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魔刀老祖所言,本以為無人會來這監獄之中,但出乎意外的是,玄清帶著幾個道士,其中一個臉上皺得跟老樹皮一樣,甚至隱約可見尸斑的灰袍老道士走了進來。言情首發 “哇哇,瘋道士,快點放我們出去,你們抓我們干嘛?我們一不是魔道,二祖上也沒什么大人物…”小郎中見玄清走了進來連忙嚷嚷道。
玄清卻是不理,直接對老道士行了一個禮,“請師叔出手!”
老道士點點頭,顫顫巍巍的向牢籠走來,后面的幾個道士趕緊上前將牢籠打開。
他們要干什么呂辰心中凝重,就連一直嚷嚷的小郎中都停了下來,他也沒傻到認為對方是來放他們出去的。
老道士踏入,呂辰突然有些失神,然后心中訝然,這老道士的氣息剛才被寒鐵柱隔離并沒有感受到,現在確是讓人心驚。
老道士周圍散發出一股子死氣,好像他是憑借修為和強大的意志強行讓肉身不死?天階大宗師的確可以做到延緩死亡,但這樣做靈魂時刻被世間法則排斥,其中痛苦非凡人能夠忍受。
老道士抬起死寂的眼睛,一股波動從他身上傳來,仿佛有一股漩渦一樣,將人的意志拉扯進去,迷失其中。
“你叫什么名字?”老道士枯槁一樣的聲音傳來。
“呂辰。”呂辰迷糊地開口說道,眼神恍惚,突然一絲涼意從額頭傳來,猛的睜大了眼睛,他可以控制人的意志?
老道士見呂辰清醒有些意外,就算是普通的天階大宗師也不能這么快掙脫他的術技,“你家先祖是誰?”老道士繼續問道。
一波猛過一波的奇怪氣息卷席向呂辰,他眼皮發困,好像隨時都要睡過去一樣,但額頭的清涼總讓他保持了最后一絲清醒。
對于老道士的問話,呂辰卻是不答,這些人果然如魔刀老祖所言,他們在找人,可能牽扯到一個延續到上古的紛爭。
據呂家祠堂秘錄記載,呂家第一代祖因為師門敗落,其后人被迫遷入十萬大山逃難,這一逃就是數萬年,呂家寨除個別人以外,再也沒出過十萬大山。
“你們呂家寨在十萬大山的什么地方?”老道士死寂的眼睛與呂辰對個正著,眼中的漩渦仿佛能將人拉進深淵。
呂辰精神越來越恍惚,但額頭的涼意時刻提醒著他,在老道道士看向他時,甚至出現了一陣巨痛讓他保持清醒。
“這人有些奇怪,竟然可以抵抗我的幻術,等會你去查查,看有什么人的血脈據有這樣的能力。”老道見呂辰雖然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但是怎么也不開口,對旁邊的玄清道。言情首發 “是。”玄清恭謹的答道答道。
老道士再次瞟了一眼呂辰后就轉開了眼睛,目光放在二蛋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二蛋。”二蛋眼神空洞,他可沒有異人天賦幫他脫離迷幻。
呂辰有些擔心,但他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更別提阻止了。
隨著老者的問話,二蛋連他什么時候尿褲子都交代了出來,老道士卻是越問越皺眉。
呂辰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二蛋心思單純,從來沒有覺得呂家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的記憶都是在吃喝調皮上面,雖然交代出了他認識的寨子有限的幾個人,其中還有小孩子居多,但問及修為時,二蛋很干脆的來了句不知道,更別提他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路。
老道士嘆了口氣,這小孩子倒是容易控制,可是他交代出的東西他們早就掌握了。
剩下的拓跋索和小郎中也是知無不答。
老道士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小郎中竟然是毅老人的孫子,這倒是有些麻煩,不過那又如何,相對八大宗而言,散修算得上什么。
拓跋索和小郎中根本就不知道呂家寨的存在,問不出過所以然。
老道士失望的搖了搖頭,自從十六年前,這一族暴露在世人面前,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和調查,沒想到到現在還有那一教派的直系血脈流傳,藏得真夠深。
這十六年來他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馭尸毒王的追捕,可惜對方都聞風而逃,再加上他的血脈不知道什么原因淡薄得可以忽略不記,因此道觀也沒有全力追捕。
“將他帶走。”老道士見問不出具體內容道。
呂辰有些意外,老道士指著的是拓跋索,為什么要帶他走?
