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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作為如今白玉王朝的七大世家之一,自然是擁有一癭奢華的府邸——那是位于京城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豪宅。
可是作為喬家家主的喬云飛,卻從未在那里住過一天。
一直以來,他都住在寒水城的這座喬家宅邸里。哪怕是逢年過節或者其他什么節慶日,喬家的弟子都必須來這里給喬云飛請安慶祝,而不是喬云飛回到京城的府邸里。
一身短褂勁裝的喬云飛,如今已有四十五、六歲,可是他的外貌看起來不過才三十來歲而已,正值壯年相貌的他看起來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魅力。當年被陸離認為最多只能達到長生第一境的他,在經過了數年的戰爭和動蕩之后,他現在已經擁有長生第六境煉罡境的實力,但是正如當年陸離對他的評價那般,受限于天賦的問題,他始終無法凝結出金丹。
這樣的修為境界,在當今的白玉王朝實在算不上多么了不起,最多就只能算是中流水準而已。
在喬家,就有數十位修為遠超喬云飛的人,這些人或是客卿、或是食客、或是打手、或是追隨者,甚至還有旁支的親戚。他們是支撐起整個喬家如今地位的重要人員,當然以他們這樣的修為自然也是不可能隨意出手的,否則的話一旦引起天禍劫難這類麻煩,那么就算是七大世家,白玉王朝也會感到震怒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旁支想要取代喬云飛的地位成為家主,可是有這種想法的話,早在兩、三年前就死絕了。
而在七大世家里,喬家也不顯山不露水,處事向來非常的低調,人們只知道“酒肆有喬”這話,卻并不知道喬家無論是在朝廷上還是軍隊里,也都有屬于自己的力量·雖然文不如吳、武不如趙,可是喬家卻是同時涉足了軍政兩個體系。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于喬云飛所定下的規矩,可以說如果喬家沒有喬云飛的·也不可能躋身七大世家了。
所以,在清除了那些野心家之后,喬家便爆發出一種極其旺盛的生命力,開始瘋狂的成長起來——因為他們不需要消耗資源用在內戰里。
此刻,喬云飛正躺庭院的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考查自己兩個女兒的課業。
教課先生一臉傲然的坐在一邊·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他是白玉王朝如今最好的教課先生之一,是喬云飛花大價錢請來的,除了給自己的兒女啟蒙之外,同時也作為自己的謀士負責給自己出謀獻策,不過近兩年基本已經沒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因此也就真正成為了負責他女兒課業的授課先生了。
庭院中,除了喬云飛和他的兩個女兒、授課先生外,還有七股隱藏得極好的氣息·他們都是喬云飛請回來的打手,也是喬家宅院里的暗哨,雖然身份上不如那些客卿、食客·可是拿得錢卻絕對比他們還多,當然若是要考慮上忠誠度這個問題的話,這些打手可要比客卿、食客好得多了,而喬云飛也更信任他們。
如今四十多歲的喬云飛,在二十年前,也就是陸離前往太一門的那一年,便成了親。喬夫人給喬云飛生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如今長子已經十八歲了,正在京都的玄武宮書院上課,而兩個女兒則分別為十五和十四歲,與長子不同的是·兩個女兒都沒有習武,而是被喬云飛安排去學習琴棋書畫、女紅、詩文等等。
按照白玉王朝如今的規矩,滿十五歲的孩子,便可以去參加玄武宮學院的入院考核,一旦過關便可以成為學院的院生。而這所學院,除了傳授武技之外·也還有其他方面的授業,就教育質量上而言絕對是白玉王朝之最。而喬云飛雖然不想讓兩個女兒習武踏入修道之路,但是也并不妨礙他將兩個女兒送入學院上課。
現在喬云飛正在考查的,就是他次女的詩文課業,長女的詩文課業已經過關了。
只,喬云飛此刻微皺著的眉頭卻很明顯的表明,他現在對二女兒的詩文課業感到了不滿。
“你還有一年,就要參加學院的考核了,可是你現在自己聽聽,你到底都在背些什么東西!”喬云飛厲聲喝道,“就算你姐姐比你年長一歲,可是你們所學的課業都是一樣的,為什么你姐姐背得出來,你就背不出來?”
小女兒嘟著嘴,雖然面對喬云飛的厲聲喝問,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懼怕之色:“但是那些詩文背起來一點樂趣也沒有。我想學的是那飛天之術,為什么爹爹你就不肯我學呢?”
“胡鬧!”喬云飛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一個女兒家,學那東西干什么?再說了,你有那天賦嗎?你以為什么人都可以修道的嗎?”
