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白在地下室呆了一天,反復推敲呂辰給他的幾張紙,然后動造起來,居然真的讓他打造出來了一把,不過因為溶化天寒石的時間過長,讓原本該是天藍色的大劍變得有點黑。
就算這樣,他也興奮了半天,沒想到完全靠他自己,沒有任何人在一旁指點,也能夠打造成功。
如果呂辰知道他現在的心態,一定會噴他一臉,按照紙上一步一步掐著時間來都會出錯,還敢沾沾自喜。
當唐夜白拿著大劍出來時,眾人一陣歡喜,最終在定價的時候,這把明顯是殘次品的大劍被呂辰定了個六十兩不二價,幾人強力反對,這劍已經是殘次品了,等次下降了不少,賣個三四十兩就可以了。
呂辰就問了一句:“你們現在缺著用錢嗎?”
幾人一愣,能打造這天藍色大劍,雙子兄弟的學費肯定沒問題了,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哪兒急需錢用。
呂辰又道:“不缺錢那就定六十兩,別人愛買不買。”
聽著這話,幾人頓時無語,做生意也可以這樣?
呂辰如果知道他們的想法定會告訴他們,當然可以這樣,就像某果手機一樣,要想買先賣腎,先預定,如果實在等不及,請出門左拐,某寨手機等著你,配置高端,功能強大。
今天唐小西買回來半人高一堆紙,如果是以前,他們估計得用十年,“小辰子,看看這些都是好紙。”
“恩。”好不好關他屁事。
“那啥,筆在這里,這也是剛才買的好筆。”
“快畫,不畫今天不許睡覺。”
“小辰子,求求你快畫吧,白娘子和許仙到底怎么樣了。”
“啊啊…不畫我掐死你。”
一炷香后,唐小西累得癱坐在地上,呂辰也被煩得耳朵長繭。
這時,唐心蓮唐夜白,雙子兄弟,二蛋也走了過來。
“小辰子,怎么還沒開始畫啊?一炷香前不就準備好紙筆了么?保和堂最后結果怎么樣了?”唐心蓮驚訝的道。
“小辰子,快畫,多畫些打斗場面,上古妖族都那么厲害么?飛天遁地的。”唐夜白,雙子兄弟道。
“小黑娃,畫青蛇,我要看青蛇。”二蛋一眨不眨得看著他。
這…粉絲團啥時候增加了?
哎,呂辰嘆了一口氣,叫你手賤,成畫奴了吧。
拿過筆紙,正準備開畫,這時,唐心蓮道:“對了,今天白天有人來雜貨鋪買走了你的一幅畫。”,唐心蓮覺得呂辰的畫十分奇特漂亮,就把它擺在了雜貨鋪。
呂辰一愣,他的畫?他作的畫可不是拿來賣的:“哪一幅?”
“就是那幅荷花圖。”
眼睛微微一縮,七傷穿心荷,那人是有意還是無意?七傷穿心荷乃是呂家寨后山靈谷培養的毒株,十分珍貴,族中很多人都靠它淬體煉毒。
“賣便宜了。”呂辰道。
幾人詫異,又便宜了?這小子的標準也太高了吧,“那賣多少,十兩?我看你就半柱香的時間就完成了,這也太貴了吧。”
呂辰道:“十兩還不夠看它一眼的價格,少于一千兩不賣。”。
“嘶…”這小子還真敢說。
“其實,這些畫最好不要賣,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呂辰小心的道,他不想讓面前這位大娘覺得他是在埋怨她,但他又不得不說,這些畫都是高品靈藥毒株,被別人看到難免會引起不好的猜測。
唐心蓮正準備問他什么麻煩,不就是一幅畫么,就看到唐夜白再向她使眼色,便住口不提,難道真的會有麻煩?那她今天賣出去的那幅,不會真那么巧吧。
城主府 “鸞兒,這幅畫你是在哪兒得到的?”一位白面方臉的中年男子說道。
“爹,真的是七傷穿心荷嗎?華神醫說有了它就有希望解除爺爺的毒。”一黃裳女子道,女上臉色有點蒼白,透露著一絲憂傷,柳眉輕皺,我見猶憐。
“錯不了,這幅圖栩栩如生,比華神醫那幅還要逼真一些,看這筆墨,應該是最近所作,沒有真正見過七傷穿心荷是畫不出這樣的效果的。”中年男子道。
聞言,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如沐春風:“那爺爺有希望了。”
中年男子確是擔心的搖搖頭:“只是一幅畫而已,還不知道對方會不告訴我們七傷穿心荷的位置,甚至有可能七傷穿心荷已經被他摘取干凈,再就是…”
說到這中年男子臉上出現一絲恐懼:“再就是華神醫未必解得了你爺爺的毒,馭尸毒王是天階大宗師,用毒的至尊,而華神醫雖然醫術高超,但畢竟不是宗師,而且華神醫也說就算有七傷穿心荷也只是有希望,而不是肯定能解。”
女子聞言眼中喊淚:“我一定會讓對方告訴我七傷穿心荷的所在,有了它再怎么說也會有一些希望。”
“盡力吧,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像今天一樣精神恍惚跑到下城區去。”中年道。
中年男子心中也很苦,沒了父親的支持,他這城主當得很累,就像今天,二十幾位煉器師都跑到城主府來要人,還是一個無名無姓,身高體胖都不知道的人。
“爹爹,我們一向和馭尸毒王沒什么交集,他為什么要對爺爺下毒。”黃裳女子問道,她心里有怨,一直疼愛她的爺爺就這么一病不起了。
