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使中的魔鬼
尚海市，濟民醫院內。
“楚醫生！我們可能…沒辦法治好這個病人了。”護工看著心電圖歸于一條直線，眼神中滿是沮喪。
楚風瞄了那護工一眼，說道：“咋咋呼呼做什么，我是主刀，病人死了也不需要你來負責任。”
護工微微點頭，自己只不過是個打下手的，只不過楚風那氣定神閑的模樣，不免讓她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作為主刀醫生楚風的護工，這種場面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雖然經歷很多次，護工還是難以理解這個怪人。
這幾個月以來，但凡是楚風主刀，病床上沒有活下來的病人部下十幾個，醫院其他醫生背地里，都覺得楚風手里的并不是手術刀，而是死神的鐮刀！
即便楚風的手術成功率很低，這樣一個讓旁人聞風喪膽的醫生，在那些達官顯貴的眼中，卻是趨之若鶩的神醫！
這種奇怪的事情，小護工并不能理解。
身邊護工的神色，楚風當然能夠察覺，只不過有些事情，尤其是旁人的目光，他壓根不在乎。
緊接著，他將死亡病人的胳膊松開，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那塊腕表的表盤有些奇怪，此時正在急速轉動著，二十五圈之后，最終停止，而表盤上的數字也從之前的二十五，變成了五十！
“總算是又吸收了一個，老天爺可真不公平，自古好人多薄命，這種壞事做絕的家伙，居然還能活二十五年？既然老天爺不公平，我也只能幫他公平了。”
楚風手上的這塊腕表，顯示出的五十數字，其實就是壽命時間，因為這塊表他險些喪命，好在這玩意兒能力很強，除了可以吸收死者的剩余壽命外，還有另外一種功能。
數分鐘后，楚風和護工離開了手術室。
“楚醫生，手術結果怎么樣？”
“韓護工，病人的狀況如何？麻醉順不順利？”
剛從手術室出來，院長馬明偉和幾個醫生就一同圍了上來，焦急地詢問著里面的情況。
馬明偉如此緊張不是沒有原因，這次送來的病人，據說是尚海市地下勢力的某個大佬，手下幾十號小弟也在等著手術結果，如果手術失敗，后果可想而知。
普通人醫鬧起來都不好處理，更何況是和這幫亡命之徒打交道。
反觀楚風卻淡定異常，他低頭點了一支煙，沉聲說道：“韓護工，手術結果你告訴他們吧，我已經回答膩了。”
護工苦笑不得，仿佛這臺手術已經成功了一樣。
面對院長和其他醫生期待的目光，小護工鼓足勇氣說道：“手術失敗，病人已經宣告死亡。”
當馬明偉聽到這個結果后，只感覺眼前一黑。
其他幾名醫生的反應更加強烈！
“楚風！你到底是來殺人還是救人的，有你這么低的手術成功率么？”
“咱們濟民醫院有你這種醫生，簡直就是恥辱！”
雖然這幫醫生都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只不過面對手術失敗還氣定神閑的楚風，他們肺都快氣炸了！
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第一次發生，此前他們可是一忍再忍，但這次情況可不一樣，那幫亡命徒如果造次起來，那還得了？
楚風將煙蒂扔進垃圾桶，不疾不徐地說道：“馬院長，李老應該還有十二分鐘病發，如果你們又繼續罵人的閑情雅致，我可以陪陪你們。”
楚風此言一出，馬明偉如鯁在喉，再也罵不出聲來了。
馬明偉連忙給其他幾個醫生使了個眼色：“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散了散了！”
緊接著，他陪著笑臉說道：“剛才同事們也是擔心病人，小楚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咱們可千萬不能耽誤給李老治病啊！”
離開的醫生三步一回頭，如果不是因為楚風在醫院的地位比較高，估計他們不止開罵這么簡單。
楚風搖頭嘆息道：“哎！這段時間可真是累人，醫院里但凡有個能幫我分擔點壓力的人都可以，不過…哎，一幫…”
楚風欲言又止輕笑著離開，讓不遠處剛離開的醫生們氣憤異常。
那幾名極為不服氣的醫生，看著楚風大搖大擺的背影，心中滿是不解。
這家伙明明手術失敗了這么多次，卻還這么能夠裝逼，真不知道他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樣的。
“院長，這家伙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如果留著這么一個醫生在咱們醫院，可是不小的隱患…”一名主治醫生小聲對一旁的院長馬明偉建議道。
這家伙怎么也忘不了，幾天前楚風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是個廢物，這件事情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馬院長，這家伙一個月下來，手下死過的人一個手指都數不過來，這么下去，咱們醫院的名聲可全部被他給敗壞了，如果這樣的醫生都不開除…”
