在A縣上班,有必要去B市安家么?
“對了,聽說,你們縣委書堊記對你很賞識啊?”
楊瑩瑩的話題轉得很快,程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這些并不是不可說的東西。
聽得程空點頭,楊瑩瑩鼻接就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能夠升上去啊?聽說升官很慢的,如果四五十歲才當上具委書堊記的話,我可不會嫁給你。”
聽了這句話,程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口里的茶水沒有噴出去,他決定了,以后不說話了,免得再聽上幾句神話,自己就真的要噴茶水,那就太失禮了。
拜托,大姐,你以為縣委書堊記就是那么好當的?全國一共才多少個縣委書堊記?不到兩千個吧。
能夠四五十歲當上縣委書堊記,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之振奮了,一個市里,正處都有上百個,可縣委書堊記也就五六個。
百里侯可不是說著玩的,執掌一縣,影響數十萬乃至于上百萬民眾幸福的人物,在你口中就好像不值一提?
還四五十歲當上縣糞書堊記就不嫁給我?拜托,您就算是嫁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在接下來的交流里,程空有一種面對丈母娘盤家底的感覺。
絕大部分時間都是楊瑩瑩在問,程空回答。
比如,程空家里有幾間房,家里生意做得有多大,有沒有兄弟姐妹等等,就連程空抽煙喝酒也要問一下,并且聲明如果結婚,程空不得抽煙喝酒,并且每天需要洗兩次澡,否則,否則怎么樣沒好意思說,估計她自己也意識到這是在相親,不是在求婚。
最后楊瑩瑩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果兩人結婚,程空必須要在結婚前賺到一百萬。
好吧,如果不是在相親,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程空或許就直接爆發了。
這樣的女人娶不起啊,程空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吩咐結賬,這女人還真是奇葩。
看這架勢,她還真要嫁給自己?程空看來未必,無非就是想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優越性,最好是程空哭著喊著要娶她,而她很優雅的拒絕。
在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程空想起了什么,轉頭問了一句:“楊小姐,您在哪里上班?”
對于程空突然之間要走,楊瑩瑩感覺有些吃驚,她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無以倫比的自信,所有的男人都應該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因而程空發問的時候,楊瑩瑩想都沒想就答了出來:“我是師范校的老師。”
程空嗯了一聲,腳步不停,揚長而去,原來與籮兜鎮那位前任副鎮長一個地方的,難怪如此了。
好吧,程空倒不是對A縣師范校有偏見,無奈里面出了兩位讓程空沒有好感的家伙。
回家之后,程母就迫不及待的將程空拉到了沙發上,仔細盤問相親的情況,而程父則是下了廚房。
對于程母的盤問,程空也只能是無奈的苦笑一聲,將楊瑩瑩的奇葩之處說了出來,聽得程母眉頭緊鎖,半晌之后才嘆了一口氣:“兒子沒事,下午媽再給你安排一個,我就不信了,這么大個A縣都找不到一個兒媳婦?”