“哎,你爺爺迫于交情,答應與臨海城主一起對付馭尸毒王,這一去一回就變成了這幅摸樣。”中年男子感慨,臨海城與望蠻城一向交好,你爺爺也是無法拒絕。
“如果華神醫救不了爺爺,我們就不能帶爺爺去青陽皇城求醫么?”女子道,她不愿意放棄任何一點希望。
“你還小,這其中的利益你不懂,他們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怎么會幫我們。”中年男子臉色陰沉,在父親中毒回來時,他第一個求的不是華神醫而是皇城,可惜除了幾句不冷不熱的安慰什么幫助都沒有。
“睡吧,別太傷神,明天我派人暗中保護你,你去試試口風也好。”中年男子道,得盡快得到七傷穿心荷了,父親的狀況越來越嚴重了。
中年男子走后,女子獨自拿著那幅水墨圖出神,畫的真好看,畫它的人應該有一副好心腸吧,都說少女情懷,不知道她這般算不算。
女子蓮步輕移,將水墨圖放進一個綠色玉盒中小心的保存起來。
玉盒旁邊疊放著一疊粉色的音鶴,女子拿起一只展開,用筆寫道:“保佑爺爺早日康復”,然后重新折疊成鶴狀,才折了一半又將它展開寫道::“老天爺,為什么爺爺一直昏迷不醒,經常說夢話,頭上還開始冒黑煙,我好害怕,天階大宗師不是世間最強大的么,為什么爺爺還會中毒。”
寫完折疊起音鶴輸入元氣,音鶴漫無目的飛了出去,她沒有輸入目的地的靈文,希望它飛往無盡蒼穹,問一問上天。
華神醫府門前站著一個中年人,一個精神有些恍惚的人,他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敲門,走遍了望蠻城幾乎所有的醫館,但幾乎所有的醫師都說他沒病。
但他知道,他真的病了,自從幾天前伙同其他兩人打劫了周記香料的商隊后他就病了。
他的記憶力開始衰退,明明剛剛要做的事情,卻在一個轉身就忘記了,最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吃了飯還是沒吃飯,一個一步地階的修師居然記不起自己吃沒吃飯,如果是別人告訴他,他一定會大笑,但現在他不得不相信。
昨天,他去尋找三人眾的另外兩人,他們雖然是臨時組隊,但對方的老巢就在他住的隔壁,他還是記得的,那兩人竟然已經忘記了他是誰,看來情況比他還嚴重,可這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大門打開,一位溫文爾雅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你是?”
中年人沒有回答,他是誰,或許明天,或許后天,他就會連自己也忘記吧。
“來看病的?”男子的語言依然很溫和,并沒有因為中年人的沉默而腦怒。
中年人點點頭,是啊,來看病的,他的確病了,病得不輕。
“那跟我進來。”青年將門推得大開道。
中年人默默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爺爺,有人看病。”男子對一名老叟道。
“哦,什么病?”華子虛正在寫字,頭也不抬的問道。
“沒看出來是什么病。”華慵衣答道。
華子虛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起來,這人氣象暢通,正值壯年,除了有些精神恍惚外,好像真沒病。
正準備告知對方,對面的中年卻說起話來,“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華子虛好笑,有沒有病這得醫生說了算,但口中卻道:“你有什么病?”
“我記憶力在不斷的減弱。”中年答道。
這…這可以是病,華子虛心道。
中年繼續:“我是一步地階。”
華子虛眉頭一皺,一步地階,然而記憶力減弱?
走上前抓住中年的手腕切起脈來。
這脈象的確是一步地階,可脈象很正常啊,等等…這是隱脈,好奇怪的隱脈。
華子虛開始詢問起中年,中年老老實實的回答。
連吃飯沒有都會忘記?這…
華子虛繼續詢問,待聽到中年回答是遇到土元氣大修士后,臉不由得緊了緊,馭尸毒王也是土元氣修士,而且他的狀況和老城主的有些相似,都是直接作用于靈魂的心毒。
難道馭尸毒王來到了望蠻城?這中年不到地階的修為,如果真是馭尸毒王出手,吹口風都能殺了他,何必這么麻煩,馭尸毒王的徒子徒孫?可馭尸毒王是魔道散修,還從來沒聽說過他收過徒弟。
最近怎么總遇到一些奇怪的毒,十萬大山邊緣那個孩子如此,老城主如此,現在這中年也如此,據他說他還有兩個同伴也是如此,這望蠻城有一股不為人知的暗流涌動啊。
又是一陣探查,但還是無能為力,只能告知:“如有七傷穿心荷,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七傷對應人之七情,用七傷穿心荷以毒攻毒方有可能解開此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