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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死皮賴臉的東西

  “哈哈哈哈…”眾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捂著嘴都憋不進去,由第一個人爆發出笑聲,其余人就像是連珠炮仗一樣,哄笑成一團,連柳寒浩帶來的親兵都笑起來。

  “柳大人快起來。”隨從忙不迭扶起他,死死咬著嘴唇,怕笑聲溢出來。

  柳寒浩瞄一眼他抽動的臉上,怒氣橫生,大力的掄開他,“滾。”他橫視眾人,大怒喊道:“笑什么笑,不許笑!”

  他走到夜鷹面前,用手指指著他,“你就是個侍衛,還敢在本大人面前猖狂,誰給你的膽子?識相的話,趕緊給本大人讓路,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夜鷹似笑非笑,“卑職的膽子不大,但胃口好,柳大人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真是體恤卑職。”

  “呵呵…”又引來一陣嬉笑,夜鷹統領這張嘴,還真沒幾個人說得過。

  柳寒浩氣的跳腳,鼻尖冒著煙,尖銳的喊道:“放肆!放肆!楚王無法無天,連他的手下都不可一世,你們是要干什么?想要造反嗎?”

  夜鷹面色驟然一肅,冷冰冰的看著柳寒浩,“柳大人慎言,我家王爺忠君愛國,如今不顧生死趕赴前線抗敵,你在后方卻叫囂著我家王爺造反,是想擾亂軍心嗎?”

  柳寒浩一訕,夜鷹不顧他的臉色,繼續道:“益州有益州的規矩,這里是楚王的藩地,規矩自有章程,王爺戒嚴,卑職不敢不聽命。何況柳大人是來巡查,帶著兵進城是怕我等伺候不周,還是另有圖謀,想要趁王爺不在,攻打益州不成?

  夜鷹目光如炬,懾得柳寒浩身上不由打了個抖擻。

  他磕磕巴巴道:“胡…胡說八道,本官何時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柳大人又為何執意要帶兵進城?是怕我們招待不周還是怕有人對柳大人不利,我們保護不了您?”夜鷹指一指背后的親兵,“王妃特意讓在下調來三千的親兵來迎接保護柳大人,柳大人盡可放心,你在巴蜀的這段日子,你的安全我們定會周全。”

  柳寒浩看這陣勢,今日帶兵進城怕是不可能了。他也不是傻子,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盤,不是在長歌城,有太后在背后撐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他還記得臨走時齊王和太后在三叮囑他,他來益州就是來暗查楚王的,不可因小失大,還是早日進城為好,別耽誤時間了。

  “本官有要事在身,耽誤不得,既然你如此說,本官也便放心了。”擺手對帶著的親兵,“你們就在城外安營扎寨吧,有什么事,再聽本官指揮。”

  進了城,柳寒浩一路張望,他本以為巴蜀這地界是貧瘠之地,但今日看了才知,竟絲毫不差于長歌城。

  他賊兮兮的眼珠子轉一轉,既然這么富庶,他此次來或許還能撈到不少好處哪。

  “柳大人打算哪日去云州,是明日還是休息幾日再去?”夜鷹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過準沒好事,隨口問道。

  柳寒浩回神過來,心里盤算著,他是不愿意去前線的,萬一傷著他怎么辦?而且,此次他的任務是搜尋楚王異心的罪證,去云州能搜到什么?

  “一路上都快累死我了,我現在只想蒙頭睡上幾天,其他的,稍后再說吧。”

  夜鷹自然心中有數,這么個紈绔子弟,還能指著他上前線對敵。只怕敵人的刀子剛亮出來,他就得嚇得尿褲子。

  “既然如此,卑職就領著柳大人到驛站下榻,讓您好好休息休息。”

  “驛站?不是去楚王府下榻嗎?”柳寒浩勒住馬繩,“我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人,你們楚王府就是這么招待圣上派來的人?”

  夜鷹提一提眉,“這下官就聽不明白了,外來官員下榻皆在驛站,柳大人哪有不滿意?”

  柳寒浩咂咂嘴,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遲疑了半天,趾高氣揚道:“本官怎么能和他們相比,本官和你說了幾次了,本官是奉了齊王和太后,還有皇上的旨意來巡查,當然是要住進楚王府方便,前線有事本官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然后上報給朝廷,省的你們又要到驛站折騰,耽誤時間。”

  橫著夜鷹,他伸出脖子,輕蔑道:“萬一因此延誤戰機,是你家王爺還是你一個小小的親兵衛吃罪的起嗎?”

  什么延誤戰機?竟他娘的放屁!