聽了程母的宣言,程空不由得苦笑一聲,盤算著等這次離開英雄世界后,是不是讓慕容雪過來一起,免得母親一天到晚的考慮這個問題。
中午吃飽喝足,程母還讓程空刷牙,噴了一點口氣清醒劑方才放程空出門。
而下午的相親,依然沒有成功。
當然,這里面既包含了必然,也包含了偶然。
必然性是程空不可能丟下慕容雪,偶然性是下午相親的女孩除了一點意外。
說實話,下午相親的女孩可要比上午那位端正多了,光是長相就要超出那位楊瑩瑩十分不止,屬于那種清秀可人,亭亭玉立的女孩,談吐舉止絲毫不見庸俗。
程空如果不是有了慕容雪的話,恐怕也是蠢蠢欲動了。
美女可是稀有資源啊。
女孩的名字叫做張珂,光這名字就很有美女的范了,據她自己介紹,是移動公司的正式員工。
聽到這里,程空不由得咂舌,最初移動公司建立的時候,沒多少人想進去,可現在,移動公司里的編制已經是求之而不得的香饃饃了。
至少在A縣,工資最高者,無單位可出其右了。
人家姑娘人有人才,錢有錢財,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了。
這搞得程空都有點心癢癢的了。
而張珂對程空也是頗具好感。
想嘛,年紀輕輕,就是副科級別,這在A縣也是少有的俊杰了,再說了,家里條件也不算差,最重要的是,程空本身氣質不凡。
說實話,沒有了小肚子和那肥胖的贅肉之后,略微顯露幾小塊肌肉的程空看上去還是有點本錢。
說著話,張珂頻頻向程空暗示了,將程空搞得有點焦頭爛額,早知道自己不如表現得惡劣些,讓女孩知難而退。
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也沒有用處了,再說了,程空本來就是很注重面子的人,你讓他表現惡劣,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好。
就在程空驚異現代女孩都這么主動出擊而有些招架不住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需要說明一點的是,由于上午楊瑩瑩給程空帶來的不愉快,因而下午的相親就安排在一座西餐廳里。
當然了,千萬不要以為這西餐廳的檔次會有多么多么高,餐點有多么多么好吃,全縣就一家西餐廳。
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這西餐廳的名字取得不錯,叫做浪漫西餐廳,引得無數談情說愛的情侶爭相而來。
但名字叫做浪漫,實際上這西餐廳一點都不浪漫。
這不,程空腦子里正絞盡腦汁想要如何委婉拒絕張珂的時候,一副讓程空目瞪口呆的場景出現了。
一群人,好吧,具體應該有七八個,每個人都摻著一大束鮮花,品種繁多,什么滿天星,百合,連菊花都有,最后那位西裝革履的青年則是拔著一大束玫瑰花,估摸著有上百朵。
程空估計花店的花都被這位仁兄給買空了。
七八個人捧著花,就直奔程空這桌而來,程空頓時在心頭浮現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張珂也被這些人給驚動,與程空不同,她倒是有些好奇看著那些捧花的人。
嗯,她絲毫沒有想到,這些人捧著的花可能與自己有關。
好吧,需要相親來解決自己終身大事的女孩,對于很多東西反應遲鈍是可以理解的。
六個人捧著花左右分開,沿過道排成兩排,最后那個捧著玫瑰花,被擋了臉的家伙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就算張珂再遲鈍也明白了些什么,她轉頭就朝著程空笑道:…看不出啊,你還會這一招?”
程空頓時哭笑不得,正待解釋這不是自己玩出來的花樣,那人就走到了飯桌面前,隨即單膝跪下,將玫瑰花遞了過來。
嗯,也將男人的臉給露了出來。
張珂一看,用驚訝的語氣問道:“劉軍,怎么會是你?你不會是找錯人了吧?”
劉軍用帶著深情的目光看著張珂,回道:“怎么不會是我?張珂,我愛你,你嫁給我吧?我對你的愛情就如同這些美麗的花束一樣絢麗多彩,我一定會讓你過得幸福的!”
說著話,單跪在地上的劉軍就從口袋里翻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之后,一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鉆石戒指就隨之出現。
頓時西餐廳里的那些情侶們不由得興堊奮了起來,齊聲叫喊起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好吧,這些情侶完全不了解內情,唯恐天下不亂罷了。
實際上,隨著劉軍的求婚,張珂的臉色隨即漲紅了起來,既沒有去接劉軍的玫瑰花,又沒有伸出手去戴那鉆石戒指,轉身就摟住了程空的左手,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笑瞇瞇的朝著劉軍說道:“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麻煩你以后不要再弄這些無聊的東西了。”
好嘛,這突如其來的峰回路轉,使得之前的浪漫氣氛被盡數擊散。
看著那些情侶失望的眼神,程空都有一種為千夫所指,多少都有點負罪感了原本想要將手臂從張珂那柔軟胸部與雙手之間抽出可輕輕動了一下,張珂就羞紅著臉瞪了程空一眼。
尼瑪,感情老子還成了揩油的咸濕大叔了?
程空不由得一陣頭痛,不過,那滋味還是多爽的,一時間程空不由得感受了起來。
對于程空的歪心恩,跪在地上的劉軍倒是沒有察覺,他有些憤怒的站了起來,指著程空發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選擇他?”
