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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一鍋端(一)

  平安知道向前進和楊鳳霞的情感自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楊鳳霞對于向前進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向前進是一個內斂的人,如同李國忠和楊文斌所說,向前進自身就算不是學校里最后一個處男,也是宿舍里最后一個。

  向前進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感閱歷度就是零,在大學之前的那些歲月里,他真的就只是會學習,再學習,認真的學習。

  向前進和楊鳳霞戀愛后,兩人很少像其他校園里的情侶一樣四下散步,兩人總是地下活動,但情侶之間該正常行進的內容卻是必須要有的,譬如說到校外游玩,或者在某個稍微有些情調的飯館吃飯,再或者給楊鳳霞買些衣物飾品什么的,這樣,向前進的經濟壓力就增大了,每個月家里給向前進的生活費,根本就不夠花銷。

  于是,向前進盡可能的在自己身上“節衣縮食”,早上不吃早餐,中午胡亂對付,晚上咸菜加饅頭喝開水。

  平安曾試圖點醒向前進,他認為向前進除了在情感上有些混沌空白之外,別的方面在同班同學中都是出類拔萃的,這恐怕也就是楊鳳霞選擇向前進的原因。

  但是陷入熱戀中的人是聽不進別人說自己愛戀的對象有任何的一丁點的不好的。

  平安只有作罷,總不能直接給向前進說我看到你女朋友和別的男的抱在一起親嘴了,你應該多留個心眼!

  那樣向前進可能頂多和楊鳳霞吵架而已——人對自己第一次付出真心的戀愛對象都是存在著盲目性的信任的,自己說一萬句恐怕作用都沒有楊鳳霞對向前進一個眼神好使——而后在楊鳳霞的親密攻勢和軟語溫言之中,向前進會丟盔棄甲的對楊鳳霞投降,再下來,向前進和楊鳳霞會徹底的和自己這個“多管閑事”的外人斷絕一切來往。

  楊鳳霞絕對有那個能力和手段。

  那又何必?!

  平安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浪費時間的事情就是給一個對某件事完全不懂或者思維閱歷和你不在一個格局一個層次的人講經驗。

  你說一千道一萬,苦口婆心,都不如他自己摔一跤。

  眼淚教會教他做人,后悔會幫他成長,疼痛是最好的老師,其實人生該走的彎路,一步也省不了。

  自個的人生終究要自個去面對,別人說再多也是隔靴搔癢更有閑的扯淡的嫌疑。

  再說,平安只是向前進的室友,即便再欣賞他,平安也不是向前進的爸媽或者他兄弟姐妹,輕輕點一次就行了,沒義務沒責任毫不厭倦的指導向前進怎么處理人生中的問題。

  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平安如今堅決不會去做,而且也懶得去做,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來。

  向前進哪天在楊鳳霞這個坑里跌一跤,從今后再遇到這種“坑”就會自我鑒別,就會成熟一些。

  斷斷續續的從第一次開口始日起,向前進一百二百五十的,在平安這里已經借了差不多一千塊錢。

  平安從不問向前進借錢做什么,也不問他什么時候還給自己。

  一千塊錢對于本年度本省的工人而言,就是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工資,對于一個學生,更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但向前進沉寂在和楊鳳霞的愛情之中,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春節中,平安好好的陪了米蘭幾天。

  有些征兆早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明顯:米蘭就是喜歡和平安在一起做男女之間的事情,她的所作所為有時候讓平安很赤裸的感覺米蘭就是來和自己像是動物一樣的交配的,等米蘭從自己身體上滿足了之后,她就去找別人做別的事情去了。

  因此,平安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和向前進一個樣:楊鳳霞在玩弄向前進的情感,米蘭在玩弄自己的身體。

  都是玩弄,沒什么不同,所以自己和向前進就是同病相憐。唯獨不一樣的就是自己能夠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向前進卻癡迷不悟還樂此不倦。