各種打小報告的聲音不絕于耳。
馬明偉也是左右為難。
他咬牙切齒，即便他的想法和幾個醫生一樣，但現在醫院實在是太需要楚楓這樣一個醫生的存在了。
他不能夠這么做，也不敢這么做。
“好了！把活人給醫死，那是不確定的因素，但是能把死人給醫活了，就是本事！你們如果有一天也有這本事了，也可以像他這樣目中無人，趕緊都去工作去！”
被馬明偉這么一說，幾個醫生當即閉上了嘴。
打心眼里來說，他們雖然討厭楚芳的作風，但如果提及的醫術，他們每個人心里都是服氣的。
他們抵觸的，僅僅是這家伙囂張的人品。
單單就楚風這么年紀輕輕而言，能夠擁有如此高深莫測的醫術，實屬罕見！
可以妙手回春的神醫，同樣能致人死地的死神，這兩個極端在楚楓的身上集于一身。
也讓他成為了整個濟民醫院中，最具話題性的醫生。
吱呀——
濟民醫院的退休干部病房，門被楚楓推開。
此時，一個老人正躺在病床上，他就是馬明偉院長此前提到過的李老。
在他退休前，穩坐省內相關部門的頭把交椅，就連他的兒子，現在也是尚海市實權部門的一把手。
李老想要靜養，杜絕了無故探望的人，今天病床前卻多了小姑娘。
她的雙眸很亮，此時像正在和李老聊著天，那一頭如瀑的秀發散落在肩，薄薄嘴角微微上翹，像是時不時都微笑著一般，如蘋果一般的肌膚看上去就非常細滑。
見楚楓進入病房，李老拉著那姑娘的手說道：“楚醫生，今天又得麻煩你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孫女李悅舞！你們年輕人共同語言比較多，以后接觸的機會多的是！”
李亮說話間，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自家的孫女，又瞄了幾眼身材高大的楚風，沒有人知道，這老頭剛才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好，濟民醫院主刀醫生楚風。”楚風伸出右手，非常禮貌的和李悅舞打了一個招呼。
即便楚風閱女無數，像李悅舞這么清純可人的姑娘，卻不多見。
豈不料，李悅舞卻并沒有打算和楚風握手的意思。
“你就是我爺爺提到的那個醫生？你年紀也太小了，醫術能高到什么地方去？我爺爺可是不止一次吹噓過你的本事。”李悅舞如同審視一般打量著楚風。
她的這種目光，以及目中無人的態度，讓楚風非常不爽。
看來女人的外表清純，不簡單脾氣就好。
楚風整理了一下衣領，咳嗽一聲說道：“接下來我要為李老治療，你現在請離開病房，為了不讓人打擾我醫治，你得守著門。”
“你！”李悅舞跺了跺腳，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人這么和自己說過話呢！
“你憑什么讓我出去看門？我偏不！”李悅舞氣呼呼說道。
楚風瞇著眼笑道：“現在我是你爺爺的主治醫生，而且是醫院唯一能接受他的醫生，這個理由可以么？”
“你少吹牛了！整個尚海市我就不信沒有醫生可以取代你！大不了我們不在濟民醫院接受治療，你現在就給我滾蛋！”李悅舞感覺肺都快氣炸了。
李悅舞狠狠瞪了楚風一眼，隨后想讓爺爺為自己說句話，豈不料此時的李老躺在病床上臉色卻非常難看。
他大口喘息著，臉上冒出很多冷汗。
“爺爺！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李悅舞連忙擔憂問道。
李老重重咳嗽了幾聲，聲音虛弱地說道：“現在楚醫生是主治，一切都聽他的安排，小悅你別耍小性子，現在就出去…”
“可是爺爺你…”李悅舞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按照爺爺的吩咐，低頭離開了病房。
只不過在路過楚風的身邊時，她還不忘警告道：“如果我爺爺的病情好轉不了，你也別想在尚海市做醫生了！”
李悅舞離開后，楚風幫助李老平躺在病床之上，隨后開始為其針灸。
針灸治療其實只不過是個幌子，楚風真正要做的，是將腕表中儲存的壽命，輸送到李亮的體內，只不過看著那不斷流逝的壽數，讓楚風不禁開始心疼起來。
殺人積攢壽數相對容易一些，但使用這些壽命醫治病人，則需要十倍壽命！
給李老治病已經前后花去了幾十年的壽命，如果想要治愈他，估計還需要消耗三十年左右。
因為在醫院治死過不少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該死之人，楚風必須要借助李亮這一層關系去擺平糾紛，假若不是因為如此，他絕對不舍得用這么大的代價幫助李老。
楚風之所以積攢這么多的壽數，只不過是為了救治一個與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李老，再有一個療程，您就可以痊愈了。”楚風收集好針灸，淡然說道。
李亮聞言大喜，感激道：“楚醫生，你真是年輕有為，太謝謝你的幫助了，我那孫女打消就被慣壞了，你可得多擔待點，別和她一般見識。”
“李老您明事理，德高望重，我很敬佩您，咱們也算是半個忘年之交，所以有件事情我必須得提醒您，您的孫女李悅舞身患隱疾，而且…挺嚴重的。”
楚風話音剛落，李老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