“但是······”喬云飛的次女臉上依舊有不甘之色,“陳先生說我天賦極佳,比大哥還要好。”
喬云飛轉過頭望著旁邊的教書先生,后者臉上的傲色此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尷尬。雖然他確實說過這種話,不過那也是一時感慨而已,基本上喬家許多人都知道,喬云飛的次女喬琬無論是天賦還是根骨,確實要比他的長子喬玄好得多了,只是他們卻并不明白為什么喬云飛不愿意讓自己的小女兒去學這些。
要知道,在天元大陸上,就算你書讀得再好或者指揮能力再怎么出眾,最多艟'是當個王朝里的將軍或者重臣罷了。可是若能拜師一些門派,學得那修煉之術的話,那么未來無論是成就還是眼界、前途都要廣闊得多了,甚至還會因此而福蔭家族、后人。
只不過,喬云飛畢竟是喬家的家主,他不愿意,自然沒有人敢說什么了。
而看喬云飛此刻的臉色,陳先生知道他是動了真怒了,于是他便準備開口勸說幾句。可是沒想到卻是突然被一陣腳步聲給驚擾了,就連喬云飛也都面露怒色的轉過頭去,他記得自己之前非常清楚的交代過,此刻庭院這里無論是誰都不得進來。
“老爺!”一名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喬云飛此刻正一肚子火,有人撞槍口上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發泄一通了,“難道我喬家的人就是這么的不懂規矩嗎?我之前不是說了無論是誰都不許進來的嗎?”
“老爺······”這名下人被喬云飛的氣勢給嚇住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有人求見…”
“不是說了今天不見客嗎?”喬云飛怒斥道,“你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我們也說了,可是那人非見您不可,還要硬闖宅邸我只能請護院把人請出去,可是······”這名下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喬云飛的臉色,然后謹慎的挑選著適當的話語回答著,“他居然跟護院動起手來了,那些人全部都…被打暈了。來人說了,若是您今天不出去的話,他就把這喬家給拆了…”
“放肆!”陳先生怒哼一聲,迫不及待的表現出了自己對喬家的忠誠“家主,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喬云飛看了一眼這位謀士,卻并不接話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位謀士其實并不擅長戰斗,只不過勉強達到長生第一境而已,但是活得久了自然也看得多了,對于一些事情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感悟,因此才可以成為自己的謀士。
所以對于自己這位謀士想要出去看看對方是誰,其實不過是想要回避剛才的尷尬罷了,于是喬云飛便望著這名下人,開口說道:“他有沒有說他是誰?”
“他說他叫陸離。”下人開口說道。
喬云飛愣了一下:“你說他叫什么?”
“陸離。”
“他人現在在哪!?”喬云飛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整個人猛然從躺椅上跳了下來。
所有人看著喬云飛此刻臉上的神色,都有些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沉穩的喬家家主居然會露出如此狂喜的臉色,這顯然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下人最擅察言觀色了,看到喬云飛這樣的神色,便知道來人大有來頭,不由得慶幸剛才自己把對方請到了大堂而不是偏廳。
聽到這位下人的稟報之后,喬云飛二話不說便立即趕往大堂惹得身后的陳先生和他兩個女兒都為之側目,就連那些躲在暗處的喬家打手,也同樣感到了驚訝。他們從未看到喬云飛露出如此欣喜若狂的表情,哪怕就算是當初白玉王朝的太子前來,他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此刻大堂之中,一身素衣的陸離正站在一副字畫下,負手而立的欣賞著這副字畫。
字畫上的精氣神異常飽滿,隱約間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其中,雖氣息微弱,但是畢竟也是純凈之氣,用來驅趕一些邪氣已經足夠了。若不是這副字畫的話,陸離此刻的內心也斷然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尤其是之前出傷了幾個喬家的護院,若不是還記得這里是喬云飛的家,只怕早就被陸離給拆了。
聽剿身后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離的嘴角輕揚:看來這個喬云飛果然還沒有忘了自己。
雖然陸離是這么認為的,只不過他卻還是低估了喬云飛的熱情,他才剛剛轉過身,就已經被喬云飛一個熊抱給抱住了:“哈哈!我還以為你這家伙早已忘了我呢。”
“呵。”陸離笑了笑,他看得出喬云飛臉上的欣喜之色自然不是作偽了,只不過此刻他的內心卻無法靜下心來寒暄,“敘舊一會再說吧,我來這里就是想問問,我姐哪去了?”
“就知道你肯定會問這個。”喬云飛笑了笑,“你姐十七年前嫁給了歐陽家的一個小伙子,后來戰爭爆發后,歐陽家那個小子據說是戰死沙場了,當時我和李家的人也去看望過你姐,她有些憔悴,然后這幾年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那歐陽家拒絕了我們的探訪。”
“那么陸家呢?”
“唉,陸家的還真是多災多難。”說到這陸家,喬云飛的臉色就有些變了,“當年我朝和盛清王朝那邊開戰,陸家多數人都投身軍伍建功立業去了,只是幾場苦戰打下來之后,這陸家基本上就沒剩多少人了,后來陸義因一場意外受了重傷,再加上陸仁在戰場上的舊病復發受寒而死,這陸家也就徹底散了。”
“那么我姐現在在哪?”
“應該是在白玉城的歐陽府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