  過完春節開學,向前進還給了平安五百塊錢,說其余的以后再還。

  平安接過錢之后就離開了學校,等他在外面忙完自己的事情回到學校的時候,在校園里的樹叢那一塊看到向前進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心里的念頭一閃而過,平安沒打擾向前進的冥思,回到宿舍,楊文斌正在高談闊論,見進來的是平安,又繼續說道:“真的,你們沒見處男當時的臉都綠了,團長真的和別的系的男的在一起交換唾沫呢。”

  楊文斌說的很粗俗,還吐著舌頭做親吻狀,魏明君嘖了一下正色道:“人家楊鳳霞又沒說一定要嫁給向前進,再說,誰沒交過幾個異性朋友,很正常嘛。”

  李國忠問:“爵爺,你到底睡過多少女人?”

  “多少不是重點,重點是反正不是一個。我說,男女之間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我們要充分給予對方自由,不然,她沒自由我們哪來的自由?是吧。”

  這種對話很無聊,但是又每天都必不可少。楊文斌問:“你們說,處男到底和楊團睡了沒有?”

  “肯定睡了,你沒見這一段都沒打手槍了?”

  魏明君瞪了李國忠一眼:“別胡說,你什么時候見人家那個了?”

  李國忠冷笑說:“我沒見?天天晚上在床上咯吱咯吱的,不信問平安。”

  平安搖搖頭,不做評論,魏明君斥責:“咯吱咯吱也不能證明什么吧,你不分白天晚上不也在上面咯吱?再說平安又不是透視眼,你倒是能從上鋪看到些什么!”

  楊文斌摸摸頭說:“大家伙還別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楊鳳霞那身材真是好…”

  李國忠睜大了眼:“你做了什么?”

  “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沒有對楊鳳霞做什么,我還沒長眼看啊?那山丘絕對兩只手攥不住…”

  “你小子…”

  屋里人都發出了有些淫蕩的笑。李國忠正說著,向前進推門進來了,眾人頓時尷尬,只有平安睡在床上用被子蓋著臉,和這些議論一點關系沒有。

  向前進一聲不吭,也不知道聽到這些談話沒有。李國忠起身出去了,楊文斌在后面叫了一聲,也走了。

  向前進在宿舍里呆了一會,而后出去了。

  向前進這一夜竟然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才返回了學校,整個像變了一個人,見人就問候,臉上總莫名其妙的帶著一種奇怪的笑,楊文斌納悶說這家伙昨晚去哪了,怎么怪怪的。

  等向前進一會出去了,魏明君說咱們最后一個處男消失了。

  楊文斌和李國忠瞪大了眼,魏明君摸了一下鼻子,楊文斌登時我操我操了好幾聲,而李國忠則罵了一句日他媽的。

  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楊鳳霞和向前進之間的一場情感風波在楊鳳霞第一次向向前進徹底的敞開身體之后,消失于無形。這更加充分而必要的證明了魏明君的著名論證:男女之間沒有什么問題不能通過睡一覺而得到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再睡一次!

  就在徹夜未歸的那晚,向前進失去了處男的身份。

  向前進的快樂沒有保持幾天,楊文斌又在宿舍里發布了關于楊鳳霞的一些消息,譬如說楊鳳霞的大學學費是外校某個男的給出的、本校某個學生提供給楊鳳霞每月的生活費、本校某個系的有錢男子許諾讓楊鳳霞在畢業后進他家的公司、楊鳳霞的私生活亂的很、根本不像表面那樣的端莊正派。

  魏明君這時吸著煙,很深沉的說:“現在這個時代不是從前的時代了,競爭那么強烈,社會壓力這么大,要說指望哪個女孩兒把所有的愛情都留給一個人,那有些不可能,男人啊,別太天真。萬花叢中過,那才叫真男人。”

  四處出擊卻屢屢遭受挫折打擊的李國忠這時惡狠狠的說:“操!老魏說的對!這女人就是一個長了逼的玩意。什么雞ba校花,就是一高級雞,臭婊子!一個個都裝的高貴像不食人間煙火,我就不信她們不拉屎不放屁。其實是逼就是讓男人日的,不過就是讓有錢人日和沒錢人日而已!我他媽算是看清楚了。”

  楊文斌看著李國忠問:“打擊面太廣了啊。那,你都日了哪個女的?”

