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一聲,窗簾被她拉開了些許,刺目璀璨的日光從外頭照射進來,照亮了房間里一方狹窄的小天地。
燕脂下意識的瞇起眼睛,她抬起手遮擋刺目的光線。
突然!她的后背被重物壓住,整個人失去重心,往下一矮,倒在了床上…
日光落在燕脂臉上,幾乎照亮了她半個身子,她怔怔的望著,雙臂撐在她肩膀兩側的男人。
時宴只穿著灰色的工字背心,薄薄的衣料下,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和遒勁有力的雙臂。
他望著被壓在身下的女人,她的頭散亂在床單上,有幾縷絲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燕脂最近留長了頭,她的絲柔軟細滑。
女人怔怔的看著他,時宴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笑來,眼里盛滿了溫柔的情緒。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會想欺負她的。
燕脂伸手把他推開,男人就順勢滾落在她身旁,她迅從床上起身,和這個危險的家伙拉開距離。
燕脂轉過頭,見時宴保持著倒在床上的姿勢,他咳嗽了幾聲,胸膛起伏。
燕脂忍不住在心里腹誹,時宴這人,身體都還沒有好,居然還有占她便宜的心思,真是夠讓人討厭的!
“保溫罐里是山藥魚肉粥,記得吃。明天開始我就不來送飯了,你記得每天中午打開窗戶和窗簾通風,不然房間里都是藥味,味道很難聞的。”
她語極快的,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這段時間里,若不是燕脂給他送飯,這個男人怕是要餓死了。
她說話期間,時宴一直在咳嗽,咳嗽的聲音變得急促劇烈。
他捂住自己的嘴,喉嚨里出咕嚕一聲。
燕脂猛地轉過頭看他,抽了幾張濕巾走向他。
他是不是又咳血了?
這段時間里,她經常看到時宴在咳血。
燕脂不知道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他身上的外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好像是患上了不治之癥一般。
是肺病嗎?還是支氣管疾病?
燕脂和麻雀說過,想送時宴去醫院看看,麻雀說,時宴的病是治不好的。
按照麻雀的話來說,時宴現在,就是在等死。
燕脂一條腿跪在床上,她伸手把時宴捂住嘴的手拿開。
他的掌心里果然有一灘黑色的血,燕脂用濕紙巾擦拭著。
時宴躺在床上,蒼白的嘴唇上染上了暗紅的色澤,他望著在認真給他擦拭掌心的燕脂,身體上的疼痛就這么被遺忘,他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你身體都這樣了,還有力氣來欺負我?”燕脂的聲音里透著不滿的情緒。
時宴笑著,他那張俊臉被日光照亮。
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分明,他的肌膚如蟬翼一樣的薄,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泛出半透明的質感。
這樣的男人,猶如用冰雪雕琢而成,他被太陽照射到,好像會慢慢融化,消失一般。
“我就喜歡欺負你。”男人笑著,吐出的聲音都夾雜著血腥氣。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捏燕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