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關掉了蓬頭開關,他站在布滿水霧的玻璃鏡前擦干頭發。
換了一身衣服后,他從浴室里出來。
他現在還住在醫院的vip病房里,腹部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因為時宴之前有多次傷口破裂的經歷,醫生讓他留院多修養幾日。
而此刻,時宴已經把病房里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背著一件運動斜挎包,走出了vip病房。
病房門口,小護士已經在等他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小護士問他。
時宴點了一頭。
小護士聲音明快,像一只要飛向藍天,歡快的小鳥似的:
“在抵達夢想之前,你永遠都沒有回頭路的。”
“我知道。”
小護士揚起唇角,向他伸出了手。
“歡迎加入news組織。”
時宴沒有伸手過去,他問,“你們不是赤日堂的人么?”
在加入這個組織之前,他已經把這個組織調查過了。
小護士笑著,“不,我們是news!”
時宴跟著小護士走進電梯,電梯抵達一樓。
在電梯門再度打開后,時宴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年輕的男人看上去不過20左右的年紀,他一身黑衣,風衣的帽子蓋在了腦袋上。
他抬起頭,原本被陰影覆蓋的雙眸出現在時宴的視野里,時宴看到了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他感到驚訝,怎么會有人擁有這樣的眼神?
這陰冷的仇恨像從死尸堆里誕生出來的,這個戴著風衣帽子的男人,年紀輕輕,卻仿佛和整個世界都有些血海深仇似的,
小護士往前走去,她向時宴介紹道:
“他叫墨梟,是我們的同伴。”
“時宴。”時宴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墨梟冰冷的視線從他臉上掃過。
他好像對新加入的時宴不感興趣,今夜他的任務,不過是帶他們一同離開而已,他可不是來認識新朋友的。
小護士走到墨梟跟前,問他,“墨梟,你的傷好了嗎?”
她說著,伸手想要掀起墨梟的衣擺,卻被對方打開了手。
然而小護士還是看到,墨梟的腰腹上,槍傷已經愈合了,只剩下一道玫瑰色的疤痕。
被墨梟打開了手,小護士并不介意,她轉過頭來對時宴道:“我們走吧”
他們離開了醫院,三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
在最深沉而濃烈的夜色里,漆黑的蒼穹上,一點星光都沒有。
夜風呼嘯的吹著,林海搖曳出層層浪濤聲。
金陵雖然比京城偏南方,可在位于郊區的金陵軍區里,這里夜間的溫度比市區內還要低5,6度。
侯聽芙身上穿著厚重的婚紗,紗擺有18層,雖然她的雙腿不冷,可上半身在寒風中要凍僵了。
婚紗雖然是長袖的,可也就薄薄一層,根本擋不住5,6度的氣溫。
更何況,不斷有山風吹進軍區里,刺骨冰冷的風,讓她臉部的肌肉被凍的無法活動了。
雪白的長紗在風中陣陣舞動,飄動的裙擺像降臨在夜里的極光。
侯聽芙往下腰把高跟鞋脫了,只穿著絲襪的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意從腳底襲來,她打了個寒顫。
但這總好過她穿著15公分的高跟鞋,一直站在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