從他的語氣和眼神來看,張珂選擇程空簡直就是一種讓人無法置信的事情猶如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并且劉軍的用語讓程空差一點就笑噴出來,怎么都感覺有點像最近流行的瓊瑤劇主角用語啊。
一連串的為什么疊加在一起,極度的夸張手法。
如果張珂再接上一句:“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話,整個場景就是瓊瑤劇的拍攝現場了。
讓人遺憾的是,張軻沒有按照程空所幻想的那樣說下去看了劉軍一眼也不多說,拉著程空就要離開。
對于程空來說,漂亮女人的胸部就是最強的核武器,張珂一頂他,他就不得不自己動腳要不然的話,旗桿豎立起來,那就太丟臉了。
不過在經過劉軍的時候,程空實在是忍不住給劉軍嘀咕了一句:“我說哥們,百合一般是送給老媽的,而菊花是葬禮上用,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看著張珂摟著程空手臂離開,劉軍原本是怒發沖冠氣蓋世,沒想到程空這么來了一句,頓時讓劉軍啊了一聲愣在了原地。
而一直關注這里的情侶們頓時哄笑了起來,之前不是沒人關注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兩男搶一女的戰爭已經結束,他們也回過神來,程空再這么一說笑聲就難以掩蓋了。
劉軍原本鼓足了氣勢想要跟程空來場決斗之類的事情,可沒想到被眾人這么一笑就算是臉皮在厚,也沒好意思多待了,扭頭就走。
其余捧著花的幾個男子,急忙追了上去,邊追還邊喊:“老板,老板你錢還沒給呢。”
這一句出來,就連一臉怒氣的張珂也笑了出來。
太搞笑了。
出了浪漫西餐廳,張烤就松開了手,與程空分開了一點距離,程空倒是有些黯然,這時間也太短了點吧?
“不好意思啊,拿你當擋箭牌。”張珂紅著臉開始道歉。
“這個啊,沒事,不就是擋箭牌嘛,就算是將我當人冉沙包也沒事,我不是還得到了補償嘛。”
程空說著話,說到補償的時候,還嘿嘿一笑,動了動左手臂,引得張珂臉色一紅,非但沒有程空想象中的破口大罵,反倒是變得有些忸怩起來。
靠啊,不好,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一見鐘情?
程空有些后悔了,恨不得一耳光給自己扇過去,真沒想到這張珂這么不經逗弄。
不是說女孩子都是很矜持的么?
怎么到了張珂身上就不見效果了?
“啊,對了,那個劉軍是怎么回事?”程空原本還想要假裝興師問罪,可說到后面,一想起張軍的倒霉樣子,便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啊,是我們公司里新上任的一個小科長,在公司里,官不大,官架子還端得挺大的,老是訓,人,姐妹們都很討厭他就是沒想到他居然…”
張珂的話沒說完,程空也知道,不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向自己求婚。
好吧,實際上,程空與劉軍今天第一次見面,對那個劉軍的觀感不算太壞,雖說求婚的儀式有點搞笑,但至少他敢于當眾求婚,比其他人好多了。
問題在于,他一點前戲都沒有就直接想要求婚,這太讓人有點無語了。
從張珂的話語里,就可以看出,她對劉軍沒多大好感。
只能說,劉軍將自己當成了白馬王子,以為自己泡妞,戰無不勝了。
好吧,實際上就是他太自以為是罷了。
程空將劉軍這么一提,張珂的神色就恢復了冷靜,隨后兩人壓了壓馬路,好像一時半會間兩人都找不到話說了。
最后程空將張烤送回了家,自己也揚長而去,倒是張珂給程空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以作暗示。
程空是不打算打這個號碼的,不過也可以吐槽一下,不愧是公司內部人員,這手機號好得讓自己都有些眼饞了。
后面四個八的號碼,現在也不多見了。
結束了這場相親之后,面對老媽的急切追問,程空不得不表示自己有女朋友,不過現在讀大學,等到放寒假的時候帶回來給父母見見面。
一聽到兒子傳遞出來的這個消息,程母頓時驚喜若狂,對于相親的情況也沒有了之前的關注,一個勁的追問慕容雪的情況,讓程空感到亞歷山大。
次日天色未亮,程空就在睡夢中進入到廣堊場之中。
周圍環境的改變使得程空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沒法,廣堊場的地面即便威夏時節都是涼涼的,何況現在已經進入秋季。
在農莊的茅草屋里,程空的身形在某種神秘法則的作用下,一點點浮現了出來。
程空剛剛落地,就聽得農莊磨坊附近的鐘樓發出洪亮的鐘聲。
這是農莊的預警信號!