“身為旱魃宮弟子卻中了旱魃之毒,真是悲哀。”老道士低語,“我們伏魔峰雖然不管外事,但是畢竟作為正道,他體內的妖邪就由我們來驅逐吧。”
“師叔,旱魃之毒無解。”玄清在一旁提醒道。
“試一試吧,就當作試驗,你們引天雷擊之,天雷之中正氣浩然,想必對它有用。”老道士語氣冷漠,直接將拓跋索當成了試驗品。
玄清點點頭,天雷擊身,是將毒先擊潰還是將人先擊死,他就不知道了,他也有慈悲之心,只是他的慈悲不對魔道。
“小僵尸,你快點回來啊。”二蛋見拓跋索被帶走,還不忘提醒一句,這牢籠就這么幾個人,少一個得多無聊啊。
幾個道士離開,洞內恢復了安靜,至始至終魔刀老祖都沒發一語。
“幾個小子,那老道士的滋味怎么樣?嘿嘿,身不由己,完全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對方的面前不好受吧。”在幾個道士離開一會兒后,魔道老祖才開口道。
呂辰并沒有被老道士迷惑,所以并不知道其中滋味。
“感覺不錯啊,迷迷糊糊的,差一點就睡著了,他這術技晚上睡不著用用肯定好使。”二蛋想了想接口道。
“恩恩,比我治失眠的方子還好使。”小郎中在一旁贊同的直點頭。
魔刀老祖一愣,這些沒心沒肺的小子,還是是夠無語的,想當年,他也經歷了這么一遭,其中滋味可沒他們說得那么輕松。
“那個老道士是什么人?”呂辰問道,對方太古怪了。
“什么人?”魔刀老祖口中喃喃,“不太清楚,只是三十年前,他就是這么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沒想到隔了這么久,居然還能見到他,他的意志力可謂當世少有了,像青蓮觀這樣的勢力之中,或多或少都會有這么一兩個這種老東西。”
呂辰點點頭,對方意志力的確可怕,像他這樣活著比死更痛苦。
“轟…”
一聲轟鳴傳進了山洞。
“轟…轟…轟…”
然后是一聲接一聲,雷鳴不斷。
呂辰望向洞外,剛才那老道士說要用天雷來擊散拓跋索體內的妖邪,這也不無是一個辦法,只是拓跋索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啊啊…吼…”
雷鳴中,拓跋索痛苦喊叫聲傳來,隨后變成了野獸的嘶吼。
小郎中吞了一口口水,“這是在被雷劈?為什么我越來越覺得青蓮觀不像正道。”
二蛋跑到寒鐵柱旁大喊:“小僵尸,你有沒有事”
他的喊聲瞬間泯滅在雷聲之中。
拓跋索的叫喊聲停了下來,雷鳴聲也停了下來,呂辰有些擔心,剛才一共十八道天雷聲,如果每一道劈實的話,早已超過了拓跋索的極限。
一個道士再次進來,提著拓跋索丟進了牢籠。
拓跋索全身焦糊,散發出一股烤肉的味道。
“這怎么辦?都被劈焦了,還能有救不啊!”小郎中手忙腳亂的上前探查起來。
呂辰也上前,出手探在脈脖上,眉頭皺了又皺,天雷是將拓跋索體內的毒擊散了,但原本被他用血壓制的毒卻分散到了全身,并沒有消失,天雷幾乎等于將毒與拓跋索完全煉制在了一起,想要根除更加困難。
“他這樣不行啊,以前妖邪在他體內,還可以壓制,現在卻和他結合成一體了。”小郎中在一旁摸了摸說道。
“他現在體內的毒被天雷擊得很活躍,你的金針奇術能不能趁毒還沒穩定下來的時候將它排除體外”呂辰問道,有時候危機也是生機所在。
“我…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試試。”小郎中有些結巴,他從小跟爺爺學習金針奇術,但用的時候少啊,以前有爺爺在身邊,哪有他出手的機會,他都是在一旁觀摩。
現在再不解決拓跋索的問題,以后就更麻煩了,“你用金針試試,我在傍邊給你護法。”呂辰說道。
“那好,你看著不對勁趕緊阻止啊。”小郎中沒什么信心。
將拓跋索放平,他現在氣息微弱,昏迷不醒。
小郎中將插有金針的布條放在膝蓋上,取出其中一根金針,眼睛看向呂辰。
呂辰點頭,現在是驅毒的最佳時機。
小郎中一咬牙,金針直刺拓跋索各個穴位。
小郎中取針極快,動作十分熟練,仿佛練習過無數次一般,一會兒功夫,拓跋索就變成了一個刺猬,小郎中也是額頭冒汗。
一縷縷黑氣從金針上冒出,起效了,呂辰關注著拓跋索,防止他突然醒來掙脫金針。
果然,拓跋索眼睛顫抖了起來,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股猩紅的血色元氣開始聚集,兩顆獠牙也露了出來,原本有些焦糊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恢復起來。
好可怕的恢復能力,如果這毒不是能讓人嗜血弒殺失去理智變為野獸,稱得上絕世珍品了。
突然,拓跋索的眼睛猛的睜開,兩道紅光猩紅得可怕,眼中竟然沒有一點人的靈性生氣,完全和嗜血怪物一般。
小郎中被嚇得跌坐地上,“他…他…完全入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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