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他花三塊錢在路邊地攤上買了一柄便宜的黑墨鏡,然后又買了一頂遮陽帽,再去搞了一個大麻袋,用黑色的塑料袋給裝起來,再次來到了昨天理發的那個地方,而后找個隱蔽的場所,盯著對面的理發店。
他覺得,那個說話聲沙啞的人肯定是這里的常客,說不定,他和理發店的里的女人都是一回事,專門的搞這種里應外合,等有男人上門去找小姐,而后他就報警抓人,罰了款后從中提成的。
但是等了一天,沒有什么效果,那個人沒有出現。平安覺得自己有些沖動,想想昨天自己也是快天黑了才去理發的,一般來說,去嫖的也是中午以后,自己真是來得早了。
于是平安就回去了,第三天,他一直睡到了中午,睡得飽飽的,然后好好的吃了一頓,這才再次來到理發店附近。
只是這天,仍舊的沒看到那個人。
有幾次,平安都想,自己應該將那個小黃給叫出來,她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內情,但是他又忍住了。
平安覺得,自己就是守一個夏天,也要將那個家伙給逮住,狠狠的揍他一頓。
姥姥!
接下來第四天第五天下了雨,平安沒去,到了第六天,天色雖然陰沉,但是沒雨了,在傍晚的時候,他終于看到自己要等的人搖搖晃晃的進到了理發店里面。
《》致力于通過文字彰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心、人性以及不同年齡段的心境變遷,對于思想、情感、觀念方面會付諸比較多的精力和筆墨描述。
從害羞到不害羞,從要臉到不要臉,從激動到不激動,從熱血澎湃到淡然處之,皆是內心強大的一個過程和所要達到最終的結果。
重申一下:這些文字并不適合所有的人來鑒賞。
起點書籍浩如煙海,《》實在是滄海一粟,抱著看熱鬧心態的讀者就不要在這里圍觀浪費時間了。
這家伙長了一張沒有什么特點的臉,但化成灰平安都認得出來!他像是喝了酒,進門后就躺在了椅子上,透過玻璃門很清楚的就能看到他和里面的一個女子說說笑笑的,沒一會平安就看到了小黃,只是這個小黃今天的頭發變了顏色,不像是五彩斑斕趴著鸚鵡了,倒是給染成了灰白色,感覺奇形怪狀的,純粹的是在扮老裝酷。
這小娘們!
里面的家伙沒一個好東西。
平安很耐心,一直等到了天黑很久,這人又是刮臉又是干洗頭發的,完了事還不走,在里面說說笑笑。
平安覺得自己還是太稚嫩了,因為盯了這么久,幾乎就沒有人進去理發,也就是說,如果這個理發店在這一塊聲名遠播的話,這里的人都知道這個理發店是干著掛羊頭賣狗肉的生意,根本就不是理發的,而是做皮肉生意的,如果不是有那種需求,誰還去上門。
可是不了解的人誰會想那么多?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這人終于走了出來,他朝著對面路邊一個賣水果的攤位走過來,平安急忙的挪動了一下位置。
這人買了東西,往前走著,似乎想攔一輛車,但是過去了幾輛出租車都載客著,他罵了幾句,拐向了一條小路。
天賜良機。
平安若無其事的跟的緊緊的。這條小路沒路燈,不知道延伸去哪里,而一邊是墻體一邊是縱橫的公路,公路和小路的落差有兩米多高,平安看準時機,將塑料袋里的麻袋拿了出來,廉價的墨鏡也扔到了下面的公路上,就伺機動手。
這時,那人忽然的往回看,平安本來靠著墻這一邊,他轉身裝作撒尿,那人看看,走了幾步,對著墻尿了起來。
平安覺得這時候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他一副趕路模樣的到了這人身后,將麻袋張開對著這人的頭就套了過去,登時將這人的上半身給籠在里面。
“我日!”這人罵著,但是手在提著褲子,顧得下面顧不得上面,平安將麻袋完全的罩住了他,抬腿對著這家伙的后身就是一腳,將他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墻上。
“哎呦!我操,這誰啊…”
這人嘴里罵著,平安一聲不吭的用腳一直的踢,可是這家伙也機靈,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放棄了褲子,幾下就要將麻袋給掙脫了。
平安看準了,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舉手要砸,想了想,又扔掉了,扭頭就準備跑。
“等會!”這人骨碌在一邊終于看清了平安的背影大聲的喊。
等你媽!
這時不走,還等著和你切磋武藝?
但是平安沒跑幾步這人又喊:“我認出你了!我沒惡意…你想不想發財!”
平安根本沒理他,這人站起來也不提褲子,又喊:“真的!騙你是王八!理發店的那小子!”