程空雖說沒有聽過,但隨即便想到了這一點。
推開木門,程空就看見馬老三站在墻頭指揮,而農夫,海盜們紛紛登上墻頭,至于那些農婦,小孩則是老老實實躲在了茅草屋內。
在門前的廣堊場中,大胡子和長腿正在整理槍兵隊伍,準備將槍兵隊伍帶往農莊大門與后門負責防守。
這段時間,農莊內的槍兵,除了大胡子,長腿之外,又增加了幾個,使得農莊里的槍兵總數達到了八名之多。
相對于其它城池來說,八名槍兵太少太少,但對于一座農莊來說,有了八名槍兵參與防守,防守力量將會增強很多,至少農莊大門不會被輕易攻陷。
那兩名弓箭手此時正蹲在墻頭,大聲將看到的敵人報出數目與方位。
“大門,一百狼頭怪,十名蜥蜴人,十名烏鴉。”
“后門一名蜥蜴人,三頭龍蠅!”
程空一聽,不由得暗罵一聲,這可是前門有狼后門有虎啊。
程空隨后上了大門附近的墻頭,看了幾眼,此時那些狼頭怪,蜥蜴人距離較遠,一時半會還不可能趕到,倒是那些烏鴉飛了過來,嗯,準備應該叫做烏鴉人。
作為沼澤系的零級兵種,烏鴉在進化之后被稱為大烏鴉,體型要大上很多,并且能夠變化成為人類,的的確確是一種比較神奇的兵種。
這些烏鴉用于偵察卻是最好的偵察兵,不但能夠在天空飛行,還能夠混入人群刺探機密。
程空將還在酣睡的小螳從頭頂叫醒,讓其去把手后門,程空知道,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想要給自己來個前后夾攻。
程空也不知道后門附近有沒有更多的伏兵,因而自己只能讓小螳去單獨防守,而自己則是在解決了前門的麻煩之后再趕去后門照應。
當然,照應也只是程空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盤算罷了。
實際上,如果程空愿意的話,讓小螳出手,現在這些朝著農莊圍來的家伙未必能夠逃出生天。
只不過,程空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罷了。
在之前農莊遭到敵人攻擊,都是清一色的兵種,要么都是海盜,要么都是穴居人之類等等。
但從沒有過這樣的混合兵種攻擊。
按照野物的習性,任何不一樣的兵種遇到一起都會發生搏殺,直到一方滅絕為止。
說實話,就算是同一種類,撞在一起都會爆發戰斗的。
出現眼前這種情況,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后面有人指揮!
程空剛讓小螳過去把守后門,將長腿等四名槍兵調回前門后,馬老三就湊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道:“程老大,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程空不由得一陣驚異,看來姜還真的是老的辣。
自己剛剛發現的問題,馬老三也看出來了。
程空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并且還將嫌疑人縮小到了一個范圍,那就是自己在地下通道里遇到的穴居人將領。
當然也不排除有其宅將領的可能性。
聽了程空的分析,馬老三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還說出了一個嫌疑:“可能不僅僅是將領,或許還有其他英雄!”
馬老三的話頓時讓程空心頭一亮,之前思考問題時那一點點疑惑頓時煙消云散。
的確如此,這個也很有可能,甚至可以這么說,人類英雄的可能性還要比穴居人將領這些更大一些。
畢竟穴居人將領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想出前后夾擊的戰術吧?