  “滾!”

  李國忠這次像是真的發了火,摔門走了,楊文斌聳聳肩,翻白眼說:“窮活志氣富活德,咱不能無緣無故的仇富。人不能總是吃不到葡萄就說酸,我看有錢人也不都是沒人品的。人都想過好生活,這沒錯吧?人家校花不找你,你也不能隨便侮辱人家不是…”

  楊文斌沒說完,李國忠一腳將門踹開又進來了,指著楊文斌就罵,楊文斌頓時有些拉不下面子,先是尷尬的笑,后來也和李國忠對罵起來,兩人最后動起了手,被魏明君平安幾個給拉開了。

  從這天起,宿舍里逐漸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中,原本最活躍的人沉默了,原本一直沉默的人卻整天笑容滿面向別人沒話找話說。

  但是向前進的喜悅只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因為從入學以來,宿舍里所有的話題除了內容粗俗的黃色段子外就屬關于他的最多,可現在沒人議論他了,他卻想讓別人和自己一起討論自己。

  于是乎,這個宿舍忽然之間就淪為了賓館,每個人都來去匆匆,睡一覺后大家各干各的,有些熟視無睹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除了魏明君這個老油條偶爾的還和稀泥和大家說一些哪個女同學奶大腿緊之類的笑話之外,基本上宿舍已經類似于陷入了泥潭漩渦似的了無生氣。

  偶爾的,平安發現李國忠看向向前進的視線有些奇怪,這種奇怪只是一種感覺,平安不知道李國忠的視線里蘊含著什么。

  向前進平安都不想過問,他更不想研究李國忠有什么貓膩。

  五一期間,米蘭說想在省里逛逛,平安就陪著她玩了幾天,因此沒有回家。而米蘭是假后第二天才走的,平安回到宿舍已經是傍晚了,就要上樓的時候,宿管阿姨叫住平安,說這一會已經有你好幾個電話了,是個男的,你別走,在這等著,電話一會還來。

  平安不知道是誰找自己這么急,他本想是劉文濤,但又覺得不可能。

  電話一會真的就來了,竟然是向前進。

  向前進聽起來很著急,要平安趕緊去省第一醫院,無論如何給自己送一千塊錢。

  平安像往常一樣沒問向前進要錢干什么,說自己馬上就到。等到了醫院,向前進站在大廳門口等著他,看起來很是憔悴。

  平安將錢遞過去,向前進低聲說:“平安,我會還你的。”

  “人都有遇到急事的時候,同學之間,不要說那么多。如果不夠,我再去取?”

  向前進遲疑了一下,搖頭說:“不用了…謝謝你。”

  平安回到了宿舍沒一會,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風流婉轉回來的李國忠也接到了一個電話,而后他皺著眉進了宿舍,在自己的箱子里翻了一會,問正在叼著煙看《金》的魏明君有錢沒有?

  “肯定有,剛從家里來,還沒來得及花。干嘛?”

  “借我一百。”

  魏明君掏了錢,李國忠的視線從楊文斌身上掠過,又對平安說:“平安,你也借我一百。”

  平安也給了錢,他看到李國忠將這二百和兜里的大錢合在一起,一共五百。

  李國忠出去了,魏明君看看平安,說:“這小子,干嘛呢?別出什么事了吧?”

  楊文斌陰陽怪氣的說:“中了梅毒,借錢治療呢,不然爛掉沒法用了。”

  生活艱辛,蹣跚前行。一家不知另一家的難。催更的朋友們,《奪標》沒有存稿,原因是一直不知道這書還能不能繼續。我的作品總被和諧,因此怎么往下寫,是個很大的問題。無用功的事情誰都不會費時去做,那樣毫無意義,所以如今能夠續寫已經實屬不易。對朋友們的喜愛與支持,飛翔誠摯的說聲謝謝,唯有努力盡量多更新。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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