平安站住,將帽子捂著臉,遠遠的看著他,這人這會終于將褲子系好了,他大聲說:“那事是我不對,我錯了,我道歉,不過這里面也有誤會,其實那天我沒說你,他們見你也在里面,就將你也帶回去了,后來我說了沒你事了,做了證明的。”
平安還是沒說話,這人雙手拍著兜,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個什么本本,遠遠的扔了過來,喊:“你看一下,我的證件,我真是沒惡意。”
平安蹲下將這個本本撿起來一看,是個工作證,里面還夾著一些票據什么的:全剛友,耐火綿廠保衛科科長,上面的照片就是他。
“兄弟,給我幾分鐘解釋一下…你看,你也知道我身份了,我撒謊沒意思,你要是覺得成,咱交個朋友,不成,你再走也來得及。”
平安聽了無語,這時有一對情侶從小路上經過,全剛友就不吭聲了。等那對情侶走過去,全剛友說:“說來話長,我簡單幾句,第一,我正在找幫手,我忙的這事一個人忙不來,第二,之所以選你,一個是你膽大心細,敢在這里放倒我,還用麻袋,足以見你的魄力,還有,就是你這人心眼好,靠得住…”
我心眼好?平安皺了一下眉,全剛友擺手:“你要是心不善良,剛剛那一石頭下去,我不開瓢了?”
全剛友說著就要抬腳,但是抬起來又說:“兄弟,我過來了,不會靠太近,咱說話方便,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行,你走人,來得及。”
平安看了一下四周,覺得無論是從身后小路跑走,還是跳下公路,估計這個身體有些發福的全剛友是追不上自己的,就沒動。
全剛友在里平安五六步的地方站住了,他嘿嘿的笑了笑說:“我活該,你打得好,要是我,也會這樣做。不過那天真是誤會,絕對不是針對你。行,言歸正傳,我自我介紹一下,全剛友,原來在咱們這個區耐火綿廠上班,算得上是中層領導,結果廠子改制,廠賣了,我工齡買斷了走了人,現在,關系在居委會掛著,一天就是遛彎閑逛,看看哪家貓上樹下不來,我給弄下來,哪家和鄰居拌嘴的,我去調解,明著,就干這事,一個月,給不了幾個錢。”
“至于暗地里做的事,嘿嘿,其實你都見過了。”
平安皺眉,全剛友說:“線人你知道吧?這么說吧,就是看到別人嫖、賭博、偷竊什么的,給公安局里面的人打電話通報,然后,他們抓了人,罰了款,按照一定的比例抽成。”
全剛友說著又笑:“香港錄像警匪片,你總看過,咱就等同于線人,臥底,或者說,告密的,不管怎么叫,有錢賺就行。”
平安還是沒說話,全剛友點頭:“行,你考慮考慮…”他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掏出筆在上面寫了幾個數字,走前幾步遞過去:“這是我的傳呼機號碼,你想好了,或者有什么發現線索,給我打電話,咱們打攪一次,成了,今后你就知道我了。”
平安將全剛友已經過期的工作證往他胸口一扔,趁著他接的機會猛地將他手里的那張紙搶在手里,掉頭就走。
全剛友看著平安的背影搖搖頭,罵了一句:“操,這小子下手真狠。”說著拍拍身上的土,提了東西走了。
平秋明和劉紅艷只有平安這一個兒子,在錢上對他還是比較寬裕的。但給的總是有數的,而且至今,平安還將俞薇給的那一萬塊錢原封不動的放在家里,他總覺得那些錢遲早要還給俞薇。
沒事總是要做事的,一來不能總給家里要錢,再有,人沒事就會無事生非,找個事干,也能給家里有個不回去的借口。
全剛友說的線人臥底的話,讓平安夜里在宿舍想了很久,他覺得這就是扯淡。
第二天,天很熱,快中午的時候他去買東西吃,結果到了那家本來是自己要去的涼皮店看到那個老板將雇的那個女學生用的像是陀螺一樣,心想真他媽的錢難賺屎難吃,結果扭頭去了別的店搞吃的。
到了下午,他又去找工作,但是沒找到理想的,白白的忙活了大半天。
傍晚,平安在路上閑庭散步的晃蕩著往學校回。天熱的不想吃飯,沒胃口,快到學校的時候,他在街邊冷飲店要了兩瓶啤酒,坐在店門口擺放的桌子上消磨時間。
正在胡思亂想,抬頭間看到一個瘦瘦的像骷髏一樣的老男人胳膊搭在一個穿著比較暴露的女子屁股上,這兩人正擰呲著往身邊的一個旅社進。
這老頭和這女的絕對不正常。
平安忽然有些惱火,奶奶的,老子找半天活找不到,你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伙卻摟著一個能當她爹的女孩去開房間操bi!
老不死的!
平安盯著那個旅社的大門,將兩瓶啤酒灌進了肚子里,然后付了啤酒錢,繞到了街對面給全剛友打了傳呼。
全剛友一會電話就回過來了,平安張口就說:“那個,我這有個事…”
全剛友一下就知道這是埋伏揍自己的那個小子,問:“閑話少敘,直接說地方,什么事。”
平安一聽,嘿,挺專業,瞧著電話亭的主人給顧客取冰棍的機會輕聲說了在哪個旅社,是什么事。
全剛友一聽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