當然,到底是誰,這也要看那些敵人接下來的情況變化而定。
程空隨即給馬老三露了自己的底限,如果事情不可為的話,兩人逃命是第一法則。
畢竟,如果事實如同馬老三推斷的那樣,程空還真有點擔心,畢竟英雄聯盟那個地下組織著實讓他有些擔心,很難說,這次的襲擊不會是他們干的。
雖然從正常道理上來說,就算是英雄聯盟跑來襲擊,這也可能只是一種巧合,畢竟程空在現實里還不被英雄聯盟所知。
烏鴉的速度最快,很快就靠近了農莊。
程空此時將兩名弓箭手調到了身邊,三人已經拉弓搭箭,待到那些烏鴉從墻頭飛過,隨即松弦放箭。
唰唰唰,三箭飛出,轉眼之間,三頭烏鴉就被箭矢穿頭而過,從半空掉落下來。
烏鴉這種生物,不管是英雄世界里的,還是地球上的,飛行高度最高也就是七八十米的極限。
因而當弓箭手放箭之后,它們被輕而易舉的射了下來。
同伴的突然墜落,使得剩下的七頭烏鴉感到了死亡的恐懼,隨即就在農莊上空劃過一道半弧線,想要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看到烏鴉在半空轉彎,程空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些烏鴉太蠢了,如果它們直接從農莊上空直線飛過去,弓箭手里也只有程空還可能對它們造成威脅。
可它們現在原路返回的話,命就不屬于它們自己了。
在三把弓箭的連續射擊下,十頭烏鴉一頭都沒能夠飛回去,盡數墜落在農莊中,化為一團團透明白色光球。
說實話,按照烏鴉們的愚蠢程度,就算是程空一人站在墻頭,烏鴉這么飛上一圈,程空也能夠射下六七只烏鴉來。
之所以叫上兩名弓箭手一并出手,那是程空不愿意將烏鴉盡數放回去罷了。
畢竟程空也曾經是鐵血之類網站的資深網民啊,小,到單場戰斗,大到戰役國戰,程空總會與人爭得死去活來。
在這樣的環境下鍛煉了幾年的程空,不說猶如百戰百勝的將軍,至少一些基礎的東西是知道的。
干掉烏鴉就是程空的戰斗準備,斬斷敵人的情報來源,可以讓敵人自己露出破綻,或者讓敵人驚疑不定,因為無法得知己方情報而出現一些失誤。
很顯然,烏鴉的盡數陣亡使得幕后的指揮者顯得很是憤怒,隨即那些慢吞吞前進的穴居人以及蜥蜴人開始加快了速度,朝著農莊沖來。
“鐵炮準備!”
指揮鐵炮的自然是馬老三,嗯,那些操作鐵炮的海盜都是他的直屬手下。
馬老三將三十多門鐵炮分成了三波,準備給敵人來個三段射。
看到沖在最前面的蜥蜴人舉著短弓距離農莊不足百米,馬老三右手朝下猛力一揮:“第一波開炮!”
