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煌不止一次在公司會上強調,需求驅動戰略。
等到這一戰結束,超人也到了改變的時候。
雖然以商業模式創新起家,但在用戶規模擴大到一定程度后,僅通過運營來提高效率已經很困難了。
這時候,就要轉向技術。
從現在開始,進行人才儲備。
“超人的技術,并不只是為了要改變超人的品牌形象,更不是為了耍酷,更多的是根據實際業務的需要。”
這句話,印在每一個技術人員心中。
張泰杰走后,黃兆有抱著一疊文件進來。
打車領域的小動作不斷,外賣行業也有不少煩心事。
騎手三天兩頭上新聞,一些城市站中飽私囊,監管機構緊盯違規操作…
稍不留意就是麻煩。
超人甚至成立了輿情監控部門,一旦有風波,及時反映。
移動互聯時代,人人都是自媒體。
一點風吹草動,可能醞釀為滔天巨浪。
小心為上!
夏柒昔聽著兩人的談話,思緒卻有點不受控制地發散起來。
盡管外面風狂雨驟,出于對關煌的信任,內心卻異常平靜。
說起來,這一次對手來勢之洶洶,遠超以往任何時候。
不但彈藥充足,更有寡頭參與。
甚至背后隱隱約約有非正常手段。
多管齊下。
然而,夏柒昔卻有莫名的自信,自信成功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如果讓她細究原因,卻說不出個一二三四。
盲目樂觀。
相信關煌會把一切事情處理好。
回想之前的工作、創業經歷,不知不覺間已經被男人改變了很多。
認識關煌之前,她是典型意義上的華爾街精英,拉著行李箱生活在飛機上,覺得國內的男人大部分都土的厲害。
認識關煌以后,卻發現了新大陸。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事業巔峰是回國后創辦玫瑰基金。
沒想到在超人這里迎來了第二春。
短短兩年時間,超人成為百億美金的獨角獸,橫跨兩個賽道,力壓諸多競爭對手。
關煌也成為這個時代最耀眼的明星創業者。
堪稱中國夢代表。
想起第一次見面,對方在拳擊場上揮汗如雨,擊倒了一個又一個對手,給她留下了無比的深刻印象。
兇悍、酷烈。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自己可能遇到魔障了。
隨著交往日久,陷進去的越來越深。
直到無法自拔。
她甚至分不清,喜歡的是這個人,還是這個人背后的光環。
“柒柒,柒柒。”
“哦?”
關煌關心道,“想什么呢?”
夏柒昔:“沒事,黃經理走了?”
“嗯,剛走”,關煌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夏柒昔搖頭,“沒有,想起一些往事。”
關煌湊了過來,好奇,“什么?”
夏柒昔不愿意多說,小女兒心思還是埋藏心底,連忙轉移話題,
“就是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這么看重會員經濟?寧肯花大力氣在會員體系建設上,也不愿意多花心思拓展新客。”
超人的會員體系是關煌親自來抓的,從設計到上線,每個環節,都要過問。
而拓新則是黃兆有和張泰杰拍板,中期,夏柒昔也加入進來,成立了臨時三人組。
關煌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有句話怎么說的,愿意把錢財奉獻給對方,這才是最高的友誼。”
超人會員體系的首要門檻就是每年的會員費。
這樣一個條件,就阻礙了九成的用戶。
夏柒昔:“國內還沒這個習慣。”
關煌同意,“所以說,我們要在會員的特權上下功夫,讓普通用戶享受一般服務,vip用戶享受超值服務,再說了,習慣這個東西,是可以培養的,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越早著手越好。”
夏柒昔仔細想了想關煌的話,突然說道,“這個道理,用在人身上也通用。”
只有愿意拿出錢和時間來幫你的人,對你才是真愛。
關煌愣了一下,隨即笑笑,“通用,看一個人不能只看嘴上說的,要看他具體做的。”
夏柒昔想起男人的行動,心下一暖。
關煌雖然對投資人苛刻,對于她卻很大方,也愿意花時間在她身上。
兩人閑聊一會,夏柒昔收起心思,出門工作。
畢竟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太多兒女情長。
關煌把對方送出門,還沒來得及歇口氣,電話響了。
“mini,怎么了?”
“那個,賈總從美國回來了,薇薇想請你參加接風宴。”
關煌恍然,最近忙暈了,賈會計回來都沒注意,“什么時候?”
楊小蜜:“三月十五。”
“嗯?”
楊小蜜問:“是不是有沖突?”
關煌:“那天估計要忙到很晚,要開新聞發布會了。”
楊小蜜:“那好吧,我給薇薇說一下。”
關煌:“忙完之后,去北京找你。”
楊小蜜支支吾吾,“那個,工作重要,你先忙。”
關煌明白對方的顧忌,畢竟還是有夫之婦,笑著安慰道,“你重要,工作不重要。”
楊小蜜對于男人向來是大膽無顧忌,面對關煌卻總有點使不上力的味道,
“呃,我看新聞,你們公司是不是在和其他公司打仗?”
關煌聽到“打仗”,感覺很合適,笑了下說道,“對,就是打仗。”
競爭雖然不死人,失敗了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楊小蜜略有點羞澀,“要不要我在微博上替你們宣傳一下?”
她的商業知識,可以說少得可憐。
不知道怎么辦,只是單純覺得該做點什么。
關煌心下一暖,楊小蜜雖然有時候很蠢,卻在關鍵時刻沒掉鏈子。
雖然人性不能考驗,但人們卻更加偏好忠誠。
如果對方表現出疏遠的味道,那后果很嚴重。
“不用了,我能解決”,關煌語氣溫柔。
超人的宣傳力度向來很大。
多一個明星少一個明星,影響不大。
楊小蜜聞言,“哦哦,好吧,有什么需要的話給我說。”
雖然身價比不上關煌,但在社會影響力上,她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關煌:“我怎么會跟你客氣,等我回去,我們再說。”
隨意調戲了幾句,就掛了電話。