  夜鷹暗自輕輕一哼,道:“那柳大人是想住進楚王府了?可如今是王妃掌家,卑職做不了主。”

  “她怎么了?還能攔著本欽差?”柳寒浩句句不離他那欽差大人的身份,好像每句話不提一下嘴里就能長瘡似的。

  “自然不會,不過柳大人突然造訪,府里什么都沒準備,恐怕失禮。”夜鷹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鐵了心要住在楚王府,他沖著旁邊跟隨的人道:“你回去和王妃通報一聲。”也讓王妃有個準備。

  榮昭昨日去了清平寺,給蕭珺玦他們求了平安福,正一個個往荷包里放,等包好了讓人送到云州,讓他們貼身放著,求個平安。

  聽了通報,不由放下手里的事,想一想,問道:“他身邊帶了多少人?”

  “十幾個。”

  “官威倒挺大,走到哪都要前呼后擁。”榮昭嗤然,揮揮手讓人退下去,再叫來花語,讓她準備出一間客房給柳寒浩。

  夜鷹指定是不會主動讓他來楚王府居住,定是他自己要求的。真是個死皮賴臉的東西。

  不過看在他是欽差大臣,就暫且忍他一時。

  花語給柳寒浩在西院準備了房間,這也是榮昭的意思,西院和后宅隔著一道門,上著鎖,省的柳寒浩偷偷跑到后宅里干什么都不知。

  榮昭也沒有見柳寒浩,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他的拜會。笑話,這府里男主人不在,她一個婦人私自與外男相見算怎么回事!

  雖說榮昭不在意這個,但她就是不想見。

  榮昭深知,此次柳寒浩來益州說是督軍,但見他沒有去云州的意圖,又總是各處打探消息,便知他雖名義巡查,實則是暗查。

  知柳寒浩好女色,榮昭就讓人每日領他去花街柳巷,先穩住他為先。

  只是這人,好好的福不去享,非要往死路上走。也是榮昭和夜鷹一時大意,以為他已被浮華迷了眼,放松了警惕,不想他用障眼法,白日里尋歡作樂,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暗查府里各處。

  這一晚,榮昭正和剛從前線抽身回來的夜梟說著話。

  “現在前線如何?王爺如何?他有沒有受傷?”都已經睡下去,榮昭聽到夜梟回來,又更衣起來。這些天她都沒有收到前線的消息,也沒收到蕭珺玦的信,心里總是七上八下不消停。

  “王妃別著急,一切都好,王爺也好,一點都沒受過傷,您放心。”臨行時王爺特意交代,只報喜不報憂,以安王妃的心。

  榮昭略略松一口氣,想來即便受了傷也不會危及性命,她瞧著夜梟,猜測到即便是真的受了傷,夜梟也不會說,還不知道蕭珺玦那個性子。

  夜梟是半夜到的,榮昭讓人給他準備飯,這邊與他說著話,“那現在戰事如何?”

  夜梟如實道:“自王爺去了,羅羅又進犯了三次,不過咱王爺用兵神勇,羅羅是一點便宜沒占到。人數比咱多幾倍,但傷亡卻也比咱多幾倍。”

  榮昭聽聞,心寬了不少,臉色掛了笑容,再問道:“那你怎么回來了?”

  夜梟笑道:“還不是王爺恐王妃擔心,所以讓卑職回來給您傳信。”一拍腦袋,“看卑職這腦袋,險些將正事忘了。”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封信。

  再道:“還有,王爺知道太后的弟弟來了益州,怕他難為王妃和夜鷹,所以讓卑職回來。夜鷹和善,卑職不慣著他。”

  夜鷹拍了下他的肩,打笑道:“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愿意聽,我何時慣著他了?你是沒看到,我天天對他冷著臉。”

  夜梟軒一軒眉,說的理所當然,“那就是他自己的臉皮夠厚,冷著臉對他還能待下去。”

  榮昭認認真真的看著信,他們說什么也沒聽進去,蕭珺玦在信上說,他一切都好,不要她惦念,讓她在家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他很快就會回去。至于柳寒浩,這次回去,夜梟就是奉命將他帶去云州,省的他在益州生事。

  林林總總,到末尾的時候,添了一句甚念愛妻。

  看到這句話,榮昭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笑意。

  榮昭又問道:“準備什么時候走?”她將信收好,準備睡覺前再看幾遍,“我去準備給王爺送去的東西。”

  夜梟攔下她,“不忙王妃,此次王爺派卑職回來,還有一個任務,云州兵力不夠,王爺讓卑職再從益州以及下面各郡縣調兵,調派整編最快也要三五日,不急于今晚。”

  榮昭是慌了,笑了笑,又坐下。她心思一轉,直直的看著夜梟道:“那王爺沒有說讓你從我這拿點什么東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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