轟轟轟轟轟!一連串的轟鳴聲隨即從墻頭上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十門鐵炮,將馬老三沒事打磨的石球噴射了出去。
這些石球并不是完全的實心,里面被馬老三雕刻出一個個圓洞,構成了一個鏤空的圓球。
當圓球撞擊在地面時,鏤空的結構完全不能承受這種撞擊,隨后石球就在地面爆炸來開,將無數的碎石朝著四周激堊射出去。
在這樣的碎石范圍攻擊中,即便是趴在地上的穴居人也被碎石打得渾身是傷。
當然,這僅僅只是馬老三給它們的開胃菜罷了。
一百頭穴居人里面當場被碎石射死二十多,還有三十多躺在地上呻吟,倒是那十名蜥蜴人身手敏捷,朝著前面飛撲,躲過了石彈的轟擊。
“很不錯的身手。”程空嘿嘿一笑,讓馬老三將它們放進來再打。
畢竟這樣下去的話,雖說讓它們到不了農莊,但要不了幾炮,估計剩下的穴居人和蜥蜴人都直接轉身逃了。
很顯然,鐵炮不再轟鳴,使得那些穴居人和蜥蜴人背后的家伙以為鐵炮已經放空,因而驅使著穴居人與蜥蜴人繼續沖鋒,力爭在鐵炮再次響起之前沖到圍墻之下,那樣的話,鐵炮再多,也無濟于事。
看來那幕后主使者倒是對農莊進行過仔細的觀察。
但幕后主使者的算盤最終沒能打響,待到那些穴居人與蜥蜴人沖到距離農莊五十米的時候,鐵炮再度響起。
這一次響起卻是馬老三讓剩下的兩波鐵炮同時發射。
二十來門鐵炮同時轟擊的威力大得驚人,轉眼之間,絕大部分的穴居人與蜥蜴人陣亡,身體被炸得殘破不已,斷手斷腳四處可見,鮮血將四周的茅草濺射得顏色各異。
沒法,這一次鐵炮里撞的都是葡萄彈,一開炮,每門鐵炮里就會噴出數以百計的鐵丸,將前面一段距離變成死亡深淵。
如果是一頭樹妖,或許能夠頂住這樣的轟擊,不會立即倒斃,但對于穴居人,蜥蜴人這樣的一二級兵種來說,鐵炮里噴出的鐵丸就顯得太恐怖了。
只要擦中,就是傷殘,命中軀干,就是死亡,沒有半點幸運可言。
隨著鐵炮轟鳴聲的停息,在炮火中僅存的一名蜥蜴人已經被嚇得魂飛膽散,從地面爬起,轉身就逃,就連手上的短弓都不顧得了。
但它最終沒能逃離生天,唰一聲輕響,一支箭矢穿越而來,一箭將其頭顱擊爆,腦汁四處濺射,身體再也不可能奔跑,晃了晃,就此倒了下去。
程空將大弓往身后一背,讓馬老三注意戒備,隨后就匆匆朝著后門奔跑而去。
程空始終有種預感,敵人的主攻方向應該是后門。
否則的話,在鐵炮第一次炮擊之后,為了減少損失就應該將那些兵種撤下去了,可主使者并沒有撤兵,反倒是將那些穴居人,蜥蜴人送上了西天。
程空尚未趕到后門,就聽得后門之外,傳來一陣陣的牛葉聲,這是?程空來不及多想,隨即便沖上了后門墻頭,小螳螂居然沒有出戰,蹲在墻頭,程空根本沒來得及看,差一點就一腳踩到小螳螂的頭上了。
隨著小螳螂跳上程空頭頂,程空將目光放在了墻外。
當程空看清楚外面的陣勢后,不由得吃了一驚,除了蜥蜴人與三頭龍蠅之外,遠處還有兩頭蠻牛,一紅一黑,朝著農莊疾速沖來。
想來是外面的蜥蜴人與龍蠅并沒有攻擊農莊,因而小螳螂沒有出手,但遠處狂奔而來的蠻牛卻是引得小螳螂從程空的頭頂立起了身體,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好吧,按照巨螳螂的實力來說,外面的蜥蜴人與龍蠅的確不算什么對手。
龍蠅乃是沼澤系三級兵種蛇蟲的進化種,蛇蟲全身碧綠,好似一條短蛇長著翅膀,而龍蠅的體型卻要壯碩許多,全身由金色與紅色間雜而成。
至于遠處狂奔而來的蠻牛,體型比普通犀牛要壯上很多,五米多長的壯碩體型,全身長滿油滑的硬甲片,高速沖來,恐怕就算是城墻,也要被撞出一個破洞。
但程空知道,那紅色蠻牛是沼澤系五級兵種,除了身體強壯之外,并沒有多大的特色,但那頭黑色蠻牛就有些不同了。
除了體型比紅色蠻牛壯上一圈之外,最為可怕的就是它那雙漆黑細長眼睛了。
當它的漆黑細長眼睛完全睜開的時候,將會釋放一種恐怖的力量!
死神之眼!據說蠻牛的祖先原本是冥神的坐騎之一,無奈性格沖動,惡了冥神,結果被驅出冥界,成為英雄世界的兵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